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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制生活(圣严法师著)▪P14

  ..续本文上一页,不知所由,竟妄指为须弥山,并于同处两畔,更加两贴,谓之日月绕须弥,简直是胡闹!

  

  还有一种坏色的方法,叫作「点净」,即在新衣的任一已染的颜色之上,另以其它颜色将纯一染色的新衣,点上一块色渍。律中规定,比丘衣,允许有青、黑、木兰(近似熟桑椹色或咖啡色)的三种颜色,仍非坏色,必须以本色之外的两种颜色点净之后,方始算是坏色,如是青色衣,须以黑与木兰色点净,如是木兰色衣,须以青与黑色点净。

  

  关于点净的方法,《摩诃僧祇律》中有如此的说明:「极大齐四指,极小如豌豆,或一、或三、或五、或七,不得如花形。」

  

  所以袈裟一词,含有「坏式」与「坏色」的两重意思,它的目的,并不故示道行,乃在破除比丘们的爱好与贪着,如果为了衣饰的庄严,时时整齐爱惜,比丘们便不能一心向道了。所以道人而穿著朴实者,确为应当的事。

  

  我们只知道佛陀规定难陀尊者,披着黑色衣,因为他的形相有些像佛陀,弟子们远处见到难陀,尝误认是佛,所以要他披着黑色衣以为区别。至于佛陀及僧团中比丘大众的常服,究系何种颜色,则不得而知,如说青、黑、木兰,三色随意披着,则不应特令难陀尊者独披黑色。但总不是今日南传佛国比丘所披的黄色「袈裟」,依律佛陀不唯不听许比丘披着大红大黄,即使青黑二色,也非纯青纯黑,才合乎规定。至于南传佛教的黄色衣,究竟有什么来历,应不应该作「贴净」与「点净」,亦不得而知。但就事实而言,黄色僧服上,好象没有贴或点的迹象,也许跟中国一样,由于传讹而来,或者他们另有律本的依据,亦未可知。唯有在《舍利弗问经》中,佛陀曾预记:「摩诃僧祇部,应着黄色衣。」但在佛世的比丘,绝无着黄色衣的。

  

  如要严格的说,我们今日的比丘,不分中外,并没有真正的披着「袈裟」衣,试问:谁见那一个比丘的衣上贴一块旧布,或渍一些其它的颜色了?所以「袈裟」之在今日,已是不可多见的东西了!

  

  八、谁够资格着佛衣?

  

  佛陀制衣,当然是为佛及佛的弟子所受持,所以佛衣乃为佛子所着。但是佛子分为出家与在家的两大类。出家弟子固然应该披着佛衣,在家的佛子,是否也该披着佛衣呢?若以小乘律来说,毫无疑问,三衣

  具,比丘、比丘尼之所专有,在家人不必用也用不着。然而大乘《梵网经》的轻垢戒第四十条中,就有这么几句话:「一切国王王子,大臣百官,比丘、比丘尼,信男信女,淫男淫女,十八梵天,六欲天子,无根二根(根者性器官也),黄门(无性器人或阉人),奴婢,一切鬼神,尽得受戒。应教身所着袈裟皆使坏色,与道相应。皆染使青黄赤黑紫色,一切染衣,乃至卧具,尽以坏色,身所着衣,一切染色。」

  

  这一段话,看来颇为含混。不明白衣制的宗旨及其本义者,很易迷糊误解。因此有些只知传戒而不研究戒律的出家人,便把佛制的三衣乃至

  具,一概送人情;凡去求戒,不论在家戒出家戒,一律奉准受持。此种陋风,不始于晚近的丧颓,即在明末之际的蕅益与莲池诸大师,已在大声疾呼,极力抨击了。

  

  其实,菩萨戒,六道众生,除去地狱,但能理解法师语者,无不可受,佛制的三衣,却不能够通行于五道一切众生。但如明白了袈裟即是坏或染的意思之后,问题就简单了。因为「应教身所着袈裟,皆使坏色」,并不即是要求受了菩萨戒的人,都去披着出家的三衣,三衣固然是染坏色,受了菩萨戒的在家俗服,也可染成坏色,坏色是袈裟,袈裟则不即等于出家人的三衣。另外,前面已经讲到,所谓坏色,应该包括贴净和点净在内。那么,若在俗服之上贴一块旧布或涂一团其它的颜色,岂不就是袈裟了吗?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尚未提出,即是佛时的印度人,除了出家的沙门,俗人皆称白衣。所以要称白衣者,乃因当时的印度俗人多着白色的衣服。正如今日的泰国,由于气候炎热,白色可以将阳光的热度反射出去的缘故,所以多半的俗人,也爱穿著白色的服装。准此而论,佛陀规定受了菩萨戒的一切弟子们,为了「皆应与其俗服有异」,所以要「皆染使青黄赤黑紫色」成为坏色。再说,青黄赤黑紫,也非即是坏色,而仅算是染色,在各该染色上加以贴净或点净,方算是坏色。如果明白这样的道理之后,在家菩萨戒弟子,便不会披着三衣了,再说,正因为后世的出家三衣,并不曾变成规定的「坏相」,所以在家菩萨戒弟子,也想来披着高兴一番。但在诃梨跋摩尊者所造的《成实论》中,听许在家弟子,蓄一礼忏衣,染作坏色,缦条而披,但许佛事堂中披着。如要披着比丘的三衣,即使是五条衣,也有很大的罪过!

  

  为什么有罪过呢?因为现时的比丘三衣,称为福田衣,所谓福田,是由比丘、比丘尼披着去接受在家信施的供养种福,那么在家居士披了福田衣,究竟让谁来种福呢?

  

  不要说是在家居士,就是出家的沙弥、沙弥尼,也是不够资格披着三衣的,这有几种理由:沙弥未入大僧数,沙弥的行坐住卧,皆应位于比丘僧之次。沙弥应承事和尚与同和尚(比丘戒满十夏者为同),阿阇梨与同阿阇梨(比丘戒满五夏者为同),沙弥应让斋主知道是沙弥而非比丘,沙弥要使大家知道是沙弥而非比丘。

  

  因此沙弥的服式,便不得与比丘相同。沙弥不得披着安陀会、郁多罗僧、僧伽黎。沙弥只能披着无缝缦条的染色衣,称之为「缦衣」。其与在家弟子所不同者,沙弥一经出家,终年披着缦条衣,在家弟子则限于佛事堂中披着缦条衣。沙弥只有二衣,一是缦衣,一是下裙,故在僧中分衣时,也仅得分取比丘的三分之一。

  

  至于俗人披衣,我以为是不必要的,果愿遵照佛制,穿著袈裟的话,就请在他们的俗服上,加一番贴与点的手脚,那也是袈裟了。

  

  九、结语

  

  关于衣的传授,现行的《传戒正范》,确有修改的必要。我国的戒场,一向是在受了沙弥戒后,戒子便可受持五条和七条衣了。按律制说,此一受制衣的仪节,应该放在比丘戒时才始合理。也许在大陆时期,人之出家,殊少将沙弥、比丘、菩萨的三坛大戒分期传授的,反正一到戒场,三坛大戒,便可连续受完,同时为了教学仪礼,及披衣着法,也须预先演习,所以三衣的授受阶段,也就没有严格的讲求了。然为卫护佛制,宁可另想方法,也应改正此一错误,否则,新戒受戒以后,便以非法为法,法为非法了。

  

  再说过去有人传在家戒时,也将尼师坛授与在家居士。前面已经说过,具之为物,因为佛制规定,不备三衣

  具,比丘不能登坛受戒,所以至今不得贸然废除(事实上根据律文,所谓三衣

  具,是指三衣与

  的具备,并不包括坐具),但对在家居士而言,佛制没有这个规定,我们自也可以不必画蛇添足了。

  

  至于

  之为名,华语「应法器」,专为比丘应供化斋而用,居士不应人天之供,何必也要人情一番!

  

  现今台湾的各戒场,对于在家菩萨戒子,已经不授三衣

  具,该是可喜的现象。

  

  最后抄录几句迦叶尊者于结集毗尼时所说的话:「若佛先所不制,今不应制;佛先所制,今不应却。应随佛所制而学。」那么中国的比丘释子,已制了多少,又却了多少?应该还是不该?(《觉世》一八五─一八六期)

  

  

  

  迦絺那衣是什么?

  

    迦絺那衣这样东西,实在不易懂得,尤其是由迦絺那衣而来的「迦絺那月」,更加使人摸不清楚(此非本题,姑从略)。我在受戒时,戒和尚讲比丘戒,讲到迦絺那衣,大家莫名其妙,很多戒兄问我,我也跟他们一样的莫名其妙。受戒之后,披阅律典,每逢提及迦絺那衣,虽加特别注意,仍是不得要领。原因是我们中国佛教中,从来没有这样东西,谁也不曾见过。

  

  事实上,迦絺那衣之在比丘、比丘尼,非常重要,它由安居而来,中国佛教不重安居,丛林之中,虽有安居之名,但也仅有其名而已。迦絺那衣本由安居功德而来,所以称为功德衣,中国禅门的丛林,安居之后,却没有功德衣可受,即使受了,也没有用处,所以也就省了。

  

  依照佛制,比丘、比丘尼每夏必须安居,从四月十六日到七月十五日为安居期,若有为了三宝的事故,可延迟一月到八月十五日;前者称前安居,后者称后安居。但是每一比丘、比丘尼必须安居,在安居期中,若有三宝的公事,须外出者,可受七日法,外出七日;最长的可以在僧中白二羯磨,外出半月乃至一月。皆不算破夏,仍可以享受结夏的功德利益。

  

  安居期满,有四事应做:1.自恣,2.解界,3.结界,4.受功德衣。

  

  现在我们要谈的,便是第四项受功德衣。

  

  安居期满,照例受功德衣,但是根据《十诵律》的规定,有五种人,不能接受功德衣的:一者无岁(在本夏安居期中受戒者,尚未满足一夏,故称无岁),二者破安居(不合规定安居,或者没有安居),三者后安居,四者受摈(因为犯戒而被僧中摈除者,摈有灭摈、驱摈、默摈三种,非于此处能详,姑从略),五者别住(因为犯戒而受别开众人而住的处分者)。

  

  为什么要把功德衣看得如此神圣严重?因为受了功德衣的人,可有五种方便利益可受:一者蓄长衣(除了三衣之外另有衣者,便是长衣),二者离衣宿(佛制比丘、比丘尼,不得三衣离身他处宿),三者别众食(四个比丘以上别聚一处乞食食,称为别众食,佛制不许),四者辗转食(吃了一次正餐,移位再吃,便算辗转食,佛制不许),五者食前食后不嘱比丘可以入聚落(辰时为食时。从见明相至吃饭时称为前,从吃饭时到日影正中称为后。佛制比丘不许于日中之前不告知同住比丘便往聚落中去)。

  

  以上五点在佛制的僧团中,算是特权的享受,所以看得很神圣很严重,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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