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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顺导师“人间佛教”之菩萨观及道次第初探(吕胜强)▪P5

  ..续本文上一页御他,降伏他。……有人说:如学佛的或出家大德,内心也充满烦恼,这怎能使人归敬呢!这些人把烦恼看得太轻易了 [50]。”诚如古人所说的:“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佛法也教示“种、熟、脱”的修学次第。所以,在因地播种的“凡夫菩萨”,是基础,最为重要,学人菩萨行,就必须站稳在“人(趣)”的基础(因行)上,若失去了人身,如何来修?依据《海龙王经》说:“诸善法者,是诸人天众生圆满根本依处,声闻独觉菩提根本依处,无上正等菩提根本依处。何等名为根本依处?谓十善业 [51]”,“十善业”乃一切圣贤之根本依处,我们如何能贬低它的德业呢!它是,不堕三恶道,保有人身的基石(因行),如此才能“生生世世在人间行菩萨道”。但是“发心菩提”在此,是不能像《菩提道次第广论》以“念死”为入道要门,导师说:“其实,不念死,未尝不能熏修人天善业。这样(念死)的下士道,虽顺于厌离的二乘,但不一定顺于悲济的大乘道 [52]”。

  导师认为“初修菩提心,应习行十善业”,发心修学大乘菩提道的,最“初”应发“愿菩提心”,能常念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真的造次颠沛不离,不再退失。……修“习”奉“行十善业”。这是大乘常道,以人乘行入大乘,悲增上菩萨的风格 [53]。依据《金刚经》中有关(导师科判为)“发心菩提”之经文 [54],初发菩提心者起大悲念救度众生时,是在“三心”的前题下,时时刻刻地警惕自己,是否常以自我为中心,是否常取“我相(见)”等四相,诚如导师所说的,要在生死海中学会游泳的本领 [55](主要即指胜解缘起空性等);又说“菩萨发心利他,要站稳自己的脚跟才得 [56]”。

  导师描述“对佛法的基本信念”说:“……佛法是一切人依怙的宗教,并非专为少数人说,不只是适合少数人的。所以佛教极其高深,而必基于平常。本于人人能知能行的常道(理解与实行),依此而上通于圣境。……”[57];笔者曾二度请问导师“人间佛教的学习者,日常行持应注意那些?”,他总是提示要“正常”;要从“正语、正业、正命”下手 [58]。《大智度论》更以“十善道为尸罗波罗蜜”,并且举了好几个理由来说明“十善道”的特色及其殊胜的地方 [59]。可见“十善菩萨”在六度万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重要性。这里顺便一提,导师在《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第六七一页~六七二页)提到:初期大乘“下品般若”(古译本),即使是在家不退转菩萨,对于“欲”,存有很深的“厌患”(并非厌世)情绪,所以受欲而不会贪著;一心希望,最好能不再过那种爱欲的生活。……在家菩萨对于“欲”的态度,古译的“下品般若”,与原始佛教的精神相合。这里可以看出“直从灭谛下手”(不从苦圣谛下手)、“人、法都不可得”、“以空扫荡一切”的般若行者,对于“欲贪”还是戒慎恐惧的,因此导师坚持大乘 [60],但还是“立本于根本佛教之纯朴”可见是其来有自的!(《杂阿含42经》的“七处三观”,对于欲贪观察之七个次第为“苦、集、灭、道、味、患、离”,重点在“患”,也就是对“乐味”警觉其“过患”而“厌患”乃至“出离”)而导师曾批评某在家佛教团体(对情欲的态度)的修道次第 [61],也可能是基于此吧!

  (二) 伏心菩提、明心菩提

  “伏心菩提”的次第,《金刚经》经文为:“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伏心菩提”是以“布施”众生为首,积极行六波罗蜜、四摄的人间实际事行,必须于六尘(即根尘人际众生世界中),不住相布施,不住相即是离相,这里主要是离“法相”,所以导师说:“前发心菩提,以愿度众生为主,所以与般若相应即重在我空。伏心菩提以实行利济为主,所以与般若相应,即重在法空 [62]。”,我空与法空即是“我我所空”,是互为因缘的,本质上同为“三心”之一的“无所得为方便”。

  “明心菩提”,依《金刚经》经文,佛陀开示须菩提之修道方法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是约现证法性,得无生法忍而说,导师对般若道,总结的说:“般若道三阶:发心菩提重于愿,伏心菩提重在行,明心菩提重在证。又,初是住菩提心,中是修悲济行,后是悟如实义。初以般若扶大悲愿,中以般若导六度行,后是般若现证。虽各有所重,而菩提愿、悲济行与性空见,实是不可离的 [63]。如上所论述,印顺导师所提倡的人间佛教三阶段“人菩萨行”,确实是相应于“无所得缘起正见”,而且是信愿、慈悲相济的。“明心菩提”以下之道阶是“出到菩提”,此为大菩萨的作略,本文不论述其宗风,仅举列明心菩提与无生法忍菩萨道阶之关系。

  (三) 明心菩提与无生法忍菩萨之道阶

  导师根据《大智度论》将“无生法忍菩萨”定阶在“明心菩提”,一般人关心的是无生法忍菩萨的“留惑润生”(中国佛教的用词)与原始佛教“十二因缘”的关系,以及无生法忍菩萨的道阶与声闻佛教之相容性,同时它也要面对释尊之入胎是否为圣位菩萨的抉择。

  如何来解读“无生法忍菩萨”的道阶呢?从《大智度论》对于“三乘共十地”的说明,似乎可以得到一些线索,如:“此中佛更解得无上道因缘,所谓菩萨从初发心来行般若波罗蜜,具足初地乃至十地,是十地皆佐助成无上道。十地者,干慧地等。干慧地有二种:一者声闻;二者菩萨。声闻人独为涅槃故,勤精进,持戒心清净,堪任受道;或习观佛三昧,或不净观,或行慈悲、无常等观,分别集诸善法,舍不善法;虽有智慧,不得禅定水,则不能得道,故名干慧地。于菩萨则初发心乃至未得顺忍。性地者,声闻人从暖法。乃至世间第一法;于菩萨得顺忍,爱著诸法实相,亦不生邪见,得禅定水。八人地者,从苦法忍,乃至道比智忍;是十五心。于菩萨则是无生法忍,入菩萨位……[64]。”上开论文,论主是以说一切有部“十五心”(须陀洹向)来比拟菩萨道的“无生法忍”。

  另依据导师于《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页七一一~七一二)介绍“菩萨行位”时,表示:……“中品般若”叙述了没有名字的“十地”,又举干慧地、性地、八人地、见地、薄地、离欲地、已作地、辟支佛地、菩萨地、佛地。称为(三乘)“共地”的十地,是从阿毗达磨者叙述修证者而来的……共十地是部派佛教的行位,而被组入“般若经”的。……“中品般若”一再引用共十地,表示了菩萨的超过了二乘,也有含容二乘的意味。从菩萨的立场说:二乘的智与断,都是菩萨无生法忍的少分。那末从“八人地”到“辟支佛地”,是菩萨而共二乘的;辟支佛以上,是不共二乘的——七住以上的菩萨。“八人地”以前的“干慧地”、“性地”,可依《智度论》的解说。一再引述共三乘的十地,表示大乘法是超胜二乘而又含容二乘的。也说明了,大乘般若的流通,面对传统的部派佛教,有加以贯摄的必要。综合以上所说,以《般若经》为主的初期大乘经,为了含容传统声闻佛教的道阶,而将“无生法忍”比拟为“八人地”,那么在法理上,就可以为声闻佛教与大乘佛教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为大家都能接受:(一)“八人地”就“说一切有部”来说,是属于“十五心”初果向的位阶,因为还有烦恼,所以依照“十二缘起”的理则,可以发业润生受后有,再来人间度化众生(二)“忍”是“无间道”而非“解脱道”,所以是“知、深忍”于烦恼,尚未证入,而合于大乘“忍而不证”的慈悲教说。有关“含容传统声闻佛教道阶”这个问题,笔者曾于去年十月请问导师:“为提倡并推动“生生世世在人间”的人间佛教人菩萨行,那么有关“无生法忍菩萨”之菩萨道阶如何能“契理”(合乎缘起及声闻佛教之修道次第)又“契机”(鼓励同情原始佛教行者或南传佛教行者也来学习“人菩萨行”——我有这样的心愿)?请问导师,是不是可以参考上述《大智度论》之论意,将“无生法忍菩萨”之菩萨道阶,比拟如十五心的“八人地”,这样来抉择可以吗?(笔者对以上之意趣,重复向导师申述好几次后,明确请导师开示)”,导师回答:“可以啊!”(详见拙作《人间佛教的闻思之路》第二篇“参访善识”)

  至于“大乘法是超胜二乘”的部分,如“二乘的智与断,都是菩萨无生法忍的少分 [65]”等,这应为初期大乘经的主流思想,由于含涉的范围甚广,应作专章讨论,本(初探)文暂不申论。

  (四)“二道五菩提”与释迦菩萨

  前面论及印顺导师“人间佛教”的菩萨观是“大众部与上座部综合说”,而既倡说“二道五菩提”,而安立了“明心菩提”,即表示在菩萨道阶中,承认有“圣位菩萨”(这问题是不能以“菩萨之道途不必定于一”来回避),那么对于未成佛以前的最后身释迦菩萨,如果不同于上座部所说的是“有漏异生 [66]”,在没有经证之下,如何不违法理而抉择释迦菩萨的“娶妻生子”及“六年苦行”呢?“娶妻生子”必属“有漏”;而“六年苦行”则属“戒禁取”。笔者的看法为:若以声闻佛教之道果为标准(本来,佛法是当下身心体验的,不使用声闻佛教之道次第,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得三果才断“五下分结”,也就是二果圣者尚未断尽“欲界”的烦恼,可能还有男女欲,那么如果释迦菩萨尚未到达断“五下分结”之菩萨位(当时可能还没有这个菩萨位的名称)之圣者,其“娶妻生子”应属如理,但是初果以上圣者,不就“已断三结”了吗?为何还有“六年苦行”,如果从“此阴灭已,异阴相续”的“隔阴之迷 [67]”来说明,可能是一个方向。

  结 语

  本文试将印顺导师“人间佛教”的菩萨观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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