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陀佛令我暂回尘俗,显神通度家属。”由是举凡伯叔兄弟姻亲,无一不用语劝度。盖各人所行阴事无人知之者,皆能一一道之;令人听之,无不毛骨悚然,怦怦然而下拜。继而说念佛可以忏悔,至大限到来,恐不及也。忽手足乱舞,片刻不停,其手势,一若放焰口之手印然。问之,曰:“在西方造小普陀也,盖我所造之小普陀,系实相,西方所造系法相,此中玄妙,你辈不知也。”至正月廿七日,举凡六日六夜,只饮大悲水,未进饮食,手印亦未片刻停滞。至二月十九日,嘱家人曰,“我此次所病系属前世孽障,现在行将消除,你速将我胡须剃光,以便成佛,不显凡夫之相也。”
至二十四日,大呼观世音菩萨已到,速念大悲咒及圣号。未几异香已满室矣。夫人心知其异,乃跪佛前问签,得四十六签日;“昏沉须饮赵州茶,趺坐蒲团观白花;自己修成观自在,分身无数度河沙。”至廿七日(即阳历三月三十一日)巳时,尚能写字;未时已往生矣。于是全家同声念佛。至酉时,其女求签叩问居士究往生何处,得九十四签诗曰:“修持多年心印佛,你心即佛佛即心;九品莲华生上品,花开之日见佛身。”往生之次日上午七时,头顶犹温,至八时始冷云。(本文系据丽水崇福寺生辉法师来函,及林观良先生面述。)
(五)徐应男入梦求伸冤
距沪埠四十余里之鸽娄泾地方,于民国廿四年旧历正月间,发生一阿叔谋财惨杀侄女之命案。死者徐应男托梦于甲长诸仲华,求为伸冤;经诸具呈县府,请求彻究,案乃大白。同年五月七日之大晚报、新闻夜报等,均详载此事。原文如左:
沪西鸽娄泾地方,青浦县辖境乡民徐迪荣,娶妻沈氏,单生一女,名应男;家道小康,有粮田百余亩;与弟迪甫同居。十六年前,迪荣病故,沈氏不安于室,与他人同居江湾,一去不返。应男乃由其祖母抚养成人,于民国十八年嫁与泗泾强雪顺为妻。廿二年祖母去世,其父所遗田地及私蓄等财产,当由应男承继;讵被乃夫强雪顺络续骗去田亩及私蓄大半后,忽与应男离婚。应男遂不得不回家,与叔迪甫同居一宅。女遭此打击,抑郁寡欢。至去年冬,其父执名屠绍雄者,行医为业,见而怜之;乃劝其招婿,并为介绍本地人马桂龙入赘,择于本年旧历正月初六成亲。乃事为徐迪甫所悉,一再表示反对,以致叔侄间常起口角。及至吉期将届,迪甫忽宣告应男突然失踪,以致婚事未成。
徐迪甫所以反对侄女招婿者,实因应男尚有田地二十余亩,及余蓄数千元,早存觊觎之心;今一旦赘婿入家,侄女财产,势将丝毫不得染指;乃于正月初五日下午一时许,先与应男发生口角,继用扁担将女头颅击破,即时毙命。徐宅本系独家村,而宅中除应男一人外,其余婶母佣工,均为迪甫之人,故将女击毙后,外人无从知悉。事后即于五日深夜十一时许,将尸体秘密抬入附近坟园中埋葬;至天明吉期,则宣称女已于昨夜出奔失踪。乾宅因事起仓猝,未得成婚,而其未婚夫虽一再找寻,亦不得要领。
徐迪甫既将侄女谋毙后,深恐被人起疑,乃一再设计,冀图嫁祸于人。爰报告该管陈坊桥公安分局,伪称其侄女徐应男失踪,系媒人屠绍雄串同赘婿马桂龙,诱拐卷逃。经转解青浦县政府司法科,由该县承审员一再究讯,卒以事无实证,仅将马桂龙暂押候查,屠绍雄交保出外。
时当地甲长诸仲华,认为应男失踪可疑,复以职责关系,从事秘密侦查;经多次调查结果,认徐迪甫实有重大嫌疑。且据诸仲华自谓,彼系天主教徒,素不信鬼;自应男失踪,马桂龙入狱后,一夜忽梦见应男,满身血污,大呼伯伯伸冤,醒而异之,深悟应男决已去世,故而出此。乃具呈县府,请求彻究。
时徐迪甫闻外间风声甚紧,深恐尸体被人发见,复将尸掘起,抬回家内米囤下埋葬。后又以留迹在家,终觉不妥,复将尸体取出,架火焚烧;柰臭气外溢,又恐败露。最后复将尸截分数段,用杀猪刀削去皮肉,骨殖用炭木煨焦,装入蒲包内,沉入附近旧石湾河滨中,以冀灭迹。
至上月三十日,适有网船渔夫,于旧石湾河中捕鱼时,忽捞起一沉重之蒲包;视之乃面目皮肉削去之头颅一颗,及烧焦零乱之骨殖;不觉大骇,仍即弃入河内。乃事为该管公安分局探悉,当由甲长诸仲华,出资三十元,将蒲包捞起,一面飞报县政府请验。
时徐迪甫闻讯,见事将败露,犹图最后掩饰;竟又雇舟,邀集帮凶多人,乘深夜看尸不便之际,拟用强力抢出蒲包,移去尸骨灭逃。幸该地公安分驻所,先有准备,预派武装警察十二人,埋伏麦田中;迨徐等到来移尸时,即一并捉获。计获正凶徐迪甫、帮凶顾福林(徐之舅兄,旋复乘间逃脱未获)、王阿园、郭某,共四名,即行羁押。翌晨县长亲临验尸,复查抄徐家,抄出应男血鞋血袜各一只,并查得米囤下埋尸泥窟一处。又将佣工名瞎子长年严讯,徐迪甫谋毙侄女毁尸灭迹经过情形,如上述。即将各凶犯加拷钉镣,带县法办。
编者按:世人多持无鬼论,观徐应男之托梦,可知此论之非。世人又喜作“信则有不信则无”之说,观素不信鬼之天主教徒诸仲华竟梦见应男,又可知是说之谬。
又按:此书编竟时,据报载徐迪甫已经法庭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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