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所的种类,在同一心所中,没有二种同时并生的道理。我见既是那样深重而又恒与末那相应,在我见以后而生的边见,当然没有生起的机会,怎么可能与末那相应?邪见、见取见、戒禁取见,都是分别起的,不是俱生起的,所以亦不与末那相应。
恒审思量我相随,有情日夜镇昏迷。
这两句颂,是明末那体性行相及其所有的业用。所谓体性,就是识的自体,当四分中的自证分。所谓行相,就是能缘的业用,当四分中的见分。体和用虽说是差别的,但两者的意义极为相近,所以不妨综合的来说,况且用是体家之用,体是用家之体,原亦分不开的。
恒审思量我相随 这是正式解释第七识的体性与行相。唯识三十颂简单的说:“思量为性相”。意显末那识的体性,固然是思量,末那识的行相,同样是思量。实际来说:识体的作用是思量,而这思量是见分的行相,照理单说思量为相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说思量为性子当知识的体性,极为难以了知,欲知识的体性,唯有从识作用,加以仔细思索,明白识用是思量,举用以显其体,就可知其性亦为思量。因为这样关系,所以名为思量为性相。
思量是思虑量度的意思,亦可说是缘虑的意思。如以心心所缘境作用言,并不限于第七识,而是通于诸识的,因为诸识皆有缘虑的作用。现在所以特别命名第七为思量识,是因这识具有恒与审的二义,亦即恒审思量的功用独在第七识。恒是显示不断而常相续的;审是显示计度而深明的。说到这儿,不妨以四句加以分别。
一、恒而非审:如第八识体,自无始以来,就一直这样的永远相续,从来不曾间断过的,相续不断的恒义,在赖耶本身来说,当然是具有的了;但它在所缘的境上,并不能子以深刻的审度,所以缺乏深明计度的审义。正因它是恒而非审的,所以不得称为思量识。
二、审而非恒:如第六识于所缘境上,具有精审刻划的作用,特别是对分别所起的我法二执,确是经过深明计度的再三考虑,始牢牢的执为实我实法的,不用说,所谓深明计度的审义,在意识本身来说,当然是具有的了;可是它在五无心位上,其活动的作用,暂被冻结起来,所以缺乏相绩不断的恒义。正因它是审而非恒的,所以不得称为思量识。
三、非恒非审:如前五识的思量功用,虽不能说不是没有,但因它的作用常常有所间断,不能相续无间的恒时思量;同时五识所缘的,只缘现在的现实境界,加以只有自性分别,不能深思熟虑的计度,当然也就缺乏了审义。正因它是非恒非审的,所以不得称为思识量。
四、亦恒亦审:这正是指现在所讲的第七识体,它从无始以来,一味在生死流中,相续不断的活动,没有片刻的间断过,是即显示末那具有恒义;它的行相虽极幽隐,可是缘第八见分时,特别来得细做深刻,肯定的无疑的,将之计皮为我,是即显示末那具有审义。正因它是亦恒亦审的,思量的意义独胜,所以特名末那识,而以思量为其性相。
末那识的恒审思量的功用,不仅在杂染位上具有,就是在清净位上亦具,如果分别染净两位的不同,只是执我与不执我的差别而已。世间末那,审思我相;出世末那,审思无我。现在是讲染污位上的末那,所以说为我相随。因它在未转识成智前,总是一味的执取我相,审察我相,从不寸步的相离。但同样的称为我,又有人我与法我的差别。人我,又名补特伽罗我,就是执著有个实有的生命体,出生入死的数数不断的往返诸趣,感受各种不同的果报,于是就妄执有个常一主宰的自我,是为人我执,亦名补特伽罗我。众生所以会有这样的妄执,实因第七识缘于第八识的见分,不了解它是相续法,是因缘所起的生灭法,是幻化不真实的法,于是妄起实法之执,以为诸法是实有的。再见此赖耶往返诸趣,一味生死相续,就又执取它为真实我,是生者,是命者,是受者,便谓实有人我。
这末说来,末那缘赖耶所起的我执观念,究竟是人我执
抑或是法我执
依于唯识所说,通于我法二执。因二执的生起,有连带关系的,不是各自独立。不过就二执范围说,法执宽于我执,我执定依法执起的,有实法执的观念,始有人我执的假想,其实同时俱有,并无前后次第。如定显示两者差别,就是法执并不需要依于我执,亦即有法执时,不必定有我执,但是有我执时,亦必具有法执。
有情日夜镇昏迷 这是正式解释第七识所发生的业用。有情,是指一切众生,为具有情爱、情识而营为活动的生命。日夜,在此代表生死。镇是常的意思。昏迷,是迷惑不醒的意思。连接起来,是说一切众生,长期处在生死中,颠颠倒倒的迷惑不醒,不自觉知的沉没于苦海,无从自拔超脱。原因就是第七识妄执第八识的见分为我,以此迷情的我执,盖覆决断的理智,所以为情所牵,总是昏迷不醒,可见众生的昏迷不悟,根本在于恒审思量,有个实有我执,常时相随而已。这末说来,可见众生的生死轮回,关键全在第七识的执我上,第七识所有的我执,一天没有打破,生死一天不了。不特如此,最大问题,还有无明恒与第七识相应,以致不论对什么事物的看法,总好像戴著有色眼镜,不能看清事物的真相,从而长期在生死中,过著似乎具有眼睛的黑暗生活,不能有一念的觉醒,这不是“有情日夜镇昏迷”是什么
经中对这描绘说:“诸异生类,恒处长夜,无明所盲,昏醉缰心,曾无醒觉”。
从无醒觉的昏迷有情,不说不做布施、持戒等善事,会流浪生死中,经常头出头没,就是不断的修诸善业,如慈济广大的人群,施舍一切贫困苦难者,乃至见佛相好,听闻佛法,因第七识牢牢的执著有个我,对于我的观念,一刻也不放松,因而所做一切善事,终于仍旧是属有漏,不能成为无漏清净。不特一般人所做善事如此,就是生无想天的天人,具有染著性的前六识,虽全不起活动作用,不再染著什么物我,但因第七识的我法二执未断,成为圣者固然没有资格,而且被判定为外道天,与佛法中的三果圣者,或第七地菩萨所修的灭尽定,有著根本不同。是以要想跳出生死大关,如何斩断第七识执我的绳索,该是学佛者的最要课题。不然,任你怎样修持,还是生死中人,要想成为出世圣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太虚大师说:“到这里才平了社会的不平,人心的不良,根本原因是由第七作祟。明了这个理,可见思想简单的唯物主义,以为衣食住平均,就能解决人生痛苦,使天下太干,这是不明人生真相的。要知道人的求衣食丰裕,只是我贪的一部分发展,这只是资生之物。第七执我不是这样单纯的,还有人为求精神快乐,舍弃物质享用,并且连肉身也可不要的,如印度的投崖、拔发等外道。还有我慢炽盛的人,由我慢影响前六的作为,处处要光荣体面,在人上而不肯受人压制,所以虽以多少金钱运动他,也不能使他屈服。可见只求衣食住平均,以为就能解决人生痛苦,依佛法看起来,实在觉得他们无知,同时又感觉到他们可怜”。
四惑、八大相应起,六转呼为染、净依。
吾人意识的活动,纵然有时倾向于善,甚至对人类发生慈爱的情愫,认为人与人间,应该互相友爱,不应互相对敌,但因受到末那内自执我的影响,不特不能忘去人我相,完成最高尚的人格,而且日夜昏迷不醒,始终分别人我如何,因而人生问题,固终不得解决,社会纷扰,也难获得避免。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
在这两句颂中,给子圆满说明。
四惑八大相应起 此明有情日夜镇昏迷的原因。原来第七识的发生活动,我痴、我见、我慢、我爱的四根本烦恼,固然时刻与之相应,把第七识包围得紧紧的,就是不信、懈怠等的八个大随烦恼,也经常寸步不离的追随第七识起诸作用,所以没有片刻停止的,恒审思量有个我相。正因如此,便合一切有情,日夜镇于昏迷,不能从根本四惑包围而出,亦不能从八大随惑包围中解脱出来。
六转呼为染净依 唯识学上有转识、本识之说。木识,是指第八阿赖耶识;转识,通指前七识,不仅六识为转识,因前七识,都从根本识转变生起的,所以称为七转识。不过同是转识,彼此又有相生为依的关系。加以意为所依,意识得以生起,意识作为所依,五识得以生起。当知此中所说的意,是指意根而言,不是说的意识。现在这里说前六识为转识,约它染净转易说的,而它所以染净转易,完全是受第七末那意的影响,因为前六识的任何一个思想行动,没有不受第七识的有力影响。如前六识的一切活动,是清净的抑杂染的,问题不在前六识的本身,而在第七识对它的影响如何。如第七识本身是在杂染法的包围中,前六转识就不可能不受它的相当牵制,成为有漏的染污的,设若第七识从染污的包围中脱颖而出,前六识的思想行为活动,自然也就转成清净的。
是以前六识如果造恶,其本身染污固不用说,加上第七识的我执未破,又有四惑、八大包围它,自更随其染污而染污。即或有时行善,如以布施来说,假定第七识的我执未破,所行布施的功德,也只好成为有漏的,亦即只可称为布施,不得称为布施波罗密,必须通达施者、受者及所施物的三轮体空,方得称为清净布施,亦得名为布施波罗密。假定三轮不空,不管你做多少功德,都是有漏杂染的,而所以三轮不空,病在第七识的我执作怪。正因前六转识,依于末那染净而染净,所以前六转识,特称呼第七末那为染净依。
是以唯识学上说末那有二类,就是染污末那与清净末那。末那在染污位时,前六转识依之亦成染污,末那在清净位时,前六转识依之亦成清净,证明第七识,不但为前六转识染依,亦为前六转识净依。由于它是六转识的染净依,所以站在修学佛法的立场讲,用功到达怎样的程度,是应子以特别注意的。
2 无漏清净识
极喜初心平等性,无功用行我恒摧。
前五识与第八识的转依,都要到最高佛果位上;第六识与第七识的转依,在菩
萨的因地中就可做到。所谓二(七因中转,五八果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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