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佛像,送给远地胜音城的仙道王,经向佛陀请示,佛说:“王大,善哉妙意,可画一铺佛像,送与王”。并且还规定了画像的格式。
由此可明,增一阿含经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虽属于部派佛教的圣典,我们也不可以说,佛教是不主张礼供像的,佛在世时,利用身教及言教,佛灭度后,便以像教为信仰的中心了。凡是有形像的佛教事物之能产生化世导俗的功用者,无一不是像教的范围。
二、佛像的出现:若据近代的考古发掘而言,印度最初的佛像,是南印萨特那地方的立像,乃是阿育王即位之后一百五十年(西记前一百年)顷的作品,在阿育王时代,虽已有了佛塔,石柱,石刻的遗留,却尚未见有佛像的雕刻。萨特那立像,虽属于佛教的艺术,但却仍是取的夜叉的形像,而此夜叉,即为南印土民达罗维荼人的民族神,后归佛化而成为佛教的护法神。
佛教,原来唯重人格精神的内在建设,不重形式的崇拜,所以原始的佛教,没有任何祭祀的仪式,故也用不着偶像的崇拜。此到我们中国的禅宗,尚能看到这样的消息,例如丹霞禅师把佛像劈了烤火取暖,后来有的禅堂之中也供任何佛像。因为佛在你我的心中,不在心外,此与专门毁谤佛教为拜偶像、拜木头的基督徒比较,实在无法比喻,他们不拜偶像,却以十字架代表偶像来下跪祈祷。
由上可知,佛教徒本不设立偶像,到了后来,佛法的化区渐广,接触到的异民族日众,例如南印的达罗维茶民族,侵入西北印的希腊人和月氏人,均各其所崇拜的神像。当他们接受了佛教的信仰之时,便有了崇拜佛像的要求。因此,在早期的南印方面,仿照夜叉像而造佛像,所以顶上没有肉相,多以狮子为座;在此后的北印方面,则仿照希腊神像而造佛像,顶有肉髻,以莲华为座、有髻有发,此在西元前后四百年间,即形成了有名的犍驮罗的雕刻艺术。
印度佛教的雕刻艺术 印度佛教的雕刻艺术,大致可分四个时期。
一、由阿育王至安达罗王朝:无疑的、雕刻的技术,在佛陀时代已经有了,但在今日残存的遗物来说,则自阿育王的磨崖石刻及石柱的雕刻为始,此时技术已极高明,例如阿育王立于鹿野苑的石柱,其柱头如今存在印度的鹿野苑博物馆,高七尺,柱头上部雕四只狮子,狮下为一鼓,鼓边又有浮雕的狮、马、象、牛四兽,四狮与四兽,皆极神似生动,磨琢也极光滑,故在世界艺术史上也占有极高的地位。
在阿育王后百余年,约为西元前第二世纪,则有婆尔诃特(Bharhut)和桑(Sanchi)塔的塔门及其栏的雕刻,遗留迄今。雕有狮子、金刚力士,夜叉、佛传等的故事人物。不过,此时尚未出现真正的佛像,仅以莲华象徵诞生时的佛,以菩拉树象徵成道时的佛,以轮宝象徵说法的佛,以塔婆象徵涅槃的佛,以上是属于南印的佛教雕刻。
二、犍驮罗地方的雕刻:犍驮罗在今日阿富汗及印度西北省地区,此一地区遗留有许多佛像雕刻,大约是经西元前后四百年间的孕育,到西元第二世纪,由于大月氏人所建贵霜王朝的迦腻色迦王等之保护而达于鼎盛。
此期的雕刻,是以佛菩萨像为主,是用希腊的技术来表现佛教的信仰,故以佛像的形像而言,乃为希腊人种形的高鼻梁、蓄有须发、并以厚厚的毛织物为衣饰。我们知道,剃除须发是沙门相的基本精神,在印度的恒河流域,也用不着厚的毛织物御寒。
案达罗王朝是由南印度人所建,贵霜王朝是由侵入西北印度的大月氏人所建,这在印度史上称为南北朝时期。正由于南北两种民族文化的彼此激荡,介于南北印度之间,便出现了阿摩罗婆提(Amaravata)大塔的栏盾雕刻,它是受了犍驮雕刻的影响,而仍保守着第一期纯印度的手法,它的年代,约在西元第一至第二世纪之间。
三、笈多王朝的雕刻:这是由希腊色彩回顾到印度本位化的雕刻,由于笈多王朝的保护鼓励而达于顶点,这乃是西元三三年至六四年间的事。
此期是采犍驮罗佛像的技术,发扬古代印度的雕刻原则,其特徵是雕像的衣着极薄,紧贴身体,呈透明裸露状态,用极浅的曲线,左右均等地刻划出雕像的衣褶纹路,与犍驮罗雕像比较起来,尚有很多不同之处:第二期的雕像的像背光圈,是单纯的圆板,本期则在光圈上加刻了图案;本期佛像的头发,多为螺形,且有白毫相及手足缦相等三十二大人相。所以相好端正而富于慈爱的表情,均为第二期所不及。此乃表现了大乘精神,富于利他的思想。例如在鹿野苑的佛陀转*轮像,以及西南印度阿恩陀(Ajanta)洞窟精舍中的像雕,便是本期作品的代表。
四、密教的雕刻:西元第八世纪之后,有一个波罗王朝,偏安于东世,拥护佛法,虔信密教,达五百年之久。本期的佛菩萨像,均系根据密教的教理,对于像座、结印、光背、衣服,以及庄严饰物,都有一定的规定和比率。大致上说,两眼向上钩,颚部呈尖状,以及多手多头等的特徵。并且规定,在修某一种密法仪轨之中,必定是用某种式样的佛菩萨像。
印度佛教雕刻艺术的最大宝藏,遗存于今的,则为位于印度西部的一个土邦,海德拉巴的阿恩陀的石窟寺,西历十九世纪初为欧洲学者杰姆斯(James Eergusson)所发现。共计二十九个洞窟,以其开凿的年代而言,为分为三个时期,①西纪前二世纪至西纪后一百五十年或二百年代,②西纪第四世纪至第六世纪中叶,③西纪第六世纪后半期至第八世纪初头。其中包括有石佛、石门、石栏、石柱等的各种雕刻。西洋及日本的学者,对此石窟艺术,均已有了专著研究。
印度佛教的建筑艺术 初期的雕刻,是附于建筑而存在的,唯因上古的建筑物,虽有残存,亦已无从求其完整,纵由考古发掘,也仅得其基脚而已。
佛教建筑,可分三大类:
一,塔婆(Thupa):塔婆又称堵波(Stupa)。塔是简称,它的构成,分为基坛、覆钵、平头、竿伞等由下而上的四个部份。塔的形状,则因时代的先后而不同,有在平头的周围造龛安置佛像,又有在覆钵的前面安置佛像;也有以二重、三重的轮盖作塔的竿伞,而表崇敬之意,更有以基坛作成三层或五层,更后便出现了塔基与楼阁结合的建筑物,那就是中国及日本等地塔型的由来。今日南传各佛教国家的佛塔,尚保有近乎原始形态的风格。
在今日的印度,尚有古塔的遗迹可求者,则有阿拉哈巴(Allahabad)西南一二哩处之婆尔诃特,以及中央州的皮尔沙(Bhilsa)以南六哩处之桑。前者的塔门和栏的雕刻。今藏于加尔各答博物馆;后者大塔的直径有一二尺,在十四尺高的基坛上,置有四十二尺高的半球形覆钵,覆钵之上更有平头及伞盖,已经近代修补,此塔乃为古印度建筑艺术的最佳标本。又据一般传说,以上所载两处,本为阿育王所建佛塔的遗址。另在摩偷罗地方的阿摩罗婆大塔。规模也很可观。
又据传说,迦腻色迦王曾于富楼沙补罗,造一大塔,高达四十余丈,庄严冠于全印。
二、支提(Caitya):又名制多,本与塔同,后来因了集会之用,便于制多置堂舍,称为制多堂,主要用作每半月比丘诵戒布萨的场所,其构造大体为于长方形的室中,设一个半圆形的制多于室内的后壁正中,今日尚有残存而著名者,则有南印的迦利(Karli)、那西克(Nasik)和阿恩陀等的石窟洞院,便是最古老的支提的遗迹了。
三、毗诃罗(Vihara):支提是集会所,毗诃罗是止息睡眠处,那便是僧房。乃由多数的小屋集合而成。但是,由多群僧房的集体建筑物,又有一个名称,叫作僧伽蓝(Sangharama)也就是说:单纯的僧房,称为毗诃罗,集合食堂、讲堂、禅堂等设备于一处僧房,称为僧伽蓝,所以,真有艺术价值的佛教建筑,乃是僧伽蓝,例如经律中所载的祗圆精舍和竹林精舍,规模均极庄严美丽。可惜的是,佛世的旧观,今已无从考究,近世在印度各地发掘出土的精舍遗址,例如鹿野苑乃至那兰陀寺,亦均后世的增建,不是原来的旧貌了。
绘画艺术 佛寺中有壁画,始于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十七,佛许给孤独长者,在寺中作壁画,并指示如何画、画什么?从门额一直到厕所,无一处不可作壁画。
关于有部律之有此等记载的时代背景,已于前面分析,同样的,今日所知的佛教绘画,也有在犍驮罗雕刻的同一系统内发现。例如在犍驮罗之西的梵衍那(Bnmian)地方,有描绘天女的壁画于一大佛龛的内部,其东方之慈善的弥兰(Miran)佛寺寺趾,亦发现西元三世纪间的同系统壁画遗品。在巴古(Bagh)的洞窟中,发现有作于笈多王朝末期(西元七世纪)的甚为精美的壁画。
在南印的阿恩陀(Ajanta)洞窟中的壁画,乃为印度绘画的代表,它的制作年代,是自西元前一世纪到西元后七世纪的长期创作。沿着半圆形石山的内部石壁,开凿有二十九个窟院,其中存有壁画者计十六窟,所画的题材,则以本生谭及佛传为始,以及当时贵人生活的描写。从其风俗、衣服等看,知其物质条件并不高,但从艺术看,占有极高位置的作品却不少。
文学作品 初期佛教圣典,文艺的气氛不浓,大乘经典一通行,即多采文学的方式,例如般若经为否定的表现法,法华、维摩、华严、采用象徵的表现法,大无量寿经则为感觉的表。
佛传如马呜的“佛所行赞”乃是以优美的宫庭诗的格调写成。“本生谭”,则用民间故事的方式而寓佛教的意趣。
在九分教(九部经)中的偈颂(Geyya夜)及重颂(Catha伽陀)除了论部的颂,均富有文学的色彩。对于偈颂,有种种格律的规定,通常多用塞洛迦(Sloka)调,此调规定一句有八音,四句为一颂,由三十二音成为一颂,这种韵文译成汉文后,虽已多成无韵,但仍不难想像。
在马呜的作品中,除了佛所赞,尚有“孙陀利难陀诗”,“舍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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