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帮助唐军获胜。他如慧思、圆观之知三世。前面已引述。藏传佛教史传中所记能飞行、化身、分身、在石头上留下手印足迹、趺坐空中、穿山入岩、令死鸟复活等神异,例证不少。如《宗派源流镜史》说莲花生弟子中,就有王臣二十五人得如上所说成就。
佛教史传中还有一些高僧死后现形、显现灵验的记述。如《续高僧传·智(岂+页)传》称天台宗二祖智(岂+页)(523—597)圆寂后七年,“忽振锡被衣,犹如平昔,凡经七现,重降山寺”,与弟子言问如常,良久而隐。《宋高僧传》卷十八载唐代泗州普光王寺神僧僧伽(638—7l0),生前屡现神异,卒后多年,还多次现形显灵。至代宗大历十五年(780),犹现形于皇宫内殿,乞免邮亭之役。后周世宗时犹托梦于州民。宋人《铁围山丛谈》卷五载,宋徽宗宣和己亥(1119)夏,东京大水,“泗州僧伽忽现于大内明堂顶云龙之上,万众咸睹,殆夕而没。”这已是他圆寂后的四百零九年了。
佛菩萨感应,有经像放光、佛菩萨现相、见菩萨化身及诵经奉佛祈念菩萨而得治病、延寿、脱厄等灵验。
经像放光,如《释氏通鉴》载:东晋宁康初(373),释道安至襄阳立檀溪寺,铸铜像,能起自行,光明烛天。秦主符坚送外国金弥勒像,道安设讲,一夕,像光照室,顶有舍利。又,咸和四年(329),丹阳尹高悝获金佛像于张侯桥侧浦中,此像旧在内官供养,常现光瑞。时临海人张系,于海滨获金铜莲花座,以安高悝金佛像之足,俨然相符,是夕,像有光烛天。刘宋元嘉中,江陵张僧定之妹从小奉佛,矢志出家,曾奉小金佛像,父母密为许嫁,迎娶之日,女悲呼不就,烧香伏地请死,像放金光照一村,父兄惊异,乃顺其志而不嫁。此类记述,在佛教史志和感通类著述中不下数十百例。
佛菩萨现相之事,见于正史者如《粱书·滕昙恭传》所言:滕昙恭至孝,父母卒,哀恸呕血,蔬食终身。一日见其门外树上有神光起,现佛及侍从容光显明,自门而入。昙恭合家皆共礼拜,久之乃灭。这类事在佛教感通类书中载有多例。
见到菩萨,以入五台山见文殊菩萨、入普陀山见观音菩萨的记载为最多。如《宋高僧传》卷二一载:释法照,唐大历二年(767)于衡州云峰寺,在粥钵中现一山,中有“大圣竹林寺”。人言其景为五台山,法照乃朝礼五台,果见山景如粥钵中所见,入大圣竹林寺,见文殊、普贤二大菩萨,示以念佛法门。后又与五十余僧虔祷,见文殊、普贤等一万菩萨。后来于该处建竹林寺,力弘净土法门,被尊为净土宗四祖。又同卷《牛云传》,述僧牛云极为鲁钝,入五台虔拜文殊,遇文殊化身为老人,为说宿缘,为断心头淤肉,现文殊相,下山后变得极为聪利,“凡曰经典,目所一览,既诵于口。”同书卷十四《唐百济国金山寺真表传》,说百济(今属朝鲜)僧真表,恳祈受戒七日七夜,见地藏菩萨、弥勒菩萨为其授比丘戒、发天眼通,自后常有二虎左右随行。
因奉佛、诵经而得诸感应者,记载最多。见于正史者如:《晋书·前秦纪》载,徐义,被慕容永所获,械系其足,将杀之,徐义诵《观世音经》,至夜半,械开得脱,若有人导之而行,得以逃命。《宋书·王元谟传》:王元谟战败,将被杀,梦人告言:“诵《观音经》千遍则免。”觉而诵足千遍,临刑犹诵之不辍,忽传呼停刑,得免一死。此类事例,佛书中所载在千件以上。有遇难得脱者,有延寿增算者,有求生子女如愿者。以祈念观音菩萨而得解脱厄难及诵《金刚经》得延寿消灾的记述为最多。
中国佛教史上的一些神异昭著的高僧居士,还被视为大菩萨的“化身”,如萧梁时傅翕(傅大士)、五代僧契此(布袋和尚)称弥勒菩萨化身;唐代天台山寒山、拾得,宋代戒阇黎、周婆,称文殊、普贤二菩萨化身;萧梁宝志,唐僧伽、万回等,称观世音菩萨化身;唐九华山新罗僧金地藏称地藏菩萨化身。他们各有神异奇迹,载于传记,有的能现菩萨之形,如僧伽就曾现为十一面观音之相。
佛教界还编撰有一类宣传因果现报实例的著述。如清人彭希涑辑《二十二史感应录》,从佛家因果报应及儒道两家天人感应的角度,从二十二史中选出显著事件三百多例。近人聂云台、许止净编的《历史感应统记》,主要从二十四史中选录有关因果现报的事件,达一千多例,分为二十四类。清释戒显撰《现果随录》四卷,记述了作者亲自见闻的因果报应之事一百零三则。近今佛教界编述的这类读物有《近代果报见闻录》、《放生杀生现报》等。见诸史册的因果现报,以杀人害人者当世被杀、临死见所杀者来讨命,及救人济世、信佛诵经者一生得善报的事例为最多,也有不少与鬼神、冥府、梦告等与轮回有关的故事。还有一类因破坏佛教、诽谤佛法受恶报的事例,如《南史·南平无襄王伟传》载梁宗室萧伟毁襄阳寺铜佛像铸钱,迫害富僧,而得恶疾,终以疾死。《魏书·崔浩传》载,崔浩非毁佛法,取妻郭氏所敬佛经焚之,弃灰厕中。后以国事获罪,被囚于槛笼,使卫士数十人洒尿于其身,呼声嗷嗷,闻于行路,“世皆以为报应之验。”明人袁了凡所撰《了凡四训》,则以自己一生的经历,论证命由我立,因果可转。大略说:少时遇一精于《皇极书》算命术的孔先生,为他推命,言其历考名次、所得廪米,功名止于贡生,某年任知县三年半,寿五十三,无子嗣。后二十年间考中名次、廪米等,果然皆如其言,以为命由前定。后来见到栖霞山云谷禅师,指示他命由心造,可由心转,授以“功过格”。从此振作,以每日自记功过为监督,为行诸善,有过辄改,积一万善行,从此孔某所算之命不灵,进士及第,官居高位,子孙兴旺,寿过六十九而犹康健。这一自造命运的典型,作为佛家因果说的活证据,在近世佛教界内外广泛流传,起了相当大的劝善作用。
第十一节 对史料中轮回事件的检讨
有关轮回证据的种种事件,白纸黑字,充斥史籍,不胜枚举。在今天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对这类记述如何看待,如何作出科学评价,这是一个既牵涉史学、文献学、宗教学等人文科学,又牵涉宇宙人生奥秘及人体科学的复杂问题。因事态离奇,甚而荒唐,有封建迷信之嫌,故从来治史学、宗教学者,对此多取回避态度。笔者既已列举多例,不妨略呈管见数端,以提供一种认识此类记述的思路。
1.此类事件的记述,在古籍中占有相当大约分量,是古文献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是古人破解生死之谜的重要认识成果。此类纪事在现代社会尚有相当大的传播市场,被不少佛教徒所确信,佛教界还在记述着新近发生的此类事件。无论是研究探索生命、生死现象,还是研究佛教等宗教,措置褒贬,都必须认真对待此类记述,不容回避。即便是论证轮回虚妄,也必须对此类记述作出科学的说明解释。
2.此类记述的数量之多和渗透之深,说明死而不亡、生死轮回的观念在古代社会的影响和演变。此类记述,是反映古代文化形态,纪录人类心灵进程的重要史料,从文化学、宗教学、民俗学、人类学等多种角度看,都有整理研究的价值。从中国古籍中的此类记述看,对此类事件的记述,与当时流行的宗教观念密切关联。佛教传来之前,所记者主要是见鬼神、死后现形、亡魂托梦及妖异之类,与华夏传统的人死为鬼神的观念相一致。佛教传入后,才有了与轮回六道有关的记忆前生、转生畜类、佛菩萨感应等记述,说明中国人的生死观受佛家轮回说影响而有了演变。虽然深受佛家轮回、因果说影响,但此类记事中反映出的轮回、因果思想,仍带有华夏传统观念的特色,与印度佛典中的轮回说不尽相同:几乎没有中阴身的记述,一般皆称人死后续存者为鬼或神,冥府地狱中的囚犯概称为鬼,多数皆记人死时见鬼差来捉,死后入冥见泰山府君或城隍神,轮回观念与魂魄观念常结合在一起,因果报应则常混杂以神明惩恶奖善的天人感应思想。
3.从破解生死之谜、如实认识自己的角度来讲,最重要的问题,当然是此类记述的真伪。它们究竟是真实事件的如实纪录,还是社会群体宗教观念的产物?抑或经过了宗教观念的加工?从史学角度看,这类记述,尤其是载于正史者,应该说它们一般都有事实依据,起码是据当时较为可*的传闻记述,非编史者所杜撰。若判为史家杜撰,则主要据以编史的其它大量史料,皆应失其真实性,历史便无法编写了。若以此类事件过于奇异为理由而判其非真,则史书中奇异之谈,非仅此类,即今日世界上现存的奇异现象,如卵生人、三腿人、狗面人、无脑人等,出人常识之外者,不知有多少,以事态奇异否定记载,理由自难成立。即使野文笔记,也多依传闻、见闻写成,多有作者亲历及闻之于可*的亲朋者,对事件的年代、地点,当事人及见证者姓名里居,交代清楚,接近于现代的调查报告者,并非罕见,不可仅当作小说故事,视为艺术虚构。至于所据传闻、见闻之真的,则实非由历文学、文献学的方法所能断定,可以肯定的只是:古人传闻记述,缺乏现代科学严密的调查、观测方法,其所记可能经过加工,打有流行观念的烙印,但也不能武断绝无如实记述的情况。总之,此类资料,尤载于正史和可*的野史、笔记者,基本上可看作古代人体特异现象的纪实,不过既冠以“古代”二字,则表明其非近现代科学的纪实,带有前科学现象纪实的性质。
4.欲以文学、宗教学等方法,弄清大量古代纪述的真相,乃属不可能之事。今天所能做的,只能是从今天的现实生活中,用科学的调查研究方法,调查此类现象是否为有,据之方足以判定古代有无此类事件。这是人体科学、超心理学、死亡学等现代“人学”所应研究的课题。
《生与死-佛教轮回说 第九章 史料中的轮回事件》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