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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学(龟川教信著 印海法师译)▪P3

  ..续本文上一页之说法,同时更飞跃一步,已达到内含有:个物对物之象征原理,以一个对无限(物)之关系,已被极致到一即一切之关系。结果个物是象征个物,内容含蓄有限为象征有限,所以于十玄缘起中说「讬事显法生解门」。那是彼三乘所说教「讬异事相,表显异理」。对此,华严一乘教是以「所讬之事相,即是彼自所显之道理而更无异也」。依此说法而为呼应④「注释:《五教章》卷第四(大正四十五·页五○七上):「问:三乘中以有此义,与此何别?答……。」」,不依据过程辩证法之方式,毋宁是以否定的作为对立,而且显示同一为「即」之论理的究竟。那就是其主体是绝的否定成为论理核心。因此无论在任何意义上,于绝对否定之前或者之后,不得有时间的过程。结果以绝对否定过程的方式,两者为自己各执同一立场之「即」之究竟上,象征得成立的话,则华严学之「相即相入」才称为象征哲学是其特征⑤「注释:关于「象征」,在土田杏村氏之「华严哲学小论考」及「象征哲学」中有种种说及。对本书的启发也很多。」。

  到底象征者乃是一般哲学上和艺术上所常用的术语,当作宗教上用语时表示出矛盾的体验,似与神秘等有所关连。神秘若是以超越了理论而由体验所能发现的话,象征也可说是等待著体验直接去把握。华严以「云」表示润益;以「王」表示自在之意。但是这普通常识的想法。云是含有多分湿气,因此由其降雨,滋润万物得蒙其利。以云喻说润益,非是追寻理论而说。又,因王可尽其所想之一切,照其意志而实行之可能,所以以王喻为自在,也不是寻求推理和联想。一见好像经过推理论理,但更要进一步以直接的身证体验作为超越了相互矛盾,自他契合于理性,为绝对的自己同一,才是华严学上所见到的象征主义。一就是一,决不是多;又多就是多,而不是一。一与多矛盾相对立。然而一是含有多故为一,多是含有一故得成为多的话,同多与一以矛盾作为媒介,多中含有一,一摄含在多中,克服了一多矛盾,即成为一即多,多即一了。

  绝对或是无限,其实,在相对的立场上,其本身,无论如何是无法所能了解的。所以吾人为了领会此意,不得不采用以有限的事物作为寄显的方法。《华严经》是依于因位上之文殊、普贤二菩萨,使其显示果位上的佛,毗卢舍那之果体,再以寄显于普贤法门得予了解。此种场合,《华严经》与普贤法门,决不以所显、能显区别对立,所显直接不外即是能显。以「笔」表示为文,以「剑」象征为武时,笔与文,剑与武,绝对必须是一体而不离。一与一对立,以此类推所提供的资料,那是永久得不到真实的象征。

  一位名匠挥着凿子雕刻其费心之名作,要在预定之前一日完成;但在当夜,因为冬季寒冷,他就抱着其雕像,以自己体温暖其作品,如对待活人一般。经过一夜劳瘁,到天明,当朝阳升起前,彼因过分的受寒冷而被冻死,这是一则古代故事。在雕刻制作中,每一凿一刻,将名匠之生命打入进去,如此所造成的创作才是真实的名工。作者的肉体纵然已经冻死,真实的作者是俨然活跃在其作品上。不!作品才是超越了名匠虚假的肉体,而它(作品)才是真正的作者。

  或者以为寄显不过只在有形有限的事物上所寄显出无形无影的话,可以说只是不出一般的论理的譬喻范围。可是法直观的表显决不是在意识上寻求论理的理路,如以一类推于其他。超越对立矛盾就是相即相入、事事无碍究竟的立场,在后文详述此意义时,当能明了。 

  此处有一本笔记本,但是同时也是纸。纸与笔记本的概念,在思考上虽然有所差别,以纸象征为笔记本时,纸即是笔记本。在意义领域内本来就是互相对立矛盾的关系,但在究竟圆满超越时(处),为象征的事事无碍,相即相入。将它作为组织的论述,即是「十玄缘起论」与被称名为的「六相圆融论」。

  华严的教理与其他大乘教学天台相比,传谓着重于唯心论的,说「一心法界」。以万法唯一心作为立场展开其教学,其结果不外是讲明为象征主义罢了。吾人现今在此鉴赏花是一事实,其实是花以外另有一个我,我并不是以花为所对境而作鉴赏。其实是当鉴赏花的我完全成为花时,才得说是真正的我在鉴赏花,我在看花时,实际只是花在看花而已。「进入三昧」者可说是此种境地。若挟带一分的我为对立者,早已不能说是真正的在鉴赏花了。万法唯一心的真正意义是表示说:「我即花」,「花即我」之象征主义。

  说「山河大地是佛身」,虽是华严泛神论的看法。那是指山河大地直接即是毗卢舍那佛之法身,而非眼前所见到的山河大地之背后,尚有肉眼未能见到其实体作为佛之泛神论之意义。原有即是其原所有,不另加手法。若见山河大地即毗卢舍那之象征的话,水声、鸟音其原来无不是佛陀之说法。华严学的特征就是如此对于象征的人生观、世界观之极致地位上说明,这是吾人不得不先予理解之事。

  3修观实践之行学

  华严学是真理直证,也是智慧学的佛教特殊性,亦同时为依据实践之行道,更能深一层增加其本质的明鲜。哲学是成为一切文化现象基础,而作究讨幽远的真理。伦理学是树立人间的行为,招致真的幸福与正确(道)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佛教,尤其是华严学由于自身进展,于是成为着重于哲学的发展,同时也发挥了无遗憾的佛教特殊性。很明显的,在行道方面,本来已有具备。不!或许华严学,以其哲理结构,比之于西方哲学,设或有凡分见劣之点,这决不表示华严哲学在思辨学上有所缺陷,而是露呈哲理即行道的「学行一体」、「教即观」为立场之特殊性也。同是佛教教内,与深说哲理之天台相比,在性质上,多少也有所不同。天台学是分教、观二门,以教与观两者是相互对立论说;然而华严学特征是教即观、观即教,以学视者即教,以行视者即观。所以称谓十玄缘起,也称谓六相圆融。那是一度作为教学思辨的论究成果,作为表示义学立场,而且是平常被作为十玄缘起观、六相圆融观之行门实践内容。另外以四种法界作为行取观门,以缘起与性起理论直接作为观行而付之于实践。其哲学的教理,与多数的西洋哲学态度及方法完全有异。刚才吾人说到以象征哲学作为华严学持有的特征之一,现在更有一种特征,即是不离其缘起说为行门实践。不如说,其教理学即是直接行道学,请勿疏忽这一点。

  原来释尊在思考、观察事物时,常常采取实证的立场作开始。在彼原始经典中所记载,对于义理广泛之论理,皆以谢却「不记」。因「不合义」、「不合法」,故如所传闻,避开应答思辨的理论。①「注释:《长阿含经》卷第十二〈清净经〉(大正一·页七十六上)中,说到有关论究形而上学问题,「如此语者,佛所不许。所以者何?此诸见中,各有结使。」那些只「不过是诸邪见,但有言说而已」,如此下定非难。以言论,不管如何巧说,从自证世界看,皆堕于「不妥当之说」,成为戏论。这些同类文献,散见在阿含部所有经典中。」这不是意味著佛陀内证未必是缺少思辨的要素,只是为了达到内证才是修行方法,这是表示佛陀直接指标和目的。因而另一方面佛教教学思辨的发展,事实以快速的在飞跃著。其现由:外在的是印度民族性富有宗教的情操,情抱着惊人的哲学素质;同时,又孕育在建设文化气氛中为其特色。内在的是具有本来实证的释尊教说,因为含有深邃的哲理,以关切学习的精神所欢迎接受时,因本身富有组织,故不得不展开辨证法,这必然性也是内身所自保有的。因此。以佛教来说「学」即为「理解」之意义,并且也表示「行」之意思。

  可是,进一步想一想,深入教学理论的思索,与实践履行教学内容,大家对这两件事,未必完全持有同一的看法。所以在同样的佛教中,见有注重义学者与倾力着重行道者之区别。这是难以避免之事实;但不容否认,哲理与行道紧密的关系上有其各各相关性,从未见各宗派与学派否定此事。然而华学论理的视野之广阔与哲学的部分之深澈,今众多人眩惑而不能见到其行学之一面,似乎以为华严学只是理论上的纯理学之一方面而已。如此误认,实在是莫大错谬!既以法界缘起成为发展根基,依于缘起法,其自体,决非如一般的抽象之法,平常作为缘起观者是持有具体的观行内容。所以根据缘起法考察,万一将体验立场移作别处,即成为空疏的戏论,当然是脱离了缘起本来之意义。②「请参照著者所作「缘起之构造」(一——),佛教行学的立场。」

  佛陀成等正觉那是事实,原始经典及古代佛传记录既有明示,完全是缘起观功夫所达成。如此成就即可谓得证果矣。其于菩提树下静坐禅思,当释尊将其以前之知见,认为决是不如实而彻底的自觉时,依此自觉,才确立真正的如实知见。从不如实知见到如实见实践过程上,确立达成了有名的十二缘起观。能表示的如实慧,真正就是主观的「知」,所达成成就缘起想来才是客观的「法」。如此如实之法是依于如实之知,显现其全相,如实之知是依于如实之法而开慧眼。是故真诚的智慧,是成立于主、客未分之教、行一体上。阿含文献说「缘起甚深」③「注释:「《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四〈大因经〉(大正一·页五七八中):「此缘起甚奇极甚深明亦甚深。阿难,于此缘起不知如真,不见如实,不觉不达故。」,不只是以文字表示,缘起哲学的意义及内容难知难解,应该解释是此一暗示。为要真正去实践如实之法。若不把握得住如实之知,则不能容易磨练出来。

  《华严经》之真正的理解是在觉悟者体验的告白书,作为行学内容,以觉悟者之境地上始可当作自证,不充许只把住以概念的、理论的思惟。指明此是觉者体验,古德们说是「海印三昧中一时炳现之法」④「注释:《五教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页四七七上),又有关海印三昧,另外《孔目章》卷第四(同上·页五八六中),《妄尽还源观》(同上·页六三七中)及其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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