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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别与显现▪P2

  ..续本文上一页”分别执着为“义(外境)”,被解释为“无义(外境)显现为义(外境)”;如遍计所执性云,“于无义唯有识(rnamparrigpa)中,显现为义”,更明确地说明了“分别执着”即是“显现”。故有结论,“分别”(虚妄分别)即“显现”;这不同于《集论》中“分别”即“了别”之说。

  藏文的《摄论》中,“唯识”的识(rnamparrigpa)与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八识的识(rnampars”es pa)从文字上被区分开了,后者识即能、所中的识。但从前面的分析看出,在《摄论》里,能所关系中的八识的识(rnampar”ses pa)与“唯识”的“识”(rnamparrigpa)一义,即“显现”义,即在《集论》中的能、所之识由“了别”在此处被改换成了“显现”义。

  因此,《集论》中的能、所中的识(rnampars”es pa)是“分别”义;《摄论》中的能、所关系中的识(rnam par”s es pa)是“显现”义,与“唯识”的识(rnamparrigpa)同义,而与《集论》中的含义根本不同。从而,《集论》中的识(rnampars”espa)仍可译为识或了别识,但在《摄论》中的识rnampars”es pa与rnamparrigpa同义,皆可译为“显现识”。此“显现”之识由阿赖耶识中的种子生起,是依他起性(“他”即阿赖耶识的种子),不得自在,生已不能停留,刹那即灭;从“有”的方面说,“虽非实有而如是显现”,从“无”的角度说,“虽如是显现而非实有”;故是“幻有。”

  四、无着与护法的“唯识”:显现识与了别识

  吕激先生曾区分古唯识与今唯识。前者指无着、世亲及忠实于他们的学说传承,其特点是“无相”说,即“有见分而无相分”或“既无见分亦无相分,只有识体”的唯识;今唯识者,指“相、见分皆有”的唯识说,如陈那、护法等,尤以护法的学说为代表。

  从《摄大乘论》考察,无着的“唯识”的含义,为“唯显现”。在此“显现”中,“能显现”的识体有,但“所显现”的“义(外境)”无有,即,如果称“能显现”的识体在“显现”时为见分,而“所显现”之义(外境)为相分,则相分定无有,而见分为有。但由于“相分”无有,“见分”就不能再保留“分”了,可安立假名“见”(韩镜清先生将“见”,藏文latba,译为“能见”,就“能显现”角度而言,可以;但如就能、所的“能”来说,就不妥了。同样,“能显现”由无“所显现”,“能”字亦无“能”义。传统的“相分"rgyumtshan韩先生译为“原由”。从构词法看,rgyu是因,mtshan是相,韩先生取“因”义,而过去的译法取“相”义,各有道理。取“因”义时,与无着的唯识说相顺;“相”义与护法的“相、见分俱有”的唯识学一致。韩先生进一步认为“原由”者,即是阿赖耶识种子,并解释“有原由有能见”的识为“具种子和能见”的识。我认为,rgyumtshan可译为“因相”)。此“见”已无“见”的含义,是“显现”而已。

  按无着的根本唯识说,唯识的识(rnamparrigpa)、能所关系中的“识”(即八识的识,rnampars ges pa)、“见”、“分别”义同,皆是“显现”,而识(rnam·pars”es pa)之对境、见之对境、所分别三者,即“所显现”之“义(外境)”,无有,是遍计所执。把缘起与显现统一陈述,则有:阿赖耶识种子生起识体,识体显现为义(外境),即种子生(生起)识体(见)旦(显现)义(外境)。识体就由种子生起而言,是依他起;就显现而言,是“显现”。故识体可由“缘起(依他起)”与“显现”二门解说。

  护法的唯识论云,“识谓了别”,即能所中的识“八识”与唯识的“识”皆为“了别”义,并以八识为中心组织学说,“唯识”即“唯(Jk)识”,五位法中的余四法色等被解释成为识之所缘等,而被摄人“唯识”。当识体从阿赖耶识种子生起时,见分(与识体同体)变带相公而生起,或似义(似外境)转变;此中见分、相分皆是依他起性,非遍汁所执,分别为能缘与所缘;“似义”(似外境)即是相分。于相分上的颠倒执着,即将似义(似外境)分别执着为义(外境)。由此,可有逻辑过程:阿赖耶识种子生起见分(即识体),见分变带相分而生,又于相分上执为义(外境),表为:种子——识体(见分)——相分——义(外境)。故识体可用“缘起(依他起)”、“变带”、“分别”三门解说;

  显然,护法的学说里,唯识的“识”、能所中的“识”、“见分”、“分别”同义,皆是“了别”。而“识”、“见分”、“分别”所对境为相分,即所了别境,是依他起性,与无着的“唯识”义大相径庭。

  吕澂先生虽认识到古、今唯识之别,但仅以有无“相分”来区分,没有认识到二者的根本分歧在于对“识”的解释上。识是了别还是显现才为二者的分水岭。

  另外,护法的唯识说,在传承了无着唯识说的八识、种子等的同时,把无着唯识中唯识的“识”(rnamparrigpa)与能所的“识”即"八识的识,rnampars”es pa)的“显现”义,重新换成了《集论》中的识(rnam-pars”es pa)的了别义,即将其唯识的“识”、能所的“识”(八识的识)理解为“了别”,形成了无着的法相与唯识学思想的一次综合。

  五、结语

  作为瑜伽行派奠基人的无着的主要着作《集论》、《摄大乘论》,代表了其学说的两个方面,欧阳先生孤明先发,首先予以揭示。但欧阳先生没有参透二者区别的枢机是对“识”的解释不同。无着的“唯识”阐明“识”即“显现”,其“法相学”则说明“识”即“了别”。后继的瑜伽行派学者们,对“法相”与“唯识”二者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融合,特别是护法派,将无着的“唯识”即“显现”转换成“唯识”即“了别”,对唯识思想进行了完全全新的解释。此派经玄奘法师弘传后,在中国的唐代曾兴盛一时。不过,护法的“唯识”见解大大偏离了无着的思想,肯定是玄奘法师没有想到的。

  (作者单位:北京理工大学物理系)

  

  

《了别与显现》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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