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除诸法的自相。论中所说的根现量无可缘是为了答复这种实事师的观点而设。这种观点就像《回诤论》所说:
假如根现量能缘诸法,然后才能遮破。然而,能缘诸法的现量本身并不存在。
《回诤论自释》亦说:
假如认为现量能攀缘诸法,那就可以用「一切诸法皆空」把它们破除。为什么
根现量是包含在「一切诸法」之中,因此它们亦应该是空的。所以亦不应有「量」的所缘。既无所缘便不能遮破,所以认为一切诸法皆空是不合理的。
至于《四百论》所说的「不能驳倒那些没有“有”、“无”、“亦有亦无”等宗见的人.... 」《四百论疏》说这是指即使耗费极长时间亦不能破斥宣说空性的人。若你们认为连空性也不能承认,又怎能引用这些论文来作为全无主张的证据呢
《入中论》在这一段亦引用圣天论师的四句颂文:
奉持诸法唯是假名有者而作二边之论是不合理的。所以,基于二边论而对中观师作出破斥或答复的人,是永不会找到任何根据的。正如圣天论师在《四百论》所说:
不论你们怎样长期努力,也不能驳倒那些没有「有」、「无」、「亦有亦无」等宗见的人。(此处并非以四句偈颂体译出)
所以,月称论师是以这段文字说明执诸法有自性的「实事师」或完全否定「色」等诸法的作用的「无事师」(藏: med pa ba)均不能破除那些破斥自性而承认假有的人。由此可知,这些文字并不能作为中观师没有自宗宗见的证据。又「有」、「无」等宗见显然是指二边论的宗见,所以,我们大可以像前文所说的破四句生及破有无论的方法来处理它们。《六十正理论疏》对于《六十正理论》所说的:「大雄(世尊)没有宗见也没有诤言.... 」是作出以下解释:
没有这种实事便不会有自宗或他宗。看见这种道理的人必定能够断除烦恼。
论意是以「无实事」来作为「无宗」的理由。又此处所说的「实事」必定是指「自相」或「自性」,因为若把「实事」视为「作用」的话,便会和「看见没有这种实事即能断除烦恼」的说法相悖。所以,此论是就中观师没有承认「自性有法」的宗见而说中观师没有「宗」。因为《六十正理论疏》在这段文字之前曾说「实事」的主张便是于诸法增益自相。正如《六十正理论》及《六十正理论疏》所说:
至于那些没有思量这种缘起法性及遍计诸法有自相的人。论中有说:
若承认有实事,便肯定会执着能引生贪、嗔的顽劣恶见,还会由这些恶见引发争论。
由此可知,这些教典并没有说中观师没有自宗之见。所以,应当知道《明显句论》所说的「....因为我们并不认同其它的宗....」乃是引月《回诤论》及《四百论》。
在《回诤论》所说的「由于没有所遮破的事情,所以我完全没有要破余的事情」,其中的「所遮破」容有两种解释。若认为「所遮破的事情」是指「增益诸法有自性的境」,那么,龙树说由于无自性所以完全没有要破除事情就不合道理了。所以它的意思是指能增益(自性)的心识才是所遮破的事情。月称论师的注释亦说即使能破也没有,因此,无能破及所破两者便是没有「有自相」的能破及所破。《回诤论自释》说实事师认为能破和所破便是以这种「有自相」的方式存在,还毁谤我们,说我们作出这事遮破。怙主龙树确实承认能破或所破皆如幻事,为什么
因为《回诤论》说:
变化能遣除变化,幻士夫能以幻破幻。这种遮破也是同样道理。
同论又说:
假如执着有自性便不是缘起,那执着缘起岂不是空吗
假如执着有自性,有谁能把它断除呢
其它一切执着也是这样,所以我没有作出回答。
意指若执着阳焰为水是有自性,不应依仗自身的「因」和「缘」产生,那就没有人能遣除这种执着。
《明显句论》所说的:「应成破斥的意义是属于论敌,而不是属于自己,因为我们没有宗」同样不能作为证明中观师没有自宗的证据,因为这段说话是指中观师没有「自续」的宗。
月称论师在《入中论》说没有宗见的意思是指他认为自宗的能破和所破皆无自性。所以,当他以正理观察来遮破他宗「“因”是自性生“果”」的说法时,才会质问「因」是否由触及它们而生「果」,但这种遮破并不适用于月称论师本人,因为他并不承认诸法能经得起正理的观察。这才是论中的意思,所以绝不是说我们没有自己的宗见。因为月称论师在《入中论疏》曾说:
我们自宗是不会陷于类似的谬论之中,因为从我们的观点看来,能破非因触及所破而不能它破除,亦非因不触及所破而不能把它破除。盖因「能破」和「所破」皆无自性,所以它们触及与否亦无须理会。
意指实事师所提出的正理观察并不适用于中观师的遮破。为什么呢
月称论师说这是由于「能破」和「所破」皆无自性,而不是由于中观师没有主张,他又引用《佛母般若经》(指《二万五千颂般若波罗密多经》)为证,舍利弗在经中向须菩提请问由「生法」或「无生法」哪一者而得「无生法」。舍利弗在破斥由这两者而得之后,又问:「这会是不是没有得证呢
」而须菩提就像上文所引一样,说两者皆有但不是以二边的方式而有。《入中论疏》亦以此作为例子而作解释:
由于它会导致这种二边的谬论,所以经中遮破由生法或无生法而得。又因二边观察并不适用于无实事,所以依世间名言不作观察而承认有「得」。同样,虽然「能破」和「所破」既非触及亦非未触及,但是,于名言仍须知道「能破」是能够破除「所破」的。
这显然是说,以触及或不触及作观察时,于两者之中皆没有遮破,但是由于这种观察并不能否定遮破的存在,所以中观师须于名言之中承认是有遮破他人的宗。
不仅如此,月称论师还承认以(三支的)「因」成立「所立」(宗)。为什么
上文引用的《入中论》及《入中论疏》随即便说:
你们在日轮的影像之中亦能看见日蚀等细貌。质问日轮是否触及它的影像并不合理,这只是依仗因缘和名言产生。(镜中的)影像虽非真实的事物,但是为了令你的面貌漂亮,必须把它当作事实一般看待。同样,「因」是具有洁净慧面的功用,它们虽然离实,但是却能证明所成立的意义。
你们必须了解,由于影像丝毫不存在,所以完全不可能观察它是否由触及日轮而生或不触及日轮而生。然而,当色缘现前看见影像,便能确定所要了解的事情。同样,无自性的遮破能破斥所破的事情,自性空的离实「因」亦能证明所成立的意义(据妙音笑论师所说,实事师认为破除自性的正理是离实,因为它不能证明自性有境的存在,见《广论》英译)。由于这不会引致二边观察的谬论,所以你们认为我们的说话会像你们的宗一般受谬论所害,实不合理。
所以,月称论师的回答是说,破除他人的正理是不能反过来用于破斥自己,但他并未说没有自己的宗。
还有,以观察「因」生「果」是有触及或未触及来破斥那些认为因果有自性的人时,月称论师是以我们主张「无自性」为理由而说这种过失对我们并不适用,所以他能远离这种过失。但他并不是说我们没有自宗才能远离这种过失。《入中论疏》说:
「生」应怎样解释呢
由于因果两者皆如幻化,所以对我们来说,世间万法是有并无过失。这种观察可应用在那些认为因、果各为有自相的能生和所生的人。但是,若认为诸法皆是颠倒遍计所生,犹如幻化,非自性所生,又或认为诸法皆是分别施设的「境」并无自性,犹如眼疾患者看见毛发,那么这些人便没有自性生的执着。所以我们不会有刚才所说的过失。又于不作观察时,世间万法确实是看,所以一切皆能成立。
月称论师是以承认自相来作为理由而指出过失是适用于他宗,又以承认「诸法如幻」来作为自宗没有过失的理由。若能明了此理便应该领悟如何安立无过失的中观宗规。
总之,宣说:「是此而非此」又或:「有此而无此」的各种了义经和中观论典均具有无量无边的例证,能说明这些皆是其作者的主张,故此不必引用特殊的教典来证成。否则,当我们要解释那些没有说明:「我承认如此这般」的教典的意义时,便不能分辨某些事情是不是作者的主张。不过,假如你们一定要有「我信受」、「我承认」或「我所宗」等说法的实例也是非常充足的。《回诤论》说:
假如不承认名言,我们便没法解说。
《六十正理论》亦说:
于生起的法坏灭时,即假名为「灭」。同样,善士亦承认「灭」如幻化。
同论又说:
一切缘生之法犹如水中月影,既非真实亦非不实。能承认此理便不会被邪见侵夺。
《出世赞》亦说:
由因所生的事物,无因便不能存在,这显然就像影像一样。你们又怎能不承认呢
同论又说:
既然没有所受,能受本身便是无我。佛亦承认受不是自性有。
又说:
佛是依名言而说「业」和「作业者」。佛亦承认它们是相互观待而有。
又说:
果是不能从已坏灭的因出生,亦不能从未坏灭的因出生。佛认为果的出生犹如梦境。
又说:
凡是缘起所生,佛说即是空。
《入中论疏》亦说:
智者应当了解这种宗见是全无过失兼有巨大功德。所以你们必须坚定受持这种宗见。
同论又说:
所以,由于我们承认缘起诸法唯缘起性,正如我们承认诸法是依缘假立,所以我们的宗见是不会犯上拨无一切名言的过失。他人亦应受持这种宗见。
以上这些教典是说明定须承认种种宗见,类似这样的说法还有许多。《入中论疏》又说:
宣说四宗之后,便要说明如何以正理成立它们,这就是:「这不是自生又怎会从他生
它亦不是自他共生,而且怎会无因而生
」
由于《明显句论》亦有相同的说法。所以怙主龙树及月称的宗规确有自己的信仰,主张及宗见。
(遮破第四种错见:)第四派虽承认于名言有自相,但却破斥能经得起正理观察的名言…
《新译·菩提道次第广论 下册 学毗钵舍那法 依止毗钵舍那资粮》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