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传授”深密之法,其要旨为:“妄想无性”。“菩萨摩诃萨”秉此教,“独”自于“一”寂“静处”,以“自觉”智“观察”此妄想无性之理,“不由于”其“他”法门而修证,唯以此一门直进独超,“离”于能“见”所见等一切“妄想”;如是,离之又离,以至于无离,无离亦不得,方于菩萨诸地中“上上升进”,而“入”于“如来”自觉“地”,“是名”为内证“自觉圣智”之行“相”。
【大慧,云何一乘相?谓得一乘道觉,我说一乘。云何得一乘道觉?谓摄所摄妄想,如实处不生妄想,是名一乘觉。大慧,一乘觉者,非余外道、声闻、缘觉、梵天王等之所能得,唯除如来,以是故,说名一乘。】
【注释】
“一乘相:一佛乘之行相”。一佛乘为如来所乘大乘之法。此法以唯佛得之,故名为一乘。
“一乘道觉”:一乘道之究竟觉。
“摄所摄妄想”:觉知能摄取之心与所摄取之境,皆为自心妄想所现。
“如实处不生妄想”:“如实”,真如实际。谓于真如实际之处安住,而不生妄想。
【义贯】
“大慧,云何”为“一”佛“乘”之行“相?谓”证“得一乘道”之究竟“觉,我”即“说”此为“一”佛“乘。云何”为证“得一乘道”之究竟“觉?谓”觉知能“摄”取之心及“所摄”取之境,皆为自心“妄想”所现,于真“如实”际之“处”安住,而“不生妄想”,亦无住念,“是名”为“一乘”道“觉。大慧”,此“一乘”道之究竟“觉者,非”是其“余外道”或诸“声闻、缘觉、梵天王等之所能”证“得,惟除”佛“如来”外,余皆不能得,不能乘,“以是”之“故,说名”为“一”佛“乘”。
【大慧白佛言:世尊,何故说三乘,而不说一乘?佛告大慧:不自般涅槃法故,不说一切声闻缘觉一乘;以一切声闻缘觉,如来调伏,授寂静方便,而得解脱,非自己力,是故不说一乘。复次大慧,烦恼障业习气不断故,不说一切声闻缘觉一乘;不觉法无我,不离分段死,故说三乘。】
【注释】
“何故说三乘,而不说一乘”:大慧之意为:一佛乘是以等视一切法、一切众生为最高之极则,那么如来何故以往只说三乘,而不为声闻缘觉说一乘法?
“不自般涅槃法故”:“自”,自证、自觉。所谓“般涅槃法”者,为觉了“生死即涅槃”之无上大涅槃法,并非为有能取所取之二乘取相涅槃法。
“不说一切声闻缘觉一乘”:“不说”,不为之说。此谓:因此不为说,而令一切声闻缘觉得闻一乘法。此句为倒装句,其次第实为:“不为一切声闻缘觉说一乘”之法。在印欧语文中,“说”字可以有两个受词,直接受词(一乘),与间接受词(一切声闻缘觉)这种动词称为授与动词(Dative verb)。又,佛之所以不说一乘而说三乘者,以一乘道乃顿教门,而二乘乃钝根人,须依方便渐次而修,故不能一时即为之说,须待机熟方说。故知不说者,非究竟不说,待时而已,以二乘皆当作佛;又,如来不舍一切众生,更何况二乘之人。
“如来调伏,授寂静方便,而得解脱”:谓二乘人皆为如来之所调伏,而后方授以令身心寂静之方便法门,依之修行,而得偏解脱。是故二乘之解脱,为制伏身心,令寂止不起,谓之解脱。
“非自己力”:非以其自己自证之自觉圣智之力,而证一切解脱。
“烦恼障业习气不断故”:“烦恼障业习气”,即无明习气。以一切声闻缘觉但断见思二惑,而无明惑(无明烦恼业障之习气)全在,仍不断除。其之所以不断除者,以二乘之人,得少为足,能得偏证之涅槃,已为满足,不愿更上上趋进,而以所证之少分,便欲沉空滞寂,耽于无为,止于化城。是故二乘之不断除无明习气者,不是不能,而是尚未发心;唯有发大愿,趣求究竟觉的菩萨摩诃萨,方能心无厌足,而断除一切无明习气,心无所住,一往直趋无上道觉。
“不觉法无我,不离分段死,故说三乘”:这是总说“但说三乘,不说一乘”之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二乘但除我执,而不能觉了法无我,达于法空,去法执,因而虽断见思烦恼,而犹身居分段生死,未名变异,故其未离分段生死。是故如来为此小机之人,先说三乘,待机而说一乘。
【义贯】
“大慧白佛言:世尊”,以往“何故”只“说三乘,而不”直“说一乘”之旨?
“佛告大慧:”所以不为说一乘者,有四原因:一者,以声闻缘觉根机不足,“不”能“自”觉了知生死即涅槃之无上“般涅槃法故”,因此如来暂“不”为众宣“说”,而令“一切声闻缘觉”得闻究竟“一乘”之道;二者,“以一切声闻缘觉”,皆须由“如来调伏”后,方“授”以令身心“寂静”之种种“方便”法门,依之修行,令身心寂止,“而得”偏“解脱”,故其所得之解脱并“非”以其“自己”自觉圣智之“力”,证得无缚无脱之一切解脱,“是故不”为之径“说一乘。复次大慧”,三者,以诸二乘人但断见思二惑,而无明“烦恼障”之“业习气”(无明惑)全在,仍“不断”除“故”,是故暂“不”为“说”而令“一切声闻缘觉”一时皆闻究竟“一乘”之旨。四者,以二乘人但除我执,尚“不”能“觉”了“法无我”,达于法空,因而彼虽断见思烦恼,然身犹居分段,未名变异,故“不离分段”生“死”;如来为化此小机之人,“故”先为之“说三乘”,待机熟然后为说一乘,令臻究竟。
【大慧,彼诸一切起烦恼过习气断,及觉法无我,彼一切起烦恼过习气断,三昧乐味著非性,无漏界觉;觉已,复入、出世间,上上无漏界,满足众具,当得如来不思议自在法身。】
【注释】
“彼诸一切起烦恼过习气断”:“彼”,指二乘人。“起烦恼”,现行烦恼。谓若彼二乘人能将一切起现行之烦恼过恶习气皆悉断除。
“三昧乐味著非性”:觉知对三昧乐之味著,实非有自性,乃惟心妄现;如是了知,故能立即舍离如是贪著。“三昧”,指灭受想定。
“无漏界觉”:而对无漏界之执著,便得觉悟。以灭受想定为无漏定;故其境界为无漏界。漏者,烦恼,指见思之粗烦恼,而灭受想定能制伏见思令不起,故名无漏,非实无漏:以贪爱寂灭境界,即是漏也。
“上上无漏界,满足众具”:而于上上之真无漏界中,修诸功德,满足诸大愿行;“众具”,指福德智慧二种庄严具足。
【义贯】
“大慧”,若“彼”二乘人将“诸一切”能“起”现行“烦恼过”恶之“习气”皆悉“断”除,“及”除了人无我之外,又能“觉”了“法无我”之旨;“彼”于尔时便能令“一切起”现行之“烦恼过”恶“习气”,悉皆究竟“断”除;断除已,即能觉知其灭受想“三昧乐”之“味著,非”有实自“性”,乃惟心妄现;如是了知,便能立即离于三昧乐著,以了知无性故,对权设之“无漏界”之执著便得“觉”悟;
“觉”悟“已”,入实报土,得法性身,“复入、出”于“世间”,随类现形,示生示灭,度诸有请,而于“上上”之真“无漏界”中,修诸功德,至于一切“满足,众”福德智慧二严“具”足,至上品寂光,“当”证“得如来不思议”之“自在法身”。
【诠论】
这一段是说自小入大(回小向大),声闻当作佛,即是显说究竟一乘之旨。盖一乘者,谓唯有此一乘为实,余皆非实,故终究三乘皆将入于一乘:如众川入海,等同一味,此为究竟一乘之义。因此,此节经文为在表明即权即实,权者,只是过渡时期。盖以未断无明习气,未达法无我理,所以沉空滞寂,味涅槃乐,故名声闻。今能断彼习气,觉法无我,了知空寂无性,便当下顿离,而发无漏智,觉无漏界,觉已,证法性身,随类现形,示生示灭,度脱有情,待证上品无漏寂光,备具妙严,圆成果德,即证得如来之无上涅槃,得不思议自在法身。因此大小乘人,皆当作佛,终无差别,是故名为“一佛乘”。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诸天及梵乘、声闻缘觉乘、诸佛如来乘,我说此诸乘。
乃至有心转,诸乘非究竟。若彼心灭尽,无乘及乘者,无有乘建立,我说为一乘。】
【注释】
“我说此诸乘”:我为一切众生演说此诸乘。
“乃至有心转,诸乘非究竟”:“转”,起、动。谓若有一念心动,虽佛乘亦非究竟,而况余乘乎?复次,诸乘之所以未究竟者,以其未离凡圣情量之故。何以故?若有见凡可转,有圣可成,纵得菩提,亦非究竟。所以说:“乃至有心转,诸乘非究竟”。
“若彼心灭尽”:若彼一切分别之心量都灭尽,达凡圣情忘之境界。
“无乘及乘者”:“乘”,所乘之法。“乘者”,能乘之人。无所乘之法及能乘之人,能所俱寂。
“无有乘建立,我说为一乘”:乃至无有诸乘差别,或一乘法门之建立,乘性亦泯,一念不生,我说此无乘之乘,名为一乘。
【义贯】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诸天”乘“及梵乘、声闻缘觉乘”、及“诸佛如来”之一“乘”,凡此皆为“我”运大悲而为一切众生“说此诸乘”。
然而若“乃至有”一念“心”动“转”,则一切“诸乘”,连一佛乘在内,亦皆“非究竟”。
“若彼”一切诸乘之分别“心”量都“灭尽”无余,凡圣情忘,觉了“无”所“乘”之法“及”能“乘者”,能所俱寂,乃至“无有乘”名、乘相之“建立”,离名绝相,乘性亦泯,一念不生,“我说”此无乘之乘,名“为一乘”。
【引导众生故,分别说诸乘,解脱有三种、及与法无我、烦恼智慧等,解脱则远离。
譬如海浮木,常随波浪转;声闻愚亦然,相风所漂荡。彼起烦恼灭,余习烦恼愚。】
【注释】
“解脱有三种”:如来为众生说解脱有空、无相、无愿三种,称三解脱门。
“及与法无我”:“法无我”,为人法二种无我之节文。
“烦恼智慧等”:即烦恼障与所知障。“智慧”,即智慧障,亦即所知障。
“解脱则远离”:若得究竟无上解脱,则皆远离如是一切诸法。以上言诸乘虽非究竟,而佛亦说的原因,是为引导众生,所以广说三乘、三种解脱、二种无我、及净二障,以显真智。凡此皆是佛之随他意语,本非实法,但以钝根之人执为实有,为法所缚,不得究竟自在。若是上上机,顿见一切皆是自心现量,当下脱体无依,回视前说,如梦中物;一从梦觉,凡有皆离,所以佛说:“解脱则远离”。
“相风所漂荡”:“相风”,为空相之大风。即谓二乘人沉空滞寂,不能自已,故说是为空相大风之所漂荡。
“彼起烦恼灭”:“起烦恼”,即现行烦恼。“彼”,二乘。谓二乘人断见思惑,现行之烦恼虽已灭。
“余习烦恼愚”:“余”,有余。“习”,习气。“余习”,亦即无明,或根本无明。谓二乘人仍为根本无明习气之烦恼所愚。以其仍有余习未断,故其所居名为方便有余土。
【义贯】
诸乘虽非究竟之旨,然如来以慈悲,为摄受“引导”诸“众生故”,而“分别”为之广“说诸乘”之法,以及说“解脱有”空、无相、无愿“三种,及与”为之说人、“法”二种“无我”,以及说净“烦恼”障与“智慧”障(所知障)“等”种种方便法门。若得究竟无上之“解脱,则”皆“远离”如是一切诸法。
二乘未断无明流,即“譬如海”中之“浮木,常随”着“波浪转;声闻”人之“愚”痴不悟“亦然,”贪著寂灭,常为空“相”之大“风所漂荡”,不能自已。
“彼”于能“起”现行之“烦恼”虽已“灭”,然而仍为“余习”无明“烦恼”之所“愚”。
【味著三昧乐,安住无漏界,无有究竟趣,亦复不退还;得诸三昧身,
乃至劫不觉。譬如昏醉人,酒消然后觉;彼觉法亦然,得佛无上身。】
【注释】
“安住无漏界”:安住于灭受想、见思惑寂之权无漏境界。
“无有究竟趣,亦复不退还”:是故无有上求达于究竟的自觉圣趣之心,而亦不会退堕为凡夫。
“乃至劫不觉”:乃至劫尽亦不能觉。
“彼觉法亦然”:“觉法”,觉知法无我究竟之智。
“得佛无上身”:声闻缘觉之人虽沉空滞寂,然亦有成佛之时。盖二乘与佛,性本无差,但彼执法实有,为空所缚,故饮寂灭酒,睡无为床,昏昏如醉,积劫沉迷。若一旦酒醒梦回,未有不成佛者,所以说终将“得佛无上身”。
【义贯】
二乘人以“味著”灭受想“三昧”之“乐”,及“安住”于见思寂止之权“无漏界”,是故“无有”上求达于“究竟”的自觉圣“趣”之心,而“亦复不退还”于三界,成为凡夫;
然以其已“得诸三昧身”,故“乃至劫”尽,亦“不”能从涅槃乐中“觉”了。虽然不觉,然而“譬如”饮酒“昏醉”之“人”,待“酒”力“消”退时;“然后”即得悠悠“觉”醒;
“彼”二乘人“觉”知“法”无我究竟之智,不复执法为实“亦然”,待其觉后,亦当证“得佛”之“无上”法“身”。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义贯卷二终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义贯 卷第二》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