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等书籍(《布敦佛教史》二十五页)。到这时为止,还只有汉僧和西域(新疆)僧。西藏人民虽已信仰佛教,尚未有出家为僧者。
墀得祖敦的臣属中,信佛的固然很多,但也有不信仰佛教的,其中有掌握重权左右一切朝政的,如舅氏仲巴结及达惹陆贡等,但慑于墀得的权威,没有明目张胆的反对罢了。
墀得去世后,仲巴结等便借口过去几代藏王的短寿,和国家的兵连祸结,都归罪在弘扬佛法上。
并把释迦佛像说成为引祸的根源,将释迦佛像埋在地下,后又改移至芒宇;进而改大昭寺为屠宰场,毁墀得所新建的喀迦寺和真桑寺;驱逐那些修行佛法的信众,把各国的僧人也都遣回其原籍。这时墀松得赞王年幼,只好听凭权臣的摆布;在初期尚未长成的佛教就遇到了这样一场的挫折。
西藏民间,原盛行苯教。松赞王虽曾制定法令,教人民信敬三宝,学习佛经,并禁止那时苯教徒阴改佛经为笨经的行动。可是部份臣下及民间仍有信奉苯教,反对佛教的。经过芒松芒赞、都松芒薄结、墀得祖敦三代,似都未加禁止,其权臣中反对佛教的似即为苯教信徒。
在墀得王时,曾派臣下桑布等到内地学佛法。等到桑希学成要回藏时,墀得已死,反对佛教势力抬头,桑希得到一位圣者的指示,授以金刚经、十地经(有作十善经)、稻秆经等三部经,嘱经等待时机,并迎请印度萨贺国的馨达惹只达到西藏弘法等预言。桑希等携有汉文经书千余卷,至藏时正遇着法难,只得将经书隐藏在钦朴的石窟后而回到拉萨。
后来墀松得赞王年龄渐长,阅前代诸王史籍,知道先代曾致力于弘扬佛教,建立制度,于是引起对佛教的信仰,与一部分臣属讨论复兴佛法的事宜。桑希认为时机已至,遂将隐藏在钦朴的汉文佛经取出,进呈藏王,略述大义。藏王听了很欢喜,遂教桑希同汉人梅摩果、迦湿弥罗阿难陀共同翻译。这事为舅氏仲马结所反对,并怪桑希多事,贬桑希于芒宇。史书并记下:诸信仰佛法者,为保护桑希故,把他送往芒宇以避难。
另有一个大臣名萨曩,信仰佛教,藏王派他为芒宇守。他在那里建立了两座佛寺。萨曩去过印度朝礼大菩提寺、那烂陀等胜迹,他在尼泊尔遇见静命(有译为寂护的)论师,邀请静命赴藏弘法而得到许可。于是萨曩先返拉萨见藏王,陈述静命论师的智慧,劝藏王请他来藏弘法。藏王遂诏诸信仰佛法的大臣,如漾娘桑,廓墀桑等密议,结果是:除去舅氏仲巴结、达惹陆贡等反对佛教的权臣,颁布敕谕,令一切臣民皆须奉行正法(佛教)。把释迦佛像从芒宇请回拉萨,仍供在大昭寺正殿,派人到尼泊尔迎接静命论师。对于民间有信苯教反对佛教者,命阿难陀等和苯教徒展开辩论,战胜了苯教徒。对苯教的处理是:除部分有关礼灾法外,将苯教书籍废毁,禁止流传。
静命论师到藏后,在龙粗宫中,安居四月,为藏王和他的重要大臣讲说十善业、十八界、十二因缘等法门。时雷击玛波日、洪漂庞塘宫,这些地区瘟疫流行,不信佛教的藉口说是弘扬佛教之过,引起了民间喧扰。藏王又询问静命大师:静命说是西藏山神等所为,须请莲华生大师来方能降伏,他自己暂回尼泊尔。藏王又遣曩等往迎莲华生大师。传说莲华生大师到前藏时,沿途降伏了许多鬼神;没有多久又接静命论师回藏。
藏王和臣民们共议决定建桑耶寺,由莲华生大师加持地基,根据静命论师仿照印度飞行寺规模图样来建筑。寺的构图规模是:中分须弥峰、十二洲、日月二轮、外有垣墙围绕;四角建四舍利塔,四门立四碑。藏王三妃,各添建一殿。从壬寅年奠基,至丙午年建成(王臣传等如上说,布敦则说是西卯年奠基,已卯年建成),并请静命论师、莲华生大师等开光,君民举行广大庆祝法会。
丁未年,迎请印度一切有部的十二部持律比丘到藏,以静命论师亲教师,开始度西藏人出家受戒。第一次受戒的有七人:为宝护、智王护、宝王护、善逝护、遍照护、龙王护、天王护(七人之名多诸异说)被称为七觉士。稍后,复有官民子弟三百余人,出家受戒;并从中选拔优秀的学习梵文,目的是为造就翻译经典的人才。又在耶巴、钦朴等处,设立专修道场,得成就的很多。
在这个时期翻译经典的:印度人有静命、无垢友、佛密、静藏、清净狮子等诸大论师;西藏人除初出家的七人外,有法明、虚空、宝军、无分别、释迦光等诸大译师,协同从事广译三藏教典。在这同一时期中,又请密宗大德法称论师,传授瑜伽部金刚界大曼荼罗等灌顶;请迦湿弥罗国的胜友、施戒等大德,传授戒法;并请汉僧传授参禅修定。在这个时期,可以说对于整个佛教尽量吸收,不论大小、显密、禅教、讲修,兼修并容,盛极一时。
这时所翻译出的典籍,依据辰年在登迦宫所编的目录(《布敦佛教史》说这目录是墀松王时所编)中所记载的,密教方面除无上瑜伽部,显教方面除阿含经类及一部分中观、因明论外,其余的显密经论,大体粗备。但考现在旧派所弘扬的一部分无上瑜伽部的经论,也是由无垢友等所传来;或因当时对于无上部教法,只是秘密传授,故未编入目录之内。
这时所传的戒律,是根本说一切有部。为防止部派的纷争,藏王曾命令制定,不许翻译他派的律典。这时大乘教典中的唯识宗,已相当完备。因弘法的主要人物,多是中观宗的大德,如静命、莲华戒就是中观顺瑜伽行派(世俗中不许有离心外境,胜义中许一切法皆无自性)的创始人;莲华生、无垢友、佛密等也都是中观宗人;加上墀松得赞末年在息灭顿渐之争端后,曾明令宣布:只许学静命所传龙树的中观见与修十法行和六度行,不准学顿门的见行。因之,唯识宗以及其他宗义,缺乏了活动的余地。
总之,西藏佛教在墀松王时,始有西藏人出家受戒,建立僧伽制度,广译经论讲学修行。佛教的规模这时才算建立起来。后来阿底峡尊者赞颂这个时期说:尔时佛法兴盛,虽印度似亦未有。
(三)墀惹巴仅时期簿(发扬佛教)
墀松逝世后,牟尼赞簿与牟底赞薄先后继位,绍承父业,弘扬佛法。尤其是在牟底赞薄时,他建立金刚界寺,请无垢友等论师、遍照护等译师,将父兄两代未译完的经论,尽理翻译(据伦主的佛教史记此时无垢友、莲华戒论师和龙王护、宝胜等译师尚住世弘法),因之,三藏教典,得以大备。
历墀松、牟尼、牟底诸王时期,他们一面虽尽力弘扬佛法,一面亦常以武力威胁邻国引起战争,尤其历与唐朝,时而和好,时而战争。到了墀惹巴仅时,由诸佛教大德从中调停,在唐穆宗长庆元年,汉藏和好,建立和盟碑,才平息了战争。
墀惹巴仅藏王,深信三宝,护持十善制。因见前代译师所译者出的经典中,有许多西藏不通行的名词;加之从汉地、西域(新疆)、萨货(印度)等处所译来的名词多不一致;感到在学习上极为困难。于是特请当时的印度大德,如胜友、天王菩提、戒王菩提、施戒、菩提友等,和西藏的宝护、法性戒、智军、胜护、妙吉祥铠、宝王护诸译师,依据大小乘教义及声明诸论,重新整理译典,务令道理无所乖违、名词统一、便利于修学;并将大小乘教各种名词详加审定,汇成专册,对从事译经者使有所遵循;并指出倘必需立新名词的,也须将该名词的训诂及定名的理由,详细注明,呈报译经院、讲经院,转呈藏王批准后,才得编入目录以便通行。关于密部典籍,尤其无上瑜伽部,未能藏王批准,不许随意翻译。制定关于所译三藏教典,每部在礼敬文上要加以区别,即凡属律藏者,为“敬礼一切智”,凡属经藏者,为“敬礼一切诸佛菩萨”;凡属论藏者,为“敬礼曼殊室外利童子”。这样:以便读者一睹敬礼文,即知为某藏所摄。对于戒律,仍是只准弘一切有部,不准弘译余部,以免争端。
这个时期对于翻译方法,也制了一定的规则。若遇到梵名(即印度的名词)不可训译的,则应以声为主,直译其音(如人名、地名、草木名等);至于有义可译的,则应以译义为主,依义立名。若依梵文次序而译,文义相适合的,照原文次序而译;若必须改动次序,方能了解其义理的,在颂文中可把四名或六句,合为一段,随文便利,而改动其次序。在散文中,以便利易解为准则,随在一段何处,即可改动。若梵文一语可译多名者(如诃利,可译狮子、劫夺等),则统观全书中前后诸名,随宜而译。若梵评一语,能诠多义(如瞿字含多义),仅翻一名而不能全收的,则存原音。若藏文有类似之名能通多义的,亦可翻之。若一名词,通于国、人花、物等者(如邬陀延,人名、村名等),则可增一国、人等字,以示区别,庶免滥误。若一名只表一义不与余义相混淆者,则不可增加字。又关于数字的,例如在梵文“十二百半比丘”,应译为“千二百五十比丘”,这要看文句虽异而义理无差者,应依藏语之便来译。又如形容词、连续词,照文译出义可通用者,即当直译(如跋日译遍、三译正、邬波译近等)。若一法的异名,不在一处者,则可随通用者译之。若诸异则译通常的名词(如佛眼名懂,常眼名弥等)。
由于墀惹巴仅藏王深信佛法,每一僧人规定七户庶民赡养,使僧人能安心行道,不事旁务。每逢斋僧法会的时候,王把自己的头巾敷地请僧众在上走过,然后顶戴。并把大小朝政,也都请决于高僧;行政制度都以经律所说为准则;下至国家通用的度量衡等,也都依照印度的而改制。前代所建的寺院,都善加修葺;并新建札喜格培寺。以恭敬三宝,奉行十善,教育人民;对侮慢三宝者,刑罚特重,即凡垢詈僧人者割舌,恶心指僧人者截指,怒视僧人者剜眼,这对于三宝表达出非常恭敬,但以刑法强迫臣民的政策,不免要引起一部分的嫉忌和反感;后来朗达玛的灭法,不能说不是这政策结果之一。
三、这个时期所弘的佛教
从松赞王时创制文字、翻译佛经;至墀惹巴仅王时整理译典,广事讲修;这阶段藏史称之为西藏佛教前弘时期。在这约二百年间,所弘扬的佛教,可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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