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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在三师中的年岁容貌方面以七百岁、八百岁、三十许、四十许如此的数字,叙年龄容貌,就表示不很确切。看来是根据由龙猛到善无畏、金刚智中间相距的时间,加以推测,而且在描写数百岁的长年少貌的人,这点却是有一致的地方。
第二,三人所传之法,皆是正纯密教的普门大法。
第三,三人出现的时间,有相当距离。在一百或数十年之间,也是数百岁的人所可能的。
第四,三人出现的地点不同,善无畏见之是在那烂陀寺,而金刚智在那烂陀寺学法时,不知有此人。地婆诃罗、宝思维、菩提流志、菩提流支等等,对此,亦皆未有所闻。当时是密教初期,在社会名声未扬,注意者少。而且,掬多在那烂陀寺,未见另授弟子,可知在此住的时间不长。龙智出现于印度南天竺,迟于掬多,金刚智师事七年,而未说具体地点,可能是流动不定。又再迟40年左右,不空又遇普贤阿阇梨于南天竺,所以,普贤阿阇梨出现与龙智出现的地点大致相同,状貌又皆长年少貌,可能就是一人,可能就是龙智因为要将两部普门大法授徒,而流动不定。初得善无畏,只传胎藏界一部普门之法。后得金刚智,亦只传得金刚界一部普门之法。及见不空,而两部皆承,正纯密教之大法,始行全部传之于世。龙智始完成传法任务。惟正纯密教,当时知道的人还少,故其不以一定之名面世。玄奘见时,只是一个无名婆罗门,此后随地迁移,始名亦随之为世人所定而变化,其中有些名字,可能是当地人加给他的,未必为其本名也。因此诸家多以此三名为同一人之名。严郢、不空和尚碑中,普贤阿阇梨,直作龙智阿阇梨。日本弘法大师的“付法传”密宗第四祖龙智菩萨,亦名普贤阿阇梨。同人异名。又“付法传”谓善无亦是龙智菩萨弟子,主张掬多与龙智亦同一人也。
综上所述,可知能承龙猛所传金胎两部普门大法者,惟龙智一人,而传承龙智普门大法者,有善无畏、金刚智、不空。而此三人,皆学成之后而来中国,其它未见再有传承这两面三刀部普门大法这人。看来正纯密宗虽创立于印度,而其完整的普门大法,在传达室中国后,在印度却没再有普门大法传人。大法不再存留于印度。
有几个材料可以参考:
①海云着《金刚界大教王师资相承传法次第记》有云:“时三藏金刚智,知中天竺国无畏三藏,解大毗卢遮那教,叹言:此法甚深难逢难遇。昔于南天竺国,闻有大毗卢遮那胎藏名,遂游五天访求,都无解者。今至大唐,喜遇此法。遂请无畏三藏,求授大毗卢遮那大教。”如引说来,龙智之时只有善无畏三藏传承此法。印度再无解者,是再无传者了。
②海云着《大毗卢遮那神变加持经师资传法次第记》云:“无畏三藏和尚,复将此大毗卢遮那大教王,付南天竺国金刚智三藏。金刚智复将金刚界大教王授三藏善无畏,互为阿阇梨递相传授。”如此善无畏亦要金刚智传金刚界大教王,可知,其在印度,亦只得一些金刚界法,而未晓金刚界普门法。在龙智之时,传承金刚界普门大法者,恐亦只金刚智一人了。而不见其它再有传承。
③日本弘法大师《真言宗付法传》大意谓:不空三藏于开元十九年十二月乘昆仑(波斯)商船从广州出发,航海约一年,到达师子国。次于南天竺遇龙智阿阇梨,乃开十八会金刚顶瑜伽法门,及毗卢遮那大悲胎藏坛法。后周游印度五天竺,经三年,至天宝五年来归唐朝。在这五年中,不空未见有同门,也未在印度收徒。善无畏、金刚智等,也未出错有在印度传法之举。如此从侧面看传承,两部普门大法,也没有再在印度传承的事实。
④无名氏《大唐青龙寺三朝供奉大德行状》所载:有诃陵国(今印尼爪哇)的沙门辨弘,初在本国持诵如意输瑜伽法,稍有应验,闻说印度南天竺有大毗卢遮那大悲胎藏大曼荼罗法。欲往求学,而向增天竺进发。途中遇神人指点,谓胎藏法已不在印度,而已传到大唐国,现有不空弟子,惠果阿阇梨,在长安青龙寺传授此大法。辨弘闻之乃转向大唐,随青龙寺惠果和尚求法。时在德宗建中元年(780年)。这则材料,也在侧面表明,胎藏曼荼罗普门大法,已来大唐,印度已不存留此法。
综合上述材料,可以判定,在开元三大士来大唐传教以后,印度本土已无金胎两部普门大法存在,唐密(唐朝密教)已成为印度正纯密教的唯一传承,以后又传之于朝鲜和日本。
但要留意,我们这里说,开元三大士之后,唐密已成为正纯密教的唯一传承,只是就金胎两部普门大法而论,在印度仍有正纯密教的一门之尊法,如大威德明王法……等等,且得一门之尊传承者,则大有人在。如玄奘《大唐西域记》所载:有清辨菩萨传习“金刚陀罗尼”成就,得留寿于“阿修罗”宫,以待弥勒下生决疑,便是一个实例。五、六世纪以后的印度论师,多习明咒,只未见再有普门大法阿阇梨出现。龙智以后,印度既无纯密的普门大法。以后印度兴起的密教,便发生了严重的变化。
五、印度后期密教
(一)后期密教金刚乘的兴起
初于七世纪东印度有婆罗门之子沙罗诃,初学婆罗门教及佛教,传说曾于王及宰相前现神变,声名大噪。随后研究婆罗门性力派之学,修学瑜伽大印法有成就。后总理那烂陀寺,教化国王及民众。多罗那他《印度佛教史》,称他是将根本“怛特罗”(tantra)乘之秘传(性力派秘传),公开传授于世的第一人,却自称是金刚乘。
八世纪鸟仗那国王,因陀罗浦谛,附会佛经谓释尊曾于郁地延那,传授金刚乘之教法给他,乃与其妹罗珂修明迦罗,大量著作,大行收徒鼓吹性力派之法,而自谓宣扬金刚乘。据二十世纪以前的学者,有研究莲花生的佛学实践及其传扬之教,认为他乃龙智的弟子中得观自在菩萨一门之尊的弟子,而据今学者研究却认为,彼乃因陀罗浦谛王之子,乃后期金刚乘的传人。
八世纪后半期,达磨波罗王朝,建立了起岩寺,大务护持金刚乘佛教,此派乃得长足发展。至十一世纪乃发展到最高峰,名人辈出,如阿提沙、那洛巴……等等,金刚乘乃成为印度后期主要佛教教派。
十一世纪之初,南印度有“时轮金刚”法兴起,其主要教法乃般若与方便结合无二,而“般若”“为瑜伽母”,“方便”“为瑜伽父”。正如宗喀巴《胜集密教王五次第教授善显炬论》卷一,所云:其中无上瑜伽母与无瑜伽父,二者所言之瑜伽义,非指方便般若任何一方,乃说方便般若平等和合。所言“方便”是俱生大乐,所言“般若”乃“通达无我空性真实义之智能”。以此实现其最高目标。实现之方法,是观自体之所脉明点,使与宇宙结构中之日、月、星、晨之运行,迁流变化合一,脱离过、现、未三世迷界,而得长寿或得解脱。后期金刚乘的学者也吸收了引派,并使成为金刚乘中之主要法门。然按其法理,未脱诸天之法。
十一世纪中叶,斯那王朝兴起,改信印度教,后期金刚乘佛教开始衰落,及至十二世纪末期,伊斯兰教徒袭击东印度,超岩寺被毁,印度佛徒无以立足,此派亦遂绝迹于印度。
本来“金刚乘”一词,最早见于《宝峰楼阁一切瑜伽瑜祗经》序品,其中谓:大日如来“以金刚自性光明,遍照清净不染种种业用方便,加持救度有情,演”金刚乘“,唯一金刚,能断烦恼。”这是正纯密教智法身所说自受用身加持救度众生之普门大法,而此印度后期之金刚乘,则只取金刚顶经的部份教义,而强调散见于经中的“大东说”。尤其融入印度婆罗门教性力派之法后,推崇男女交媾“双身法”为至高法门,与正纯密教相去愈远。故印度人与中国人为要将其与纯密的金刚乘分别开来,则称其为“左道密教”含有批评和不承认其为印度密教正宗之意。
而印度后期金刚乘的信徒,和西方人都称其后期金刚乘为“怛特罗”(tantia)密教。如后期金刚乘始创人沙罗诃在介绍佛顶盖密法的著作中(Sriluddhakanala-tantrananjik-ajnanavati),就是自称自己的密法为“怛特罗”。时轮仪轨,梵文名Kakanala-mudla-tantra,也称“怛特罗”。但“怛特罗”(tantia)一词,原是印度教“性力派”对其教典之称,其宗教仪式有“牺牲”(贡献人身)“轮座”(男女杂交)“瑜伽”(实习亲证),魔法等四种不能公开的秘密。印度后期金刚乘密教亦自称其教典为“怛特罗”,这是放弃佛教传统,(佛教传统,称说经典为“修多罗(Sutra)”),而追随印度性力派的反映,这就表示与纯密的金刚乘有很大的不同,亦反映后期印度密教发生了激烈的变化。
(二)印度后期密教发生的变化
其中变化很多,只好择其大端,略叙一二。
1、对缘起的学说
印度后期密教,对众生来源,世界现象,不再讲“六大缘起”,而主要是强调大乘佛教“缘生无性”或“无性缘生”的中道缘起说,认为万物都从缘而生灭,本无自性,“无自性”便是“空”,而“缘生”,便是“有”(假有)。所以万物缘起不单纯是空或有,而是空有的统一。这是大乘显教的最高学说。
吕征《印度佛学源流略讲》举了一些例子。
波罗王朝的密教“他们也谈教理,把密教的教理和显教的教理混合来谈。如师子贤就是达磨波罗时代的国师,他提倡般若,同时又是密教里的重要人物。他的弟子觉智足,更是将般若与密教混合起来讲的。到十一世纪中叶,超岩寺还有一位大家名阿提沙……也是一个双显密二教的人。”
又“阿提沙”所着《菩提道灯论》……是按三学来说的,开头的“戒学”就是取自瑜伽行派。……但是讲到“定学”与“慧学”,就全是取自中观家言。尤其是“定学”,几乎全用了觉贤一家的说法。
又英国渥德尔着,王世安译《印度佛教史》449-450页有云:“波罗王朝时代,有一位护无畏,被认为是大乘和密宗佛教最伟大的导师之一。他也许应该看做是中观金刚乘混合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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