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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佛教:大众化而非世俗化(惟善法师)▪P2

  ..续本文上一页础,以三法印为依据,立足于以人为本,用大悲救世的精神来引导世人,勤修戒定慧,常行八正道,熄灭贪嗔痴,断除烦恼障,获得现世自在解脱之大众化佛教,就是人间佛教。所以,对于所有的佛教徒而言,凡是违背了三藏佛典,违背了三法印,违背了戒、定、慧即非人间佛教;凡是所作所为打着“人间佛教”旗帜,而其内心充满了贪、嗔、痴,只求世间名闻利养者皆非人间佛教。

  三、大众化与世俗化概念界定

  “佛教大众化”是人间佛教发展的必然趋势,是历史的必然。在教育界,我们经常会听到高等教育大众化的理论,这一理论在教育界非常著名,其创始人是美国教育社会学家马丁·特罗((Martin Trow)教授。他认为,随着经济社会的进步,高等教育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精英型(e1ite type)、大众型(mass type)和普及型(universal type)。他把教育量化,即毛入学率在15%以下为精英教育;毛入学率在15%至50%为大众教育;毛入学率在50%以上为普及教育。我们在此谈人间佛教大众化无需用数字来量化,而是从一个广泛意义上来谈“大众化”。在我国古代,“大众”一词是指参加军旅或工役的多数人,如《礼记·月令》云:“[孟春之月]毋聚大众,毋置城郭。”后来“大众”一词发展成泛指人群或人数较多的普通人。现代意义上的“大众”相当于西方英文popular(流行的,受欢迎的),或其名词poptllarity(普及,流行),popularization(普及)。这与马丁·特罗提出的大众化(Massification)也是同一层含义。人间佛教大众化就是将佛教教义普及化,让更多人知道人间佛教,实践人间佛教,并从人间佛教的修习中获得现实利益。在此必须要注意,这里的“流行”、“普及”不等于“世俗化”。简言之,人间佛教大众化不是将其世俗化,而是佛教圣道、品德以及精神的普及化。

  那么何谓世俗?“世俗”一词在古汉语中大致有四层含义,1)指当时社会的风俗习惯。在这层意思上“世俗”相当于英文的“commorl customs”。2)指尘世;世间。此两层含义相当于佛教所讲的世俗(sa口v口ti),即世间通俗之义,随顺于世间,与“胜义(paramortha)”相对,如《阿含经》说:“世俗者,是名有漏法。云何无漏法?谓出世间意。”3)指俗人,普通人。4)流俗:庸俗。

  “世俗化(Secularjzatjon)”一词在西方也有多重意义。19世纪有巨大影响的社会理论家,如马克思(Karl Marx),弗洛伊德(sigmtmd Freud),马克斯韦伯(Marx Weber)和涂尔干(Emile Durkheim),认为社会的现代化将包括人们对宗教信仰程度的下降。对这一进程的研究是为了找到决定宗教信仰、实践和制度组织正在失去其社会意义(如果确实如此的话)的方式或程度。当世俗化应用于教会的财产时,它涉及到教会对财物的放弃——在政府扣押教会的财产后把它卖给购买者——这通常是在合理的谈判和各种安排都完成后发生的。在天主教神学中,这个词也可指给予个人(通常是指还俗的神职人员)的许可或授权,使他/她可以在无论是规定的或永久性的时期内住在修道院之外的地方。约翰Sommerville(1998年)概述了六条有关“世俗”一词在学科文献中的用法。其中前五个侧重于对此词定义探索,而第六条更多地是指用法上的澄清。在《现代汉语词典》中,“世俗”被定义为“非宗教的”。可见世俗与宗教是一对对立的概念。宗教若走向世俗化,其实质便是去宗教化,即削弱了宗教的神圣性,乃至宗教之所以作为宗教而存在的合理性。

  本文对“世俗化”的界定主要是基于古代汉语中对“世俗”的第四种解释之上,与此同时参考中外文献中相近的含义而给出的。就佛教的“世俗化”而言,是指佛教在向普通百姓普及其教义的过程中,为了迎合民众的某种特殊心理需求,将佛教中原本不可改变的核心教义或戒律等作了改变,从而歪曲了佛教的实质精神,但它仍披着佛教的外衣。这种世俗化在短期内可能会赢得信众,但从长远看它却因误导了人们对佛教的认识与理解,而给佛教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

  四、佛教世俗化现象

  僧团是佛教的核心团体,佛教的发展走向主要靠僧团引导,所以佛教世俗化首先是从僧团内部发生了变化。这主要表现在违背佛陀教法,打破戒律的约束,缺乏正见、正业、正命等圣道修持。宗教的道德准则和规范在宗教徒身上体现的是一种自律性,如果宗教信徒为了个人利益而不能遵守其宗教本有的规定,这表明其信徒己开始走向世俗化。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在佛陀时代,特别是佛陀圆寂之后,僧团就已经出现了世俗化现象。当佛陀刚涅槃时,僧众沉痛哀悼,有比丘对此反而感到特别高兴,认为从此以后,他可以不遵守佛陀的教导,不遵守佛陀制定的戒律,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了。《长阿含经》卷四记载:“时,彼众中有释种子,字跋难陀,止诸比丘言:汝等勿忧,世尊灭度,我得自在。彼老常言:当应行是,不应行是,自今已后,随我所为。”《四分律》卷五十四说:“尔时有跋难陀释子,在众中,语比丘言:“长老且止,莫大忧愁啼哭,我

  等于彼摩诃罗边得解脱。彼在时,数教我等,是应是不应,当作是,不应作是。我等今得自在,欲作便作,欲不作便不作。””此记载《善见律》中亦有。另外在巴利文的《律藏·小品》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有一位老年出家的老比丘叫须跋陀(Subhadda),他在佛陀灭度后甚感欢喜,告诉那些因失去依怙而悲伤的僧人说:“止,朋友!不要悲伤、不要痛哭,我们很好地摆脱了此大沙门,我们曾被他说“此适合你们,此不适合你们”来折磨我们,但现在我们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就不做了。”大迦叶尊者非常惊愕,说:“朋友!于非法兴而法衰、非律兴而律衰、非法说者强而如法说者弱、非律说者强而如律说者弱之前,我们宜先结集法舆律。佛陀制戒的原则是无犯不制。僧团建立以后,出家僧众日增,僧团生活渐趋复杂,有许多根基稍浅的人进入了比丘僧团,因此发生了违背伦理道德的问题。因此,佛教的戒律也就从此陆续制定起来。这是为了维护僧团的清净庄严,也是为了保护比丘们的崇高品德而不是约束比丘们的自由。无法接受此规定者可以自由地离开,这都是自愿的,而没有任何强迫之意。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简单,如须跋陀一样,有些比丘要在僧团生活,却不愿意遵守佛制,这就必定导致佛教世俗化,慢慢地修改了佛教的基本原则。

  佛教在传播过程中,既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也经历了各地风俗的改造。佛教在中国经历了逾两千年的发展,但是越到后期其自身的桎梏不仅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而且其世俗化的意味也越来越浓,特别是在中国的社会制度发生改变时,这些现象就变得更加突出。清末民初的佛教正如印顺导师说:“佛教内部的丛林古制,老态龙钟,不能适应新的剧变。僧众的质量低落,受到古制的束缚,社会的摧残.迅速的衰落下来。禅宗的大德们,除了造庙、修塔而外,还能作些什么?中国佛教进入了从来未有的险恶阶段。太虚大师看透了这点,所以大声疾呼提倡教制革新。”今天,人间佛教的提出可以说为中国佛教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遇,然而,人间佛教电随之被世俗化,其情形与一千多年前的唐朝颇有相似之处,正如《广弘明集》描述的那样,“近代以来,多立寺合,不求闲旷之境,唯趋喧杂之方。缮筑崎岖,甍宇舛错。招来隐匿,诱纳奸邪。或有接近廓邸,邻迩屠酤,埃尘满室,膻腥盈道。”“或睦植圃田,与农夫等流;或估货求财,与商民争利;或交托贵豪,以自矜豪;或占算吉凶,殉与名誉,遂使澄源渐浊,流浪转浑。”

  本文认为,近来佛教世俗化最为突出的当是佛教仪式世俗化和不恰当的商业化行为两方面,以下分述:

  1.佛教仪式世俗化

  仪式(Cerelnony)是宗教的重要元素之一。没有仪式就不可能有宗教的存在。原始佛教时期,僧众过着出外乞食的生活,每日听佛陀讲经说法,打坐经行,修习禅定。早期佛教本来没有经忏仪式,佛陀告诫弟子,若有过错,要敢于忏悔,忏悔得安乐。然而,随着社会的变化,佛教的仪式也在不断地变化,经忏佛事的种类越来越多。在南北朝时,梁武帝为了超度其夫人郗氏,召集佛教十何高僧大德,而收集大小经典之忏悔文与佛号,编集成十卷为一册的《梁皇宝忏》,这是中国化经忏佛事的起源,随后一系列的经忏仪轨随之出现,如金刚忏、华严忏、法华忏、地藏忏、万佛忏、大悲忏、三时系念、水陆法会等等经忏佛事,可谓热闹非凡,比较三大语系佛教传承来看,最重仪式的是藏传佛教,主要包括叩拜、转经、诵经、祈愿等多种形式。汉传佛教仪式包括早晚功课、诵经、礼忏、皈依、庆典、受戒、升座、讲法、开光、供僧等一系列活动。南传佛教也有他们自己丰富多彩的祈祷朝拜仪式。佛教教义是佛陀精神的载体,而佛教仪式是抚慰人心、化度群生以及传播佛教的一种方式,所以教义的研究和庄严的仪式都非常重要。但我们需要明白,佛教仪式只是一种接引众生的方便法门,而绝非佛教根本。斯里兰卡长老罗喉罗说:“佛教徒不需要举行外在的仪式。佛教是一种生活方式,其核心在于遵守八正道。当然在所有佛教国家里都有在寺院里举行简单而优美的仪式。寺院里也有供奉佛像的殿堂、塔和菩提树,以供教徒礼拜、献花、点灯、烧香。这种仪式,却不能与神教的祈祷相比。它只是为纪念一位指点迷津的导师所表示的仰慕之忱而已。这些传统的仪式,虽然是不必要的,却也有其价值。它能满足若干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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