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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萨行论·阿扎仁波切讲记 第六十九天

  第六十九讲

  上面是说,对于五欲贪着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下面道:

  不能令彼得满足 谁能满彼之所求

  既不能得复贪求 烦恼生起善心坏

  谁也没有能力满足自己贪着的欲望,非但没法满足,由于贪着受用,令烦恼的心也会增长。满足不了自己贪着的心,反而会更大地增长它;对于善心,则会渐渐衰败,内心亦会充斥种种不快乐的因素,充满种种的烦恼。

  若人一切无所求 受用圆满无穷尽

  如果有人对于自己的受用、身体、财产,都能够不贪着,安住在少欲知足之中,那么,他圆满的功德就会没有穷尽地发生,而且永远也不会从这种圆满里面衰败下去,正如拥有了无边功德的宝藏。

  由贪身故长诸欲 须臾不应堕贪行

  通过前面所讲的这些理由,我们对于自己这个身体、对于外界眼花缭乱的受用,所生的贪着若不依靠对治法去对治,贪着的心便会更加强烈地增长、越来越厉害。因此,我们不要为了身体而生起对五欲的贪着,一旦生起,贪着只会辗转增长、没有厌足的时候。现在便应制止它,不让这样对身体贪着的心生起!

  若能不取可爱相 当境皆成上妙物

  对于那些让我们动心的一切,如果我们能够断除这种贪着的心,不去执着它、贪恋它,这种心态对我们而言,乃是最美妙的财富!在一切财宝之中,这种不贪着、不执着的心,既不用积集也不用守护,更不会令我们产生各种各样的痛苦。所以,我们应把不贪、不执的心当作最好的财富来对待。在龙树菩萨的《亲友书》中,这样写道:

  “求财少欲最,人天师盛陈,

  若能修少欲,虽贫是富人。”

  在一切的财富之中,少欲知足是最殊胜的财富。因此,我们应当努力照这样去履行。如果有一颗知足的心,即便没有什么外在的财富,但自己亦可成为一个非常富贵的人。特别对于修行人而言,对于外在,若能少欲知足、能非常淡泊,这样对修行是非常好的,也不会到处攀缘,浪费修行的时间。少欲知足,对于修行人而言至为重要。对于一般人,若少欲知足,即使身为乞丐也是一个很富贵的人;若心无厌足,即使身为国王也是一个很贫穷的人。

  不动终归化为尘 动转唯别依于心

  就我们自身而言,经过生存的各个阶段,最终它还是会与心识相分离。一旦分离,便是死亡。死后被丢弃于尸陀林中,或为火所焚烧,最终变成一把灰尘而已。既然如此,就不要去过多地贪着。身体本身若无心识牵动,是无法转动的。正由于心识的力量,我们才能说话、走动或行持各种各样的事业;远离了心识,身体本身是毫无一点能力可言的。一切外在之物,对它来说都是毫无意义。正如我们之前讲过的阿育王的故事,他可是一生叱咤风云的一代帝王,然而在临终时,能支配的所有权利也不过是一颗酸果而已。甚至,阿育王本身也没有办法将这枚果子拿去供养圣人阿罗汉,还是身边一个下人从他的表情中领会了他的意思,方将此果持去供养了阿罗汉。

  色身本身,正如下颂所讲:

  不净色身极可怖 于彼何故执为我

  我们的身体充满着各式各样的不净之物:脓血、屎尿、脑髓等种种不净的东西。又因这个色身产生形形色色的痛苦。对于这样的身体,我们为何要将它执为“我”,如此地贪着?对于这个色身再怎样保护、再怎样喂养,对于未来并没有什么利益,还不如致力于从各方面生起善心、慈悲心乃至菩提心,这些贤善的习气,在今生来世都会对我们有很大利益。

  在身、心当中,我们更应该注意内心的培养——让内心在善法上去增长,而不要只是在身体的保养上去看重。以前有这样一个故事:世亲菩萨诸弟子中,有非常突出的四大弟子。其中有一位安慧论师,正是我们熟悉的那位唯识学大师。他的上一生只是一只鸽子。彼时,世亲菩萨贯通三藏,能背诵诸多经论。有一段时间,他每天在佛殿中背诵经文,一只鸽子时常于殿中聆听。鸽子死后,于一户人家中投生为男婴,至能开口说话时,便说要去找他的师父世亲菩萨。后来,他果然很小就去世亲菩萨跟前出家。以前他曾听闻过的那些经文,一跟他讲,自然便会通达,智慧非常坚固——故名为“安慧”。安慧论师有这样的智慧,仿佛上一生受过传承一般,其实不过是听过罢了。这说明习气可以增长。有时候我们听第一遍不懂,过一段时间复听第二遍,似乎都能懂得,这便是习气的作用、善法熏习的作用。所以在内心上对于贤善善法的熏习,其利益不是一时的事情——无论对于现前或将来均能够有很大利益。

  我们不论是听闻,抑或阅读经论,都能够对自己有很大利益,关键是阅读时要非常认真地去阅读,不要走马观花;听闻时也要聚精会神,不要当成耳旁风——过耳即忘,这样的利益并不大。若都十分认真去听、去阅读,利益会更大。我们平时总说“习气”:外境的每样事物都是刹那刹那变化的,如眼根识看到花的时候,显然那花也是刹那变化的。那之后,我们不再看到它的时候、也就是这朵花不在眼前的时候,但我们仍能回忆起来:“我们以前看到的这朵花是这个样子的。”这便是熏习的力量。我们看过这朵花,看的当下便在我们的心识之中熏下了这种影像。熏习之后,未来就会显现出来。

  任其生前或死后 汝何用此幻轮(原译:沉轮)为

  “沉轮”即:“幻轮”、“幻躯”:我们这个身体,不管是在存活期间,或是死后,均只是充满了种种的、诸多的不净的幻身。但其究竟意义何在?它对自己的用处表现在哪里呢?

  不动木石何差别 噫嘻我慢不能除

  我们这个身体本身是无法动摇的。在没有心识作用的情况下,这个幻躯正如木石一般无法动摇。身躯与木石无二,并没有什么差别。“噫嘻”!非常地感慨着:为什么本来不能动摇的身体,我将其非常牢固地执着为自己?内心犹充满各种各样的傲慢,为什么不愿意将自身的烦恼去除掉呢?

  随顺色身教示行 唯能积集无义善

  随彼利害起贪嗔 彼不报恩如木石

  “色身教示”,即随顺这个身体而做种种事情。为了成办身体的利乐、为了竭力去照顾、保护这个身躯,我们的心便造作了各种各样的事,结果只是让自己承受无意义的痛苦,亦是积集了诸多罪恶的因。而且,我们随着这个身体的利害而起贪嗔——别人只要对这个身躯有所伤害,我们便会产生嗔心;若对它有所利乐,我们便会产生贪心。然而我们对这个身躯如此用心地保护,它并不知道感恩。正如木石一般,身躯没有任何报恩的思想。我们这样地为它辛苦、为它欢喜、为它难过,它却毫无感恩之心,我们为什么还要贪着它呢?没有任何意义啊!

  或为我所勤将护 或为乌鸢所食啖

  此身悉无贪与嗔 何故于彼生贪着

  就身体本身而言,它既无贪的思想、亦无嗔的思想——无论我们如何用衣服、饮食来保护它、养息它,它也不会产生贪心;即便将它丢弃给狮虎等猛兽、或施予秃鹫等啖食时,它也不会产生嗔心。不论对它伤害也罢、利乐也罢,这个身躯对我们都没有贪嗔可言。为什么我们自己却这样一厢情愿地贪着它呢?

  或闻诃毁生嗔恚 或闻赞誉生欢喜

  若身自亦无所知 我复为谁徒疲苦

  就身体本身而言,他人对它加以种种诽谤、呵责,它是无知无觉的,也不会生起嗔心;对它加以种种的赞叹、称扬种种的功德,它亦不会生起欢喜的心。身体本身没有心识,是没有知觉的。但我们自己倒是为了这个身体,希望它得到种种赞叹、远离种种诽谤,这不过是徒劳罢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为什么?这个身体它并不知道自己在受赞叹或被诽谤。

  佛教内部自不待言。即便是外道,有些会认为有一个常一自在之我,这个“我”对身体有控制的权利。这个身体,也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我”,只是一件附属物而已。

  将什么承许为“我”呢?内道在说“我”的安立时:有的认为是承受因果之意识相续;有的则认为是不可言说之我;或说是在五蕴上安立的“我”。有这样各种各样的差别,但都没有把这个身体当成自己。对于这样的身体而言,本身不是我,亦没有什么知觉。如果此身即我,身体会坏灭,那我也会坏灭,这样前后因果则无法安立。我们说在轮回中造业后感果,便一定有在轮回里面承受因果之“我”的安立。“我”的安立是有的,但一定不会是这个身体。

  若云于我身爱乐 是我亲友应欢喜

  若许有情皆我身 我于彼身何不喜

  由于对自身喜爱的缘故,但凡有人对这个身体欢喜、赞叹,他即是我的亲友。

  身体没有感受,心却有感受。他人只要对这个身体爱乐欢欣,心便愉悦;若对这个身体不喜乃至诽谤呵责,心便不高兴。心是有知觉的,产生这样的感受也是理所应当。但自己倘若有这样的思想产生、这样去希望欢喜,那将一切有情的身体都看作我的,又怎么能不去爱有情的身体呢?或从另一方面思维:一切有情俱爱己身,每一个有情都是欢喜自己身体的,为什么我只是喜爱自己的身体,而去伤害他人的身体呢?不应只是注意贪着自己的身体。而应像对待自己身体一般,去赞叹、保护有情的身体,这才是应理的。

  是故我应无贪着 等施此身利有情

  此身虽有多罪失 为成事业守此身

  前面讲过,贪着身体会产生众多过失。因此,我不应贪着己身,为了饶益他人,便将这样的身体布施给其他一切有情。此是在思想上不贪着自身,将自己身体布施给众生。但对我们初业行人而言,若要真实地将身体布施给其他有情,这是禁止的。因为刚开始修行,悲心等各方面均未达到圆满的境界,这样做容易让自己退失道心。通过一再反复去串习,最后将身体视同他物——如蔬菜饭食之类,丝毫不觉得珍贵,自己不再去贪恋、执着,到了那样的境界,才可以去布施这样的身体。

  对这样的身体,在舍弃贪着的情况下,应依靠它来更多地成办他人的利益。此身虽然有诸多的过失,但通过它,我们能广大地行持各种各样的事业,来利益世间、利益他人。为了这个目的而受持和拥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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