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至其他的文化和信仰的时候,我们多数都有这个问题,什么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做不到(众笑),很难很难做到,是吧。后面唐代维摩诘居士、王维,关于终南山和香居寺,他写过不少诗,那么禅宗所依赖的一个经典《维摩诘所说经》,“不二”的思想就是源出于这部经。所以从唐代以来,仍然只是对中国“儒家文化”注入了生命的动力,但并没有开花,一直到宋明理学,则完全借助于禅宗。假如大家有机会到苏州去参访一下,那个拙政园“程门立雪”的公案,这个公案源自于少林寺后面西域而来的达摩祖师度二祖慧可的公案,宋明理学把这个公案的人物、环境、场景变一下,问答的意趣变一下,但是完全源自于这个公案,所以禅真正成为中国老百姓的,乃至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不再是边缘,不再是外来,是在那之后。从唐发端,到宋明开始,那到今天,尽管我们不强调佛教信仰,也把它当作封建迷信几十年了,但是禅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譬如说单位,你们有没有单位(众答),“单位”是出自于禅宗。一个和尚要跑江湖了,“江湖”也是来自于禅,怎么来的那?唐朝时,禅宗的祖师大德都在江西或湖南,禅宗的和尚寻师访道为参禅啊,打着赤脚,穿着草鞋跑啊跑,到了一个地方,那个时候禅宗开始脱离律宗的寺院独立而住,从马祖和百丈师徒开始倡议了丛林,那么来了之后被这管事的知客师带到禅堂,禅堂里面是一个这样的房子,进门的这边只有一个长条凳,是禅凳,打坐的,在东西北边,在凳子的后面都有一道帘子,帘子后面就是通铺,帘子前面有一根长长的棍子,圆的、削一削,出家人的袈裟海青没事就挂在那个上面,要念经了就穿上,那么平时打坐就在这个凳子上,那一睡觉,把帘子一撩钻进去。大型法会,我们可以看到出家尤其是方丈大和尚都要卧具,长方形的,那个就是床单的意思,往那里一铺,就是“单”和“位”,源自于禅宗;“江湖”也源自于禅宗,所以“人在江湖,岂能无忧”,那是必然的,所以它已经成为了我们中华文化的一部分,但是我们数典忘祖,你和尚——封建迷信来的,佛法——封建迷信来的,封建并不代表就迷信呀,封建是封建只不过是历史发展的过程,迷信是什么?我们才真正是迷信那,谁懂得洗衣粉的运行道理,它能够把衣服洗干净,在座的谁能告诉我,谁是学生物化学、分子化学的,但是我们不妨用洗衣粉来净化衣领,对不对,这不是迷信是什么(众笑)?你不知道它的道理,但是你相信它并且天天使用它,不是迷信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迷信。然后今天在报纸上看到“吃素有益健康”,明天一些权威又说“多吃生菜有好处”,那刚好得胃溃疡的人吃了生菜就会泻肚,而后第三天又说“多吃鱼少吃肉”,到底听谁胡说八道?但是胡说八道都是道啊!(众狂笑)。这里我们了解禅的智慧是很了不起的,那么我们超越了信仰、超越了宗教、也超越了文化的这些东西之后,它回归了直接地经验到的层面上来,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有对立,但是禅没有这些对立,是直接回到本来的来处,那就是本来的地方叫来处,我们生和死是不是个对立阿?烦恼和解脱是不是个对立阿?所以我们说第一个是“直接”(众答),那么第二个是什么?---“不二”(众答)
我们看看有多少个不二,首先一个人活着最大的烦恼,在生活中来讲,我们同学在同一个宿舍,然后大家聊聊天,“我们家的萝卜是红的,我们家的萝卜是圆的,我们家萝卜是方的;陕北的辣椒是这么长,渭南的辣椒是那么长的;聊一聊最后就吵了起来,对错、是非、好坏、美丑开始出生了,有没有这些经历?那再想想看,从我们出生到现在,是不是天天都在是非圈里面过阿?那个老师,我们的吴先生讲的好,“那个不行,那个倒是不行”(模仿地方口音),行与不行,讲的好与不好,讲的对与错、是与非,从性质上来讲是善与恶,全是对立性!你们看没看过《倚天屠龙记》?看没看过?谢逊用七伤拳把一个少林寺的高僧打死了,挨了他(谢逊)多少拳?十三拳是吧。如果那个少林寺有道高僧的武功远远超出谢逊,那么他打死谢逊轻而易举,好像捏死一直蚂蚁一样,是吧?但是他没有。他(高僧)知道元真和谢逊他们是对立的,谢逊为了把元真从隐居和逃遁状态下拉出来,以元真的名义到处杀人放火,杀了三十多口人,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个禅师为了度化他,并不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相反以命来化解他的仇恨,当时有没有起作用阿?当时谢逊觉得自己真了不起啊,一个高僧被我十三拳给打死了,但是当谢逊在那个井底下时,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魔王一样的人,但最后的时候,当别人都来向他讨债时,那种顶天立地的承担,“好,都来向我算账”,那种承担是禅的精神。你要看那小说看个热闹就过去了,那就真的白看了,但是你要是从中体会了禅的这个承担,那会很过瘾,学禅就要有这种承担精神。超越对错、超越是非、超越善恶,但是超越善恶不等于没有善恶。若无善无恶、无是无非了,那好了,吃饭的时候,我把钱都给别人,我拿着饭盆到那“当当当”敲一敲跟大师傅说给我来最好的,人家给你吗?不给的!这是个自然法则。你在心理上完全超越了这些,但这时候你要遵从一个生命有情的“游戏规则”,你要违背了这个自然法则,是谁惩罚你?命运惩罚、天神惩罚、还是自己的良心惩罚?自己的良心惩罚(众答),但是我不愿意要良心了,我没良心了,我觉得是命运在惩罚和捉弄我。所以一个禅师、禅者、禅人一切向心内看,不向外求,不从他觅,不从天得,不从圣得,而从自己的内心来得!超越对立、是非、好坏、美丑、对错,但是…,我相信一会胆子大的肯定会问:“噢,法师,既然超越了对立,我找女朋友,找个最丑的行不行”?(众笑)行不行?肯定行(下面有人回应),只不过你肯定不愿意,你愿意承担了,你就是一个禅师啊。像诸葛亮、朱元璋,他们两个太太是不是都是很丑的人啊?但是极有才华,朱元璋的太太,马皇后(马大脚)都是很有才华的。超越了这个,因为这个是最容易让我们烦恼的,因为我们活着一天到晚无非就在这个是非圈里,就是对与错,所有的烦恼就是“哎呦,我的朋友,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那,他这样做不对”,然后交了第二个第三个朋友,发现他们这样做不对不对不对,然后证明我对我对我对,然后怎么样?朋友离我而去,和我byebye了。所以真正要明白这一点,这是禅的超越。
第二个超越什么?主观与客观。哲学上就是“唯物与唯心”和“主观与客观”,“能与所”的对立。那么我们想一想,有时候主观与客观有时是很必要的,但是在禅的境界和体验中是非常非常不重要的,甚至是要抛弃的。我们经常说“我可以客观地说,这件事情是真实不虚的”,你想想,“我可以客观”,是谁要客观?还是源出自一个“我”,对不对?那么这个“客观”和主观“我”对立。已经没有主观和客观对立,当下的事物是什么样?当下的境界,当下事物的显像是真实的、原本的?还是逻辑判断来的,思维想象来的,归纳推理来的?它是当下的、本来的、原本的,所以超越了主观和客观的对立,那也是禅。但是在这个方面上,我们容易有很多很多的误会。讲个故事来说,大家听没听过苏东坡与佛印禅师斗法的故事?听过(众答),那么它讲苏东坡不论走到哪里,带着一杆秤,称这个和尚有几斤几两,或带把尺子,量这个和尚有多高,这果这天到了一个地方,又来称又来量,结果这个禅师大吼一声,吼完了,学士称称这一吼有几斤几两有多高啊?称得出来吗?可量、可记、可数、可分那都不是禅,可以称为“教”,但不是禅,禅的不二是没有这种对立的,有这种对立,人是很辛苦的。最简单一件事,拿我佛来说,佛高高在上(我们假想的佛陀坐在这,高高在上),因为我有主观和客观的对立,有能所对立的,我要信他,我磕头礼拜,烧香供养,然后按他所说认真去行,看到那高高在上的佛,心想今天我总算按着您的要求去做了,给我添多少分阿?今天98分,差2分,做的不好反省阿,一反省——噢,今天早上烧香,应该三根,我烧两根半了。那么永远在这种不足中,你因为不足,你才会向高于你的东西去求,但是我现在本来具足这一切,不欠一分,不少一毫,我何须向他去求?好,既然不求了,我原本具足,有些东西是我这里不需要的,比如说,一个禅者是无惧的、无忧的、也是无害的,不畏惧生死,因为生死在他而言是一如的;无忧的,“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当下此心归于空寂,随生随灭,根本不存在,所以无惧无忧;也无害,一切生命有情皆为我之挚友,要吃我了,好啊!给你吃,吃了你就饱了,那不是挺好的吗!所以还有什么要害怕的那,你没有了这些心理,贪求心除掉,嗔恨心除掉,因为你不想要某个东西,我认为对我有害,所以我要推开它,现在你无求于它,你一切具足,你还要去伤害它吗?所以一个禅者无惧、无忧、无害。所以禅超越能与所的对立!
我们做科学实验,我记得我读高中的时候,20多年前了,85年我进入大学,整整20年,所以看到二十年前的我,是一样的感觉,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很傻很傻的,不像现在脑子有点灵光。我记得高中的时候读过一篇课文,英语文章,到了大学的精读泛读中又有这篇课文,讲的是一位英国还是法国的化学家,指导他的学生做化学实验,两杯水,他(化学家)咂了一点,说味道不错,而他的学生傻乎乎的也咂了一些,却味道奇差,是不是有这篇课文阿?所以能与所,同样的两杯水,老师点一杯尝,这个能研究、能观测、能测量、能体验的和那个学生是不是也是个“能”,可是同样的两杯水,学生体验出来的是那么难闻,而老师却恰恰相反,是不是一个对立阿?但是禅要突破这个对立,突破了对立,就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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