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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二十论述记讲记 第十八讲▪P6

  ..续本文上一页嘴鸟等物,都不是真的有情,都是无情变的;虽然它们不是有情,但是对地狱里受苦的那些众生来说,因为他们的共业(“同业”就是共同造的业),而感的异熟果、增上的力量,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时间,大家都看到那些狱卒、乌驳狗、铁嘴乌、羝羊山等等,到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来做迫害的事情。

  

  把这个事情解释完之后,就总结说,“由此虽无离识实境”,虽然没有离开识以外的实境,地狱里的那些狱卒、乌驳狗之类,都不是实在的有情、不是实境,“而处定等,四义皆成”,但是,在某个地方看到、某个地方就看不到(处定);这个时间看到、那个时间也看不到(时定);一切地狱众生都看到,并不是有的看到、有的不看到(相续不定);作用是有的,狱卒等迫害他们的时候,都很痛的(有作用)。这四个难,以一个地狱有情的喻,都可以解释完,都可以破掉。

  

  由如地狱这个喻来说,虽然没有离开识以外实在的客观的境——狱卒等等之类的东西,而处定、时定、相续不定、有作用,这四个道理,并不是像你所说的不能成立,都能成立!

  

  论主把外道、小乘的四个难,开始用四个分别的喻,最后用如地狱一个喻,把他们都破掉:这四个道理,你们说不能成立,并非不成,能成立!这样辩好之后,他们就服输了吗?当然不服了,他们还要问难。

  

  “何缘不许狱卒等类是实有情?”这是前面的一个伏难。地狱里的狱卒等不是有情,是非情变的,但是大众部跟正量部,他们根据自己的主张(他们认为狱卒是有情),再提出这个非议。因为“如地狱”这个譬喻,他们一听就感到不对头。你说地狱里的狱卒等非有情数摄,并不是真正的有情所摄,他们就说,这不对了,我们认为是有情;你为什么不允许狱卒等类(“等”就是等那些乌驳狗等等)是实有情?我们说是实在有情啊,你怎么说不是有情呢?你为什么要说它们是“非有情数摄”呢?

  

  “不应理故”,这是论主的回答,破他们的宗。你这样说它是有情的话,不合理的;哪里不合理呢?这个又有广开辩论。“初破狱卒等,非地狱趣;后破狱卒等,非是余趣”,他分两层来讲:一个是破狱卒等不是属于地狱摄的有情,再一个,假使狱卒等是傍生生到地狱去的,那也不成立。从两边来破。两面破,你第三个余地就没有了,就破掉了。为了这个狱卒等是不是有情的问题,又开了一场辩论。“不应理故”,为什么不允许狱卒等是实在有情?因为那是不应理的,不合理的,不能允许。如果说它们是有情的话,就不合理了,为什么不合理?下边广说。

  

  假使这些狱卒等是地狱有情的话,那不外乎两类:一类是地狱本趣所摄的,另一类就是大众、正量部说的,是其它的傍生道或者饿鬼道生到地狱里去的。

  

  “且此不应那落伽摄”,先说地狱本趣所摄的,不合理。这些狱卒、狗乌之类,不应属于地狱趣摄,为什么原因?有四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不受如彼所受苦故”,如果是地狱趣摄的,既然同生在地狱,它们应当也同样受地狱的苦,但是这些狱卒、狗乌等并不受苦,只有那些在地狱里受罪的人才受苦。

  

  第二个原因,“互相逼害,应不可立彼那落迦、此狱卒等”,如果都是地狱有情的话,大家都是一个业报生的,应当你可以逼害他、他也可以逼害你;他瞋恨起来,他就害你了,那要安立这些是狱卒、那些是受苦的有情,就不成立了。一会儿他来迫害你,一会儿你又迫害他,就像世间上闹革命,一会儿农奴翻身了,把封建皇帝踩在地下,这个东西就不一定了;而地狱里的那些狱卒、狗乌等物,是永远逼害地狱里受苦有情的,受苦的有情永远翻不了身,总是在受苦,这个就不一样。如果都是地狱的业而感生的,互相可以逼害,那就分不出哪些是狱卒、哪些是受苦的有情了。

  

  第三个原因,“形量力既等,应不极相怖”,既然都是感地狱的报,大家的形状、大小、气力应当是相等的,不应当另一类被恐怖害怕得很厉害。老鼠看到猫咪,吓都吓死了,动也不敢动;即使要动的话,也跑不快了,那就是害怕啊!猫比老鼠大,形量大,气力也大,跑得又比老鼠快,老鼠就害怕了,看到它就吓昏了。既然大家都是地狱的报,形量、气力都差不多,为什么一个要怕它怕得那么凶?所以说那是不合理的。

  

  第四个原因,“应自不能忍受铁地炎热、猛焰恒烧然苦,云何于彼能逼害他?”既然狱卒等也是地狱的众生,地狱里铁的地、炎热的大火、猛焰不断地烧的这个苦,他自己也受不了,怎么还能在里边逼害其它的那些有情?

  

  所以,从这四个理由,证明这些狱卒等不是地狱所摄。

  

  “非那落迦,不应生彼”,假使不是属于地狱趣的话,就不能够生到地狱里边去。论主为了防止外人说,狱卒等本身不是地狱趣摄,它们是旁的道进去的,那么他也给你遮掉了,有地狱的业报才能生到地狱去,你没有地狱的业报,怎么能生进去呢?那是不合理的。但是这句话就让大众部、正量部钻空子了。

  

  “如何天上现有傍生?地狱亦然,有傍生鬼为狱卒等”,你说“非那落迦,不应生彼”,那就不对了!天上有傍生——凤凰、麒麟等等,就在天上;人间也有傍生,这个不要说了,大家都看到。就在人道里边,你说畜生道不能生吗?现前我们看到的鸡马牛羊等等,很多啊。你说不是地狱道的不能生在地狱里边,这个话有问题。他从天上说,天道里有傍生,那么地狱里边也可以像天上那样,同样也可以有傍生道、鬼道。傍生就是乌驳狗、铁嘴鸟等等之类;鬼道就是狱卒之类。大众部、正量部这么一救,他们认为可以得胜了。

  

  此救不然!颂曰:

  ⑷如天上傍生 地狱中不尔 所执傍生鬼 不受彼苦故

  

  “此救不然”,这是论主再破,你们这个救,救不了的!什么原因?一个颂:“如天上傍生,地狱中不尔,所执傍生鬼,不受彼苦故。”天上的傍生,受天上的乐报,而地狱里边却不一样。你说狱卒是鬼、乌驳狗等是傍生,它怎么不一样呢?它不受地狱的苦。天上的傍生受天上的乐,地狱的傍生应当受地狱的苦,但是它却不受苦,那你这个喻就举得不对头了,所以说地狱里边不能有傍生。

  

  论曰:诸有傍生,生天上者,必有能感彼器乐业,生彼定受器所生乐。非狱卒等受地狱中器所生苦,故不应许傍生鬼趣生那落迦。

  若尔,应许彼那落迦,业增上力,生异大种,起胜形、显、量、力差别,于彼施设狱卒等名,为生彼怖,变现种种动手足等差别作用,如羝羊山,乍离乍合,刚铁林刺,或低或昂。

  

  “诸有傍生,生天上者,必有能感彼器乐业,生彼定受器所生乐。”天上有傍生,我们也承认,生到天上的这些傍生,“必有能感彼器乐业”,它造的业,一定有能够感到天上欲乐的那个业。器就是器世界,天上器世界所受的安乐,吃的是甘露、有亭台楼阁,等等,这是天上的安乐;这些傍生生到天上去,也能够感受天上的乐报。“生彼定受器所生乐”,生到天上,决定受到天上器世界的快乐;天上的环境好,傍生也享受那个环境。

  

  人间,洋人养的狗,养得非常好,它也享受人间这个器世界的乐报。而地狱趣的傍生(乌驳狗等等)、鬼卒,却不受地狱的苦,这就不对了。既然生到天上去,能受天上的乐,那么能够生到地狱去,也应当受地狱的苦,而它却不受苦,不但不受苦,还能逼害人家,这个是讲不通的!你这个话就不对头。

  

  这个道理很细,我们看看他说的(大众、正量的救)好象也很有道理,但是论主马上就把他的“辫子”找出来了。我们辩论的时候,也要学习这个方式,不要看到人家一句话过来,吓倒了,哦,你对了、我错了,就认输、投降。他不甘认输,还要思维一下,里边还有毛病。

  

  “非狱卒等受地狱中器所生苦”,地狱里边的狱卒等(狱卒是鬼道,等指狗、乌等,是畜生道、傍生道),它们生到地狱中,并不受地狱的苦,地狱器世间的大火猛焰、铁地,它们都不那些受苦。被逼害的那些有情,被火烧得全身皮肤焦烂,地下烫得打滚,而这些狱卒并没有这样,乌驳狗也没有这样,不受地狱的苦。这个是不对的。

  

  “故不应许傍生鬼趣生那落迦”,所以,你说地狱里边可以有傍生道、有鬼道,和天上有傍生一样,是不对的,你这个话是不能说的。“不应许傍生鬼趣生那落迦”,傍生鬼趣生到那落迦去,也被论主否定了。那就是什么?地狱的狱卒等决定不是有情。因为大众部正量部说是有情,若是有情,那不外乎是本地狱趣的,或者是傍生、鬼道来的,现在地狱趣的不能成立,傍生鬼道来的也不能成立,那怎么办?只能说不是有情了,是有情就讲不通了。

  

  这两段,就把正量部跟大众部执地狱的狱卒等是实在有情,驳掉了。还有经部、有部,他们并不执地狱的狱卒等是有情,而说它们是四大所变,也是在识外。这个也要破。下边就是破这两个了。

  

  “若尔,应许彼那落迦业增上力,生异大种,起胜形、显、量、力差别,于彼施设狱卒等名,为生彼怖,变现种种动手足等差别作用,如羝羊山,乍离乍合,刚铁林刺,或低或昂。”这是有部的救,有部救的目的是破“唯识”。

  

  大众部、正量部说,如果狱卒等不是实在的有情,那么为什么不是实在有情?应当是实在有情。论主破斥说,假如是实在有情,要么是地狱趣摄,要么是傍生、鬼趣生到地狱去。假使是地狱趣摄,那不能成立,这个前面已经破了;若说是傍生鬼趣投生去的,也不能成立,因为天上的傍生受天上器世界的乐,而地狱的傍生、鬼却不受地狱的苦,那还是不能成立,所以也破掉了。

  

  萨婆多部(有部),他们承认狱卒等不是真的有情,虽然不是有情,但是是在识以外的客观存在的东西。

  

  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他说,“若尔”,假如照你们唯识宗这么说,“应许彼那落迦业增上力,生异大种”,那么应当这么说,那些地狱里的有情,他们造了地狱的业,由这些业的增上的力量,就生出一些不同的四大种;这些四大种,不怕火,他们在火里边跑来跑去,一点也不痛,也不会烧死。这些异大种(不同的大种),“起”一种殊“胜”的与地狱有情不同的“形、显、量、力”等等的“差别”。“形”就是形状,高、大,相貌好;“显”即显色,颜色红润、好看;“量”即身量,高、大;“力”即气力大,这些都与受苦的地狱众生不同。地狱众生是瘦弱干巴的,它却很丰润,形状高大,量又高大,气力又大。这样子,变成像有情的一类东西,它是异四大种,所以在地狱里边不怕烧害,有这个差别。

  

  “于彼施设狱卒等名”,这一类东西,它也会动、会逼害人,我们就在这些东西上面安个名词,叫狱卒,叫乌驳狗,等等。

  

  “为生彼怖,变现种种动手足等差别作用”,为使得那些地狱里受害的众生生起怖畏(恐怖心),它就示现种种的动手动脚、拿刀叉、拿刀砍等等的差别作用。这个作用怎么能起?不是有情,怎么能起这些作用?

  

  他举喻说,“如羝羊山”,就像地狱里的羝羊山,这个山像羝羊相斗那样,“乍离乍合”,罪人进去的时候,两个山就合拢来,把罪人榨扁,成一块血的骨头都榨碎、骨饼一样的东西,然后它们又分开。羝羊山等等这些东西,就起逼害的作用,那么地狱里异四大种变现的狱卒、乌驳狗等等,也可以起这个逼害的作用,就像这个羝羊山一样。羝羊山不是有情,而可以起这个作用;那些变得像狱卒、乌驳狗等等的东西也不是有情,也能起这些逼害作用。

  

  再举一个喻,“刚铁林刺,或低或昂”,就像地狱里的钢铁刺林,那些树林上边长有很长的钢铁一样的刺,罪人被逼上去的时候,它的刺向下,把罪人的皮骨都刺破削烂;罪人要下来的时候,它的刺又朝上,又把他们身上的皮刮烂、肉削尽。钢铁林刺虽然不是有情,却能做这些逼害事;这些变现的狱卒、乌驳狗等等也不是有情,它也能做很多的逼害的动作,就像这些钢铁林刺一样。

  

  这是有部的看法。他们同意狱卒等不是有情,但认为它们是那落迦里造了地狱业的有情,由造地狱业的时候,这个业里边的增上力,生出一种不同的大种;这些不同的大种,它变现成一类形量高大、气力很大、颜色又比罪人好看的东西,就在它们身上安立个名字,这叫狱卒,那叫乌驳狗,等等,它们以各式各样的动作来逼害地狱有情。

  

  非事全无,然不应理。颂曰:

  ⑸若许由业力 有异大种生 起如是转变 于识何不许

  

  论主反驳说,“非事全无”,你说的这个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同意他们说这些狱卒等不是有情。你们说的不是“全无”,有一部分意思说对了,但不是全部对。“然不应理”,虽然有一点合理,但是总的来说是不对的,总的来说是不合道理的。

  

  为什么不合理?以一个颂来逼他们(有部):“若许由业力,有异大种生,起如是转变,于识何不许?”

  

  你说由感地狱的业,而产生一种不同的大种,变现那些狱卒、乌驳狗等等的形象,而起一些动手动脚的作用等等变化、转变,来逼害地狱有情,那么“于识何不许”,为什么识变的你不允许?狱卒等可以由业力转变,为什么不可以说有情识变?你说的话不合道理就在这里。

  

  论曰:何缘不许识由业力如是转变,而执大种?

  

  你有什么道理,一定要说是大种变的,而不说是识变的?这是论主逼有部把道理说出来:为什么不许是识变,却许是大种变?这个他们也说不出一个道理来。说不出道理就是输掉了,有部说狱卒等是异大种变的,这个救也破掉了。下边经部还要救。

  

  我们简单地复习一下,希望大家把总的纲领抓住,自己回去再去好好地研究一段时间,然后就开始辩论。

  

  今天就讲到这里。

  

《唯识二十论述记讲记 第十八讲》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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