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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琐谈(能仁)▪P9

  ..续本文上一页,不假分析。

  慧能大师的开悟不就是这方面的典型范例吗

  他在开悟之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佛法,而且也从来没有思考过有关的问题。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听见别人说三心不可得,竞豁然大悟,并最终导致了他的重大思想转变,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

  那个使他产生思想和认识上飞跃的契机不正是所谓的不可得吗

  而不可得不就是毕竟空吗了大乘的这种不求次第的空是没有任何执著(当然也包括对于空的执著)的彻底的空,是无所得的空,因为只有与空、无相、无愿这三门相应而不取诸相的人才能真正地做到“虽行有为法,得是无所得”【八四】,深刻地体认“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元依止虚空等”【八五】般若波罗蜜之深相,为成佛的早曰实现铺平道路。

  相对而言,缘生之法虽然也有它的客观性和现实性,但是这种客观性和现实性最终都表现为一种生灭性,因为“诸法皆由和合生,无有自性”【八六】。由于一切生灭都是无常,都是虚幻,都是不能永恒存在,因而一切缘生之相都是不真实的,如果说有什么可以称为真实的话,那也只能是抽象了的缘起而绝非某个具体的缘起之法——事物或现象。

  其实,不论是有为还是无为,既然能够用语言来表示,那么它就不可能是有为或无为本身,而只能是一种概念上的有为与无为。在诸法实相中,有为与无为的本身尚了不可得——所谓“诸法无作,无相,第一寂灭”【八七】——又何况是概念上的有为与无为呢

  正是由鉴于此,佛陀才在《解深密经·胜义谛相品第二》中说:“是中有为,非有为、非无为;无为,亦非无为、非有为。”

  在弄清了“诸法”和“实相”的内涵之后,我们就不难对“诸法实相”一词进行表述了。它的大意是说,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不实的,如果有什么是真实的话,那也只能是空,因为只有空才是一切存在都离不开片刻的永恒性存在。这样的表述虽然给出了诸法实相的基本轮廓,但是同诸法实相本身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因为诸法实相毕竟不是什么词汇,而是佛法中的一个重要内容。那么,到底什么才是诸法实相呢

  简单地说,所谓的诸法实相,指的就是大乘佛法所特有的以毕竟空为于段、为始终的思维方式和处世原则,是摩词般若波罗蜜的核心所在,是成就无上菩提的“无取无舍;无所破坏”【八八】的枢机。

  Ⅲ.方便般若

  在般若波罗蜜中,“不见涅槃可乐、生死可厌”【八九】的诸法实相虽然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但是它并非是人们修行的目的所在,人们在修不可得般若波罗蜜时还必须得“以大悲心还修福行【九零】。

  什么是福行呢

  佛法中所谓的福行便是大乘的方便般若。

  有人常说:“方便出下流。”是不是方便就一定会出下流呢

  我看是不一定,因为这种看法完全是建立在对方便的片面理解之上的,是十分不准确的。

  那么方便的确切涵义是什么呢

  在现代汉语中,“方便”一词通常被认为是便利或适宜的意思。在佛法看来,这种解释是过于简单了一点,因为它并没有告诉我们便利的条件、便利的方法、适宜的程度等等,我们即使知道了什么是便利或适宜,也不可能避免对方便的迷惘。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到古汉语当中去探究一下“方便”的基本词素为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方便的全部信息,把握方便的所有内涵。

  由于“方便”一词是由“方”和“便”这两个。实义字结合而成的,因而,它的意思也只能由二者的用法来决定。

  在“方”字的所有用法中,能够与方便相联系的共有四种之多。

  《国语·楚语下》中说:“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其“方物”的“方”字,东吴的韦昭解释说:“方,犹别也。”这就是说,“方”可以作动词,是辨别的意思。

  《周易·系辞上》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其“以类聚”之“方”,孔颖达认为,它是道理或义理的意思,他说:“方,道也。方,谓法术性行。”【九一】

  汉代马融的《长笛赋》有云:“取、予时适,去、就有方。”又《后汉书·桓谭传》说:“如此天下知方,而狱无怨滥矣。”无疑,这里的“方”是准则或法度的意思。

  王安石在他的《和吴御史汴渠诗》中写道:“念非老经纶,岂易识其方

  ”此中的“方”则是指方法或谋略。

  同多义的,“方”字比起来,“便”字则更是多义,居然有六种。

  《说文解字》中说:“便,安也。人有不便,更之,从人、更。”这就是说,“便”是个会意字,本义是安适。苏东坡在他的《和子由寒食》一诗中就用到了“便”的这个本义,他说:“绕城骏马谁能借

  到处名园尽意便。”不过需要趋意的是,这个时候的“便”只能读作“骈”而不能读作“变”。

  明代罗贯中《三国演义·第二十三回》“诩曰:“从操,其便有三。”一句中,“便。是有利或适宜的意思。所以,明代梅膺柞的《字汇》有云:“便,宜也,利也。”

  《论语·季氏》有云:“友便佞,损矣。”何晏在《论语集解》中解释说:。郑曰:“便,辨也。”这就是说,“便”通于“辨”,是善于言辞的意思。

  《庄子·秋水》曰:“夫精,小之微也;垺,大之殷也,故异便。”此中的“便”字,高亨解释说:。便,借为“辨”。《说文》:“辨,判也。””它的意思是说,“便”通于“辨”字,是分别的意思。

  李白的《送殷淑三首》之一有云:“天明尔当去,应有便风飘。”这里的“便”字当是顺利的意思,要不,《字汇》怎么会说“便,顺也”呢

  !《史记·万石张叔列传》中提到了这么一件事,它说:“子孙有过失,不谯让,为便坐,对案不食。”对于其中所说的便坐,司马贞认为:“为之不处正室,别坐他处,故曰便坐。……便坐,非正坐处也。故王者所居,有便殿、便房,义亦然也。”很明显,这是在告诉我们说,“便”字还可以有非正式的或简单而平常的之类的意思。

  有了“方”和“便”的这些用法,我们就可以比较清楚地归纳出方便的内涵了。所谓的方便,应当是指在一定条件下,根据一定的原则和被方便者的实际情况,善于采用一些最为简单而明了的措施或方法于段,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成功,实现自己的使自己或别人得到某种慰藉的目的或愿望。

  然而,事无远虑,必有近忧。如同素鸡不是鸡、素鸭不是鸭一样,方便也不见得都是方便,只有那些既能契合人们的根机和需要而又能符合实相之理的以人们的解脱或成佛而为目的的方便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方便。所以对任何一位修学大乘的菩萨来说,仅仅能明白“方便”这个词的意思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得善于在生活中来随心所欲地运用它,因为真正的方便乃是一门实践性极强的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得到的艺术。

  勿需置疑,在现实生活中,有人是以自己的方便而为方便,有人是以少数人的方便而为方便,有人是以大多数人的方便而为方便,而有人则是以解脱的方便而为方便……不伺的目的、不同的方法、不同的对象、不同的时机,方便的效果也就不尽相同;同样是一个方便,是不是一定会导致人们的下流,这要看提供方便的人是不是懂得方便的真谛、能不能正确地辨别同方便对象相关的各种主客观因素、采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最终目的等等,因为这些都是决定着方便成效的不可忽视的因素。

  总的说来,那种以自己的方便而为方便的,将不可避免地要给别人带来诸多的麻烦,因为它乃是以损人利己而为前提的;那种以少数人的方便而为方便的,也不可能会给人以真正的方便,因为它的全部过程都将伴随着相当激烈的人我矛盾与斗争。这两种方便虽然都可以叫做方便,但它们都是表面的一时的方便,是绝对要“乖菩萨之善心,违如来之慈训”【九二】的“构怨子诸侯”【九三】的不可能受到佛法的认同而在佛法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假的方便。

  不过呢,“生老病死,无自出之期;菩提涅槃,有修入之路【九四】。要想出离生老病死之苦,走上诸佛菩提之路,就一定要以大多数人的方便而为方便,以解脱的方便而为方便——否则,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人们在生存斗争中所遇到的诸多不便。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方便呢

  佛陀告诉我们,大乘之人,只有大乘之人,才有可能做到真正的方便,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具是大悲心,长养大悲心。佛陀在《优婆塞戒经·集会品第一》中说:“和合众善业因缘故,发菩提心,故名菩萨。……以无量善业因缘故,发菩提心,名菩萨性。”佛陀的意思非常明白,他是把无上菩提心当作了衡量人们是不是具有大乘之心的标志——凡是没有无上菩提心的,就不是大乘;而一旦有了这个菩提心,也就毫无疑问地成了大乘的一员,成了所谓的菩萨。

  可是,这样的菩提心并不是人人都有,而是只有那些悲心极重的人才有可能产生它、发展它。《优婆塞戒经·悲品第三》中说:“一切众生发菩提心,或有生因,或有了因,或有生因、了因。……夫生因者,即是大悲。……未得道时,作如是观(观一切众生苦如地狱等等),是名为悲;若得道已,即名大悲。”要是没有大悲,就很难想象有谁会去方便众生。当然,我们这里所谓的大悲也许与一般人所理解的有所不同,它所指的,是那种愿意或能够为二切众生努力拔除痛苦的善心。在佛法看来,这种善良的心地是只有菩萨和诸佛才会有的,因为只有他们才能踏踏实实地从行动上来实践它。

  不是吗

  人们或许对佛图澄这个人都不会陌生,而他之所以能为国人所铭记,还不是因为他有大悲心的缘故吗

  那是五胡十六国争雄割据的时候的事了。当时,后赵出了个“屯兵河北,以杀戮为威”【九五】的统治者石勒。为了使生民有一个比较安定的生活,正在洛阳游方的西域神侩佛图澄决心“以道化勒”【九六】。于是,他不顾个人的安危,毅然而决然地“杖策到军门”【九七】,为后赵政权“豫定吉凶”【九八】。

  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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