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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译华严经十地品 《华严经•十地品》导读▪P2

  ..续本文上一页译的六十卷本(起初分为五十卷),分三十四品,名《大方广佛华严经》,简称为「晋译本」或「六十华严」。译经的事迹,如《出三藏记集》卷九〈《华严经》记〉说:

  《华严经》胡本,凡十万偈。昔道人支法领,从于阗得此三万六千偈。以晋义熙十四年,岁次鹑火,三月十日,于杨州司空谢石所立道场寺,请天竺禅师佛度跋陀罗,手执梵文,译胡为晋,沙门释法业亲从笔受。时吴郡内史孟顗,右卫将军褚叔为檀越,至元熙二年六月十日出讫。凡再校胡本,至大宋永初二年,辛丑(应是「辛酉」)之岁十二月二十八日校毕。[14]

  此中,也许是笔误,将「佛陀跋陀罗」称之为「佛度跋陀罗」,其实指的是同一个人。《华严经》的梵本,号称十万偈,但「晋译本」的梵本,仅有三万六千偈。这部梵本,是支法领从于阗取回来的,如《高僧传》卷六所说:「初,经流江东,多有未备,禅法无闻,律藏残阙。(慧)远慨其道缺,乃令弟子法净、法领等,远寻众经,逾越沙雪,旷岁方反,皆获梵本.」[15]依《高僧传》所说,支法领等去西方取经,是禀承慧远的命令,去的不止一人,弟子们分头去寻访,也各有所得,所以说「皆获梵本」。《华严经》梵本,就是支法领取回来的。僧肇在答刘遗民的信中也说到这件事情:「领公远举,乃千载之津梁也!于西域还,得方等新经二百余部」。[16]大抵慧远在江东,所以经本也到了江东。恰好禅师佛陀跋陀罗到了江东,就在建康道场寺,将《华严经》翻译出来。从义熙十四年(西元四一八年)三月,到元熙二年(西元四二〇年)六月,纔全部译出。

  第二部为唐实叉难陀(西元六五二—七一〇年)所译,凡八十卷,分三十九品,也名《大方广佛华严经》,简称「唐译本」或「八十华严」。译经的情形,如《开元释教录》卷九说:

  沙门实叉难陀,唐云「喜学」,于阗国人。……天后明扬佛日,敬重大乘。以《华严》旧经处、会未备,远闻于阗有斯梵本,发使求访,并请译人。实叉与经同臻帝阙,以天后证圣元年乙未,于东都大内徧空寺译《华严经》。天后亲临法座,焕发序文;自运仙毫,首题名品。南印度沙门菩提流志,沙门义净,同宣梵文。后付沙门复礼、法藏等,于佛授记寺译,至圣历二年己亥功毕。[17]

  「唐译本」的梵本,也是从于阗请来。译主实叉难陀为于阗人。译经的时间,为证圣元年(西元六九五年)到圣历二年(西元六九九年)。据《华严经疏》说:「于东都佛授记寺,再译旧文,兼补诸阙,计益九千颂,通旧总四万五千颂,合成唐本八十卷。」[18]比对两种译本,「晋译本」的〈卢舍那佛品〉第二,「唐译本」译为〈如来现相品〉第二到〈毗卢遮那品〉第六,分为五品。这一部分,「唐译本」要详备些。「唐译本」〈十定品〉第二十七,「晋译本」缺;二译的重要差别,是晋译缺了这一品。两种译本相比较,一共相差一会五品。

  第三部为唐般若(西元七三四年—?)译,四十卷,名为《大方广佛华严经》,简称为「四十华严」。这部经虽题《大方广佛华严经》的通称,而内题《入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实际上只是「唐译本」第三十九〈入法界品〉的异译。这部经的梵本,是乌荼国王于唐德宗贞元十一年(西元七九五年)奉献给唐帝的。次年六月,在长安崇福寺翻译,到贞元十四年(西元七九八年)译成。此译本最重要的是第四十卷,后来作为单行本流通,被称之为《普贤行愿品》。

  上述三大译本之中,「六十华严」和「八十华严」为全本,而「四十华严」只是〈入法界品〉的异译本。此外,《华严经》的某一品或某一部分单独译为汉语的也很多,法藏在《华严经传记》卷一中列举了三十五部[19]。这些别译本现今大部分都保存了下来。限于篇幅,下文仅仅将与〈十地品〉有关的异译本的翻译流传情况作一简单介绍。

  尽管关于《华严经》集成的时间目前仍然难于取得一致意见,但与〈十地品〉相关的单品经的现世早于《华严经》的观点却是一致的。如前所指出的,龙树在《大智度论》中就引用了《十地经》的观点。同时,〈十地品〉的相关内容的汉译,比之《华严经》全本要早得多,异译本也要多一些。

  现存最早的华严类典籍,是东汉支娄迦谶所翻译的《兜沙经》一卷,翻译的时间大致在汉灵帝光和年至中平年间,即西元一七八至一八九年。汉译《兜沙经》尽管仅有两千五百余字,但意义重大。「兜沙」的涵义是「十」,经文以「十」为单位组织义理,主要说十方佛刹都有佛,又说菩萨行有种种十法。若想成佛须经历种种十法阶次,如「十住」、「十行」、「十无尽藏」、「十回向」、「十地」、「十定」等六类。此经相当于唐代实叉难陀译《华严经》的〈如来名号品〉以及〈光明觉品〉的「序起」部分。因为有关〈十地品〉形成的资料,在梵文中存世甚少,因此,《兜沙经》所提供的资料似乎表明,〈十地品〉的形成似乎要晚于《兜沙经》,但也不会太晚。如印顺法师所说,二者大致在同一时期。

  在菩萨修行阶位思想在中国的早期传播史中,三国时期的吴支谦译的《菩萨本业经》一卷,具有重要的地位。尽管也有学者不同意将这一译本纳入华严类经典系列,而倾向于将其当作独立于《华严经》之外的典籍,但此经的内容确实与后来的大《华严经》有非常直接的关联。据研究,《菩萨本业经》的第一部分(缺品名)与《兜沙经》的内容相当,可说是《兜沙经》的简化与汉化。其〈愿行品第二〉则与唐实叉难陀译《华严经》的〈净行品〉相当。其〈十地品第三〉则是唐《华严经》译本的〈升须弥山顶品〉、〈须弥顶上偈赞品〉以及〈十住品〉的异译,但没有〈十住品〉的偈颂。尽管此经中已经使用了「十地」作经的品名,但其内容实际上并非后来的「十地」,而大致相当于「十住」。经文中也将「十地」和「十地住」、「十住」混合使用,这也是晋译六十卷《华严经》出现之前的普徧现象。

  西晋、东晋时期,是华严类单行经传入中土最集中的时期,而与〈十地品〉相关的单品经的译本先后出现了十几种。如法藏在《华严经传记》卷一中说:

  《菩萨十住经》一卷,是〈十住品〉,东晋西域沙门祇多密(晋言「诃支」)译。

  《菩萨十住经》一卷,是〈十住品〉,西晋沙门竺法护译。

  《菩萨十道地经》一卷,似〈十住品〉,聂道真译。

  《十住断结经》十卷,非〈十住品〉,亦非〈十地品〉,以名同,恐误附也。后秦凉州沙门竺佛念译。

  右件经并是此经「第三会」中出。

  《十地断结经》十卷,是〈十地品〉,后秦沙门竺佛念译。

  《十住经》十二卷,是〈十地品〉,西晋聂道真译。

  《菩萨十地经》一卷,似〈十地品〉、〈十住品〉也。西晋竺法护译。

  《大方广十地经》一卷,似〈十地〉、〈十住品〉也。西域沙门吉迦夜译。

  《十地经》一卷,似〈十地〉、〈十住品〉,东晋诃支译。

  《十住经》四卷,具是〈十地品〉。后秦罗什共罽宾三藏佛陀耶舍(秦言「觉明」)译。

  《渐备一切智德经》五卷,具是〈十地品〉。西晋月支国沙门昙摩罗(晋言「法护」)译。

  《菩萨初地经》一卷,似「初地」。西晋清信士聂道真译。

  右件经并是此经「第六会」中出。[20]

  法藏所列的这些译本,现存者有:

  第一,西晋竺法护译《渐备一切智德经》五卷,与唐译八十卷《华严经》的〈十地品〉相当。

  第二,西晋竺法护译《菩萨十住行道品》(即法藏所说的《十住经》),与〈十住品〉较为接近。第三,姚秦竺佛念译《最胜问菩萨十住除垢断结经》十卷,与〈十地品〉相当。

  第四,东晋祇多蜜译《菩萨十住经》一卷,与〈十住品〉相当。

  第五,后秦沙门竺佛念译《十住断结经》十卷,宣讲十地,但与六十卷、八十卷《华严经》的内容有不少差别。

  第六,《十住经》四卷,姚秦鸠摩罗什译。这是〈十地品〉的异译本。

  第七,《大方广菩萨十地经》一卷,西魏吉迦夜译。

  此外,唐代有《十地经》九卷,唐尸罗达摩译,这也是〈十地品〉的异译本,内容非常接近六十卷和八十卷《华严经》。

  从上述译经的名称看,「十住」与「十地」在名称方面并未形成统一的分工。对于这一问题,魏道儒先生在《中国华严宗通史》中试图理出一个线索来。他说:「晋译华严是把此前经名中『十地』部分作《十住》,而把标为『十住』的作为《十地》。」[21]这一观点似乎有些绝对。其实,即便是在竺法护翻译的三部典籍中,也未做到完全统一。譬如,《佑录》卷二载有竺法护所译的《菩萨十地经》一卷,《大唐内典录》说其为《华严经•十地品》,而法藏在《华严经传记》中却似是而非地说「似〈十地品〉、〈十住品〉」。而竺法护所翻译的《渐备一切智德经》用的是「十住」的概念,其内容相当于〈十地品〉。支谦所译《菩萨本业经》是将「十地」、「十住」混合使用的。总之,「十住」、「十地」译语的区分,大致在佛陀跋陀罗所译六十卷《华严经》中縩得以确定。

  在菩萨十地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史中,形成于印度的两部论书的翻译与研习,使〈十地品〉的影响力日益增长。这一问题,在下文再详细论说。

  贰、《华严经》的结构以及〈十地品〉在本经中的意义

  如前所述,《华严经》经历了较长时期的汇集过程,因而即便是作为全译的两种汉译本,其结构也是有所不同的。突出表现在,六十卷《华严经》分为七处八会三十四品,而八十卷《华严经》则分为七处九会三十九品。世所公认,在几种《华严经》汉译本中,数唐译《华严经》的文义最为畅达,品目也较为完备,在我国汉传佛教中流传也最为广泛。因此,本译注以八十卷《华严经》为蓝本进行注译。为节省篇幅,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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