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人的肉体叫做色,意识属性无形无相,就叫做名,在十二因缘中称“名色”。通常所说的“人”指的就是这种“名色之相”。这种指名色之相的你、我、他都存在,佛家从不否定这种存在。但“无我”的“我”指的并不是这种我,而是指在每一个人的思想观念中形成的肉体和思想意识的主人翁式的“我”。想到“我”的利益、“我”的荣辱、“我”的得失、“我”的家庭、“我”的名利等等时,这个无形的“我”就出现了。这个“我”在什么地方?这不是一个虚构的“我”吗?这个“我”把肉体、思想、意识都看作他的附属物,认为他们是“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感情、“我”的感觉等等。这个“我”是苦乐的感受者,在切身的利害面前这个“我”就会跳出来。这个“我”在自己和别人中间画上爱和恨、亲和仇的界线,名利财产的占有欲都从这个“我”产生,它支配着每个人的行动。那么这个“我”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是一体呢,还是异体呢?如果是一体的话,人的每一个组成成分都应该是“我”。但是,正如龙树所说的;“人非土水火,也非风空识;除此无别物,究竟人何在?”既不是肉体,也不是水分,也不是温度,也不是气,也不是识,那么,人在哪里?通常人的意识中也没有把肉体或意识看作自我,而看作是“我的”。“我”和“我的”这两个概念是有区别的。如果“我”和肉体意识是异体的话,那么这个既非肉体、也非意识的单一独立的“我”在哪里呢?实际上这个“我”并不存在,只是人们的思想意识中的一种虚构妄念。由于这种虚构妄念,人们产生自私、产生贪欲、产生虚荣心、产生种种烦恼、受种种苦,所以,它被称作“俱生无明”(生就的愚蠢)。“俱生无明”是一开始就在人的思想上存在的。“无明”是愚蠢的东西,是智慧的对立面,人都在这种虚幻中生存。《金刚经》名称上的“能断”二字,指的就是断这种“人我执”和“法我执”。这种“人我执”和“法我执”如果是一种真实的存在的话,用智慧是无法斩断、消除的。正因为这“二执”是一种虚构妄念,真智一生就会烟消云散。但这“二执”虽然是虚构妄念,却习染渗透到意识的深层,非常顽固,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破除,只有破执断惑的金刚般若才能断其根、绝其种。
佛法中的“金刚”一词有二义:一是坚固、不可分离之义。如密宗“金刚乘”、“金刚持”之“金刚”,就是象征理识不离、智慧方便不离等等。人体的意识和肉体是不能分离的,一分离人就死了;阴阳是不能分离的,很多东西一旦分离事物本身就不存在了。所以密宗金刚乘就是利用人体规律来修炼。人身上有整个宇宙间的 25 种对立双合物,成双成对的阴阳。修密宗的就是根据事物本身阴阳不可分离的规律来修炼的,所以叫做金刚乘。二是指一种坚不可摧、威力无比的武器——金刚杵。欲界三十三天天主因陀罗(俗称玉皇大帝)是欲界的天人,寿也很长,神通也很大,他手里有一件武器叫金刚杵。有一个传说故事中讲道因陀罗率领天兵天将与阿修罗作战时手持的武器就是金刚杵。据说因陀罗抛出金刚杵,如雷电霹雳,能炸平石山,使阿修罗孕妇闻声而个个流产。因此佛法中用“金刚”来形容能破执断惑、无坚不摧的般若智为“金刚智”,把禅的最高境界称作“金刚禅”。
那么用金刚智所破的“执”,只得是什么呢?
“执”也叫“执著”,是指与世俗的智见联系在一起的迷妄观念,分为隐、显两种,也就是细微的一种和明显的一种。明显的一种“执”,称“见惑”,见道以后就可以把这种妄念消除。但渗透在习性中的相当顽固的东西是隐分的,其隐分执实习染的彻底破除之日,就是成佛之时,需要很长时间,到见道以上经过十地才能破除。“执著”从性质上分只有执长、执断两种。“执常”也叫执“有”,“执断”也叫执“空”,但其本质都是“执实”。“执”就是认定、“抓紧不放”。比如认为钱是可爱的,权是可爱的,利益是可爱的,都是需要的,都是真真实实的,用手抓得紧紧的,这就是执著。如爱执,就认定其爱的对象是可爱的,是真的,其思想感情就像一双手紧紧抓着爱的对象不放,这就是一种执著。佛说“空”的目的,就是为了揭露一切事物的假面貌。有一位哲学家说得很透彻,“美女”就是花容月貌后面隐藏的骷髅。佛法就是揭露这种本质,让人们看清事物的真相、骗局和虚情假意。人们也许会说,我们所看得到、摸得着、感受到的都是真的,这怎么能说“假”、怎么能说“空”呢?对这种“真实”佛家从不否定。佛亲自说过:“世人与我争,我不与世人争,因为是人认为“有”的,我也认为“有”,世人认为“没有”的,我也认为“没有”。”那么佛经上说的“假”和“空”是什么意思呢?佛经上所说的“假”和“空”是从真谛的角度说的。这种“假”和“空”的真正体验性的理解,要靠无分别真智的产生,并非世间俗智所能达到。我们所能理解到的“假”和“空”,只能从概念上来理解,不是体验性质的,所以不深不透,真正的悟空要靠无分别智的产生。“假”是指我们所能看到、摸到、感觉到、体验到、认识到的这个形形色色的现象世界、感性世界。对这类事物和现象,心理和感觉正常的人都能做到符合实际的判断,从世间俗智的角度来看是真实的,所以称作俗谛。如果否定俗谛、事谛,就是否定佛法。因为佛家的轮回转世、因果业报、积德行善、修持证果、四身事业都是建立在实实在在缘起现象的确认基础上的。只说空假而抛弃事法者是对佛法没有真正理解的表现。在这种情况下,正如龙树所说:“宁可执有,不可执空。”如果不分场合,说一切都是空的,什么道理都不讲了,善恶也不讲了,那还能行?在这种情况下,宁可不讲空,也得讲有。“空”是更高的境界,所以不能一看到《金刚经》中讲一切都是空的,就把一切都否定了,以后觉得一切都没有了,什么都是空的,结果道德也不讲了,善恶也不讲了,修也不修了,那样就走上了邪道。既然说缘生之物是真实的,那么为什么还说“假”的、“空”的呢?所谓“假”是指缘生(众缘合成)之物没有真实的,可以指出来为其物的“自性”,其实质是空的。如手表由各种零件组成。其中的每个零件都不是手表,其形状表壳也不是手表。你能指出来手表的自性在哪里吗?手表是存在的,但“手表”这个名称所代表的对象除了众多零件以外没有别的可称作手表的东西,而且每个零件如时针,单独拆开或者从它的物质元素上也找不到可称作“时针”的东西,那么时针又何在?这样看来“手表”只不过是一个随便起的名称,其实质又何在?又如电影银幕上的人物、行为动作是真是假?若说是“假”,它却有声有色,而且正常的视觉和听觉都能感受,也能引起感情和思想活动;若说是真,银幕上的杀人放火是真的杀人放火吗?流的血是真的血吗?显然不是。从见道以上的悟者的眼光看,世人都是迷惑颠倒、以假当真的傻瓜。俗谛事相之所以被称作“假”,是悟者所见,在未得般若智之前,世人谁也不会承认是“假”。但从事物的“自性”上说,连假都不存在。因为,假相虽非真相,但也有相(幻有),而“自性”纯属虚构,如空花、兔角,如虚空。正如当代全世界公认的佛学大师喜饶嘉措(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藏传佛教著名学者)说的:“我们所说的“空”是指兔角之空,并非兔子之空(兔子是幻有、假有)。“缘起”(幻有)、“性空”(毕竟空)的真正的意思就是这样。有人说什么:“手表是金属零件等因缘凑合起来的,就是“缘起”;可是手表未造以前,手表是不存在的,这就是“性空”。”哪有这样解释性空的道理?手表未造之前没有手表,手表被砸碎销毁后也没有手表。这个简单的道理还需要用高深的中观这里来解释吗?还说什么“原来的本体是有”。如果本体是指自性的话,佛法从来不承认这种“有”;如果把“空”当作一种与有相对的“存在”而称作“有”的话,也彻底错了。因为“空也空”才是真谛义。那么“空有一体,空不毁有,有不碍空”是什么意思呢?“空”不妨碍俗谛的“有”,“有”是必须作为承认的前提的,只不过看成是假的、暂时的联系。有也不是本质上的有,是缘起的有,临时的有,各种组合条件的有,没有自性的有,所以说“有不碍空”。“有”是事物的现象,“空”是事物的性质,这两个概念并不矛盾。从众缘和合的现象上看是“有”;从不依赖因缘,脱离周围事物的关系的单一、独立和一成不变的自性上求却不可得,便是“空”。“有”是体,“空”是性,互不影响,互不妨碍。认识到“有”而不认识到“空”是堕入常边;认识到“空”而认识不到“有”是堕入断边。有空统一,认识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离空无色,离色无空,色空互为前提,失去一方,另一方也不存在,才是正确的。从真谛的意义上是“空”,是否定概念,即无;从俗谛意义上是“有”,是肯定概念,是有。若不分真谛俗谛,笼统说任何事物都是非空非有,这就将不通了。“非空非有”是非常矛盾的,非空非有中间没有第三者存在,不是空就是有,不是有就是空,不可能有第三种情况。那么“非空非有”怎么解释呢?这就要把真谛、俗谛分开来理解。从真谛上说“非有”,从俗谛上说“非空”,两个谛义结合起来才能解释通。真谛俗谛分开来说,凡说“有”者皆执俗谛事相,凡说“无”者、“空”者皆指真谛理性。从龙树到宗喀巴,都是这样严格按佛法的了义、究竟义解释有空义、般若义的。我可以举出无数的景点和正宗的理论根据。但当今解经的那些人,碰到这类关键性的问题时,除了用模糊概念愚弄别人,或者用一些道儒混杂、东拉西扯的障眼法进行搪塞外,一筹莫展。比如有人说:“道谛是俗界中的天人的境界。”欲界的天人竟然成了“见性圣者”,有了“道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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