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起的根据。不过最先提出这一观念的不是唯识宗,而是经部(Sautrantika)。经部处理业的问题,认为业与果报的媒介是思的种子,即由思的活动熏成。
种子剎那相续,到成熟时,便生起名,色果报。不过有关种子的贮存问题,经部并未了解到须一底层意识的存在,所以祇归于色心互持。唯识宗起,始规定种子是「本识中亲生自果功能差别」(《成唯识论》卷二),于是全部括入阿赖耶识中。根据世亲(Vasubandhu,约公元五世纪)对阿赖耶识的规定,阿赖耶识是异熟识,它拥有一切种子。
「异熟」是面对前生的善恶业,至今已化为现实存在的意思说的;「拥有一切种子」则是从它的内部构造上说。盖阿赖耶识自身并无特殊内容,种子就是它的内容,所以赖耶识和种子是一整体性的关系,不可分割 。传统的解释,以赖耶为体,种子为用,又说种子是赖耶的相分。
同时,说明了善种子生善果,恶种子生恶果,种子生现行,现行熏种子,因果循环不灭的道理。换句话说,佛教虽非所谓因果宿命论,但强调诸法皆是依因待缘而呈显,因此,我们现在的受报和共业,就是原来颠倒妄想起惑造作,所熏习的染污种子,在因缘成熟时生起的现行。
种子功能可分两类,名言种子及业种子如下说明之:
名言种子 - 是指第八识中生起色法、心法等诸法之各自亲因缘的种子,是为生起宇宙万有的质料。详细地说,就是前七识在日常生活中,分别向过去、现在、未来、内外等一切现象,起思虑分别及爱注执着的作用。结果,将这一切色法、心法的气分(习气)熏附于第八识中而形成一种力量。
例如我们读经,第一次几乎没有印象,记得的很少,以后每读多一次印象就深刻一些,直到最后甚至不用看着经书也能背诵出来。这是由于我们在读时,我们的眼识、耳识及第六意识等,会把经文的现象熏于第八识内而成为一种势力,所以脑海里便会变现出经文的影像。这种力量就称之为名言种子。
就是它变现起我们各人未来宇宙万有的质料。此名言种子的性质是非善非恶的,它是属于无记的,所以它的势力是嬴劣的。它本身没有独自变现宇宙万有的力用,必须借着善恶业种子功能的助缘才能变现。换句话说,是业种子刺激名言种子,令其变起与所造的不同种类程度的业(行为)相应之宇宙万行。
例如在福业种子刺激下,名言种子会显现安定、繁荣、和乐的社会情境;反之在恶业种子刺激下,名言种子就会显现战争、饥馑、仇杀的社会情境。很多人生活在同一社会状况下,是因他们有不共中之共业,但虽生活在同一社会状况下却有不同的际遇,这是不共中之不共业。
业种子 - 是指与第六意识相应的思心所造作善恶业所熏成的种子,即是生起宇宙万有的动力。详细地说,那就是第六意识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理状态,他是不会独自思考的,一定要与思心所一同起作用的,就是五遍行(触、作意、受、想、思)中的思心所。当第六意识与思心所同起时,依身、口、意三,造作善恶二业。结果,将善行或恶行的气分,熏附于第八识中,成为一种势力,它就是能变现宇宙万有的主动力。
我们现有的根身(果)是因过去生的无明、我执烦恼与善恶意志行为(因)而得的。现生几十年的行为势力继续熏习,又推动下一生的新生命体生起。这就是佛教说的因果流转不息的哲理。想要解脱此循环不息的生死问题,需藉特殊智慧方能得办。审思众生所拥有的幸福或坎坷生命,莫不是由众生的业力种子刺激名言种子所引生的。
再者,第八识中所含藏的种子,变现为现在前七识的现行,现在前七识的现行,又把气分熏附于第八识中,为未变现成新现行作准备。换句话说,我们未来的新生命是由现在及过去生中的种子所决定的。
因此,种子者,以现代语说,是宇宙万有的潜在状态,这潜在状态,是要待众缘和合的情况下,才转变为显现的深罗万象(唯识学称为起现行),这现行万象,又熏附新种子于第八识中。因此,唯识学又依种子的来源,分为本有及新熏二种。「本有种子」者,是指无始以来第八识中本具之有漏及无漏种子。「新熏种子」者,是指从现行再熏成的新种子。最后,种子与现行互为因果,种子生现行,现行熏种子,无始以来,展转相续。
三性、三无性之呈显
种子与现行互为因果展转相续,依此遍计执熏习而成生灭杂染的阿赖耶识,就是有情生命的受报载体,故唯识学提出三性主张,说明一切存在之本性与状态(性相)。以明了「万法唯识」依因待缘生起,反复闻思修习如实知见,正闻熏习使解性赖耶开始活动。无漏种子之力渐增,待至遍计执的种子尽离染污性,依他起而达至「转识成智」,也就是空人我法二执,以此二空即显证圆成实。
遍计所执性是指能知之心(第六及第七识)对所知之境周遍计度,于「无」处执以为「有」,或于「有」处执以为「无」。若法无实体质,亦无实作用,只由能知之心周遍计度而执为实有者。众生于五蕴和合的假体而执为实我实法,执五蕴即我、离蕴有我、我不即蕴不离蕴。这种遍计所执之实有法本不存在,所以说之为非有的,是空的。进一步来解释,即众生在日常生活中,从眼耳鼻舌身等前五识接收到讯息后,由第六意识不断地计度分别,认定其为真实。
在这实有的感觉之下起贪嗔痴,喜爱的便不择手段地去追求,但无论得到得不到都会引生苦恼,这是因为我们不能了解境非真实,只是由心识显现而已。种种的执为实有的心态称为颠倒妄想。
在第七识攀缘第八识为实在有自我,此坚执影响到第六识执有实在的我及实在的境。众生的第六识和第七识剎那剎那中不离自我执,这种执着使人不能如理地透视所接触到的事物,不能如实地了解到所有的万法无非是心识所现。有了能知心和所知境,就有了分别人我、是非等种种矛盾。见闻觉知也都以「我」为出发点,随着自己的好恶来辨别所遇之境。因此,众生能知心就是在这种不实的状态下周遍计度。
关于「依他」或「染」或「净」的问题,取决于无分别智的已生和未生。由于人们未曾听闻过法界等流的正教,不能引发无分别智的火,常常以虚妄分别心为主导,对取性的赖耶,时常现起虚妄的见分和相分。本以唯识为性的依他起,便随识的乱相而转变,「能」、「所」交织成遍计所执性。
所以是杂染,如果此识离分别执着的杂染相,无分别智就现前了,正观唯识无义,这样就能正觉唯识的真实性,由 净智现证圆成实性,依他即成出世的清净俗谛,为无漏清净的有为法(指后得智的无漏分别),隶属圆成实所摄。
因此到了圣位,就可产生两种智慧:一是依他的胜义智──根本智;二是依他的世俗智─ ─后得智。它们的关系是「非不见真如,而能了依他」,也就是必须先彻见根本智(真如)后,始能现出妙用,照缘起而常寂,观机宜而 施化。所谓「从体起用,摄用归体」。此时的境界是依他与圆成无碍融通,寂照互用。
依他唯分别,而不唯境,这在唯识学上,有特定的意义。主要表现在 依他起性的「他」字上作文章。此「他」即缘,是指意识中的种种习 气(前说三种熏习),这包括了种子、功能等,比较不显著的潜在作用。
换句话说,就是人们积累的各种经验和可以发挥的能动性。由 于唯识学的缘起说是从主观到客观,便将一切事物的一切现象都看成 不能离开经验的东西,即所谓「唯识」。所以色法只不过是心心所法 的缘虑所变现罢了,皆归唯识,不独唯境。因此,万法唯识说乃是三性说所必然导致的结论,其枢纽就是依他缘起,可见依他起在唯识宗 所占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
圆成实性,真实如常,其性凝然,非是假法,也非无法,它是一切事物的真实体性,是由人空、法空所显的圆满成就的诸法实性,也即是依他起的实体,诸法平等的真如。所以《解深密经》说:「云何诸法 圆成实性,谓一切法平等真如」。《成唯识论》也说:「二空所显的 圆满成就的诸法真实性,叫圆成实性」。
诚然,圆成实性是没有变异 ,凝然常住的实相理体,它是由依他起相上,彻底通达遍计所执性的 「似义相永无有性」,离一异性而显的中道一相,这就是诸法的圆成实性。
由三自性的建立,从反面看,可以产生三无性﹕一、相无性(laksana-nihsvabhavata,全译为相无自性性,真谛译为无相性),二、生无性(upatti-nihsvabhavata,全译为生无自性性,真谛译为无生性)﹔三、胜义无性 (paramartha-nihsvabhavata,全译为胜义无自性性,真谛译为无性性)。
此中相无性是遍计所执自性的反面,由于遍计所执自性是随心识的分别作用而生,所以都是一些虚挂上去的存在,名为施设有(prajnapti-sat),如我、法的观念就是﹔这些观念在客观的存有中是不能有实体与之对应的,其自身的存在就是处于无自性的状态(即相无自性性),所以是空。 (亦名二空,因为这些遍计所执的存在不外为人、法两类)。
其次,生无性是依他起自性的反面,因为依他起即表示须依条件制约而起,不能自主,亦不能常住,所以虽有所展现,但仍然是处于无自性的状态,这也就是中观学派所说的空,唯识从生无性方面予以保留。
最后胜义无性即是圆成实自性的反面,因为在此境界中,即是把前述的依他缘生状态取为无分别智的对象,而证见一切法均如幻如化,当体即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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