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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舟上人之应化事迹▪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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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人与戒律

   汉口九莲寺华严大学,请来一位湖南省人归元法师,讲“四分律比丘戒本”。上人坐在后面随众听讲,听完之后,欢喜赞叹说:“我当了多年的比丘,今日方知所受的是甚么戒了”!虞山兴福寺开办法界学院,仍请归元法师讲比丘戒,上人仍然随众听讲。讲完之后,即阅“四分广律”。阅后,方感律文太繁,“开遮持犯”不易记忆;而适值弘一律师之“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出版,上人得之,如获至宝!此后常为学人们讲解“戒相表记”。而上人自己持律之精严真诚,实非常人所及。例如上人在汉口佛教正信会,讲大乘起信论时,不知是谁把“闹钟”的快慢针拨到快的角度上了;因之,外面的时钟刚到十一点,而上人房内这个“闹钟”已跑过十二点了!饭开来了,上人不吃!虽然经人一再解释,上人终于未吃这顿午饭!又如上人在北平净莲寺,有一天伤了风,信徒们特往“同仁堂”买来两丸药,嘱上人在睡前服之,过一夜病就好了。次日晨,我问上人的病好些么?上人说:未见好。我说:居士送来的丸药,说是很有效,怎么无效呢?上人说:丸药未用。我惊奇的问:为甚么不用呢?!上人说:先是未记得服药,到临睡时想起来要服药,可是你们都睡了,没有人给我“授”,所以也就没有服用。咦!这种苦药,纵然不加“口授”,又有谁能说是犯了戒呢?!然而上人以为“大律”如是说,即应如是持。其持戒之精严真诚,有如是者。

   上人之重法

   无论是那一位法师,或者是上人的“学人”,只要是在讲佛法,上人一定随众听讲,而且一定“搭衣”“持具”“拜座”。我谏劝说:上人自己要讲课,讲课一下来,应当休息下,何必随众听讲呢?上人说:有比丘讲佛法,不去听,犯戒。那末,上人坐在后面,方便听听好了,何必一定要“搭衣”呢?上人说:听佛法,不塔衣,犯戒。我再要求上人不必“拜座”;因为我是您的“学人”,您在下面礼拜,我坐在上面实在不安!上人说:为尊重佛法,应当拜座。比方到了印度菩提树下,见了“金刚座”不是要礼拜吗?为甚么要拜那块大石头呢?因为世尊坐在上面讲过佛法,乃是“法座”,所以要拜。讲过佛法的座位,我们还应当拜,何况座位上现有一位法师在那里讲法,焉敢不拜?!我们是当法师的,我们是懂得佛法的人,我们倘若不肯以身作则,来尊重佛法,那就不要怪一般人之“轻法慢教”了。

   上人之见地

   有专门弘扬华严的人,批评上人之精严持戒,一心念佛,为“著相”者。在本文前面已提到过。上人常说:华严经之所以为“圆教”者:以其“圆融无碍”“圆摄一切”。“圆融不碍行布,行布不碍圆融”;持戒念佛之“行布”,固不得于华严之“圆融”。而况华严教海“圆摄一切”,岂不摄持戒念佛之法?!故不为批评者所动。其见地之正确如是。上人更有一奇特之事:上人虽曾结婚,但无子女;在上人这一“门”算是“绝户”了,可是上人的叔兄那一“门”却有五男一女。上人费了几年的心力,把五个侄子一个侄女,通统度出了家。上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是究竟之理;应当是“不孝有三,有后为大”。试想留下后代儿孙,除了“造业”以外,对于祖宗还有甚么利益?所以上人把全家的人都度出家,名之曰“挖断根”。是真超人之见地了!

   上人之定力

   真功夫不怕考验,经过考验,方能见到真功夫。假若功夫不真,在平常无事时,尚可“装模做样”;倘若遇到“境界”,就难免“手忙脚乱”了。二十六年七七事变,宋哲元的军队,与日本兵开战。打了几天,胜负未分,这一天晚上,忽然报馆发行“号外”说是:“中央的陆军空军都开到了,立即加入战斗,日军在节节败退中”,我们虽然是方外人,但谁都有一个爱国心,得著这个消息,真是欢喜若狂!讵知天尚未明,卖豆腐的来报信说:“宋哲元的军队都开走了!城门也开了!警察也不见了”!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把大家惊的面面相观,手足无措!天将发亮,日本的一大群飞机,低空飞过,轰隆之声,几乎把门窗玻璃震破!大家对于这种“境界”都没有经验过,立时感觉到大难临头了!有的浑身发抖,面如土色!有的牙齿打颤,语不成声!我赶快到上人房间里看看,见上人闭目端坐,如入禅定!我慰问说:上人受惊吗?上人微开双目,呵斥说:越是到了性命交关之时,越要“放下”!这一句佛号,不要“打失了”!快去静坐念佛!惊个甚么?!咦!遇到惊慌的境界,能以若无其事,足见上人的定力坚固了。

   上人之著述

   上人虽然讲演几十年的经律论,可是从未著过一本书。三十一年,在北平讲演普贤行愿品,有两位女弟子:一位是通方比丘尼,一位是沈国华优婆夷,把上人讲的记录下来。名之曰“普贤行愿品亲闻记”,我见到的只有这一种。上人二次到福建,我听说出版了“大乘起信论讲录”;可是我没有见到。我很希望能把行愿品亲闻记,再版一次,以广法缘,而报师恩。

   上人之寿腊

   三十一年,普贤行愿品亲闻记出版时,我本拟作一篇序文;但又想到不如把上人的历史写上一段,当时上人已经六十多岁了,将来也好做个参考资科。于是请上人把六十多年的经过,讲给我听,我用笔记下来,名之曰“慈舟法师之略历”,附印在“亲闻记”中。三十八年,我来台湾,甚么经书都没带来,所以这本“亲闻记”也没带来。有一天在台北十普寺,遇见车镜如居士,谈起这件事来,他说他带来了一本,于是转赠给我,我保存到现在。

   最近,接到朱斐居士来函,得知上人生西了!我即将以前写的“略历”翻成白话,寄给朱居士,请他在菩提树刊发表,藉以报告读者。文稿寄去后,又接朱居士函,说是据香港来函,上人生于光绪三年,享寿八十二岁。与我所记者颇有出入云。盖我所记者,是本于“略历”中“清光绪辛丑师年二十四岁”推算的。光绪辛丑即是光绪二十七年,往前推算二十四岁,上人应生于光绪四年。殁于民国四十六年农历十一月十七日,应享寿八十岁。若是按国历算则殁于四十七年一月六日,当为八十一岁。然而我们为弟子的,谁都希望师长多住世几年,应当遵从香港之函,以八十二岁为准确。可是树刊急于排印,拙稿来不及改了,谨补记于此,以志吾过!好在我们出家人不重于世寿,而重于“僧腊”。上人三十三岁出家,八十二岁生西,应得僧腊五十整。其实是应当注重“戒腊”,若按“戒腊”计算,上人是三十四岁冬期,在汉阳归元寺受的具兄戒。是年无“夏”,应自三十五岁“初夏”算起,至八十一岁最后一“夏”止,则得“戒腊”四十七夏。

  追思这一位当代的律宗尊宿

  默如

   二月四日,道源法师函传慈舟老法师入灭的消息,并订于二月九日,在十普寺举行追念法会。闻讯之下,不禁伤感之至!

   慈老人,谁都知道他是当代的一位律宗的尊宿。我在三十年前,即民国十六年的当儿,在虞山亲近老人。不久,因我展转参访,无法再听到他的慈育训戒的德音。别来垂三十年了,尽管老人和我别离的时日相当的悠久,彼此居住的地域相当的距离;而他感人之深的印象,却永铭心腑而无时或忘呢!

   老人是一位道德家,实行家,从他的整个人生——无论是思想,言语,行动,一切的一切——来看都具有道者的风格,坚卓的骨干,令人见而不觉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严肃自己的身心。其德化之感人,有如此者!他的思想,他的人生观,到底是怎样?他是佛法的体验者。所谓体验,便不是一般的皮肤之见,是得到了佛法的络胳;因此,他的表现,他的气派,是够坚实的了。他是怎样的坚实?拿佛法来看人生,人生是苦的,是无常的。一般学教者也懂得这人生无常,懂虽懂,而身心行动上,并看不出他有人生无常的感觉来,那对于佛法上坚实信解的表现自然无从生起。老人是握紧著无常观,抓住了苦想,一呼一吸的都不肯放松。禅宗说,大事不明如丧考妣。老人的人生观,就是看透了世间是澈底的苦痛,时时寻求著精神上的自我解脱。

   老人的人生观是如此,老人的生活又是怎样?生活也是跟随思想而来。思想认识人生无常,他的生活,自被无常想念所支配,一点儿不会疏失苟安,毅然决然的割断了一切贪求和妄取。他用什么方法来规律自己的生活?这便谈到他的持戒精神了。出家人怎样才能严肃身心而向道?当然戒行要为第一,老人因此特别注重持戒。他是怎样的持戒?我以为真正持戒才是弘戒。表面上看,持戒是个己的修持,弘戒是感化他人,叫他人也能实行持戒。不过呢,自己果能持戒,自能感化他人也能持戒;倘使自己不能持戒,怎能感化他人而弘大戒法呢?老人的持戒的精神,便是自律律人,自立立人,这才是名符其实的弘戒哩!谁都不可否认老人是当代的律宗大德,是真能弘戒的人。然而,他的弘戒,才是弘戒;他不像一般的弘戒,在我所知道的,他很少做过三师(说戒者)。也没有当过开陪堂,难道一定要当三师做开陪堂才算弘戒吗?那末,他怎样的弘戒?他是少欲知足,他是依戒条而行,时时的恐怕误犯了戒。因为戒,是戒贪、戒欲、戒名、戒利。这几点,他都能做到,他不爱财,连化缘也不化,他不要虚荣,不要假面子,不卖道,不眩惑群众的观听,不好奇立异,不装腔作势。法华经安乐行品上说:“菩萨摩诃萨不亲近国王王子,大臣官长 ...”他到什么地方只是做个老实修行的出家人,从未逢迎贵官,巴结豪富,玩什么登门投片的拜访的意味儿,在他看来,生死的事,持戒的事,修行的事,一生都忙个不了,既是忙不了出家人的本分事,那有功夫分身他务呢?中峰国师说:“那堪更欲之乎者,管取轮回没了时。”慈老人亦同有此感。

   老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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