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甚深故不可说:谓离言法性,不可思议;如来法身,不可思议。诸佛境界,如来灭后,若有若无等,不可宣说。
「二、甚深故不可说」,这是第二个理由。第二个理由,这个理性的这种真理太深奥了,是不能用语言文字来表示的,用语言文字是达不到那里。语言文字的功能只限于此,超过了这个范围就不能有作用了,所以不可以用语言文字来宣说。那究竟是什么呢?「谓离言法性,不可思议;如来法身,不可思议」,这个离言法性,就是语言文字这种事情,在法性上是没有的,法性上没有语言文字。若有名字就可以言说,这个法性是没有,那上面没有名相,所以不可以言说,它是离开了语言文字的,所以叫「离言法性」。这样说呢,我们用语言文字说一切法皆空、说诸法实相,实在这个不是法性,实在是为了我们,接引我们,方便的这样表示一下而已,叫你明白有这么一件事,而实在来说那个法性是没有言说的。所以我们在前边,已经学习过的《瑜伽师地论》上说,语言文字的佛法都是相似的佛法,不是真实的;真实的佛法,是圣人所证悟的,那才是真实的,才是真实的。「离言法性」,所以不可以思议,因为那个法性上没有名、没有相。若是有名字、有形相,我们这个分别心可以在上面活动。有名字,我们就可以议论;有形相,可以分别。它没有名相,所以不可思议,所以它是离言法性,所以不可宣说,也是不可宣说,这就是「甚深故不可说」。这个「离言法性」,这是指一切众生,这一切都是有,色声香味触、色受想行识,一切法上面都有这个离言法性的。
「如来法身」,这底下是说已经证悟的境界;已经证悟的境界,和前面那个「离言法性」是一回事,但是还不同。「如来法身,不可思议」,就是佛所证悟的那个离言法性,那也是「不可思议」。那一样,也是没有语言相的,所以也是不可思议,甚深不可思议。
我们啊,你若不静坐,不修止观,那这个事情就这么一说:「如来法身,不可思议」,就是在文字上这么一说,也就过去了。但是你若修止观的时候,你可能会比量一下,你比量一下。怎么比量呢?你照见五蕴皆空的时候,这时候是什么境界?这时候是无色受想行识的境界。这个无色受想行识的境界,是什么境界?你也可以这样比量。所以佛菩萨,得无生法忍的圣人,那个法身的境界是无色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那是没有分际的,不可用尺寸来量的,说是有这么高、有这么大,不是的。我们姑妄言之,那个法性是没有边际的、是没有形相的,那是不可思议的;因为没有名相,是不可思议,就是这么意思,就这样解释。
「诸佛境界,如来灭后,若有若无等,不可宣说」,这上面这个「甚深故不可说」,这前面举出两个:一个是「离言法性,不可思议」,一个是「如来法身,不可思议」,这两个。这底下就是第三个。「诸佛境界,如来灭后」,这个「诸佛境界」,那当然也就是离言法性,有如如智、如如理相应的境界。这个境界发大悲心,他有大悲心,所以能现出来化身,千百亿化身,就是无量无边的化身去度化众生。度化众生的时候,就是从那个离言法性,那个如来法身的境界上面,现出来种种化身来度化众生。度化众生的时候,这因缘结束了,这个化身就灭了,那么叫「如来灭后」。
「如来灭后」,我们就在分别了,那么佛在世间的时候,那就是佛的化身在的时候,我们看佛也是行住坐卧,也说话,怎么怎么地;那么这是有佛在世间。如果灭后呢,「若有若无等」,是还有呢?是没有呢?这件事不可宣说,这是离一切名言相的,不可以讲的,不可以说的。
我们生死凡夫若是死掉了的时候,当然随业流转,跑到天上去了,跑到地狱去了,就是还是有,有相可以见闻的,这个凡夫的境界是这样子。若是佛灭度以后,火化了以后,那他到那儿去了呢?这个事不可思议,没有形相可说的,不可以见闻觉知的这个境界。所以那个地方不可以宣说,就是「甚深故不可说」。
我们说这个……有的地方讲「摄用归体」,这个佛的化身是佛发起来的慈悲的作用;现在入灭了的时候,就是这个作用又回到本体去了,那么也就回到如如智、如如理那里。其实在事实上看,其中是没有痕迹可说的,是无来亦无去的。所以「如来灭后,若有若无等」这个地方,是甚深故,也是不可宣说,是这样意思。
辰三、能引无义故
三、能引无义故不可说:谓若诸法,非能引发法义梵行,诸佛世尊虽证不说。
「三、能引无义故不可说」,一共有四个不可说,现在是第三个「能引无义故不可说」。就是如果若说了的话,那会引起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没有价值的事情;没有价值的事情,佛不做这种事,所以佛就不说。这究竟说什么呢?「谓若诸法,非能引发法义梵行,诸佛世尊虽证不说」,这个「能引无义故不可说」,「谓若诸法」,假设,这是说假设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讲出来很多很多的事情,它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非能引发法义梵行」,它没有功德;就是这种事情若是说出来的时候,不能引发,不能够令你增长功德,所以「诸佛虽证不说」,是这样意思。「引发法义梵行」,「梵行」就是圣道,「法义」就是涅槃了;由「梵行」的八正道,可以得涅槃,得无上菩提,那叫做「法义」。
或者是这么解释:这个「法」就是佛说的这些法语,「义」就是法语所表达的第一义谛;这能诠显的叫作「法」,所诠释的叫作「义」,这些法义,这是一种解释。或者说这个「法」,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那个法,那就是指涅槃说,叫做「法」。那个「法」,我们若证悟了,那你就是佛菩萨圣人的境界,那是有意义的,所以叫做「法义」。所以还是解释说,「法义」就是涅槃,「梵行」就是八正道,就是一个灭谛、一个道谛。就是对于众生来说,佛若说这种法的时候,也不是涅槃,也不是圣道,不能在这两方面对你有利益,不能引发这两种利益。「诸佛世尊虽证不说」,诸佛世尊虽然他是证悟了这件事,但是他也不宣说,也不同你讲这件事的,也不讲这件事。
这《阿含经》里面有说,就是佛所证悟的法像大地之土那么多,佛为我们宣说的法如爪上土那么多;宣说的很少,不宣说的很多。为什么那些事情不说呢?因为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佛也不说。「能引无义」,如果说了的话,可能对你没有好处,可能对你有过失的。我推测那个意思,佛也能会造飞机,也是会造的,但是佛不说这件事,因为那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呢?我看,在佛的智慧来观察,就是增长你的贪瞋痴的。就是你利用这些事情能增长你的财富,能增长你的罪过,所以「能引无义」,佛不说这件事。
辰四、法相法尔所安立故
四、法相法尔之所安立,故不可说。所谓真如,于诸行等,不可宣说异不异性。
这底下是第四个「法相法尔之所安立」。这个「法相」就是诸法的真实相,就是胜义谛。胜义谛是「法尔」,不是因缘所安立的。那个法本来就是那样子,所以叫做「法尔」。是法尔的安立,而不是因缘的安立。这个真如的胜义谛是不可宣说的,也是不可宣说。这个不可宣说,怎么叫作不可宣说呢?这底下说:「所谓真如」,这些因缘生法和虚妄执着都是虚妄的,唯有这个「真如」是有真实体性的,这在唯识上有这样意思,它是真实的,不虚妄的。
「于诸行等,不可宣说异不异性」,这个「不可宣说」原来就是这个意思。这个真如的体性,对于一切有为法,「诸行」,这个「行」就是一切有为法。这个真如的无为法和这有为法,它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呢?「不可宣说,异不异性」,和这个有为法也不可以说是差别的,「异」的,也不可以说是「不异」;也不可以说不异,也不可以说异的,所以这叫做「法尔安立故不可说」,是这样意思。
「法尔之所安立,故不可说」,这个地方在《解深密经》说得很详细,怎么叫做不可说「异」,也不可说「不异」。我简单说一下:我们知道「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都是见到无为法才是圣人,不然都是生死凡夫。如果说这无为的真如,和这个有为法是相即的,是无差别的话,那么我们凡夫就在有为法里活动;我们见色闻声,这都是有为法。如果色受想行识就是真如的话,那我们也应该是圣人了,因为我们是见色闻声的,我们应该是见谛了,得圣道了,是不是?因为它们是一回事嘛!事实上我们没有见谛,我们不是圣人,所以说不能说这个真如就是有为法,不能那么说。那么若这样说,应该说有为法不是无为法,它们是两回事,有为是有为,无为是无为。若这样也有问题,也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这个圣人见到真如的时候,就不见一切法可得,一切有为法都不显现了,除遣一切有为法。见到真如的时候,一切法皆不显现。这个证悟圣道的人是这样子,他见道的时候一切法皆不可得,是这么一种境界。这样的境界来说呢,那么这个地方就有问题了。如果说是真如是真如,有为法是有为法,两回事,那么他见到真如的人,有为法还存在,有为法应该是存在的,应该是存在。如果存在,又有什么问题呢?有问题。如果是你见到圣谛的人,他见谛了的时候,心里面是离一切相的。但是因为有无为的真如和有为法是两回事,你见到圣谛的时候,一切法还存在,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呢?你对一切法的系缚还是存在的。
这在《解深密经》上说,我们众生有两种系缚:一个「相缚」,一个「粗重缚」。「相缚」,就是这一切的色声香味触法的这些境界,对于我们凡夫能有系缚你的作用,它令你生贪心,令你生瞋心,总是心里不平静,它就是叫你苦恼,这一切有为法叫你苦恼,这是叫做「相缚」。还有个「粗重缚」,就是种子。说我得了禅定了,一切法我心里不分别,但是那个粗重的种子还在,你还是不能解脱。所以一切有为法若在的话,这一切有为法对你还…
《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十六 (4)》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