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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琐谈(能仁)▪P10

  ..续本文上一页次,石勒想要知道他和刘曜开战的结果会是怎样,佛图澄就不假思索地说:“可生擒耳,何忧乎!”【九九】他一边说,一边把显示有刘曜被俘情形的掌心给石勒看。后来的局势发展也正如佛图澄所预言的那样,刘曜果然被石勒给活捉了。由于佛图澄的预言不断地被事实所证明,石勒就逐渐地倾心于佛图澄,凡事总要请教一下佛图澄,从而给佛图澄的引导和教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而佛图澄每一次见到石勒,也都要不失时机地“化令奉佛,减虐省刑”【一零零】。

  农历四月初八是佛教的浴佛节。建平四年的这一天,石勒来到佛图澄所在的寺院进行浴佛的时候,殿角的铃子突然被微风吹得晌了起来。佛图澄听见了铃声,就环视了一下左右,说:“解此铃音者不

  铃言:“国有大丧,不出今年。”【一零一】果不其然,就在那一年的七月,石勒死了。虽然石勒的死并没有使后赵的局势有什么明显的改观,但是由鉴于佛图澄的可以为国所用的神通,暴虐成性的石虎(新继任的后赵之君)也不得不对佛图澄尊崇备至,一点也不亚于当年的石勒。

  在二石统治的几十年间,佛图澄“造寺九百八十余所,通济道、俗”【一零二】信使天下“十而八、九”【一零三】的人都免遭了屠戮之祸。他的伟大业绩不但有利于后赵的百姓和后赵的政权,而且也同样有利于佛图澄自己——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恶劣的环境,才会有佛图澄那不朽的功绩永垂于青史,也才会有佛图澄那方便之智的自由运用和他对于生死的超脱。

  据《法苑珠林·卷第三十一》记载,佛图澄是在石虎末年入灭的。有一天,他突然对弟子们说:“祸将作矣,及期未至,吾且过世。”佛图澄去世之后,“太子杀其母弟,虎怒,诛及妻子”;第二年,后赵又发生了冉闵之乱。而就在佛图澄入灭的那一天,却有商人在流沙那个地方见到了他,真令人难以置信。不过,为了验证商人的话是否属实,同时也是为了证明一下佛图澄到底是何许人也,石虎还是令人打开了佛图澄的棺木。不开不要紧,这棺盖一开,着实令众人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棺木,分明是大和尚的什物箱嘛!连佛图澄的一点影子也没有,唯一可以证明这个棺木是属于佛图澄的,就只有那遗留在棺木中的他生前所用过的衣钵了。

  人们莫不感到疑惑,佛图澄既然有那么大的神通,他为什么又要匆匆地离开人世,他的离去是不是与后赵的政局有关呢

  任何人都可以肯定,这当然与后赵的政局不稳有关,但是更为重要的,则是他那无与伦比的明智——因为先前的后赵是国乱而政不乱,佛图澄可以通过对君主的影响而利用中央集权的力量来推行佛化教育,促进落后而野蛮的后赵向文明社会过渡;而后期的后赵可就不同了,它的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曰趋尖锐了起来,佛图澄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再对尸个病入膏肓的政权加以什么有效的利用或改造了——如果按人之常情,佛图澄就应当去力挽狂澜,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也不需要去做那毫无意义的盖世英雄,他所要做的,只是尽一己之努力来救助万民,通过对佛法的弘扬而使天下之民获得一丝安慰。事实也证明,他不但能居安思危,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而且还能驾驭自己的命运,在后赵的政治危机就要爆发之前就带着自己的圆满功德而辞别了苦难深重的人世间。这,一般的人行吗

  难怪《法苑珠林·卷第三十一》会说“时遭凶乱,而能通畅仁化,其德最高。非夫至圣,何能救此涂炭”,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不无中肯的。

  然而打有史以来,可以称得上菩萨的虽然不胜枚举,但能够象佛图澄那样善于方便的人又出现过多少呢

  我们虽然不能说是没有,但至少却可以说不是很多,为什么呢

  难道菩萨也有做不到的时候吗

  的确,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我们深思。不过呢,“理无分限,事有千差【一零四】,任何菩萨都不可能是抽象的存在,而是活生生的有情——如果我们只是抽象地去讲什么菩萨,那么菩萨就是菩萨,是觉有情(者),是没有什么差别可言的;而如果我们实际一些,那么也就不难发现,虽然都是菩萨,但菩萨与菩萨不同,他们的智慧、他们的威德、他们的愿力等等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菩萨的所有差异固然都同他们的根机、他们对佛法的体认程度等等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对其进行必要的分类。

  一般情况下,我们可以用是否见道为标准来对菩萨进行分类,将见道之前的称为凡夫菩萨,而将见道之后的称为地上菩萨。见道之后的菩萨于每一地都可以圆满一种波罗蜜,等到十地顿超之时,就可以因圆满了所有波罗蜜的修习而成就如来的十力之法;而这些,没有见道的凡夫菩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凡夫菩萨之所以不能圆满任何一种波罗蜜,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存在着问题,更为主要的,则是他们的智慧也存在着严重的欠缺——他们所拥有的智慧一般只是来自于闻、思,很少有修的成份,既不能正观诸法之总相,又无法正确地把握诸法的别相一而任何下劣的智慧都将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人们的方便众生的能力,因为智慧的高低往往是与能力的大小成正比的。

  由于一切菩萨摩诃萨用来引导众生、开示众生的智慧都是人们成佛所必需的非寂而寂、善巧分别、谙于方便、了知三乘权化之法的道种智的重要内容,人们只要能设法体认到诸法的真实状态,正观诸法之毕竟空,获得如实之智,就可以把握宇宙存在的总相而得心行处灭;人们如果能更进一步,以此为突破口,进而通达诸法之别相,那么就可以做到备省群机而广演权实之教、悲智双运而大开方便之门,因此,人们要普度众生,方便众生,仅仅有美好的愿望肯定是不行的,还必须得加紧对诸法实相的修习,开发自己的般若之智。

  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才是修入菩提涅槃之路呢

  《法苑珠林·卷第七十六》有云:“诸佛所以得道,由行四摄,故凡、圣归依;菩萨所以成圣,由行六度,故黑、白钦敬。”这就是说,人们只有依靠四摄、六度的力量才能最终成就无上菩提,得大寂灭。

  此中所说的四摄,指的是修学佛道的菩萨所必须努力实践的四种行为——即布施、爱语、利行和同事。通过这四种实践活动,菩萨们不但可以使他人获得种种方便,沐浴到佛法的甘露,而且还可以使自己在方便他人的同时也获得深入佛法与深入众生的机会,充实自己的福德和智慧这两种资粮,方便于自己的解脱与成佛。象神僧佛图澄的所作所为,实际上不就是四摄的表现吗

  当然,如果想要象佛图澄那样去力行四摄,只凭自己的满腔热情是绝对不够的,人们还必须得以六度为自己一切行为的依托,因为六度乃是四摄的根本和归趣所在,四摄只是六度的重要实践内容——要是没有了四摄,六度就将成为空中楼阁,不再具有任何的实际意义;而如果没有了六度,则四摄就不可能会得到升华而成为人们解脱与成佛的方便。

  佛法中所谓的六度,指的是六种波罗蜜,法门——所谓檀波罗蜜、尸罗波罗蜜、羼提波罗蜜、毗离耶波罗蜜、禅那波罗蜜和般若波罗蜜。由于这六种波罗蜜既是人们度脱自性众生的灵丹妙药,又是人们度他人出于苦海的最为有力的武器,因而它也就成了人们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极其神秘的法宝。在这样的六波罗蜜当中,檀波罗蜜主要是度脱一切悭贪,尸罗波罗蜜主要是度脱一切毁犯,羼提波罗蜜主要是度脱一切嗔恚,毗离耶波罗蜜主要是度脱一切懈怠,禅那波罗蜜主要是度脱一切散乱,而般若波罗蜜则主要是度脱一切的愚痴。.

  古诗有云:“春色无高下,花枝有短长。”【一零五】六度之间以及六度与四摄之间虽然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但是差异归差异,任何的差异都不可能妨碍到相互间的融通无碍,因为它们的一切差异都只不过是名称上的差异,是偏重点上的差异,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其无一不是般若之智的体现,它们的所有差异都将在求证无上菩提的道路上得到完美的统一、在方便众生的过程中得到最好的结合,此不正所谓殊途而同归吗

  也许人们都注意到了唐代中天竺沙门般剌密帝所译的《楞严经·卷第七》所描写的一种如来放光时的奇妙境界,它说:“尔时,世尊从肉髻中涌百宝光,光中涌出千叶宝莲。有化如来,坐宝花中,顶放十道百宝光明。一一光明,皆遍示现十恒河沙金刚密迹,擎山持杵,遍虚空界。大众仰观,畏爱兼抱,求佛哀佑,一心听佛无见顶相放光如来宣说神咒。”其实,这样的记述在佛经中并不少见,简直可以说,每一次举行法会,佛陀的放光都是必不可少的。难道是佛陀有放光的嗜好,或者说,他的放光是为了哗众取宠吗

  我们当然不这么认为,为什么呢

  因为从佛陀的每一次说法之后有多少多少人得法眼净、有多少多少人证得阿罗汉果、有多少多少人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的情况来看,佛陀的放光之举绝非多余,而是他在说法之前所采取的一种非常必要的方便措施。之所以要放光,是因为借助于那可以显现种种不思议境界的光的强大魅力,佛陀就可以使所有的与会弟子产生一种不掺有任何杂念的稀有心、恭敬心、虔诚心和愿求之心,从而为法会的成功创造良好的先决条件——如果不是这样,在看到了如来所显现的不思议境界之后,大众为什么要“畏爱兼抱,求佛哀佑,一心听佛无见顶相放光如来宣说神咒”呢

  《法苑珠林·卷第六十三》中说:“圣道虚寂,故能圆应无方。以其无方之应,故应无不适。”不论是佛陀的放光还是佛图澄的预定吉凶,都是大乘圣者悲悯众生的实际表现,是他们从如实之智而起的方便于众生解脱之行——所谓四摄、六度——因为在大乘佛法中,任何的方便都必须遵循“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一零六】的原则立场,以人们的根机和解脱为一切行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善于适时、适地地给予一切必要的方便,切实地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现实问题。他们的这种智慧与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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