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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研究一百年▪P6

  ..续本文上一页为大禅师的佛陀扇多。”【《与胡适之论菩提达摩书》,《海潮音》,1928年7期,7页。】三是认为六祖慧能创立南宗,禅宗正式形成。这一观点占学术界的主流,任继愈主张,“我们把惠能当作中国禅宗的真正创始人”【任继愈:《禅宗哲学思想略论》,《汉唐佛教思想论集》,人民出版社,1994年,233页。】。石峻、方立天等也持此论,方立天提出依据说,慧能以前的禅学“还够不上严格意义的宗派”【石峻等:《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第2卷第4册,中华书局,1983年,1页。方立天《魏晋南北朝佛教论丛》,中华书局,1982年,272页。】。胡适由于对神会的研究而得出神会是“新禅学的建立者”的观点【胡适:《荷泽大师神会传》,《胡适学术文集.中国佛学史》,中华书局,1997年,358页。】,引起学界重视,于是有以张春波为代表的观点,否认胡适对神会在此问题上的抬高,承认禅宗的创立是慧能和神会“共同努力的结果”。【张春波:《慧能》,《中国古代著名哲学家评传》第2卷,齐鲁书社,1980年,675页。】四是认为五祖弘忍东山法门的创立是禅宗的成立,其中以杜继文为代表。他说:“应该说,中国禅宗到道信、弘忍而正式形成。他们继承达摩以来关于众生“心性”即是“佛性”的基本思想,在佛教内外多种打击和排斥下,完成了以自信自立、自求解脱这中心教义的立宗工作,为长期流动的禅僧们创建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据点,组成了生活上比较有保障的群体。黄梅禅系是一个榜样,不久就成为佛教内外、朝野上下注目的对象,剩下的问题,就是唐王朝的正式承认了。”【《中国禅宗通史》,70页。】这个说法在1994年召开的“首届禅宗与中国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黄梅会议)得到了一些与会代表的认可。“中国禅宗并非创始于达摩,也非创始于惠能,更非创始于神会,而是初创于道信,完成于弘忍。”【《“东山法门”与禅宗》,2页。】杨曾文、葛兆光、洪修平等人也同意此说。

  3、关于《坛经》版本和六祖慧能的研究

  1965年12月由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国哲学史教学资料汇编》(隋唐部分)下册的《禅宗》一节中,以《关于惠能的事迹和思想》为题,依宗宝本,摘录了一些材料,并加标点注释,是一个不完全的整理本。1982年,中华书局编辑出版《中国佛教典籍选刊》,郭朋以日本铃木贞太郎、公田连太郎校订的敦煌本《坛经》为底本,参照惠昕本、契嵩本、宗宝本,作成《坛经校释》一书,1983年9月初版,到1997年10月已是第6次印刷。1980年,中华书局编辑出版《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遍》,其中第2卷第4册为禅宗卷,1983年6月第1版,收入了《坛经》的敦煌本和宗宝本,加以标点。杨曾文在1986初步完成对敦煌博物馆所藏《坛经》写本(敦博本)的研究,由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6月出版,名《敦煌新本六祖坛经》,在附录中也收入了日本大乘寺本《坛经》。宗教文化出版社于2000年重版此书。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6月出版的《中国佛教丛书.禅宗编》第1册中,收入《坛经》五种,即:敦煌本斯5475号(影印并抄录)、敦博本077号(影印)、曹溪原本(据嘉兴藏影印)、日本兴圣寺藏宋本(影印)和宗宝本(据嘉兴藏影印)。1997年2月,周一良在文物出版社出版《敦煌写本坛经原本》,“原本”之意,是为未经后人润色整理的,共收入五种,即:北京图书馆藏有字79号卷子残页、北京图书馆藏冈字48号卷子、伦敦大英图书馆藏斯5475号册子、敦煌博物馆藏077号册子及旅顺博物馆原藏已迷失册子首尾照片【实际只收入4种。】,全部影印,再依此录出“原本”,加标点及简单的校记。1998年12月,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由邓文宽、荣新江录校的《敦博本禅籍录校》,其中包括《坛经》。如果加上一些白话本和讲经本,20世纪的佛教出版物中,《坛经》亦可被认为是印刷量最大的一本佛经【因为除了正规出版社出版外,在教界还出版了不少的与《坛经》有关的各种本子,包括标点本、影印本、注释本和讲经本。数目太多,难以尽举。】。

  胡适在1966年1月8日写成《〈坛经〉考之一》,指出《曹溪大师别传》和《坛经》之间的并列关系,契嵩三卷是将文字“鄙俚繁杂”的《坛经》的真正古本和《曹溪大师别传》结合,而宗宝本则是在此基础上增改而成,明藏本以契嵩本为祖本。杜继文、魏道儒认为,《坛经》是经过多个禅宗宗派增删修订,逐步演化而成的,说它是集体产品,比推测它只有一个原本要全面【杜继文、魏道儒:《中国禅宗通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182页。】。郭朋在《坛经校释》的序言中,考察分析了胡适、印顺观点及一些日本学者特别是石井修道观点,认为胡适用“明藏本”的提法尤为不妥,《曹溪大师别传》也不能和《坛经》并列,因为它不是《坛经》的一个本子【郭朋:《坛经校释》,中华书局,1983年,11页。】。他对印顺的观点持赞同的态度,对石井修道的观点有具体介绍和评论,认为他列出的《坛经》流变图中涉及的14种《坛经》,最根本的不外乎敦煌本(法海本)、惠昕本、契嵩本和宗宝本,其余的都不过是这4种本子的翻刻和传抄而已。杨曾文在其《敦煌新本六祖坛经》中对《坛经》的流变有详尽的叙述,以《坛经》(不存)祖本为源头,衍生出敦煌原本(不存)和惠昕原本(所谓文繁古本,不存)。从敦煌原本衍生出敦煌本、敦博本、西夏文本三个本子;从惠昕原本衍生出惠昕本和契嵩本。日本的天宁寺本、大乘寺本、兴圣寺本等,均在惠昕本的传刻本上形成。契嵩本下,又衍生出曹溪原本、德异本和宗宝本,此三种本子又有各自的传刻本。明代以后的各种藏经本,包括日本的一些藏经本,都以宗宝本为基础。洪修平不同意杨曾文把敦煌本与惠昕本看作是《坛经》祖本后的两个并列系统的观点,主张两者“至少应该是交叉关系”【洪修平:《禅宗思想的形成与演变》,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202页。】。他所列的《坛经》诸本关系图表,以《坛经》原本(不存)为最早,衍生出“南方宗旨”本和文繁的古本(均不存),与此并列的是《曹溪大师别传》。敦煌本直接从南方宗旨本而来,惠昕本直接来自文繁的古本,并与敦煌本也有关系,契嵩本是文繁的古本和《曹溪大师别传》结合成,这和胡适的看法有相近之处。契嵩本衍生出德异本和曹溪原本,此两个本子又衍生出宗宝本,而宗宝本也与惠昕本有联系。

  1929年胡适在《荷泽大师神会传》中辟《神会与六祖坛经》一节,指出“《坛经》的主要部分是神会所作”【胡适:《荷泽大师神会传》,《胡适学术文集.中国佛学史》,353页。】。学术界基本的倾向是承认神会对《坛经》有改动之处,但具体说法稍有差异。汤用彤在其《隋唐佛教史稿》只是沿用法海记集说,“相传门徒法海据其言行录为《坛经》”【汤用彤:《隋唐佛教史稿》,中华书局,1982年,189页。石峻等《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第2卷第4册,2页。】。石峻等认为,《坛经》最早的本子,是慧能的弟子根据其讲法记录下来的,神会只不过是根据它而加以发挥而已。吕澄说,“显然编纂于神会门徒之手”【吕澄:《中国佛学源流略讲》,中华书局,1979年,374页。】,是否就是依照神会的说法改动了《坛经》,还有待研究【同上书,222页。】。葛兆光重申神会一系与《坛经》确有关系【葛兆光:《中国禅思想史——从6世纪到9世纪》,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157页。】。

  净慧法师的观点,则代表了教界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在《〈六祖坛经〉与生活禅》中,净慧法师重申说:“曹溪原本应该是《六祖坛经》最原始、最具有权威的本子。”“因为六祖说法是在南方,记录《六祖坛经》的法海禅师就是韶关人,六祖的衣钵和真身都保存在韶关的南华寺。我们佛教界历来的传统就是非常重视每一位祖师有形有相的遗物,认为遗物是法的代表、法的化身、法的体现,我们尊重这些遗物就是尊重法,这是从事相上来讲以事显理。那么对于真正记载六祖大师法语的《坛经》,他们没有理由不重视,没有理由不把它作为无上法宝。所以在曹溪——就是六祖真身的所在之地保存了一部曹溪原本的《六祖坛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慧能的出身大致有两种观点,一是瑶族说,二是仡佬族说,侯外庐等持慧能的母亲为瑶族说,而未言慧能自身的民族【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4卷(上),人民出版社,1959年,264页。】,张春波沿用此说【张春波:《慧能》,《中国古代著名哲学家评传》第2卷,602页。】,近年也有学者提出越族说【姜永兴:《禅宗六祖慧能是越族人》,《广东社会科学》,1987年第2期。】。 侯外庐专以“獠”字指少数民族【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4卷(上),264页。】,冯友兰笼统地以“獦獠”指少数民族【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第4册,260页。】,张春波认为是唐代统治阶级对我国南方少数民族的污蔑性称呼。方立天则指明是当时对岭南土著的侮称【方立天:《魏晋南北朝佛教论丛》,273页。杨曾文也同意此说,见《唐五代禅宗史》,150页。】,郭朋解释得较为详细,是“对携犬行猎为生的南方少数民族的侮称”【郭朋:《坛经校释》,中华书局,1983年,9页。】,潘重规对此有专门研究,基本观点未出此义,又指出古籍中“獦”“猎”的混用【潘重规:《敦煌写本〈六祖坛经〉中的獦獠》,《中国唐代学会会刊》第3期,1992年10月。】。《辞源》中释为仡佬。

  4、关于禅宗的心性论研究

  中期的禅宗思想研究,从开始的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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