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研习。「清凉文教基金会」(一直未立案)因为这样的因缘于1983年8月成立。「清凉」有感于当时佛教界不太重视法义的研习且不重视文化教育工作,故希望透过会员讨论互动,来自修及传播纯正的佛法厘清错误的观念,以佛学来助成学佛并培养在家弘法人才。「清凉」曾出版八期的简讯,报导会员的学佛心得,台南「维鬘」的王儒龙居士及「台南新雨」的林武瑞居士均曾短暂参与该会。
宏印法师在清凉成立最初的两、三年有较多的投入,后来因受聘为圆光佛学院的教务长而无法分心,1986年慧瑜法师受邀北上主持道场,会员人数渐少。不过「清凉」并没有因法师不在而中断学习的目标,那种自我砥砺及长远心求法的过程,应可提供学佛的道友们相互勉励的参考,以上是「清凉」在1990年因高雄市「正信佛青会」的成立而划下句点前一个值得安慰的学佛因缘。
△对于佛教成立比较理想的组织如「清凉」,您有什么看法?
□从我个人这些少许的经验当中,当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是希望有一群人,大家对于佛法有同情、有心愿,在佛法的引领下,在一起修行,大家平常在一起聚会,慢慢就会建立起相近的共识,如果是因为这样的目标而组织一个团体是比较理想的。反过来,若是先成立一个团体再来招募会员,是有不理想的地方,也就是说我们做很多事情往往事倍功半,因为大家在一起共事,尤其是在佛法这条路上,是不能用世俗的心态来做,应要时常警觉离去本位及贪瞋痴,在这样的「共识」下来「共事」彼此陶冶熏习,相互鼓励增上,我想应可保持团体的纯洁,不为名利所拘束及障碍。至于团体的干部应采轮值式定期(例如一年)更换,去经验团体的运作,这是一种学习也是一种修行,这样才是一个比较合乎佛法法义的团体,也相应了无我的精神。
△在您们成立运作「清凉」的当时有没有其它佛教团体比较相近的?
□那时候接触面不是很广,并不太清楚。台南「维鬘」应该是比较相近的团体,但特质上还是有一些不同。
在家或出家
△一般佛教徒都认为在家不好修,倾向于精进到后来都要出家,对这点您有什么看法?
□目前我是认为没有什么影响,我想一般的在家居士很有可能有这样的困扰,原因是一般在家人对佛法的信心不足。信心不足不单纯是信仰的问题,还牵涉到他对佛法的体认,有一些错误的见解无法厘清,心中有很深的迷雾。我相信一个人若对佛法基本大义如因缘、四圣谛、十二因缘等的认识及应用够清楚,他的身份是在家出家对他的修行应没有太大的影响。也就是说在佛法这条路,就八正道而言,唯一的差别是「正命」而已,在家出家不同的是经济行为的方式不同,难道这会阻碍八正道的进行吗?自古以来,要解脱烦恼的系缚是不能离开八正道、四圣谛。由此看来,我认为它纯粹是认识的问题。我看到泰国佛使比丘在《人类手册》中所说「七净化」,他把正见、正业、正思惟放在最前面,错误见解的厘清,戒禁取打破之后佛法这条路就可以自己走了。至于修行的细节与方法必须再参访一些善知识,如四念处的技巧等等。所以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在「正见」上。
△所以您认为在家出家对修行并没有影响?
□就道器而言是如此,但在某一些情形下在家有它的优点也有它的缺点。在家的逆缘比较多,如果能够从中跳出是它有利的地方。但是一个人如果警觉心不够,在家的确是阻碍重重。若非对法有一部份的体验,相信他不一定能够挣脱家庭的束缚,许多事情是相对的。
△阿含经有提到在家众只可以证到三果,您有什么看法?
□由道器平等的立场来看,是没有这些的差别,由法住、法性、法界的因缘法来看,也是男女平等。经典上会有这样的问题提出,有可能有当时的政治、社会等背景,就好像比丘尼的八敬法一样。若纯粹从修行的立场是不需要去管这个。
△在家出家牵涉的,我想不只是正命的问题,我想可能还有性的问题。历史记载有在家体证到阿罗汉果,但后来也出家了或者死了,所以在家证阿罗汉果是没有问题,但是他必须走出家的路,表示远离在家生活,说明白些是远离性生活,这点您的看法如何?
□这祇能谈谈个人主观的看法,基本上我尊重经典上的记载,因为史实如何无从考证
。我个人的观点是二果以上的圣者不管在家出家应该会离开性生活,因为他已破除我见,离开家庭的占有心态并去除大部分的欲贪。每个人过去的习惯不同,除非不得不的因缘,虽然有在家身份也可选择没有性生活。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没有性生活。(待续)
清凉法音(下)──访吕胜强居士
/张慈田采访郭丽霞魏志坚整理
悲愿度生
△有人说阿罗汉的悲心不足,对这点您有什么看法?
□上回我在「新雨」第51期的一篇《重建阿含的地位与价值》的文章中曾经讨论过,我是不赞同这样的看法。这个问题是慢慢从阿含中条理出来而得到的答案。由历史上来看,像舍利弗、目腱连代佛转*轮,尤其像富楼那到边远的蛮荒去弘法,又有生命的危险,这种情形在传统一般人所了解的「阿罗汉」身上是无法看到的,其实他所展现的就是我们所说的菩萨风范。这应该跟阿罗汉的习性有关,有的人喜欢接近人群,有的则喜欢孤独。在佛典上称之为人间比丘或阿兰若比丘。慈悲增上,在接近人群中将他所体验的法贡献给大家,后者则是在习惯上比较喜欢独住,这是有其社会背景的,因为在当时的印度,森林行者相当多。若从法义上或者是体验法的无我我所的意义来说,应该是没有悲心不足的问题。在早期的阿含经典中就有一种「护阿罗汉」,他是有「护者忧人,度脱天下」这样的胸襟。
△大乘思想有开发悲心,而发展的「忍而不证」或者称为「无生法忍」的教理,对这点,您有什么看法?
□有关无生法忍菩萨,据个人的理解可分三点来谈。初期大乘所说的无生法忍,是指菩萨虽然体验了无生法(即无我空性),但是烦恼尚未断尽,还会受后有,在生死中度众生(有悲愿、有业力);到了后期大乘则认为是已经断了凡夫的分段生死烦恼,可以凭着悲愿到六道中随类示现救度众生。前者是倾向于部派佛教上座部(尤其是「说一切有部」)的菩萨观;后者为胚胎于大众部的菩萨观。
(一)个人比较留意的是初期大乘的无生法忍菩萨,在现实世间实践上的可能性。在去年(1992年)请教印老所得到的理解为:「忍而不证」涉及定义上的问题,「忍」是指深刻的体验法的无我性(即空性),不证并不是不证悟某一道果,他依然是随顺因缘的非时得证,大乘在这里称之为「忍」,而不称为(道)「果」。比较特殊的是,在未见法性前,他已长期养成行业上的利他惯习(大悲心、菩提心),多生以来,终于变成一种个性(以习成性)。后来当体验到无生法(无我我所,如同断三结)时,自然流露的还是那积极利他的作为风范。从知情意(五蕴)一体展现的情况说,即为理智上的无我正观如实知(冷眼),情感意志上的「尽其在我」的利他(热肠)志愿。这里的「忍」是智慧的异名,而「不证」则是指示不疲倦的利他胸怀,并非违抗因缘法的欲使、主宰而不证。我个人觉得这是实际的事行可以尝试学习,并非纯理想性的。
(二)后期大乘无生法忍菩萨的「随类示现」,如果是指单凭着悲愿就可随其自由意志出现于世间,而不需要烦恼作为动因,这是违反佛法中众生受生的普遍铁则(十二因缘法),个人认为这种思想是理想化、神格化了。考察大众部的最后身菩萨是从肋下入胎,不经母体正常产道出胎,可看出高推圣境的拟想情形。后来中国大乘佛教有所谓的「留惑润生」,正是说明没有烦恼惑是不能润生受后有,也就没机会度众生了。
(三)从世俗世间的缺陷来看,不论初期或后期大乘对于无生法忍菩萨的定位如何,如果有学佛的人,在这世间能不断的积极利他,做悲智济世的工作,纵使他对无我的体验不深(带有染着),但对于人间苦难的相对解决乃至于净化,应有一定的贡献,值得我们随喜赞叹(在长期的学习利他布施中,也是一种销融我慢的修行)。若从历史上来观察,无生法忍菩萨的应运而生,应有其理想与实际事行同时并存的情形,祇要把两者间的功能性分辨清楚,就不碍佛法正见抉择了。
研读佛教史的帮助
△要走修行解脱的路,您认为对佛教史是否需要去了解?
□佛教史这条路相信不是对每个人都必要的。一个纯粹走修行路线的人,如果受到过去佛教传统不正确观念影响不大,不一定必须了解佛教史。但是如果未来要弘法,这个基础是必须要有。或许不需精密,但必须要有鸟瞰性的了解,对弘法者而言,在面对各式各样的不同宗教特质及道友的问题时,可以从历史上找到应对的方法及经验。而对知识分子而言,如果了解佛教史对解除见解上的疑虑比起一般人是有事半功倍之处,破疑解惑会比一般没有佛教史基础的人要来得快,这是佛教史的功能。另外是对整个佛教的观察会比别人敏锐些。佛教史是一面镜子能鉴往知来,能透过多样的因缘培养较宽广的心胸,包容性较大,所以结论来讲,我想在佛法解脱的路应该没必然性。就我个人来讲,我是觉得从里头得到相当大的受益,这是个人的经验。
发展自宗,扶助他宗
△佛教是一味的,也就是说不管原始佛教或大乘佛教是否需突显某一时期教义,例如特别强调原始佛教或阿含思想是最根本的,有的人说没有必要特别突显它,像这样的看法,您的观点如何?
□原则上,如果它可以表达法的精神,它用什么样的形式应该是不要紧。但是假如它所突显出来的名称对于佛法真正精神的传播有阻碍,当然就需要考虑了。因为这是因缘的世间。从实务上来看,一个新兴的团体有它的特殊性,它总是在把握自己的特色,以它自己的特色去发展,在过去隋唐的各宗各派,有各自的特色在发展,也都有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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