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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三要▪P2

  ..续本文上一页”,由放弃世间贪著,转而进入佛门的贪著。所以说,唯有强烈并正确的出离意愿,才有可能摆脱凡夫心干扰。

   出离心真正发起时,我们不要忘记,六道一切众生还在轮回中受苦,他们是我们过去生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这就要进而发起菩提心。菩提心为大乘不共法,与空性见同为大乘佛法的两大核心。但空性见为三乘所共,若无菩提心统摄,将趣入涅槃。判断是否大乘佛子,正取决于是否生起菩提心。

   任何事情都需要心的参与,不同的只是以什么心去做。若不以出离心、菩提心去做,必然是以贪嗔痴、以我执之心去做。在我们的内心世界,有无数的贪、嗔、痴、慢、疑。修行所要做的功夫,正是从这些纷繁复杂的无明烦恼中走出来,安住于正念正知。

   菩提心的心行基础是悲心。“悲悯之心,人皆有之”,但我们的悲悯之心只有一点点,和佛菩萨的大慈大悲有天壤之别。因为凡夫的悲悯是透过自我所呈现,而佛菩萨的慈悲象虚空一样,以本来状态所呈现。如何将这种渺小的悲心扩大到诸佛菩萨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唯有借助于菩提心的修习。修习菩提心,不仅是利益众生,更是成就自身的悲心。

   凡夫心是有限的,起心动念皆以自我呈现出来,是相对的、充满“能所”的心。佛法修行,正是为了粉碎“能所执”的对立,从而契入空性,契入生命本然的无限状态。如何完成这一转变?菩提心就是非常好的渠道。菩提心的心行特征是利他,起心动念,皆应以利益一切众生为目的。如此,使心量逐步打开,乃至无限。真正能够心系一切有情,必定不会沾于某一点,也不存在区别和界限。如是,心便能回复本来状态。

   通常,我们都将发心当作学佛开始,将成佛作为最终结果。从开始到结果,是漫漫的三大阿僧祗劫。若依《华严经》的见地,则“初发心即成正觉”、“初发心即与三世诸佛功德相等”。换言之,初发心和最终成就的无上佛果,并无本质区别,并不是两个心。只要菩提心发得纯正、到位、圆满,当下就和佛菩萨的心无二无别。

   各种世俗能力的获得,无论是学习文化知识,还是技术技能,都是逐步培养起来的。同样,每一种心行的获得,也要通过反复不断的训练。我们现有的心行,代表着无尽生命的积累,即唯识所说的“种子生现行,现行熏种子”。训练,就是重复的过程。每天训练贪心,自然成就贪心;每天训练嗔心,必定强化嗔心。真正意识到这些心行对生命的伤害,最有效的对治方法,就是训练生命中的正面力量。修行,无非是摆脱错误的习惯,熟悉正确的习惯;摆脱错误的心行,强化正确的心行。在此过程中,发心的作用非常关键,此处出现偏差,其余一切免谈。

   成佛,并不是成就某种外在结果,而是将生命本具的慈悲和智慧开发出来。发菩提心,就应通过不断重复和观修,使慈悲心真正生起。具体修法,有寂天菩萨的自他相换、阿底峡尊者的七因果和省庵大师在《劝发菩提心文》中总结的十种因缘。

   佛法讲缘起,菩提心的发起也需要因缘成就。如何转变我们现在的,充满好恶和不平等的凡夫心?首先是通过思维和忆念,在观念上进行调整,对一切众生生起好感,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对众生漠不关心,甚至充满嗔恨,又如何能够发心利益他们?

   我们不仅要对众生生起好感,还要认识到,作为大乘佛子,利益众生既是修学途径,更是修行目的,所谓“为利有情愿成佛”。若不如是,就无法从我执的巨大陷阱中走出来,生命也是没有出路的。通过这种反复不断的“观察修”,才能将所学教理真正落实于心行。“观察修”并非纯粹的理论思维,而是通过对某种理论的思维调整心行。我们应该有过这样的经验,想起某些不愉快的事,不及时转移目标的话,会越想越多,越想越气。最后,被开始的一点不快调动起极大嗔心。这也是观察修的成果,当然是负面的观察修。

   正确的观察修,为念死无常、念三恶道苦等等,以此激发出离心和向道之心。进而通过忆念一切如母有情的恩德,将慈悲心调动起来。当然,仅仅忆念还是不够的,需通过禅修证得空性后,才能真正体悟到十方诸佛和六道众生在根本上是平等无二的,达到诸佛菩萨那样的“同体大悲”。

  三、正见是解脱的根本

  学习佛法,是为了追求解脱。怎样才能解脱?解脱与正见有何关系?佛法由教法和证法两部分组成,二者不可分割。以往,有些人将教理和实修对立起来,在修学上带来诸多流弊。禅宗学人说学教是“入海数沙”,教下学人说修禅是“盲修瞎练”。若埋首于经典而不顾实修,只是从书本到书本地学习教理,即使掌握诸多理论,于改善生命也难有作用。反之,若无正见引导,坐来坐去,不过是在座上打打磕睡,往往坐出一大堆毛病后,还不知坐的究竟目的是什么。

   心,是极为复杂的。认识心的本来面目(空性层面),比在人群中找个只闻其名而素不相识者困难百千倍。比如教室中坐着一百多位同学,我要在其中寻找某人,但除名字之外,既无照片可作对照,也无信息可供参考。但只要逐一询问,被问者都能诚实回答,总能找到目标所在。而当我们寻找心的本来面目时,却没这么幸运了。往往是,每出现的一个境界都试图诱惑你:“我就是了”。到底是不是?必须有善知识引导,有正见作为指南,否则,如何在重重歧路中找到方向?

   空性的特征如何?虽无法以语言表达,但经教至少告诉了我们什么不是。若无教理基础,如何透过纷杂的心行去把握?自我非常狡猾,你想象空性是什么样,它很快会制造出相应的境界,诱使你以假为真。为什么有些人修行容易出偏?多半也是缺乏教理基础所致,一味跟着感觉走,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凡夫的感觉往往是错觉。

   教理本身是为修行服务的。学习教理,是为了树立正见,这是解脱的保障。正见有两个层面:一是闻思的“见”,通过闻思经教、如理思维而获得;一是心行的“见”,通过禅修和相应的用心方法证得。具足闻思正见,就是为了进一步获得心行上的正见。其中,有地前的,也有地上的,有有漏的、还有无漏的。

   正见是解脱的根本。不论闻思正见还是心行正见,都是解脱不可或缺的保障。离开正见,何来解脱?我们发菩提心,也不能没有空性见的配合,否则只能停留于世俗菩提心,作用非常有限。所以,发起世俗菩提心后,还应以正见不断剔除其中杂质,了知世事如幻,超越我法二执。最终,契入空性,体悟众生原本一体,真正发起佛菩萨那样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

   正见,不仅要在理论上把握精确,更要在修行应用上达到相应的熟悉程度。而目前的现实是,有些人虽然学得一大堆经教,于正见的掌握既不准确又不熟悉。虽然学得很多,但无一能落实于心行,也就派不上实际用场。就象拥有许多工具,但每件工具的性能和使用方法都不熟悉,又有什么用呢?见,如同工具一般。掌握它、使用它,才能帮助我们解决修行路上的种种问题,最终抵达目标。

   如何使用工具,需要有人指导。就象世间任何一种能力那样,修行也有理论和技术两个层面。修行所有的用心,都是一种技术。既然是技术,就要求非常精确,一是一、二是二,必须有真修实证的人,才有能力指导我们。隋唐时期,所以出现大德辈出、人才济济的兴盛局面,正是因为有明师引领,有证法传承。就修行而言,若有明眼人引领,即使闻思的见弱一点,有老师悉心指点,拨迷开雾,修行也不至出现偏差。就象有人引路的盲人,虽然自己看不见,也能正确到达目的地。怕就怕,以盲引盲,迟早同归于尽。

   隋唐时期,禅宗大德有许多高明的用心方法,直接帮助我们契入空性。问题是,目前真正继承下来的很少。正因为如此,带来了许多流弊。许多学人看了几个公案就不将教理放在眼里,却无明师指点,坐来坐去,不是昏沉就是掉举,或者既掉举又昏沉。自以为那个状态中还蛮舒服,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我接触的不少人,多有类似问题。再比如,禅堂有很多规矩,但这些形式都是为用心服务的。可现在,很多人将形式当作究竟,把那套形式演练一番就很陶醉,感觉自己很修行了,反而忽略了形式所服务的实质内容。这就是缺乏正见、不得心要造成的结果。

   由此可见,闻思正见对于修行非常重要。尤其在我们这个时代,真正有能力指导修行的善知识太少。所以,正见就显得尤其重要。

  此次讲座,本打算讲“四大根本”,除皈依、发心、正见外,还有第四点,戒律为僧团的根本。因为时间关系,这个问题无法再讲了。

   总之,皈依、发心、正见既是佛法基础,也是佛法根本。佛法虽然博大精深,但离不开这些基础,离不开这些根本。若想修学有所成就,必须在这些方面下一番功夫。

  (杨利群记录,安隐整理)

  

  

《学佛三要》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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