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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师永思集▪P18

  ..续本文上一页闻印光大师生西僭述鄙怀

  窦存我

  大师竟舍弃我辈众生去了,化缘既息,我们想再见大师的色身,是不可能了!从前我们以为大师色力强健,再住世二三十年,总可以的,现在大师忽以无常警悟众生,令我们知色力强健之不可恃,人命在呼吸间,必须从念念迁流处吃紧著力,亲证真常,方为一了百了。果能亲证真常,便可仍旧与大师晤对,和从前一样。《法华经》上说:“为度众生故,方便现涅槃,而实不灭度,常住此说法。我常住于此,以诸神通力,令颠倒众生,虽近而不见。众见我灭度,广供养舍利,咸皆怀恋慕,而生渴仰心。众生既信伏,质直意柔软,一心欲见佛,不自惜身命。时我及众僧,俱出灵鹫山,我时语众生,常在此不灭,以方便力故,现有灭不灭。余国有众生,恭敬信乐者,我复于彼中,为说无上法。”倘使我们真切依从大师遗教修持,我们是终有再见大师之一日的,并且大师要时时与我们以加被的。倘使我们不依教修持,便是大师住世,我们也等于不见的。佛灭度三千年了,我们现在受用的,还是佛的白毫光中功德。佛为甚么不常住世?《法华经》上佛自己说:“为凡夫颠倒,实在而言灭。以常见我故,而生憍恣心,放逸著五欲,堕于恶道中。”大师的忽示灭度,也许有缘故罢!

  大师宗眼圆明(徐蔚如居士语),深入华严性海(许止净居士语),弘一法师推为三百年来一人,却单提净土,不但以净土应时之机,确承佛训,亦以巨集净即是巨集禅,即是巨集华严也。禅须离心意识参,末法浊智流转,参禅则易于语录中相似语依稀仿佛卜度,易为情识所缚。修净则一句洪名,太阳当空,群暗皆消,识情更无著脚地,正是深妙禅。华严境界,深广无边,须五蕴皆空,入圆五品位,始有修证可言。末法时代,即五蕴最初之色蕴,亦未易言破,更何从而入华严境界?净土则承佛愿力,见一佛即见一切佛,入一刹即入无量刹,正是华严事事无碍法门。故大师之说净土,浅处正是深处。今大师已往西方,我等欲报师恩,舍努力专修,力宏净土法化,以利群生外,更有何法呢?

  大师教人,除令深明因果,念佛求生西方外,常说闲邪存诚,克己复礼,敦伦尽分,止恶修善。更提倡家庭教育,女子教育,以培根本。而要之以诚敬为主,此似与宋儒的“主敬存诚”相近,但是宋儒乃从禅宗转手而来,他的说诚敬,是专从理说,是无物件的;大师说诚敬,是从事说,是有物件的,正是救宋儒之弊。所以宋学易于伪,大师的兼巨集儒教,是真巨集儒教的。

  大师是主潜修的,自出家后四十年,不作住持,不作法师,一种真朴的风度,是较之被人天推出以后大宏法化的最后二十年,我们更要注意的。我们不但要遵从大师的言论,更要效法大师早年的生活。

  大师自奉极简,每饭只粗菜一碗,吃完以馒头将菜碗擦净食之,或以开水荡洗饮之。在报国寺时,有一次因菜中用酱油稍好,将明道师大加呵斥,责其虚消信施,言“我等道力微薄,不足利人,即施主一粒米,亦无法消受,哪可更吃好菜!”我们看见大师自律之严,自奉之俭,和虚己的慈怀,想著自己在家骄奢我慢的习气,真是惭恨无地。我们侍坐于大师前,是一滴水也不许糟蹋的,我曾经将喝剩的半杯水倒于痰盂中,大受喝斥。却是奇怪,我从那次被喝斥后,才似见到佛菩萨超情离见之境界,才领解了佛法的真意,才觉得平日昏肆的罪恶。那一次的呵斥,是与我以大利益,终身不忘的。哎!大师的精严,佛法的高深,是到了如何程度啊!大师的衣服,是自己洗的,房间的地,是自己扫的。有一次,一弟子送来馒头四个,被侍者遗忘,隔两日才想起,已经坏了。侍者大为悔恨,欲自取食。大师说:“你吃是要坏肚子的,我吃还不要紧。不过以后小心,不要糟蹋施主的东西呀!”说完,就自己拿来吃了。我那次在旁看见,竟感动得要流泪。想大师的慈悲谨严,是如何境界啊!

  大师的《文钞》中,世出世法,皆曾说到。我读后有一点浅见的惊奇,是不但三藏十二部大师皆知,竟连世法诸书好像皆曾过目,并且皆不遗忘。譬如林文忠写经跋语中,曾说《新唐书》将《旧唐书》中关涉佛法的记事删去二千余条,这句话倘非《新旧唐书》皆精熟是说不出的。世间博学的人,如此精熟的恐也少罢。我们知道大师是二十一岁出家,出家以后,便苦行练磨,一意潜修的,这许多书是何时阅读,真使浅见的我只有惊奇了!

  今春江浙奇旱,大师日持大悲咒以救民,竟感甘霖普降,转为丰年。像这许多护国佑民的密行,我们所知者只是沧海之一滴罢了!今大师长往西方,我们怎样继续大师的愿力?我想除努力进修外,好好办理弘化社,护持灵岩道场,最是要事了。

  敬贺印光大师往生安养

  吴契悲

  余亦大师皈依弟子之一,最后一面,在廿六年秋苏垣初遭空袭之前。时沪战已起,苏垣风声紧急,乃造报国寺谒师,劝即上山以避轰炸。师不从,曰:“死生有命,命若当死,避亦无益。”余云:“师日后生西情形,与大众净土信仰,关系至巨。师即不为自身安全计,曷不为大众信仰计乎?”师云:“勿作是言。”旋劝再三,终不肯从。最后,师握余臂,曰:“汝放心可矣!”余云:“我非为己不放心,实为师不放心耳!”言时,不禁泪下,遂即告别。此次师疾,略有所闻,惟以路途险阻,职务羁身,不克往省。及得圆寂讯,不胜惊愕,乃往成都路太平寺,一探详情,适德森上人返自苏垣,蒙告大概。今读《觉有情半月刊》所载《印光大师示寂记》,更悉其详。经云:“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今师入寂情形,全与经语相符,凡爱敬师者,自当无量欢喜,而为师贺。又师向来专弘净土,今其临终瑞相,即为其一生说法最后事实的证明。无此证明,则一生所说,全属空谈。有此证明,则一生所说,语语是实。凡修净业者,闻此消息,自当从此死心念佛,决定往生。而后世学人,闻此消息,当亦加倍精进,毕竟得度。故我闻师入寂情形,非仅为师贺,且为现前当来无量净业学人贺也。快哉快哉!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印光大师!

  我与印光大师

  无我居士

  我的最初踏入佛门,是由陈白虚居士的指引,过了不久,看到丰子恺居士作画、弘一法师题句的《护生画集》,我就吃起长斋来,但是对于佛教的教理,完全是门外汉。后来偶然见到《印光法师文钞》,觉得很好,买了一部细读,才于佛教的旨趣有些明白,自觉我以前的一切见解都是错误的,以后必须重起炉灶地另做一个人才对。所以,我虽然不曾在大师座下受过皈戒,但大师实在是引导我从长夜漫漫中转到光明觉路的一位恩师哩!

  民国十九年,大师来沪,住在太平寺,我专诚去顶礼,由真达老和尚引进。我先曾闻说大师道风峻肃,以为他的态度一定是很威严的,及至一见,却是满面慈容,和蔼得很!我顶礼之后,大师叫我坐下,我就和大师对面而坐,攀谈起来。我那时还没有懂得佛门中“求法”这一件事的意义的重大,竟不知轻重地请问大师如何是大弥陀手印的印相,大师竟也不加呵责,结起印来教我。我直到现在,凡念佛的时候,总结这大弥陀印。其实这个印,大概念佛的人都会结,不过我却是经过大师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一番教授手续的,这岂不是希有的因缘吗!

  民国二十年,我为英国大菩提会会长包乐登先生在天津的演说词,很足以引人起信,发起印刷小册子送人,首从募款入手。那时大师驻锡苏州报国寺,我函恳德森上人代为禀求提倡,我的意思不过是姑且碰碰看,不料大师不但大为赞成,并且立即拨款三百圆,交德森上人汇寄与我,作印书之用。后来结果,印成二万数千册之多,这全是蒙大师加被之力所致。诸位试想,以我一个无名小卒,与大师止见过一面,而且苏沪遥隔,大师竟这样的信任我,这不能不说是异数了。

  我起先帮助李圆净居士校对他的新著佛化诸书,后来经李居士介绍,德森上人命我帮校弘化社书。其中的一种是《峨眉山志》,大师主持其事,他做序文,以我有微劳可录,竟将贱名记入文内,足见他老人家待人的慈悲,办事的周到,但是我何以克当呢?

  我的表姊胡太太,她念佛几十年了,可是对于佛法一点不懂,只求来生福报,不知求生西方,经我随时劝告,她才有些明白。前几年,她发心去瞻礼大师,要我介绍,我致函德森上人,请他引进。胡太太经大师一番对机开示之后,就大为醒悟,她的念佛的态度与前不同了。这是大师所度无量众生中的一个,与我有一点关系,所以也写出来,结束我的“我与印光大师”。

  印光大师诔文

  龙健行

  民国二十九年岁次庚辰冬月初四日,净宗十三代祖师上印下光上人圆寂于苏州灵岩山道场。澄彻时依止青岛湛山寺,闻噩耗,悲不自胜,延全寺诸师为普佛回向。未能尽其意,而复曝诸文。民国廿一年客安庆,一日随喜迎江寺佛事,闻师于苏门弘净土,可通讯皈依,因忻然简请,且述廿年前梦见高僧示“澄彻”二字一段奇事,蒙报可,即赐澄彻为法名,贻多书施净侣。有闻而乞介皈依者,先后数十人,师一一摄受。两谒报国寺,至必令宿寺中,开示辄数时,殷勤不倦。退食及暮经行庭院间,师审知履声,复于关房中呼前与语,深讶师耳根之圆。寻为弘法事募缘,及营救狱友,请于师,均立许。尝困居芜湖,有所图,久不遂,告于师,复书令常诵《普门品》及大士圣号:“我旦夕亦为汝默祷,事必成。”且密圈于句末。越数月,果如师言。师之慈惠于澄彻者如此,待他人可知。戊寅春北来,旋遘国难,音问隔绝者三年。今秋以介友皈依请经二事,复上师书,得复,为十月十六日所发,述憨山大师年谱事甚详,且推尊备至,末言陈飞青有意于劳山修寺,今飞青逝矣。书辞一如往昔,无衰迈象,又窃幸吾师可享大年,观太平及劳山憨公道场之复兴也。而讵知不及兼旬,此一代净土宗师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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