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宗趣。若行人不识宗趣,则行业无所归,怎能领会不思议之妙体,故宗趣不可不知。前显体俾行者悟理,属性德;今明宗俾行者起修,属修德。性德乃秉之于天,人所同具,而修德必须人力进修方得造诣。所谓依性起修,由修证性,自然获到真实受用。现在来说一个譬喻:家屋喻宗,虚空喻体,虚空虽周遍一切,但须建以家屋方能遮风避雨,居人藏物。若有体无宗,就好像虽有广大之虚空终不可一日安住。故显体之后须明宗也。但一切经论,都各有它的宗趣——如法华经以一乘因果为宗;金刚经以发菩提心为宗;弥陀经以信愿持名为宗。可是,现在所讲的这部般若心经,什么是它的宗趣呢?“观照般若”便是本经的宗趣,经云“照见五蕴皆空”。
第三明宗竟。
四、论用:发挥要义曰论,即讨论说明的意思。“用”为功用——修行成就为“功”,所获利益为“用”。又云力用,“力”有“能力”和“感力”;“用”有“作用”和“受用”。能力和作用属因约修行方面言;感力和受用属果约证悟方面言。又灭恶为“力”属断惑,生善为“用”属证果。要之,即修行结果,发生效“力”,应“用”之谓。本经是以观照般若为“功”行,而获到下面所说的妙“用”。前明宗是会体之方法,今论用是得体之妙“用”。若无妙用空修无益诸行谁肯为之,故明宗之后须论用也。每一部经论都各有它特具的妙用——如楞严经以离爱得脱为用;金刚经以无住生心为用;弥陀经以往生不退为用。然则本经以何为用?乃以破三妄除三障究竟成佛为妙用。经云:“无色无受……乃至无意识界”此破凡夫著色之妄相;“无无明乃至无老死,无苦集灭道”,此破二乘著空之妄相;“无智亦无得”此破权乘菩萨著空假二边之妄相;故云破三妄。又“心无挂碍”即除“业障”;“无有恐怖”即除“报障”;“远离颠倒妄想”即除“烦恼障”;故云除三障。“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云究竟成佛。观此,则本经确以破妄,除障,究竟成佛为妙用,可以了无余疑矣。
第四论用竟。
五、判教:判是判别,教为教相,谓判别一经所属之教相。佛陀化导众生之语言文字叫做教;判别一代时教之次第浅深谓之相。
释尊三十成道,八十入灭,始自寂场,终至鹤林,其间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结集为三藏十二部圣典。于中大小权实,顿渐偏圆之理各各互陈,若不经判释,那怎能知道现在所讲的这部般若心经,它所诠的教义究竟是顿是渐,或权或实,就不免要混滥经旨了,所以要判教也。
如来一代说法浩如烟海,天台智者大师,灵山亲承,大苏妙悟,以五时八教,把如来一代圣教,有条不紊地,判释得昭如日月、罄无不尽。五时八教为佛陀教化众生的一大纲领与顺序(五时为时之顺序,八教为教之顺序)。换句话说:如来一代教化众生其调整机宜的次第,在时间方面分为五时,在教法方面分为八教。当知如来一代说法无非对机施教,因为众生的根器(个性)千差万别,所以如来的说法也就不能一致;所谓时有先后,教有权实。你看,四十九年的说法,时间总算不短,三藏十二部的结集,教义不算不多。若不加以整理,实在无法探悉其内容——说法的阶段——教义的类别。智者大师,特具手眼,把一代说法之次第,严格而精密的判释为通别五时;把一代所说之教义,明细而适当的判为两种四教——八教。先明五时次明八教。
五时是佛成道后于四十九年中其应机说法的先后,总其次第分为五个时期,谓之五时。何谓五时?有“通”、“别”两种,通则五时可以互通,别则五时各别分限。现在先讲别五时——
一、华严时:即说华严经之时(以万行因华庄严一乘果德。晋译六十卷,唐译八十卷),于七处八会所说的。世尊初成道时,为畅演一真法界妙理,现千丈卢舍那身(佛之报身,译为净满,谓烦恼净尽,福慧圆满),为大机菩萨说自证法门,谈华藏境界。可惜一类钝根的小乘们都不领解,如聋若瞆,不见不闻,所谓有耳不闻圆顿教,有眼不见舍那身,徒负如来一片婆心。要之,直谈大乘圆顿法门,令其顿超直入,专被大乘利根菩萨机者,是为华严时。
二、阿含时:即说阿含经之时(阿含译为无比法,谓世间一切诸法无可与比者);又名鹿苑时。从所说之经立名则称为阿含时,从所说之处立名则称为鹿苑时;因为说阿含经最初在鹿苑故。说华严后的十二年中,佛为引诱一类小机,说了四阿含经(一、增一阿含五十一卷,明人天因果;二、长阿含二十二卷,破外道;三、中阿含六十卷,明真寂深义;四、杂阿含五十卷,明诸禅定),专谈小乘法门,特被钝根众生。因为华严会上小机不契大教,所以如来隐大现小,为实施权,先于鹿苑为五比丘(憍陈如,额鞞,跋提,十力迦叶,摩男俱利)等说四谛,十二因缘,继而游历十六大国说诸小乘法门——四阿含经;以及九部修多罗(十二部中除去“方广”及“授记”,“无问自说”之三部,是为小乘之九部。若十二部中除去“因缘”,及“譬喻”,“论议”三部是为大乘之九部。但常言九部者多指小乘也。详明参照涅槃经第三)。要之,专谈小乘教义,独被一类钝根众生,令其由小转大,超凡入圣,是为阿含时。
三、方等时:即说方等经之时。方等为一切大乘经之通称。方是方广,等为均等;谓“广”说大小乘教,使其“均”等受益。又等即平等——倡导大乘真俗平等之理。说阿含后的八年中间,佛为普应群机,说维摩诘经、思益经、解深密经、金光明经、大集经等;赞扬大乘,弹诃小乘。虽云方等融谈四教,实则意在倡导大乘法门,策进小机。因为小乘人得小为足,不肯进求上乘,所以如来于方等会上借维摩等诸大士互相酬唱,极力弹偏斥小,叹大褒圆,令其耻小慕大,回向上乘。要之,偏圆并陈,权实兼施,以引小入大为目的,是为方等时。
四、般若时:即说般若经之时。说方等后的二十二年中间,佛为荡空破执,于四处十六会(一、王舍城灵鹫山七会;二、室罗筏城给孤独园七会;三、他化自在天王摩尼宝藏殿一会;四、王舍城竹林苑中白鹭池边一会),说诸部般若(有十类八部之别,大般若共六百卷),开示真空实相,真俗圆融之理。诸小乘人因经过方等会上的种种弹斥,虽则心慕大乘,而情执未销,故见未亡,不敢直下承当,对于净佛国土,没有好乐之心,于是如来特以般若而淘汰之。要之,破妄显真,即色明空,令其扫除余执,融通转教,趋进中道实相之门,为法华会上授记作佛之本,是为般若时。
五、法华涅槃时:即说法华经与涅槃经之时。说般若后,于七年间佛见众生根基已经成熟,为开权显实(开除权小之执,显示圆实之理),说法华经七卷,淳谈圆满法门,开示一乘因果。说法华后三个月于佛将临涅槃的前一昼夜,为收拾群机,说涅槃经二卷,重示常住佛性。
法华乃如来四十年来最后之极谈,由前弹斥(方等时),融会(般若时),至此机已纯熟,犹如长子堪承家业,太子当绍王位。乃于灵山会上直下开示佛之知见,二乘至此各蒙授记作佛。固知法华为开权显实,会权归实之究竟一乘教也。据此,则前四时是权设,今为实义,盖前四时虽然亦明圆教,但是兼说前三教之权理,是对待之法,非法华时之纯圆一实之教。要之,会三乘之权,归一乘之实,所谓“正直舍方便,但说无上道”,是为法华时。
涅槃为如来最后之顾嘱,是具谈四教,然有二种不同:一、追说四教,如来恐怕法华会上有漏落之机,未预圆妙之旨,故追说以收拾之,使其同归一乘之实。但除收拾当时残机之外,亦为末代钝根众生重施方便,故云追说。二、追泯四教,泯者,灭也除也。谓虽追说前四时所说教义,然而随说随除(开除权小),故云追泯。总之,“追说”为施权,“追泯”为显实。也可说,追说是为实施权,追泯是废权立实。因为佛陀在临涅槃时,还有一类突来之机,如须跋陀(是一位老梵志,年百二十岁)来求佛出家,佛陀先为说权法令得阿罗汉果,此为施权——追说;后为说常住佛性,指归三德秘藏,此为显实——追泯;这也就是废权立实的意思。要之,重施教法,收拾余机——追说,追泯,是为涅槃时。因为涅槃与法华皆明大乘究竟成佛之理,故合为一时。如来大事至此才算完毕,出世本怀于兹始畅。
兹当申明数语:方等与涅槃虽说同是具谈四教,但其内容有两种不同的地方,学者不可不知的。一、方等四教中之圆教,初后皆知常住佛性与涅槃一样。别教初则不知而后方知。藏通二教则初后俱不知。至于涅槃的四教则初后俱知常住佛性,此一不同也。二、方等是对“三藏”半字法门说“通别圆”满字法门;涅槃乃用藏通别三教之权法助显一实之理,此二不同也。以上为别五时——所谓:“阿含十二方等八(说阿含经十二年,方等八年),二十二年般若谈,法华涅槃共七年,华严最初三七日”。
上来所说别五时,是明如来施教之次第,此为一往之言,未可绝对肯定,其理由后面自有说明。因恐学人偏执误会,故其次当明通五时也。
次通五时:谓五时所说教法可以前后相通而不局于某时说某经。盖如来说法本无定时,亦无定法,因众生机宜各别,根性利钝不等,而如来慈悲化物莫不一一随机随时教化而摄受之。当知一座的说法,尚有大小顿渐偏圆之机,况一代言教怎能各拘年限不使前后相融呢?如说华严顿教时,遇有渐教小机预会(参加)者,亦当为之方便开示,岂有弃而不度之理。或说阿含小教时,值有菩萨大机,又岂待至涅槃或法华会上方为摄取的呢?不然的话,是会发生不妥当的议论出来。须知这五时的分配,大概因为结集经藏之时,为了要使后来学者研究便利起见,其间以文意教义相同者依类结归别五时摄。因此,如果单明别五时,则对于一代时教总觉得不能圆该普摄——未尽稳妥。所以须要再明通五时而融洽之。此为通五时也。
总之,别五时是明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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