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证真理,是由般若(慧)的现证,而般若也称为明。与般若相对的,就是无明(黑闇)。如佛陀,意义是觉者。菩萨,是有菩提(觉)分的众生。缘觉与声闻圣者,也是得三菩提(正觉)的。三乘圣者,都是觉者,明者。所觉证的,是法性(也叫真如、空性、法界)。法性是本性清净,由慧光而觉证;也由于清净法性,而显现般若的慧光。所以,真如法性,也称为性天,第一义天。如“涅槃经”五行中的天行,就是圣者正觉的大行。圣者的觉,与天神的明,有著类似性(所以“华严经”“世主妙严品”等,大菩萨每示现天神)。天的特性是光明,常人就从光明而想像天神。圣者,觉证法性清净(或称心清净性、心光明性)而显现慧光,佛就依世俗天界的现象,扫除神教的拟想,而表征慧证真理的圣者。
东方净土的佛,名琉璃光佛。琉璃──毗琉璃,译为远山宝,是青色宝。在小世界中间,有最高的须弥山,四面是四宝所成的。南面是毗琉璃宝所成,所以我们──南阎浮提的众生,仰望虚空,见有青色。青天,就是须弥山的琉璃宝光,反射于虚空所致。东方净土,以此世俗共知蔚蓝色的天空,表现佛的德性,而名为毗琉璃光。
每一佛出世,都有二大弟子,助扬佛化。如释迦佛有舍利弗与目犍连;毗卢遮那佛,有文殊与普贤二大士;阿弥陀佛有观世音与大势至菩萨。现在东方净土,琉璃光佛也有二大菩萨──日光遍照、月光遍照,“是彼无量无数菩萨众之上首”。这显然是取譬于天空的太阳和月亮。天界的一切光明中,日月是最大的,一向为人类崇拜的对象。佛的左右胁侍,就依此立名,为一切菩萨的上首。在我国丛林中,中秋晚上,都传有礼拜月光遍照菩萨的习俗。日与月的光,对人类来说,特性是不同的。太阳的光明,是热烈的,给人以温暖,生命力的鼓舞;在佛法中,每用日光来表示智慧。月亮的光明,是温柔的,清凉的,使人在黑夜中消除恐怖。尤其是热带,炎热不堪,一到月亮东升,清风徐来,真是能除热恼而得舒畅的。在佛法中,月亮也每用来表示慈悲,安慰众生。这是以天界的日月光辉,表现二大菩萨的德性。
东方净土中,除二大菩萨外。还有八大菩萨,如说:“文殊师利菩萨,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无尽意菩萨,宝檀华菩萨,药王菩萨,药上菩萨,弥勒菩萨:是八大菩萨,乘空而来,示其道路”。据经上说:欲生西方净土而还不能决定的,八大菩萨能引导他,使得往生净土。为什么东方净土,只有八位菩萨,不是七位,也不是九位呢?这应该是取法于天界的。原来以太阳系为中心的行星,有九(从前说八大行星,后又发现了冥王星,故共为九大行星):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我国所说的五星,也离不了这些。现在,对此世界(地球)而说东方净土,所以除地球不论,还有八大行星于天界运行。换言之,除日月外,还有八大明星,与我们这个世界,关系极为密切。依此,所以除二大菩萨,还有八大菩萨,护持东方净土。“八大菩萨乘空而来”,是怎样明白的说破这一点。
此外,还有十二药叉大将──宫毗罗、伐折罗、迷企罗、安底罗、頞你罗、珊底罗、因达罗、波夷罗、摩虎罗、真达罗、招杜罗、毗羯罗。每一位药叉大将,又各有七千眷属,共为八万四千。八万四千,表示一切的一切。如一切烦恼是八万四千,一切法门也称八万四千法门。所以从天界来说,八万四千眷属,即一切的小星星、小光明。
小星的领导者──十二药叉呢?中国与印度,都有十二辰说,配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在西方,名十二宫。在地球绕日旋转的运动中,转动的范围内,名黄道带;黄道带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十二辰,四方各有三个。不论是西方或印度,都以畜生来称呼这十二。这一世俗的星辰说,在佛法中,就如“大集经”“虚空目分”所说:有十二位菩萨,在四方的山里修慈、都现畜生相──南方是蛇、马、羊,西方是鸡、猴、犬,北方是猪、鼠、牛,东方是龙、象、狮。这与中国传说的十二生肖,仅狮与虎的差异而已。十二药叉大将,便是取象于黄道带中的十二星;而每一药叉大将,统领七千眷属,共八万四千,无疑为一切小星了。这一切是光明,也就都是菩萨。
东方净土为天界的净化,这是非常明显的。据虚大师说,净土都是天国的净化,而佛法以佛菩萨化导的净土,与神教的拟想,非常不同。
三、圣性的本质及其显现
圣者的特性,是觉(明),所以约光明的天界,来比喻佛菩萨与净土。但约天界来表示圣性,推究到圣性的本质,那决不是有限量的日月星星可比拟,而仅可以无限量的。明净的虚空来比说。在“药师经”中,称佛土为净琉璃世界,称佛为琉璃光佛;这都是约我们现见的苍空来比说的。佛是称法性而现觉者,如如如如智,平等不二(人法不二)。约所证法说(常寂光土),称为净琉璃土。约能证者说(法身),称琉璃光佛。而其实,如智平等的绝待圣性,是超越能所、彼此、数量等概念的。我们坚定的确信,佛所开示的究竟归宿,说为涅槃、法身。无论涅槃或法身,在相对的名言中,是什么都难以说明的。不得已,只可以虚空界来比说;也就是唯有虚空性,才能多少使我们领会一些。如佛在“阿含经”中,说涅槃为:“甚深广大,无量无数,寂灭涅槃”;“甚深广大,无量无数,永灭”。这是释迦佛开示涅槃的主要句义。如从现实生死的存在(有)与生起(生)来说,那末涅槃是“生者不然,不生亦不然”;“如来若有,若无,若亦有亦无,若非有非无后生死,不可记说”。因为,这是契入绝对圣性而超越相对界的。声闻的涅槃,是这样;大乘的法身、涅槃,也是这样。所以“华严经”中说到佛法身,“唯有虚空为譬喻”。
虚空是什么?姑且不论。一般的看法,虚空是“遍”,不可说在这里那里的,是无所在的;要说在,那就是无所不在。是“自在”,因为是无著无碍的。没有时间性的变化,所以是“常恒”的。没有质量等差别,所以是“无二”的。尤其是,虚空虽有时为云雾等蒙蔽而现昏相,一旦云消雾散,就显出“明净”。其实,在云雾障蔽时,虚空也还是明净的(这就譬说离垢清净与本性清净)。所以,佛典中以此表示法空性(一切法的究竟真性),也以此表示圆满体证(或分证)这最清净法界者──法身。约绝待空性的本来如此,永久如此,普遍如此说,叫做“法性、法住、法界”。约体证这法性而成为绝对真理的体现者说,称为法身。约证入而众苦(不自在)毕竟解脱说,称为涅槃。这是自证方知的;佛也只能随顺众生的心境,方便善巧地指示,引导我们从离执证真中去体现。由于这是超越相对性的(非心量境、非言说所及),所以难以宣说,约虚空界来喻说,也只能多少领会而已。
虚空,不问是实有的,假有的;客观的实在,还是内心的格式,总之、在一般人及神教徒看来,无量无数,广大甚深,高高在上的苍空,为一切光明,或者说一切神圣的依处,一切依此而活动显现出来。在没有显现时,似乎存在于空界的深处,不能说是没有。佛法中,假藉这空界以显示绝对法性,以及圣者证入的涅槃,小乘与大乘,多少有点差别。从无数无量,广大甚深、寂灭来说,大乘与小乘,完全是一样的。小乘从现象界矛盾苦迫的止息消散,表示圣者证入的涅槃,著重于消极的说明。但要说他生死取消了,什么都没有,那是任何学派所不承认的。只是寂然而止,不再重演生死的流转而已。这样的涅槃,意味著相对的融入于绝对,不再落入时空而矛盾变化。所以,涅槃是常住的、清净的、安乐的,可说是离言的妙有。如以虚空界来比说,好像风息云散,显出了空界的本来明净一样。这仅可以虚空界来拟说,而不能以日,特别是月亮来比说。因为,月是黑白白黑的反复不已,而涅槃是永恒的稣息。
这样的涅槃,仅是契当于小乘阿罗汉的证境,正确而没有圆满。这样的涅槃观,容易引起误解,以为现象的生死界,真实的涅槃界,为截然不同的对立物。这在大乘经论,才充分表达涅槃的圆义。从生死法说,生死的本性,就是涅槃性,所以说:“一切法中有安乐性”。这就到达了即事而真,真不碍俗的法界观。也就是不住生死,不住涅槃的无住涅槃。从法性说(体现法界性的为法身,得无碍自在为涅槃),法性空中,本有无量的清净功德,只为了迷而不能显现。以修而显发这无边功德;圣德以觉(明)为本,也就是显发无边智光,而有难可思议的妙用。如以虚空界来比说,虚空界本来明净,为一切光明本体;从此显现出日月等无边的光明。
依现代的知识来说,星有恒星、行星、卫星,如八大行星与月亮的光明,都从日而来。但古人,是把日月星星的光明,想像为从虚空界而显现,所以空界是“明净”的。比拟于空界的明净,所以称佛为琉璃光。约智慧说,名法界体性智。上来的说明,著重在涅槃唯有虚空可为比喻;或者说,取象于虚空界的明净,而表示佛与涅槃的真义。
四、涅槃与月亮
神类学者杜而未,卖弄民俗学、字源说,认为婆罗门教的涅槃一词,从月亮神话而来。他虽说:“释迦是否知道,尚成问题”,却一厢情愿,以为佛教的涅槃,也非如此不可。如果不是这样说,那是佛教徒不懂涅槃,还得向杜而未学习。庸俗的神类学者,想以这样的研究,动摇佛教的根本──涅槃,让耶和华来代替佛陀,来宰制中华人心。作为耶和华的奴仆,存这样的野心,原是不足怪的。但我们,并不想作谁的奴隶,所以对神类学者的野心杰作,没有丝毫的同情!
关于语文(依佛法说,文是依音声流变,表达情意或认识而成立;有音声上的文,而后有形色(书写)的文),我们与杜而未的看法,是根本不同的。人类的语文,起初,或是表达情意的,如欢笑、号哭、惊呼、呼召,以及忧喜悲惧所引起的声音。或是指示事务的,如天、地、日、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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