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烦恼,刹那心刹那相应。世尊,心不相应无始无明住地。
世尊,若复过于恒沙如来菩提智所应断法,一切皆是无明住地所持所建立。譬如一切种子,皆依地生,建立增长,若地坏者,彼亦随坏,如是过恒沙等如来菩提智所应断法,一切皆依然明住地生,建立增长,若无明住地断者,过恒沙等如来菩提等所应断法,皆亦随断。
如是一切烦恼、上烦恼断,过恒沙等如来所得一切诸法,通达无碍,一切智见,离一切过恶,得一切功德,法王法主,而得自在,登一切法自在之地,如来应等正觉正狮子吼,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
唐朝窥基法师所着〈瑜伽师地论略篡〉卷八有云:“《胜鬘经》说:有五住地,一见一处住地,二欲爱住地,三色爱住地,四有爱住地,五无明住地,前四烦恼障,后一所知障,彼经自说无明住地,声闻辟支佛所不能断,唯为如来佛菩提智所断故,由此定知是所障,唯识第九与经说同,烦恼障四中,初一见道断,后三修道断。〈对法论〉说:发业无明有二,真实义愚发福不动行,二异熟愚发非福行,此二皆唯见道所断。《缘起经》说:诸圣有学,不共无明已永断,故不造新业,唯识亦言,正发业者,住见所断,助此不定,故唯取彼见一处住地,所有无明,然此有三,一唯发总业,二唯发别业,三通发二业,令取初后二业无明,放言唯取能发正感后世善恶业者,然此有四:一、相应,二、不共,三、缠,四、随眠,皆能发业,外道内道异生,放逸不放逸,其所应用四无明发业皆别。如《缘起经》自广分别。”又卷十三云:“无明中皆言前际者,发业无明,名为前际,而触受俱能起受取,润生无明,名为后际。”按窥基法师所说,无明一唯发总业,即前际,即无始无明,亦名发业无明,二唯发别业与三通发二业,即后际,即妄念无明,亦名润生无明。
《楞严经》云:“汝等必欲发菩提心,于菩萨乘,生大勇猛决定,弃捐诸有为相,应当审详烦恼根本,此无始来,发业润生,谁作谁受。阿难,汝修菩提,若不审观烦恼根本,则不能知虚妄根尘,何处颠倒?处尚不知,云何降伏,取如来位?阿难,汝观世间,解结之人,不见所结,云何知解,不闻虚空,被汝隳裂,何以故,空无形相,无结解故,则汝现前眼耳鼻舌及与身心,六为贼媒,自劫家宝,由此无始众生世界,生缠缚故。”论此一段经话,明明将发业、润生两无明举出,发业无明,即无始无明,润生无明,即妄念无明。
上文窥基法师,亦已明白举出,则其区别,彰彰明甚,妄念无明,是无始无终的,断了又起,修十二因缘断妄念,是暂时性的,妄念断了,是无始无无明,不是佛性,无始无明,无始有终,破无始无明见佛性,是一次,没有二次,讲经破无明,是破妄念无明,禅宗破无明窠臼见佛性,是破无始然明。
中国佛法分成二派
中国佛法,无形中分成二派,一派禅宗,照佛法经典修来,破无始无明,一派讲哲学来解说佛经,依哲学去修,始终不能成就的,有人将西洋哲学解说佛理,本体譬如佛性,现象譬如妄念无明,由本体起现象,由现象还归本体,这是大错,本体是无始无明,现象是一念无明,由无始无明起一念无明,由一念无明还归无始无明,哲学不符佛理,关键是在这一点上,哲学可以体验看得见的,佛法破了无始无明,方才可以看见,不破则难以见到的。佛说:“以有思惟心,测度如来圆觉境界,如取萤火烧须弥山,终不能着,以轮回心,生轮回见,入于如来大寂灭海,终不能至。”禅宗称宗,佛说的称经教,禅宗用功法门是经上有的,讲经法师以老庄哲学,去会佛法,始终修不成的。
宗教之分
宗门教门之分始自中土,而源本于《楞伽经》,经云:“佛告大慧,一切声闻缘觉菩萨,有二种通相谓宗通及说通,大慧,宗通者,谓缘自得胜进相,远离文字言说妄想,降伏一切外道众魔,缘自觉趣光明辉发,是明宗通相,云何说通相,谓说九部种种教法,离异不异有无等相,以巧方便随顺众生,如应说法,令得度脱,是名说通相,大慧汝及余菩薪应当修学。”佛云宗通者,即自参自证之实践禅法也;说通者,不离自性,不堕二边,说法自在之教理也。一为直接,一为间接,一在心行,一凭口说。释尊宣教利生之法,大略不出斯二途,其方法虽不同,其最后目标则一也,然细究之,宗不离教,教不离宗,自来宗门,虽云:“不立文字,不重经典”。然世尊拈华示众之后,随即说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此八句即是语言,即是教理。至若初祖达摩,以《楞伽经》传慧可,五祖弘忍以《金刚经》授慧能,四祖有法语,六祖有《坛经》,此宗不离教也之明证,又如教典之中,《华严》,《涅槃》,《圆觉》,《金刚》,《楞伽》,皆直表宗旨,不离法身,此宗不离教也之明证,故《证道歌》云:“宗亦通,说亦通,定慧圆明不滞空。”末世众生,不明斯旨,先入为主,鲜能贯通,各立门户,互为倾轧,习宗者,则执宗以非教,习教者,则执教以轻宗。其实宗离教,则堕于空疏,教离宗,则流为杂沓。宗教如车之两轮,相辅而行,不可偏废也。
佛法虽创始于印度,但明心见性者,在中国比较为多,历史可以查考的,如宝志禅师,善慧大士,布袋和尚,寒山拾得,虽未见过达摩,然而能明心见性,岂非我华人之长耶,学者欲知,如何修行方可破无始无明见佛性,可参阅本人所着《大乘佛法简易解》及《禅宗修法》,则可了然于胸中矣。佛法产生于印度,汉时传来中国,照以上各派的哲学来解释佛法,是根本错误,认为哲学是,哲学是中国原有的,已有二千多年历史,要以经解经,佛法中心点,就是明心见性,解决生死,当然要下一番苦心研究,才能知道佛法的,古人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将哲学道理,拿来用功解决生死,经里说了譬喻:“如蒸成饭,其非饭本。”假若明心见性,就不用研究,千七百机,一大藏教,宗门所谓,不过一笑。明心见性的人,知道没有明心见性者的心理;没有明心见性的人,不知道明心见性人的心理。
禅宗捉机锋
捉机锋者,老师观察学人心得。临机应变以接引学人也。龙潭信禅师参天皇悟禅师。服勤左右。一日问曰:“某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汝心要。”师曰:“何处指示。”皇曰:“汝檠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头。何处不指示心要。”龙低头良久。皇曰:“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师当下开解。
又鸟窠道林禅师。有侍者会通。一曰欲辞去。师问曰:“汝今何往。”对曰:“会通为佛法出家,和尚不重慈诲,答往诸方学法去。”师曰:“若是佛法,吾此间亦有少许。”曰:“如何是和尚佛法?”师于身上拈起布毛吹之。通遂领悟。
吕岩真人,字洞宾。京川人也。唐末三举不第。偶于长安肆。遇钟离权,授以延命术。自尔人莫之究。常游庐山归宗寺。书钟楼壁曰:“一日清闲自在身,六神和合报平安。丹田有宝休觅道,对境无心莫问禅。”未几道经黄龙山。都紫云成盖。疑有异人。乃入谒。值龙击鼓升堂。龙见意必吕公也。欲诱而进。厉声曰。座旁有窃法者。吕毅然出问:“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且道此意如何。”龙指曰:“这守尸鬼。”吕曰:“争奈囊中有长生不死药。”龙曰:“饶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吕薄讶。飞剑胁之。剑不能入。遂再拜求指归。龙曰:““半升铛内煮山川”即不问。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吕于言下顿契。作偈曰:“弃却瓢囊槭碎琴,如今不恋汞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觉从前错用心。”龙瞩令加护。
太原孚上座。初在扬州光孝寺。讲涅槃经。有禅者阻雪。因往听讲。至三因佛性。三德法身广该法身妙理。禅者失笑。师讲罢请禅者吃茶。白曰:“某甲素志狭劣。依文解义。适蒙见笑。且望见教。”禅者曰:“实笑座主不识法身。”师曰:“如此解说。何处不是?”曰:“请座主更说一遍。”师曰:“法身之理。犹如太虚。竖穷三际,横遍十方。弥纶八极,包括二仪。随缘赴感,靡不周遍。”曰:“不道座主说不是,只是说得法身量边事,实未识法身在。”师曰:“即如是,禅德当为代说。”曰:“座主还信否。”师曰:“焉敢不信。”曰:“若如是,座主辍讲旬日,于室内端然静虑,收心摄念,善恶诸缘一时放却。”师一依所教。从初夜至五更。闻鼓角声。忽然契悟。便去扣门。禅者曰:“阿谁?”师曰:“某甲。”禅者咄曰:“教汝传持大教,代佛说法,夜来为甚么醉酒卧街。”师曰:“禅德自来讲经,将生身父仍鼻孔扭掜,从今已去更不敢如是。”禅者曰:“且去,来日相见。”师遂罢讲。
(出指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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