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众经,偏宗《摄论》。故讨寻教旨,通览所译,则彼此相发,绮缋铺显。故随处翻传,亲流疏解,依止胜相。后疏并是借宗所陈,躬对本师重为释旨,增减或异,大义无亏。宗公别著行状,广行于世。
且谛之梁,时逢丧乱,感竭运终,道津静济,流离宏化,随方卷行。至于合袠或分,译人时别。今总历二代,共通数之。故始梁武之末至陈宣初位,凡二十三载,所出经论记传,六十四部,合二百七十八卷。微附华饰,盛显隋
唐。见曹毗别历及唐贞观《内典录》。余有未译梵本书并多罗树叶,凡有二百四十夹,若依陈纸翻之,则列二万余卷。今见译讫,止是数甲之文,并在广州制旨、王园两寺。……
初谛传度摄病,宗恺归心。穷括教源,铨题义旨。游心既久,怀敞相承。谛又面对阐扬,情理无伏。一日,气属严厉,衣服单疎,忍噤通宵,门人侧席,恺等终夜静立,奉侍谘询,言久情谊。有时眠寐,恺密以衣被覆足,谛潜觉知,便曳之于地,其节俭知足如此。恺如先奉侍,逾久逾亲。谛以他日便喟然愤气冲口者三,恺问其故,荅曰:「君等欵诚正法,实副参传,但恨宏法非时,有阻来意耳。」恺闻之如噎,良久声泪俱发,跪而启曰:「大法绝窿,远通赤县。羣生无感,可遂理耶?」谛以手指西北,曰:「此方有大大国,非近非远,吾等没后,当盛宏之,但不覩其兴,以为太息耳。」……
注释
(1)优禅尼国:又作嗢逝尼、邬阇衍那、乌然泥等,在今印度之古吉拉特以东。
(2)物议:众人的议论。
(3)旧齿:有德望之耆旧,此指梁朝遗老、旧臣。
(4)稽颓:《释文》曰:「稽颡,触地无容。」即行额頭触地之大禮。
隋西京大兴善寺北贤豆沙门阇那崛多
译文
阇那崛多,汉地称德志,北印度犍陀罗国人,意译称香行国。居住在富留沙富逻城,意译为丈夫宫。剎帝利种姓,俗姓金步,汉地称为项,意思是有如孔雀之项,在当时国中此是贵姓。其父名跋阇逻婆啰,汉地称为金刚坚,少年时就胸有大志,后官居宰相。阇那崛多兄弟五人,他排行最小,但由于宿植德本,故最早萌发道心,在童年时,便想出家,父母亲了解其志向,故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出家。
当时国中有一大林寺,崛多投止该寺。其时,寺中有一和尚其郁波第耶,汉语称「常近受持者」,今称「和尚」,是于阗国的音误,名嗜那耶舍,汉译为胜名,专修静坐,精通禅定;另有一教授师其阿遮利耶,汉语称「传授」,或称「正行」,即「阿阇梨」,也是临近国家的音误,名阇若那跋达啰,汉译称为智贤,遍学三藏,尤精律藏。崛多自出家后,对二位师父十分尊敬,经师父教诲一年多,已粗识佛学旨趣。适其时圣迹犹存,便随本师前往观瞻,时年二十七岁。
于受戒三夏之后,便随师游方弘化。开始时,有十人同行,路经迦臂施国(西域古国),逗留期间,国王奉其师为法主,供养殷勤、丰厚。因欲巡历诸国,便从西面翻越大雪山,此山极是险峻。到了厌怛(中亚古族名)国后,由于野旷人稀,所需食物,无人供给。崛多便暂时舍戒,尽力
侍奉供养师父。由于神佛护佑,虽几经艰辛,而幸免于难。后来又经过渴罗盘陀及于阗诸国,因遇大雪暴雨,经常走走停停。因无弘法活动,故一般所住时间甚短。后来又到达吐谷浑(西北方古族名)国。至鄯州时即西魏后元年。一路上虽历尽艰险,但心志益坚。经过三年跋涉,同行十人,亡故过半,只有四人幸存。
于北周明帝武成年间,抵达长安,止住于草堂寺。师徒游化,已到达目的地,便更登净坛,再受具戒。精诚佛道,更甚于从前。到京都不久,便略懂汉语。后来,其师胜名受明帝诏请,入住皇宫后园,崛多也一并进住。皇帝经常与他们一起谈论佛法,很受礼遇,供养丰盈。因置身深宫之中,虽有独自广弘佛法之志向,但很难如愿开展。他把此种愿望上奏皇上,皇帝准奏,为他另造四天王寺,由他居住。
自此之后,他就翻译新经。刚开始时,规模不大,所以先接绩缺本,传度梵文,亦即《十一面观音经》、《金仙问经》等。适逢谯王宇文俭镇守巴蜀,请崛多一同前往。他在四川待了三年,常任益州(今成都)僧主,住龙渊寺,又翻《观音偈佛语经》。
北周建德年间,因武帝毁佛,佛教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佛门五众大都被遍还俗。武帝又下敕把崛多召回京都,重加爵禄,逼从儒礼。但崛多秉性坚贞,宁死不从,武帝愍其贞节,放他回家。他就从甘州西行,经过突厥所在之地。教授师智贤(即阇若那跋达啰)圆寂,崛多及和尚胜名(即嗜那耶舍)遂为突厥所羁留。过了不久,嗜那耶舍又灭度了,崛多孤身一人,一时颇觉惘然。亏好当地君民,待之甚厚,赖此得以四处安身,随方弘法。
其时,有齐僧宝暹、道邃、僧昙等十人,于武平六年,结伴同行,往西域寻求佛教经典,往返七年,当他们将要东归时,获取梵文佛经二百六十部。回到突厥时,不久齐国灭亡。崛还是到齐国与他们见面,见面之后,就跟他们一起讲道弘法。他们把所带回之佛径,请崛多翻译,堀多译经很有特色,宝暹等十分高兴,都认为这是遇到了高人法匠,大家就在一起焚香立誓,决心日后一同弘扬佛法。
开皇元年(公元五八一年)冬,宝暹一行抵达京都。隋文帝敕令有关主管官员,安排他们传译经典。开皇二年春,便开始着手传译。其年夏天,文帝又下敕曰:「过去殷朝五迁其都,主要是担心民众遭劫遇难。都城者,乃一国吉凶之所系,今龙首之山,川原秀丽,物品丰足,土地肥沃,树木繁茂,宜建都城,以为定鼎之,永固无穷之业。」城曰大兴城,殿曰大兴殿,门曰大兴门,县日大兴县,园林亭榭,均以大兴为号。寺院亦称大兴善寺。许多僧人都在此寺中译经传法。当时崛多仍然住在突厥。开皇五年,大兴善寺沙门昙延等三十多人,以自己不通梵文,所译多有乖讹,上奏要求请回崛多。皇帝准奏,下敕延请崛多。
其时崛多西归之路已绝,在突厥滞留了十年,深切希望明世再现,重弘佛法,听到隋朝请他前去弘法,无量欢欣,随即与使者一同前往。其时隋文帝在洛阳一带巡视,即召见崛多。见面一谈,文帝大悦。之后,屡赐问侯。尚未回到京城,遂下敕令崛多翻译佛经。其时,新传入的梵文典籍很多,有的是佛教经典,有的是世俗文书,有的属外书,有的属内典,各种翻译,都以崛多为主
。因为崛多精通梵文及佛教义理乃至西土习俗,因此,往往信手拈来,出口成章,笔受之人,毫不费力。所译之经典,与以往名僧大德之译作,也毫不逊色。
当时,佛陀耶舍已经灭度,崛多成为一代宗匠。在大兴善寺,又延请婆罗门僧人达摩笈多,并居士高天奴、高和仁兄弟等,同传梵语。又设置十大德沙门僧休、法粲、法经、慧藏、洪遵、慧远、法纂、僧晖、明穆、昙迁等,掌管译事,诠定宗旨;沙门明穆、彦琮,重对梵本,整理文义。
过去支、昙、罗什等所译出的《大集经》,共三十卷;及佛陀耶舍时,又译出《月藏经》十二卷。隋代之初,又译出《日藏分》十五卷;既是《大集经》之广本,由于非一时所译,变得支离破碎。开皇六年,有招提寺沙门僧就,把此几种译本合为一部,共六十卷。僧就虽然加以整合,但词旨等未甚精当。后来又有大兴善寺沙门洪庆,识度明达,为国监写藏经,又把僧就整合之大部加以疏理,颇为得体、合理。现在所翻诸经中,有不少也属《大集经》余品。统而合之,应满百卷。若依梵本,此经凡十万偈,按汉文计算,约有三百卷之多。
崛多曾说:在于阗东南二千余里处,有一遮拘迦国。该国国王崇信佛法,敬重大乘,宫中藏有《摩诃般若》、《大集》、《华严》三部经。国王亲自受持,且自掌宫门钥匙。遇有讲读之时,方才开门,且用香花供养;或者用果品、糖饼等,引诱小王,令其礼拜。此国东南二十余里左右有一座山,山形险峻。山中有一很深之净窟,放置《大集》、《华严》、《方等》、《宝积》、《楞伽》、《方广舍利弗》、《花聚》、《二陀罗尼》、《都萨罗藏》、《摩诃般若》、《八部般若》、《大云》等凡十二部经,近十万偈。以国法相传,严加守护。有入灭定罗汉三人,于窟中禅寂。每至月半,诸僧共就山为他们净发,此则人法住持有生之所凭赖。
崛多道性纯厚,神志刚正,爱德无厌,求法不懈,博闻三藏,远究真宗,遍学五明,兼通世论,三衣一食,始终无改,勤诵佛经,老而弥笃,士遮钦重,道俗崇敬。隋滕王十分尊崇崛多之道行德操,奉以为师。后因世事牵涉,被摈东越。在东南一带,也极受赞誉、推崇。至开皇二十年圆寂,世寿七十八。
崛多自印度来到东土,所译经典甚多,共翻译经典三十七部,一百七十六卷,即《佛本行集》、《法炬》、《威德》、《护念》、《贤护》等经。并对佛教之义理多有阐发,广泛流传于世。详见费长房《三宝录》。
隋朝之初,高祖曾敕崛多与西域沙门若那竭多、高天奴、高和仁及婆罗门僧人毗舍达等,于内史内省,翻译梵文古书,至开皇十二年,翻译完毕,共二百余卷,详见唐贞观《内典录》。
原典
阇那崛多,此言德志,北贤豆(1)(贤豆,本音因陀罗婆陀那,此云主处,谓天帝所护故也。贤豆之音,彼国之讹略耳,身毒、天竺,此方之讹称也。而彼国人,总言贤豆而已,约之以为五方也。)犍陀啰国(2)人也,此云香行国焉。居富留沙富逻城,此云丈夫宫也。剎帝利种,姓金步,此云项也,谓如孔雀之项,彼国以为贵姓。父名跋阇逻婆啰,此云金刚坚也。少怀远量,长垂清范,位居宰辅,燮理国政。崛多昆季(3)五人,身居最小,宿植德本,早发道心。适在髫齓(4),便愿出家,二亲深识其度,不违其请。
本国有寺名曰大林,遂往归投,因蒙度脱,其郁波第耶,此云常近受持者,今所谓和尚,此乃于阗之讹略也,名曰嗜那耶舍,此云胜名,专修宴坐,妙穷定业。其阿遮利耶,此云传授,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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