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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自在园十年▪P3

  ..续本文上一页事务,而取代了向大自然学习的机会。

  

  夜晚的心灵最清醒

  所有的生物在晚上真的都睡着了吗?绝对不是!透过学习自然,我们会发现夜晚竟是整个世界最活跃的时刻,那是非常微妙的清醒状态。

  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动物在夜里都是清醒的,并且工作忙碌,喧嚣不下于白天,只有「世俗的人」与某些动物才会昏睡。对「修法的人」而言,夜晚的心灵最清醒,因为白天几乎全心在生活琐事上打转,而无法深入安住于宁静中;到了夜晚,一切俗事已了,生机再现,心灵也比白天更清醒,因此内心充满着能看清事物的光明,也唤起了活力。他们的身体也许入睡了,但心灵总是醒着的,随时准备去观察万物实相,而且不会觉得疲倦。相反地,白天有各种工作要做,有客人要招待,还要帮助别人,由此所产生的疲惫感会使人头昏脑胀,精疲力尽,并且心智迟钝,就像是昏睡一般,这与深夜时分的宁静大不相同。

  因此,我有一个看法:「法」不像世俗界一样在夜晚入睡,却在很多方面与世俗界正好相反。事实上,有些小动物在夜晚保持清醒,并且活力充沛。举例来说,白蚁就在晚上走得比较快,至于白蚁是否属于「法」的动物,则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世俗的人既不在白天醒着时拥有「法」,也无法在夜晚保持清醒,这也许是人类渴望永久和平,而世界上却始终缺乏和平的原因。

  

  品尝全新的心灵滋味

  独处时再好不过的是:练习清醒并控制自己保持清醒,而在任何时候都能随心所欲。

  一旦身心安适于森林的环境,人的心力就更容易集中,达到像孩子游戏时全神贯注的机会也大增,因为此时不需花费很大的功夫就能集中心力。举例来说,我曾经把盛了饭粒的钵盖放进浅水内,小鱼儿便绕着金黄色的钵盖吃饭粒,我以游玩的心只注视了一下子,以后的数个夜晚,回想起小鱼儿时,我仍然可以保持它们清晰的影像,甚至可以把它们活动的影像,栩栩如生地任意放大或缩小,我把这称为「小孩式的禅定」,这种现象在很多方面与成人的真实禅定是一样的,差别只在于它是随缘地把大自然环境当作心念专注的对象,而这是相当不正式的。但是如果我们经常运用这种游戏方式,将会出乎意料地发现,困难的事变得容易处理多了。

  甚至对从事教理研究等事而言,独处也是绝对有利的。在曼谷研读三藏经典(Tripitaka)的效率最多只有在寂静森林中的四或五分坐@,而且有不少课题在闹区读起来效果极差,甚至无效。

  在寂静的森林里,详细观察大多数(即使不是全部)的课题,思路会更通畅、更连贯,所写的文章也比较生动,然而是否每个人都有同感,这就需要进一步观察和印证了。

  谁都会相信,要品尝各种不同的、全新的心灵滋味,在曼谷那种人烟稠密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在那样的地方,风气就是一种障碍,因为弥漫在高密度环境中的意识之流,总是与森林中的完全相反。

  所以,修法的地点也很重要。关于这一点,我曾说过,由于必须直接向大自然学习,我们只有尽量设法住得愈靠近自然,才可能达到这种理想,就像我当初选择了解脱自在园一样。将来我们只要以此为准则设立新道场,就可以永远靠近大自然,并且完全离开人文活动、商业广告和送往迎来。

  

  通过「拥有」和「一无所有」的考验

  身外之物也值得探讨。初到解脱自在园时,我所有的家当只有一个化缘用的钵、可供饮水的铜制钵盖、提井水的小桶子、必需的衣物和摆在佛前的一盏椰子油灯,这油灯以茶杯充当,提供每天的照明。我孑然一身,因此可以在任何时间去任何地方,不必关门、锁门,也不必交代任何人;同时,我也可以随时想回来就回来,不必担心什么,不需特别注意或照顾任何事,也没必要为任何东西、任何人负责。我认为自己相当渺小,郄像鸟儿般地自由。我的思路通畅无碍,但也可以一无所思,内心只有难以形容的轻安,充满愉悦而且从不厌倦,就像啜饮非常清洌的水一般。打从我出生那天起,从未感受到依循这种方式生活时所得到的轻安──好像身体完全不存在了。

  到此为止的一切状况,我都觉得满意,以致足以克服对未来的忧虑。我有信心,不必打扰别人或请求别人帮忙,就可以找到安乐与满足。我甚至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可以单独活在世上,或者像喜马拉雅山上的瑜伽行者般,不与任何人来往。

  后来,我的家当增多了,因为想要出版《佛教》杂志,就必须有纸、铅笔和一些书,那时内心偶尔会起冲突。例如外出时,我就必须把借来的书收藏在箱子里,并且把门关好、锁上,直到回家看见书还在,才能松口气。有一次,外出过了一夜,回来及时发现白蚁正要爬到书堆去,这些书是我从某道场借来的部分藏经,因为当时的法施社还没有自己的藏经,如果白蚁果真吃掉这些书,而使整套藏经缺了这几本,那可就真的头大了。活该!谁叫我像个「城市比丘」,虽然我的本意是要做「森林比丘」【译注四】。

  这两种心情常起冲突,有时令我生起放弃继续出版杂志的念头。最后它们达成协议,而这种妥协也是来自我一无所有时的轻安经验,两袖清风固然能使内心产生前所未有的轻安,却也能生起一种智慧,告诉我这种内心的轻安是由于割舍和不执着。

  不执着应该不仅是因为身无长物,没什么东西可以执着,更是因为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执着。那么,拥有一些足以利益更多人的东西,却没有执着的负担,可能做到吗?这是很值得尝试的。

  当我脑中生起这个富挑战性的想法时,很自然地就产生一份勇气和乐趣,想要承担某种具有约束力的使命。这时,有个念头在心中浮现:不要放弃这项新发现的快乐,但另一个念头却要我向它妥协,以免失去任何一方面。最后,我终于能够两者兼顾。我初次体验到完全割舍的滋味,给了我重大的启示,那就是当需要增添物品时,我知道要如何取舍。这与我从前只知道要执取而不知道如何放下,已大不相同了。【译注五】

  然而,事实上,当我们独处而不需施惠予人时,能得到更大的快乐。但人类可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债,举例来说,由于祖先无私的牺牲自我,才有今日的我们,所以,我们之中,自然就会有人勇于牺牲自己的利益,只求利益他人。

  但是,对一个乐善好施的人而言,要怎样才不会损失过重呢?这个问题我们可得自行解决。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并且保证没有第二个方法可以达到目的,那就是:两袖清风地出去独处一段时间吧!最后,它一定会帮助你找到答案(解决的方法),而且所获得的心力也能让你顺利克服困难。

  有意从事心灵训练的人,一定要以正念、正知及敏锐的观察来通过这项考验。因为从内心体验所得的知识,和由阅读书籍推论所得的知识相当不同。因此我想提醒正进行这一阶段修行的同修们,一定要尽全力以最严谨的训练,通过「拥有」和「一无所有」的考验。

  【译注四】「森林比丘」与「城市比丘」在泰国是有所专指的比丘类型。「森林比丘」指停栖在荒郊野外森林中的比丘,他们必以托钵为生,随身带着衣、钵、伞、具,赤足行脚云游天下,随缘开示;重视实修、少讲理论,也少主动与共住以外的人接触,更不从事人间婚丧喜庆、生老病死的佛事。「城市比丘」则居于城市,多从事人间活动,如主持开光、新居落成、丧事、洒净等仪式,大众因此较有机会亲近他们;他们对教典的接触又有迥然不同的情况,有重视知识的,也有根本无暇读经的,一般大城市中寺院的僧众,多属此类。当然也有大量的比丘既不属于「森林比丘」也不属于「城市比丘」。

  【译注五】一般观念以为不执着是由于身无长物可以执着,佛使比丘则生起一个富挑战性的念头:「拥有物资(有可执着的东西)却不执着,可能吗?」经由实验,他发现为承担使命而拥有一些物品,虽然要花心力照顾它们,仍然可以不执着,也就是执着与否的关键不在物品及责任之有无。

  

  成立禅修中心

  由于开始从事著述及杂志的出版工作,又有更多居士、出家众来访,我在解脱自在园的生活由独居变为群居,或者说生活上与许多人有了关连。

  我们终于必须盖房子给新来的比丘及沙弥住。另外,也盖了一间小屋供著述之用,并且将书藏在那儿,这样就不必再担心小偷或白蚁光临了。我们也提供许多设备给健康及生病的人使用,又有一个供来访者使用的场所,这场所同时也是我们与其他僧院交流的地方。为适应发展中的状况,我们的生活及共住规约有了变动──加入了一些新的规约。其中一件最重要的事是,来自其他道场的理想同修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们只好在解脱自在园培训一些年轻的比丘及沙弥,让教育与著述同时并进,我们的工作才会圆满,也才能顺应未来发展的需求。这项新(教育)工作虽然加重我们不少负担,但由于有规则可以逐渐教导我们如何处理事情,工作于是能顺利进行。

  总之,如同各行各业有其独特的行事方法一样,为行者建立一个这样的禅修推广中心,也要有一套特殊的作法。

  我们的情况是这样的:成立禅修推广中心是项创新的志业,并无前例可循,它本身就是一种学习及实验,包括个人静修与对外弘法,而后者是借着和别人沟通,直接给予教导或彼此交流。起初,各种活动还没有划分清楚,解脱自在园的许多事务都混在一起处理,后来,有些事情就移到位于达拉镇的法施社办公室及法施图书馆去。达拉镇与早期的解脱自在园及法施社的所在地──本里安镇,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对成立禅修中心有兴趣的人应该注意:如果有个组织想要提升及推广禅修,它就应该到处设站,也要依活动的类别而有不同的管理方式;而且从一开始,就得有足够的人员来负责每一种活动,这样做很快就能如愿地见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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