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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淨土發微▪P2

  ..續本文上一頁,證真理,是由般若(慧)的現證,而般若也稱爲明。與般若相對的,就是無明(黑闇)。如佛陀,意義是覺者。菩薩,是有菩提(覺)分的衆生。緣覺與聲聞聖者,也是得叁菩提(正覺)的。叁乘聖者,都是覺者,明者。所覺證的,是法性(也叫真如、空性、法界)。法性是本性清淨,由慧光而覺證;也由于清淨法性,而顯現般若的慧光。所以,真如法性,也稱爲性天,第一義天。如“涅槃經”五行中的天行,就是聖者正覺的大行。聖者的覺,與天神的明,有著類似性(所以“華嚴經”“世主妙嚴品”等,大菩薩每示現天神)。天的特性是光明,常人就從光明而想像天神。聖者,覺證法性清淨(或稱心清淨性、心光明性)而顯現慧光,佛就依世俗天界的現象,掃除神教的擬想,而表征慧證真理的聖者。

  東方淨土的佛,名琉璃光佛。琉璃──毗琉璃,譯爲遠山寶,是青色寶。在小世界中間,有最高的須彌山,四面是四寶所成的。南面是毗琉璃寶所成,所以我們──南閻浮提的衆生,仰望虛空,見有青色。青天,就是須彌山的琉璃寶光,反射于虛空所致。東方淨土,以此世俗共知蔚藍色的天空,表現佛的德性,而名爲毗琉璃光。

  每一佛出世,都有二大弟子,助揚佛化。如釋迦佛有舍利弗與目犍連;毗盧遮那佛,有文殊與普賢二大士;阿彌陀佛有觀世音與大勢至菩薩。現在東方淨土,琉璃光佛也有二大菩薩──日光遍照、月光遍照,“是彼無量無數菩薩衆之上首”。這顯然是取譬于天空的太陽和月亮。天界的一切光明中,日月是最大的,一向爲人類崇拜的對象。佛的左右脅侍,就依此立名,爲一切菩薩的上首。在我國叢林中,中秋晚上,都傳有禮拜月光遍照菩薩的習俗。日與月的光,對人類來說,特性是不同的。太陽的光明,是熱烈的,給人以溫暖,生命力的鼓舞;在佛法中,每用日光來表示智慧。月亮的光明,是溫柔的,清涼的,使人在黑夜中消除恐怖。尤其是熱帶,炎熱不堪,一到月亮東升,清風徐來,真是能除熱惱而得舒暢的。在佛法中,月亮也每用來表示慈悲,安慰衆生。這是以天界的日月光輝,表現二大菩薩的德性。

  東方淨土中,除二大菩薩外。還有八大菩薩,如說:“文殊師利菩薩,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無盡意菩薩,寶檀華菩薩,藥王菩薩,藥上菩薩,彌勒菩薩:是八大菩薩,乘空而來,示其道路”。據經上說:欲生西方淨土而還不能決定的,八大菩薩能引導他,使得往生淨土。爲什麼東方淨土,只有八位菩薩,不是七位,也不是九位呢?這應該是取法于天界的。原來以太陽系爲中心的行星,有九(從前說八大行星,後又發現了冥王星,故共爲九大行星):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我國所說的五星,也離不了這些。現在,對此世界(地球)而說東方淨土,所以除地球不論,還有八大行星于天界運行。換言之,除日月外,還有八大明星,與我們這個世界,關系極爲密切。依此,所以除二大菩薩,還有八大菩薩,護持東方淨土。“八大菩薩乘空而來”,是怎樣明白的說破這一點。

  此外,還有十二藥叉大將──宮毗羅、伐折羅、迷企羅、安底羅、頞你羅、珊底羅、因達羅、波夷羅、摩虎羅、真達羅、招杜羅、毗羯羅。每一位藥叉大將,又各有七千眷屬,共爲八萬四千。八萬四千,表示一切的一切。如一切煩惱是八萬四千,一切法門也稱八萬四千法門。所以從天界來說,八萬四千眷屬,即一切的小星星、小光明。

  小星的領導者──十二藥叉呢?中國與印度,都有十二辰說,配以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在西方,名十二宮。在地球繞日旋轉的運動中,轉動的範圍內,名黃道帶;黃道帶內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十二辰,四方各有叁個。不論是西方或印度,都以畜生來稱呼這十二。這一世俗的星辰說,在佛法中,就如“大集經”“虛空目分”所說:有十二位菩薩,在四方的山裏修慈、都現畜生相──南方是蛇、馬、羊,西方是雞、猴、犬,北方是豬、鼠、牛,東方是龍、象、獅。這與中國傳說的十二生肖,僅獅與虎的差異而已。十二藥叉大將,便是取象于黃道帶中的十二星;而每一藥叉大將,統領七千眷屬,共八萬四千,無疑爲一切小星了。這一切是光明,也就都是菩薩。

  東方淨土爲天界的淨化,這是非常明顯的。據虛大師說,淨土都是天國的淨化,而佛法以佛菩薩化導的淨土,與神教的擬想,非常不同。

  叁、聖性的本質及其顯現

  聖者的特性,是覺(明),所以約光明的天界,來比喻佛菩薩與淨土。但約天界來表示聖性,推究到聖性的本質,那決不是有限量的日月星星可比擬,而僅可以無限量的。明淨的虛空來比說。在“藥師經”中,稱佛土爲淨琉璃世界,稱佛爲琉璃光佛;這都是約我們現見的蒼空來比說的。佛是稱法性而現覺者,如如如如智,平等不二(人法不二)。約所證法說(常寂光土),稱爲淨琉璃土。約能證者說(法身),稱琉璃光佛。而其實,如智平等的絕待聖性,是超越能所、彼此、數量等概念的。我們堅定的確信,佛所開示的究竟歸宿,說爲涅槃、法身。無論涅槃或法身,在相對的名言中,是什麼都難以說明的。不得已,只可以虛空界來比說;也就是唯有虛空性,才能多少使我們領會一些。如佛在“阿含經”中,說涅槃爲:“甚深廣大,無量無數,寂滅涅槃”;“甚深廣大,無量無數,永滅”。這是釋迦佛開示涅槃的主要句義。如從現實生死的存在(有)與生起(生)來說,那末涅槃是“生者不然,不生亦不然”;“如來若有,若無,若亦有亦無,若非有非無後生死,不可記說”。因爲,這是契入絕對聖性而超越相對界的。聲聞的涅槃,是這樣;大乘的法身、涅槃,也是這樣。所以“華嚴經”中說到佛法身,“唯有虛空爲譬喻”。

  虛空是什麼?姑且不論。一般的看法,虛空是“遍”,不可說在這裏那裏的,是無所在的;要說在,那就是無所不在。是“自在”,因爲是無著無礙的。沒有時間性的變化,所以是“常恒”的。沒有質量等差別,所以是“無二”的。尤其是,虛空雖有時爲雲霧等蒙蔽而現昏相,一旦雲消霧散,就顯出“明淨”。其實,在雲霧障蔽時,虛空也還是明淨的(這就譬說離垢清淨與本性清淨)。所以,佛典中以此表示法空性(一切法的究竟真性),也以此表示圓滿體證(或分證)這最清淨法界者──法身。約絕待空性的本來如此,永久如此,普遍如此說,叫做“法性、法住、法界”。約體證這法性而成爲絕對真理的體現者說,稱爲法身。約證入而衆苦(不自在)畢竟解脫說,稱爲涅槃。這是自證方知的;佛也只能隨順衆生的心境,方便善巧地指示,引導我們從離執證真中去體現。由于這是超越相對性的(非心量境、非言說所及),所以難以宣說,約虛空界來喻說,也只能多少領會而已。

  虛空,不問是實有的,假有的;客觀的實在,還是內心的格式,總之、在一般人及神教徒看來,無量無數,廣大甚深,高高在上的蒼空,爲一切光明,或者說一切神聖的依處,一切依此而活動顯現出來。在沒有顯現時,似乎存在于空界的深處,不能說是沒有。佛法中,假藉這空界以顯示絕對法性,以及聖者證入的涅槃,小乘與大乘,多少有點差別。從無數無量,廣大甚深、寂滅來說,大乘與小乘,完全是一樣的。小乘從現象界矛盾苦迫的止息消散,表示聖者證入的涅槃,著重于消極的說明。但要說他生死取消了,什麼都沒有,那是任何學派所不承認的。只是寂然而止,不再重演生死的流轉而已。這樣的涅槃,意味著相對的融入于絕對,不再落入時空而矛盾變化。所以,涅槃是常住的、清淨的、安樂的,可說是離言的妙有。如以虛空界來比說,好像風息雲散,顯出了空界的本來明淨一樣。這僅可以虛空界來擬說,而不能以日,特別是月亮來比說。因爲,月是黑白白黑的反複不已,而涅槃是永恒的稣息。

  這樣的涅槃,僅是契當于小乘阿羅漢的證境,正確而沒有圓滿。這樣的涅槃觀,容易引起誤解,以爲現象的生死界,真實的涅槃界,爲截然不同的對立物。這在大乘經論,才充分表達涅槃的圓義。從生死法說,生死的本性,就是涅槃性,所以說:“一切法中有安樂性”。這就到達了即事而真,真不礙俗的法界觀。也就是不住生死,不住涅槃的無住涅槃。從法性說(體現法界性的爲法身,得無礙自在爲涅槃),法性空中,本有無量的清淨功德,只爲了迷而不能顯現。以修而顯發這無邊功德;聖德以覺(明)爲本,也就是顯發無邊智光,而有難可思議的妙用。如以虛空界來比說,虛空界本來明淨,爲一切光明本體;從此顯現出日月等無邊的光明。

  依現代的知識來說,星有恒星、行星、衛星,如八大行星與月亮的光明,都從日而來。但古人,是把日月星星的光明,想像爲從虛空界而顯現,所以空界是“明淨”的。比擬于空界的明淨,所以稱佛爲琉璃光。約智慧說,名法界體性智。上來的說明,著重在涅槃唯有虛空可爲比喻;或者說,取象于虛空界的明淨,而表示佛與涅槃的真義。 

  四、涅槃與月亮

  神類學者杜而未,賣弄民俗學、字源說,認爲婆羅門教的涅槃一詞,從月亮神話而來。他雖說:“釋迦是否知道,尚成問題”,卻一廂情願,以爲佛教的涅槃,也非如此不可。如果不是這樣說,那是佛教徒不懂涅槃,還得向杜而未學習。庸俗的神類學者,想以這樣的研究,動搖佛教的根本──涅槃,讓耶和華來代替佛陀,來宰製中華人心。作爲耶和華的奴仆,存這樣的野心,原是不足怪的。但我們,並不想作誰的奴隸,所以對神類學者的野心傑作,沒有絲毫的同情!

  關于語文(依佛法說,文是依音聲流變,表達情意或認識而成立;有音聲上的文,而後有形色(書寫)的文),我們與杜而未的看法,是根本不同的。人類的語文,起初,或是表達情意的,如歡笑、號哭、驚呼、呼召,以及憂喜悲懼所引起的聲音。或是指示事務的,如天、地、日、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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