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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三 转眼四十年▪P2

  ..续本文上一页佛教在学术研究方面有辉煌的成就,俨然已执世界之牛耳。对研究资料的整理提供,再没有其他国家可比。

  

  而国内的佛教教育普遍的低落,僧众不受一般人士的重视。为了提高佛教学术的地位,因此发愿到日本留学深造。虽然此时他已三十九岁,而且从未受过中等及高等教育,到达日本,进入日莲宗创办的立正大学,便直接由硕士课程开始攻读。

  

  两年之后,完成硕士学位,回到台湾,同时把日文的硕士论文《大乘止观法门之研究》翻成中文,交给《海潮音》杂志连载,东初长老希望他回来之后,就不要再去读书,但是他的指导教授,当时立正大学校长

  本幸男博士,认为他的程度和努力的方向,最好能继续完成博士学位才有意义。因此,虽然许多国内僧俗大力劝阻,并且断绝经济后援,但他仍然再度赴日,继续博士课程。

  

  一开始,他准备博士论文,以明末的蕅益大师为中心,这与硕士论文有关,都属于天台系统。而从慧思到明末的阶段,所有天台的问题,几乎都被人家研究过了,只有这个论题未被开发。

  

  从一九七一年到一九七五年,这四年过程中,他除了攻读学分外,所有时间都在东京各大学图书馆浏览。并利用寒暑假期,去访问道场,实际去参加日本各宗派的修行活动。有传统式禅宗的禅七和密宗的加行,也有各新兴佛教教派的宗教活动。不但了解到日本在学术方面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在宗教活动上,不论是传统的佛教方式,或新兴宗教的活动,也值得借镜。比如他接触到临济宗的妙心寺派和建长寺派、曹洞宗的大本山永平寺及总持寺派和黄檗宗派的传统禅,还有龙泽寺派新兴的禅。

  

  又接触到天台宗传统的比睿山派的修行者,新兴的孝道教团,还有传统的净土宗大德寺派和日本新净土宗东本愿寺、西本愿寺派;传统密宗的高野山派、成田山派;日本宗教的传统日莲宗身延山派和新兴的日莲正宗,立正佼成会、灵友会、国柱会等。

  

  他接触到这些宗派的领导人和年轻一代优秀的人才,而且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并接受各宗派的邀请和招待,游历各地。除四国之外,南至冲绳,北至北海道,处处都曾有他的足迹。因此,得以见到日本从上到下全面深入的普遍的佛教现况。

  

  在学术界,当他撰写论文期间,拜访过东京、京都有关天台学及中国佛教的专家学者,同时参加了下列学术团体的活动:第一,「印度学佛教学会」;第二,「道教学会」;第三,「西藏学会」;第四,「日本佛教学会」;第五,「日莲宗学会」;并提出论文,在会议上发表。由于学术会议是由南到北在各大学轮流召开。因此,他接触到日本全国的有关学者,因他对东京的学术环境最为熟悉,并且东京是日本人文荟萃之地,因此,他也有机会接触到世界性的学术会议。

  

  

  

  ▲一九七五年圣严法师与一位印度同学于取得博士学位证书后合影。

  

  他的博士课程进行至第二年,指导教授

  本博士去世,生活费用也告罄。但他记取

  本教授的话:「道心中有衣食,衣食中无道心。」同时,他记取东初上人的训示:「愿为宗教家,不为宗教学者。」内心默默祈求观音菩萨加被。后来,他得到两位指导教授:一位是印度学的权威,金仓圆照博士;一位是中国佛教史学权威,野村耀昌博士。他们看过他写作论文的计画和搜集的资料之后,都表示十分欢喜,支持与鼓励他继续写完。

  

  当他博士论文完成的时候,学校的同学及东京的学术界都感觉不可思议,一个中国人能在四年之内完成博士课程,并获得博士学位,在日本尚无前例。立正大学的博士课程开了十八年之久,他的博士文凭编号是第三号,这也是令日本佛学界惊叹的一件事。

  

  日本之长,中国之短

  

  圣严法师在日留学六年,一瓢一饭,生活备历艰辛,但也是中国比丘在日本埋头吸收彼邦学术、获得博士的第一人,因而极受国内外佛教及学界之仰叹。

  

  他的博士论文,以研究智旭大师为中心而写成的《明末中国佛教之研究》,日文版已于一九七五年在日本问世,中文版于一九八九年由关世谦中译,台北学生书局出版。

  

  圣严法师在日本六年,深深地投入了佛法的海洋,当他在美浓时,读遍佛家大经大论,建立佛家思想的骨架,在日本六年,则遍读《大正》、《卍续》两藏,除了重复的典籍略过,所有经论一概吸收化为自己乳血,因此乃能眼界为之大开,胸臆为之壮阔,然后再把自己的思想投回到中国佛学的土壤上。

  

  根据圣严法师留学六年,从日本「取经」再运回中国佛域,再将这些精华溶入于著作之中,使我们对日本佛教真正的面目,有了一番清晰地认知。吾人眼前,现在透过法师东渡修学的镜面,我们对日本佛教作如是观:

  

  日本佛教最大的成就在于,他们为佛法忘身的企图心来建立佛教教育、文化、学术研究的方法与理念;一经参与佛教千万年大计的学者、高僧、禅和子,无不与身家性命一并投入。

  

  在中国人的眼里,日本「有佛学而无佛教」,或「有真居士没有真和尚」是有出入的。圣严法师透过六年的「和光同尘」生活,才惊异地发现,他们不仅有人修行,更有许多人严格在修行。

  

  他们在明治维新时代之后,「蓄妻带子」的家族传承制度,却是日本佛教得以延续的一项凭借。除了「大本山」的专修道场之外,也有「隐居独修」、「集体修」、「行脚修」的各种修行方式。

  

  他们的「寺院」,是他们弘法的大本营、延续佛教的命脉,各宗各派的「大本山」及「本山」也创造了日本佛教的高等学府,培植了许多杰出的人才。

  

  日本的佛学成就在于,方法学、语言学、梵文、巴利文原典的研究,及文献学的开发与扩展,造成了日本今天的世界性学术地位;虽然日本没有产生过东晋以后像道安、智顗、慧能这一类型的思想大师;他们只能够解决早期文献上的疑难,却没有解决义理的突破。

  

  但是圣严法师还是从日本这块佛教扎实的土壤获得了现代中国所没有的法乳滋养。

  

  日本佛学者的敬业、勤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挖掘、精密的研究方法,以及锲而不舍的朴实,值得我们赞美学习。

  

  圣严法师不仅得到日本学者的素朴精神,也受日本佛学者的人格感召,与前辈对后生的无限慈爱与关怀,不厌其烦地谆谆善诱,爱生徒如己出,尤其对穷苦、努力的弟子,百般呵护。像

  本幸男教授,就是典型的日本良师。

  

  禅在彼方,禅在此方

  

  一九七五年十二月,这位比丘学者,受到美国佛教会沈家桢居士之请,自东京赴美弘法,并在纽约大觉寺,以美国人为对象,开设「坐禅训练班」。

  

  在攻读博士的繁忙生活中,圣严法师每日早晚的焚香拜佛常课仍未中辍。在东京,他所参访过的道场,有曹洞宗派下的总持寺,随原田祖岳禅师的弟子伴铁牛老师学禅,在博士学位最后一年,有过三次禅七的经验。足迹遍踏日本九州、本州东北部道场。他在禅七中也获得日本禅师的印可,并赞成他去美洲弘扬禅法。

  

  日本曹洞禅的特色:是「只管打坐」。「坐!坐!坐!」;把「念」放在坐的姿势的正确、挺直;直到「杂念」渐渐消融。

  

  日本临济禅的特色,是只参「无」字公案,滴水不漏,先从数息入手,俟妄心已息,再由「无」越到「公案」,直到你明心见性。

  

  原田祖岳禅师是曹洞与临济禅的两个系统传承者。

  

  圣严法师在从事学术研究之余,不忘佛门本分事,当他在一九五○年以前,也留心过中国禅宗丛林,接触到当代禅匠虚云及来果禅师著作,对于唐宋中国禅师们的语录,也曾做探索。

  

  他到日本参访道场,学禅、学教之际,才发现日本禅单纯、形式化、千年不变;而中国禅则千变万化,灵光闪忽;因此,学成之后,便决定采用本国的禅法来建立自己的禅道场,所以每次建立禅七,方法与机制都有所不同,这是中国禅的特色!

  

  他一九七五年二月,获得博士学位。为了接洽出版和校对论文,又在东京待了十个月。刚得到博士学位,他受到政府驻日代表马树礼先生的祝贺,于三月四日特假东京「六本木的随园」,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庆祝会,接着又收到了教育部、青辅会及救国团三个政府单位,联合邀请出席「第四届海外学人国家建设研究会」的邀请函。于是,七月下旬到八月中旬,回台参加了会议的活动。

  

  会议完毕,回到东京以后,办理赴美的手续,到了第二年(一九七六年)八月十九日出席在美国威斯康辛州立大学召开的第一届佛教史学会议,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世界性的国际佛教学术会议,在会中,提出「中国近代史上的四位佛教思想家」的论文,同时也成为国际佛教研究会的创始会员之一。

  

  一九七六年八月,美国佛教会在沈家桢先生的支持下举办一次松坛大法会,庆祝美国立国二百周年。

  

  他和沈家桢居士分别在会场演讲,这在美国是一种难得的盛况。同年九月,成为美国佛教会的董事、副会长、大觉寺住持。一九七八年底于美国成立「禅中心」,一九七九年七月将禅中心命名为「东初禅寺」,并剃度美国青年出家,出版英文《禅杂志》季刊及《禅通讯》月刊,同年并在哥伦比亚大学演讲并教授禅法。

  

  仁为己任,任重道远

  

  圣严法师在一九七六年九月,出任大觉寺住持,直到一九七八年十月为止。在同年二月,则应台湾中国文化学院邀聘,回台担任哲学研究所教授。

  

  一九七八年三月二十四日,因剃度师父──东初上人(于先一年底)圆寂,由东公遗嘱指定为「中华佛教文化馆」及农禅寺继承人,并晋任为该馆馆长,十月九日应聘为中华学术院佛学研究所所长。

  

  这一年,圣严法师是四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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