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ttatathata^),但汉译文中二者皆译为心真如。但不论是法性心还是心真如,皆说明本性清净之心不是有为生灭之心,而是唯心意义上之无为真如、法性,即心性。此即明确说明“心性本净”是指心性的本性(本来,自性)清净(prakr!ti- prabha^svara)。
总之,在《辩中边论》、《大乘庄严经论》等中“心性本净”说,已将原始佛教意义上的心与烦恼间的主客关系,解释为唯心意义上的心性与虚妄分别的主客关系[7]。这奠定了在解脱论与本体论意义上理解心性的思想基础。
2、心性真如为染净转依之所依体
在心性真如本来清净的诠释中,不但关联到杂染状态,还关联到离垢状态,即从凡转圣的问题。这是心性本净说原本的解脱论含义。由虚妄分别法所覆染,即是凡夫。而这种覆染是无始性质的,换言之,无始以来心性就处于染位,其清净性(明净性)即被遮蔽,而不彰显。但由于心性与虚妄分别杂染为主客性,后者是可以去除的。因此,除离虚妄分别之染垢,心性真如的本来清净性(明净性)显现出来。此即净位,或称离垢位、圣者位。显然,凡圣二位虽然从显相观察而有染净之别,但实际二者的心性是一,其本来清净性,前后并没有转变。在此意义上,杂染与清净法(或者说轮回与解脱)之所依均为本净之心性。在《辨法法性论》中,将此本净之心性说为转依所依体。该论颂云:
至达彼体性,谓真如离垢(藏译,离垢dri ma med par gyur pa),一切唯真如(真如de bzhin nyid)、显现(snang ba),即彼谓、转所依成就。由十相转依(转依gnas yongs gyur)、悟入为无上:悟入自体物、数取趣殊胜、所作与所依、作意及加行、过患功德故。此中于自体、悟入,谓客垢(客垢glo bur ba yi dri ma)、及与真如性、不显现显现,即真如离垢……。[8]
此中意为,真如去垢即是转依。但转依前后真如如一不变,只是在前不显现、在后显现而已。因此,真如是转依之所依体。在该论中,对转依从十个方面予以论述,此处不细述。有一点必须强调,此中所说之转依体是自性清净之真如,不同于有为依唯识学所说转依体为阿赖耶识,这也构成了无为依唯识学与有为依唯识学的主要区别之一。
在解脱论意义上作为转依体,实际表明了心性真如为染净一切法之根本所依,这如同心性本净说强调心性相对于虚妄分别的主性或说内在性,已经具有了本体论含义。
3、心性真如作为一切法之根本所依
在早期如来藏经典中,法性真如为佛性如来藏。在此基础上,由如来藏含摄如来一切净法以及为烦恼所染裹之义,推阐出如来藏为染、净一切法之根本所依的思想。在《胜鬘经》中有这样的表述:
世尊,生死者依如来藏。以如来藏故,说本际不可知。世尊,有如来藏故说生死,是名善说。……如来藏者离有为相,如来藏常住不变。是故如来藏是依(nis/raya)、是持(a^dha^ra)、是建立(pratis!t!ha^)。世尊,不离不断不脱不异不思议佛法,世尊,断脱异外有为法依持建立者,是如来藏。(《胜鬘师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广经》“自性清净章第十三”,《大正藏》十二册)
此中谓如来藏在有情之生灭中常住不变,如同坚固之大地相对于无常之草木。故说有情生死之所依者,是如来藏。并进一步说道,一切不可思议之佛法,乃至一切生灭无常之有为法,皆以如来藏为依、持、建立。换言之,此如来藏即是一切法所依的本体。此含义在瑜伽行派的《宝性论》中更有明示:
经中偈言:无始世来性(dha^tu),作诸法依止(sama^s/raya),依性有诸道,及证涅槃果。此偈明何义?“无始世界(来,笔者)性”者,如经说言,诸佛如来依如来藏说诸众生无始本际不可得知故;所言“性(dha^tu)”者,如圣者《胜鬘经》言:世尊,如来说如来藏者……。“作诸法依止”者,如圣者《胜鬘经》言:世尊,是故如来藏是依是持是住持是建立。…………此明何义?明如来藏究竟如来法身不差别、真如(tathata^)体相、毕竟定佛性体(gotra- svabha^va),于一切时一切众生身(sattva- dha^tu)中皆无余尽应知。(《究竟一乘宝性论》卷四“无量烦恼所缠品第六”,《大正藏》三十一册)[9]
此中所引偈颂,取自瑜伽行派所宗经典《阿毗达磨大乘经》,笔者称“dha^tu颂”,玄奘译为:“无始时来界,一切法等依,由此有诸趣,及涅槃证得。”(《摄大乘论本》卷上“所知依品第二”,《大正藏》三十一册)此“dha^tu颂”中之dha^tu,一般译为“界”,引文中译为“性”。颂义为,“性”具有本来性,是一切法的共同所依(“等依”,其中依、所依、依止,即a^s/raya),依此所依之界,即可安立轮回与解脱所摄之染净一切法。《宝性论》将此颂用《胜鬘经》的如来藏为“是依、是持、是建立”之“自性清净藏”来解。这样“性”即被释为如来藏,亦即真如。而且由于在该论中真如亦同佛性、自性清净心,因此,即有真如、自性清净心、佛性、如来藏同一,而为一切法之所依。这种同一,亦即一切法之法性真如与自性清净心的同一,在《大乘庄严经论》中说为唯心意义上之法性心(或心真如),如前所述。在《楞伽经》中亦说空性等为如来藏,如云:
佛言:……大慧,如来应正等觉,以性空(s/u^nyata^,即空性)、实际(bhu^ta- kot!i)、涅槃(nirva^n!a)、不生(anutpa^da)、无相(animitta)、无愿(apran!ihita)等诸句义,说如来藏。……是故诸佛说如来藏,不同外道所说之我。若欲离于外道见者,应知无我如来藏(tatha^gata- naira^tmya- garbha)义。(《大乘入楞伽经》第二卷“集一切法品第二之二”,《大正藏》十六册)[10]
此空性如来藏在该经中是作为阿赖耶识(a^laya- vijn~a^na,亦译为识藏,藏识)之体性成立的,亦即是心性如来藏。空性受无始习气之熏染,从习气边说为阿赖耶识(识藏,藏识),从空性(心性)边说为如来藏。因此,在《楞伽经》中,如来藏与阿赖耶识常联称为“如来藏藏识”。就此心性如来藏与一切法的关系而言,由于心性如来藏摄一切法之习气,因此是一切法之所依。如该经云:
如来藏是善不善因(kus/ala^kus/alahetuka,具善不善因),能遍兴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儿变现诸趣,离我我所,以不觉故三缘和合而有果生,外道不知执为作者,无始虚伪恶习所熏(ana^dika^la- vividha- prapan~ca- daus!d!ulya- va^sana^- va^sitah!),名为藏识(a^laya- vijn~a^na,阿赖耶识),生于七识(saptabhir- vijn~a^naih! saha,与七识俱)无明住地,譬如大海而有波浪,其体相续,恒注不断,本性清净,离无常过,离于我论。(同上,卷五“刹那品第六”)[11]
此中以被习气(va^sana^)熏裹(va^sita)之如来藏为藏识(即阿赖耶识)。此藏识与七识俱,如同大海而有波浪。换言之,七转识之习气熏于藏识,或说覆于如来藏上,而有诸识生起。由此说如来藏具善不善一切法因。此即以阿赖耶识为一切法之直接所依,而以如来藏为一切法最终之根本所依。即确立心性如来藏为一切法之本体。在此方面,《密严经》也是同一意趣。而且《楞伽经》与《密严经》二者皆立第九识,应是心性如来藏之别称。[12]
三、无为依唯识学的识境论思想
无为依唯识学谈心识与诸法的关系方面,与有为依唯识学所谈是一致的。换言之,无为依唯识学与有为依唯识学的识境论并没有本质之不同,事实上,后者的识境论是以前者的识境论为基础发展的。在无为依唯识学中,承许独立于心识之外境根本不存在,外境是心识错乱(bhra^nti)之所显现,似有实非有,诓骗凡庸,使其心识颠倒生执。心识的错乱体性,是一种颠倒显现(pratibha^sa),被称为虚妄分别(abhu^ta- parikalpa)。如《辩中边论》所说:
识(vijn~a^na)生变似(pratibha^sa,显现)义、有情我及了,此境(artha)实非有,境无故识无。(《辩中边论》卷上“辨相品第一”,《大正藏》三十一册)[13]
即心识所显现之境(外境,artha)如义(artha)、有情(sattva)、我(a^tma)、了别(vijn~apti),虽似独立之实存,但决定非有。由外境作为所取非有,识作为能取则失去相待,亦非有。因此,能所之二元实体,唯依心识错乱之显现而立,并非实存。其中,此错乱显现相,即是虚妄分别性,揭示了一种幻性的存在。如说:
颂曰:似二性显现(dvayena pratibha^satvam!),如现实非有(tatha^ avidyama^nata^),知离有非有,是于义无倒。论曰:“似二性显现”者,谓似所取能取性现,乱识似彼行相(tad- a^ka^ra)生故。“如现实非有”者,谓如所显现实不如是有。“离有”者,谓此义所取能取性非有故。“离非有”者,谓彼乱识现似有(tat- pratibha^sa- bhra^nti- sadbha^va^t)故。如实知见此中义者,应知是名于义无倒。(同上,卷下“辩无上乘品第七”)[14]
即在心识的显现中,所显现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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