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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的传承与弘扬(净慧法师)

  戒律的传承与弘扬

  净慧

  为什么要有戒律

  有关戒律概念的一些问题,我们在前几讲中已经大致都讲到了;这一讲谈谈有关戒律的脉络。因为,凡是一种学问及其所赋的使命,唯有从它的来龙去脉的过程中,可以看出它的精神,可以确定它的未来的展望。

  俗话说:“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国家的法律,对于守法的公民,根本是不起作用的。但要维护守法者的安全和利益,又不得不有法律的设置,因为社会之中及人类之间的害群之马,并非绝对没有。同时守法与犯法的善恶界线,也仅在于一念的相差,为了警策大家,不要闯过这一十字路口的红灯,所以要有法律;为了保护大家,不因一念之差而去造成千古之恨,所以要有法律。

  佛教之有戒律,也是如此,佛陀成道以后的最初数年之中,根本没有戒律,因为初期的佛弟子们,都以好心出家,他们的根器也特别深厚,往往听到佛陀的开示之后,即使仅是三言两语的点化,便会立即证人圣人果位。小乘初果耕地,虫离四寸,至于偷盗和妄语,当然不会再有。所以佛时初期的僧团,用不着制定戒律来约束大家,大家本来就是清净的。直到佛陀成道以后的五年,才有比丘由于俗家母亲的逼迫,与其原来的太太最初犯了淫戒。佛教的戒律,也就从此陆续制定下来。制戒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僧团的清净庄严,也是为了保护比丘们的戒体不失。

  虽然,佛教的戒律很多,但皆不离五戒的基本原则,一切戒多由五戒中分支开出,一切戒的目的,也多为了保护五戒的清净。五戒是做人的根本道德,也是伦理的基本德目。五戒的究竟处,是了生脱死的正因。我们学佛的宗旨,是在了生脱死,五戒而能持得绝对清净,离开佛国的净土,也就不远了;因为比丘戒是通向涅槃的桥梁,比丘戒却又是由五戒升华的境界。

  戒的功能是在断绝生死道中的业缘业因。如说:“欲知过去因,今世受的是;欲知来世果,今世作的是。”要是我们不造生死之因,即使不想离开生死,生死之中也不会找到我们的踪迹的。

  所以戒律的制定,不是佛陀对于弟子们的一种束缚,实是佛子的解脱道,也是僧团的防腐剂。佛子若无戒律作为生活规律的依准,了生脱死是并不容易的;僧团如无戒律作为统摄教化的纲领,佛教的状态,不唯一盘散沙,也将乌烟瘴气。

  因此,佛在临将人灭之时,示意后世的佛子,应当以戒为师。正像一个国家,元首可以死,死了一个元首,再选第二第三乃至一百一千个元首,只要国家的宪法存在,大家依法而行,这个国家的政制政体,也将不动不摇,并且达于永久。佛教只要戒律存在,佛教的弟子及其僧团的本质,也必能够与世长存了。

  戒律的传流

  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凡是一种约束性的规定,虽然多能使人按步向上,但是这一向上而至最上的境界,即使人人向往,却也未必真的能使人人皆去拾级而上,因为向上走去,固有一个可爱的境界正在等待人间的每一个人,然在未曾到达之先,必须首先付出登高攀爬的代价,这一代价是非常辛苦艰难的。再看一个滑雪的人,从高处向下,直溜急滑,该是多么轻松呀!所以登高向上,虽有美丽的远景,却要吃苦在先;下流滑落,虽有陨命的危险,当下毕竟是轻松的。

  因此,当佛灭度之后,佛弟子中,就有一个愚痴的比丘跋难陀,感到非常高兴。他说:“那个老头子去得正好,他在世时,规定我们这样必须作,那样不准做。如今他去了,我们可以自由了”。(《长阿含游行经》)这话传到迦叶尊者的耳中,感到非常悲痛。他想:如果真的如此,佛教的精神及其救世的工作,岂不因了佛陀的入灭而随着结束了吗?同时,佛在入灭之际的最后说法,一开头就说:“汝等比丘,于我灭后,当尊重珍敬波罗提木叉,如暗遇明,贫人得宝;当知此则是汝大师”。(《遗教经》)于是决心召集当时的大弟子们,编辑律藏。

  那是释迦世尊入灭以后的第一个结夏安居,那是在七叶窟举行的第一次经律的结集;那次参加的人数,据说是整整的五百位,都是大阿罗汉。当阿难尊者诵完经藏之后,即由优波离尊者诵出律藏,由大众印证通过之后,最初的律部便告完成。但在那时的结集,似乎还没有文字的记录,只是统一由口诵心记而已。

  就这样传流下来,因为佛教传布的范围广大了,印度的种族和语言,又是非常的复杂,同时最遗憾的当佛灭度后,由于部分的长老比丘,并没有受到摩诃迦叶的邀请,所以也没参加七叶窟的第一次结集;从此以后的佛教,虽在长老比丘们的领导之下,过着与佛时相差不多的僧团生活,但是,已经失去了领导的中心,未能产生一个统一的如共和政府式的机构,而仅各化一方各自为政。时间长了,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同,由于彼此之间的隔阂,大家对于佛陀的教义,也就产生了若干不同的见解。这种不同的见解,便造成了部派分张的结果,那是佛灭之后一百年至三四百年间的事。佛灭百年后在吠舍离的第二次结集,就是部派分张的显明的开始。所以,对于戒律的传流,也由于部派的分裂,而成了部派的戒律,各部有各部自己所传的戒律,至于初次结集的律藏,现在已无从见到它的本来面目。不过,现在所传的各部律藏,无论南传锡兰巴利文系的善见律也好,北传译成藏文的有部律及汉文系的四部广律也好,虽然各有若干小节的取舍与详略的出入,但其根本精神及其根本原则,仍是大体一致的。所以律藏的存在是无可怀疑的事实,并且也被近世学者,公认为最能保留原始佛教真面目的圣典之一部分。即使这些律部的分别出现,已是佛灭百年之后的事。

  据向来的传说,律藏初次结集之后,即由迦叶尊者传阿难尊者,再传末田地、舍那波提、优婆崛多等五传,在优婆崛多以下,有五位弟子,由于各自对于律藏内容的取舍不同,律藏便分成了五部:

  一、昙无德部——四分律。

  二、萨婆多部——十诵律。

  三、迦叶遗部——解脱戒本经。

  四、弥沙塞部——五分律。

  五、婆粗富罗部——(未传)。

  五部分派说,是根据《大集经》卷二十《虚空目分·初声闻品》而来,但是该经之中,虽标五部,却是说了六部的名目,第六部是摩诃僧祇部。据传说,这是佛陀预记的事,佛陀早就料到律藏的传承会分派的。在《舍利弗问经》中,也有类似预记的记载,而是分为八派。但据史实的考核,部派佛教的分张,在佛灭后百年至三百年期间,可谓盛极一时,由上座部与大众部的根本派别之下,又各分出许多部派,一般的传说大约分有十八部,本末合起计算,则有二十部之多。现在综合南北传所传的资料,所谓十八部,未必真有那十八部的全部史实,却未必仅有十八部,因为部派之下又分部派,分了再分,到最后,有些部派的隶属系统,现在竟已无从查明;比如北道派,就是这样的例子。据《大智度论》卷六十三说,当时教团分为五百部,这也未必是事实。然据近人的研究,部派佛教的名目,多到约有四十多种(见《海潮音》四十五卷十一、十二合刊)。照理说,每一个部派均有各自应诵的律本,但从事实上看,能有律本传诵的却很少。有律本译成汉文的,只有五个部派,现在且将之分系列表如下:

  因为根本说一切有部律,同样出于萨婆多部,所以有人说应是十诵律的别译(如太虚大师),也有人说是新萨婆多部,唯其与十诵律同部而所传时地不同,当无疑问;又因饮光部只译出戒本而未译出广律,所以,虽有六部,在中国通称为四律。四律与五论齐名:《毗尼母论》、《摩得勒迦论》(此二论是宗本新萨婆多部律而解释的)、《善见论》(这是解释四分律的)、《萨婆多论》(这是解释十诵律的)、《明了论》(这是上座部系犊子部下正量部的佛陀多罗阿那含法师,依据正量部律所造,它的本律中国未传)。以上合称为汉文律藏的“四律五论”。正因如此,在现行的世界佛教中,汉文系的律藏也是最丰富的一系。

  从上表看出,上座部占了绝对的多数,大众部仅仅一部律而已(僧祇律应属大众部)。事实上这是非常可惜的事,大众部的发展,虽然引出了大乘佛教,大众部的典集——律与论,所传的却是太少了。

  律部传来中国的历史

  中国之有戒律,始于三国时代,曹魏嘉平二年(250),由中天竺昙柯迦罗,在洛阳白马寺译出《僧祇戒心》及《四分羯磨》。

  其余律部译出的时间如下:

  一、《十诵律》——姚秦弘始六年至八年(404~406),由鸠摩罗什法师译出,共五十八卷,又由卑摩罗叉改为六十一卷。

  二、《四分律》——姚秦弘始十二年至十五年(410~413),由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译出,共六十卷。

  三、《僧祗律》——东晋义熙十四年(418),由佛陀跋陀罗共法显译出,共四十卷。

  四、《五分律》——刘宋景平元年(423),由佛陀什共智胜译出,共三十卷。

  五、《解脱戒本经》——元魏时,由般若流支译出,共一卷,其时约在西纪五三八至五四四年之间。

  六、一切有部律——唐朝武则天久视元年至睿宗景云二年(700~711)之间,由义净三藏译出,共十八种,一百九十八卷。

  以其译出的地点及盛行的时间上说,《十诵律》虽是姚秦时在关中译出,到六朝时则盛行于长江下游的地区;《四分律》的译出地点也在关中(陕西),它的译出时间比《十诵律》只迟了七年,但到隋朝才有人弘扬,到了唐初才由于道宣律师的大力弘扬,而成为中国律宗的唯一法脉;《僧祇律》的译出时间比《四分律》晚了五年,它是在建康(南京)的道场寺译成,六朝时在北方稍有弘扬;《五分律》比《僧祗律》又晚出了五年,它在建业(也是南京)龙光寺译出之后,则殊少有人弘扬;《解脱戒本经》,比《五分律》晚出了一百多年,它的内容与《十诵律·戒本》相同,故也无可为说;有部律的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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