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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颂讲记▪P57

  ..续本文上一页明二空,这在前面的颂文中,已详细的说明过了;第二段落是依经各说差别,这是在以下颂文中,我们所要解说的。在全部颂文来说:初地至五地以及此下的颂文,都是比较容易懂的,最难理解的,则是依论广明二空的颂文,因为这是入中论颂宗要,亦是显示诸法空性之理的,但在这前面已经讲过,可谓难关已度,以下是没有什么高深理论可说的了。明二空义,是依论师的论典,特别是依圣龙树抉择深理的论典而说的,现明空义差别,则是依于如来所说的经典来显示的。

  一切法空的这个道理,在大乘佛法中,本是极简单的,虽般若经中说有四空、十六空、十八空、二十空的不同,但实际是同一空义,因为生性只有一个,那里可以说有众多子所以说有种种不同的空,不过是就某一角度,以显示其空义而已。如茶壶中的空与身体上的空以及虚空的空,似乎是有大小差别,而其空之所以为空,是丝毫没有差别性的。足以如上说的我空与法空,亦是平等平等无二无别。但由于度生的关系,分别说为二空,所以说“无我为度生,由人法分二”。众生处处执著有个实有自我,于是沉溺在生死海中,永远没有出离之期。大悲世尊为了救度众生,特针对众生执著,宣说无我。无我即无自性,亦即一切法的普遍真理,亦即所谓空。可见空与无我,虽是两个名词,实是一个东西。如说空,必然就联想到无我,说无我,亦必然联想到空。但因空是在一切法上显的:约众生在因缘和合的五蕴身上,执有一个实在的我,佛就针对这个执著,说人无我;约众生在身心以外的一切法上,执有实在的法可得,佛就针对这个执著,说法无我。简单的说,就是在情与无情上建立二空。或有以为:佛为二乘人说我空,为大乘人说法空。其实,我法二空,无二无别,不过小乘行人,急于自了,特偏重于人空,如真了达人空,一定不起法我执的,假定仍起法执,即证明其人无我亦未真实了知。不过约偏重说,姑且说小乘通达人生,大乘双达二空,亦未尝不可。正式说来,二乘是可以通达法空的。

  佛说人法二空外,有没有再讲其他的空义?颂说:“佛复依所化,分别说”有“多种”空,而这种种不同空的宣说,完全足为适应所化众生而宣说的:如有的众生喜欢广的,佛就广为宣说十六种空,“如是广宣说十六空性已”,假使遇到喜欢不广不略的乐中众生,即“复略说为四”种空。佛如是宣说,月称论师现在亦如是说十六空及四种空。佛法向有人乘之说,但什么是大乘,当然有各种不同的解说,今依大般若经说,十六空就是大乘。又须菩提曾问佛说:什么是大乘

  佛干脆的回答他说:十八空即是大乘。由这看来,可见空即是大乘。所以现在在说种种空后,特别归结的说:“亦许是大乘”。

  诸法是有无量无边之多的,如果空随诸法而说,亦应有无量无边那么多的空,为什么但说十六空或十八空

  假使为了略说,那就只说一切法空就可以了,何必要说那么多?假使为了广显,就应随一一法说空,而有无量无边的空,为何只说十六空或十八空?这实是个问题,值得加以探讨的。首要知道,佛陀不论说个什么论题,都是适应众生而宣说的,务必要使众生得到利益。现在就以讲空来说:假定只说一个一切法空,未免说得太过简单,而所要说的事理,一定不能很圆满的表达出来,使众生听了莫明其妙,怎能合众生得到利益?假使广泛的说种种空,就又未免说得太繁,使众生听了摸不著头脑,同样不能舍得利益,所以佛陀说空,乃适应众生的需求,不多不少的,刚刚恰到好处。如人患了某种病症,必须服药始能痊愈,这是谁都知道的;但药服得太少,固然病不得愈,设若服得过量,亦复增加其患,是以应病授药,不多不少的令其病愈,可谓毫无问题。佛说空法也是如此:应说四空的就说四空,应说十六空的就说十六空,应说十八空的就说十八空,问题看众生的需要如何而定。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论说的:佛在般若经小曾说欲住十八空当学般若波罗密的这话,是则般若波罗密多空与十六空或十八空,应该说它是一

  还应说它是异产假定是一非异,为什么说欲住十八空当学般若波罗密

  囚既说了这话,就不可以说它是一;假定是异非一,离十六空或十八空外,试问又以什么为般若空?关于这个问题,圣龙树在智度论中,是这样解答的:约某种因缘,可以说它是异;约另种因缘,亦可说它是一。就异的因缘立场来说:般若波罗密,名诸法实相,在诸法实相中,是灭一切观法的,而十六空或十八空,是以十六种观法或十八种观法,而观令诸法悉皆空寂的,且菩萨须要学这诸法实相,然后始能生起十六种空或十八种空的,二者如是差别,怎么可说是一?再就一的因缘立场来说:十六空或十八空固然是空无所有相,般若波罗密同样是空无所有相;十六空或十八空固然是属舍离相,般若波罗密同样是属舍离相;十八空或十六空固然是属不著相,般若波罗密同样是属不著相二一者如是相同,怎么可说是异?这样说来,可知般若空与十八空等,说一固可,说异亦可,问题看你以何因缘而说。

  辛二 别说种种空义

  壬一 十六种空

  癸一 内空

  由本性尔故 眼由眼性空 如是耳鼻舌 身及意亦尔 非常非坏故

  眼等内六法 所有无自性 是名为内空

  上来说明佛说空义的目的所在,此下别明十六种空与四种空。这两首颂,是明内空。所谓内空,是约众生的内在生命说的,换句话说,就是六根空,亦即内六处空。内是对外说的,亦即所谓相待假名,如十二处,就分为内六处与外六处。内六处,是众生内在不共之法,唯识说为不共中不共。眼等六处所以说为内,因为这是一种微妙清净法,而为肉眼所不能见到的,亦即所谓见闻觉知之性。众生不了这是相待假名,而以为它各有实在自性,如真各有其实在自性,现在我们说它是空,那就违反事实,这是不可以的。实际六根本来是空,不需加以分析而后空,亦不需加以观察而后空,所以说“由本性尔故”。由于本性原来就是空无自性的,因而“眼由眼性”而说其“空”。眼的自性不可得,本来就是空的。如说:“眼空,无我无我所,是眼法”。杂阿含经说:“比丘!诸行如幻如焰,刹那时顷尽朽,不实来,不实去”。性空学采源对这加以解释说:“十二处应特重内六处,所谓“诸行”,就是这眼等六内处。它的性质,如幻、如阳焰,刹那变坏的。是因缘和合法,缘合而生,所以生无所从来,缘散而灭,所以灭无所从去。虽然有,却不是实在的。这六处,就是如幻诸行,就是空寂,无自性的缘起”。眼等内六处空,从这个说明中,可谓了然无疑。眼根“如是,耳鼻舌身及意亦尔”。如分开来说:由本性是空的原故,耳由耳性空,鼻由鼻性空,舌由舌性空,身由身性空,意由意性空,各各都是自性本空的,与唯识说的他性空,有著截然不同。如以他性空说:于眼上所起的各种妄执,当然是要空掉的,但空掉妄执后,而眼等的本身是不空的,这就是一空一不空的他性空的说法。中观家依般若经意说自性空,即空本来是如此的,不特悟界净时,是法尔空寂的,就是迷界染时,亦复法尔空寂,不以修行造作力而另有所得之空。由六处空,总名为内空。每一种空,都可以这本性尔故的原则,来说明其空义。

  “非常非坏故”,是说空之为空,恒恒时常常时都是如此的,既不是常,又不是坏的。但圣龙树在智度论中,只说非常非我所,而没有说到“非常非坏”。再从原始圣典去看,亦只说诸行空,眼眼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我所空,本性尔故。当知常恒不变易法空,就是无常无我义。龙树的智度论,是依阿含经意而说的;月称的所说,则是转到不常不断的方面来讲的。因为眼等诸法,虽在因缘和合下而现为有相,但不是断灭的;眼等诸法是有为的,只是相似相续,所以又不是常住的;因而月称特别说为非常非坏。如是“眼等内六”处“法,所有无自性,是名为内空”。这显示了内六处空,都足以缘起无自性而说明其空义的,离了缘起无自性,即不能显出内六处是空。

  癸二 外空

  由本性尔故 色由色性空 声香味及触 并诸法亦尔 色等无自性  是名为外空

  此明外空:外是对内说的,亦是相待法,即指外六处。内由相待于外而有,求其自性空不可得,外由相待于内而有,当亦空无自性可得,这是很明显的道理,本无须多加解释的。现在本著前面的意思说:“由本性尔故,色由色性空”。色尘境界所以说它是空,亦是由于它的本性如此,所谓色由色的自性本来是空,不得不随其空无自性而说其空。为什么本来就是空无自性子佛说:色这东西,是从种种因缘和合而生的,于中没有丝毫的坚实性可得,如海水中的波浪,一个波浪接著一个波浪,波波相次,浪浪相击,击成一个个的泡沬,从表面看来,好像是有的,但随即就又消灭了,根本没有实在性可得。当知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色境,就如水中的泡沫一样,是非坚非实的,有什么自体可得?自体不可得就是空。

  中观论颂讲记说:“色法是因缘所生的果色,考察它的因果关系,是不相离的缘起存在。萨婆多部说色法有二类:一、四大,二、四大所造色。四大是因,所造的色法是果,这虽各有它的自体,但根尘等的色法生起,要四大作为它的所依,所以说是能造,是因,因果是同时的。……现在从因果不相离的见地,破斥他的因果各有自性。青目释从平常见到的色法--缕、布,说明他的因果不离,意义特别明显。譬如布,是由一缕缕纱织成的,布是果色,一缕缕的纱是色因。假使离开色法的因,果色是不可得的,反过来,离了果色,色因也不可得。这因果二者,有它的相互依存性,不能独立而存在”。

  我们应要知道:凡是不能独立存在的,即显示其没有实在自性,亦即是空的。“色因缘灭,色亦俱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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