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身的缺点及出现的障碍。你觉得何法适当、有益,就用何法,这一系列的实修,旨在让那些对修道有兴趣的人能开始认真有效地观修,少受烦恼所起之障的干扰。
我们应尽力运用从实修中获得的解悟。如果舒舒服服地做“观悲心”一小时,观毕即跟人吵架,那就是白修了。法教应像皮肤一样,与我们合为一体、永不分离。无论自己得到何等解悟或成就,我们都必须学习与他人分享,以使人人皆获其益。每次修完时,刻意将修行的成果回向众生,对我们是有帮助的。我们应作如是念:
愿我们能将所获一切善解与正念,
应用于自己的生活,并与众生分享,
尤其是那些在身体上或精神上受苦者。
愿他们能藉普遍真理之力,
而非我们本身之力,克服或面对所受之苦。
顾他们皆能得乐。
问:修行时,我们应谨防好高骛远吗?
仁波切:期望过高没用——因太勉强。这些实修法,旨在使修行成为生活之道的一部分,不是要一下子就转黑为白。
问:你说教育加强了我执,这种我执是否就是强烈的自我感?“我执”有优点可言吗?我们在世间做事没有我执成吗?
仁波切:我想我们的确需要某种客观的“自我感”,感到“我必须朝这个方向走,我必须成就此事”。但在所做已办之时,就必须如弃敝屣一般,愿意把“我”放下,不再予以执着。故说初修时需要正当的自我感,一旦达成修行转化的目标,便不再需要它——不再需要任何形式的“我”。
问:如果有人为了某种原因不顾观想金光球,那么他可不可以观想佛陀、耶稣,或他所信仰的其他大师呢?
仁波切:我们所说之佛,是指具足佛陀品性者,也就是完全觉悟、完全清净、奉献一切、大悲无量的人。如果有人认为耶稣具足这些品性而观想耶稣,那就与观佛相等。
问:如果循序修了一段时期之后,因故停修数周或数月,再修时,是从头开始好呢?还是从中断处开始好呢?
仁波切:那要看你觉得修行的利益如何了。如果你已修过的法让你尽得其益,你就可以从中断处继续修;但若未能尽得其益,那就可能需要从头再来。
问:怎样修才能不落陷阱——如对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或任何其他对修行的歪曲心态?我是说,如果只照书本自修,无师指导,会修出毛病吗?
仁波切:如果你从来没有分析过自己,有生以来一直怀着想像中的自我形象,那么你想像的自己,你对自己的看法,就可能很不正确;若再加上从未有人向你说过你所怀的自我形象是对是错,那就更有此可能了。你或许会想:“我是净光之力”等等,这会铸成大错。因此,当别人告诉我们:“你不像你想的那么好、那么美、那么了不起”的时候,我们所获之益甚大,因为这可防止我们误以所怀虚妄的自我形象为真,而在行为上表现出来。上师也同样能防止我们落入此一陷阱,他消除我们的妄想,引导我们走上正道。所以说,光靠书本自性,而又完全按照我们所怀的自我形象来诠释书中所说,的确会让我们误入歧途——这样去修,没什么用。
问:如果未遇上师而自修,那么避免上述困难的最佳途径为何?
仁波切:你只有尽可能发展悲心,听从悲心的指引——直到你遇见实修方面的善知识为止。
问:如有烦恼或问题发生,这是否表示永远修行不当?有可能是治疗的结果,或无意识的性向出现吗?
仁波切:这很难说——可能是二者之一,也可能二者皆是。烦恼或许一直在那儿而你不察,故不晓得自己早就有烦恼。你若老是过于看重自己,只看想看的一面,则当你开始自我分析时,烦恼,或你不想看的那一面,便会突然显露出来。这也许不会令你欢欣鼓舞,但无论如何,不管是好是坏,只要你对任何情绪都不过于认真,仅仅保持对所有心念和情绪的觉知,这样我就不认为有任何持久的困难。
问:近来众说纷纭,各有一套疗法。您看这些疗法通常都有效吗?文在哪些方面与您所讲的佛教疗法不同?
仁波切:我不能代别人讲话,但我确信许多人所提供的疗法都有益于人、有利无弊。也有些疗法较差,可能会造成某种伤害。关键在于提供疗法者的动机,因为他对疗法的影响当然是很大的。所以说,治疗的成败要看提供疗法者的经验如何,或看他是否因为没有别的可以提供、没有传承可以依赖,而自己弄出一些疗法来凑数。佛教的治疗观念是以精神治疗为基,以降伏自心为本。凡对降伏自心有亲身经验者,皆有资格辅助他人修心。
问:我怎样才能加强我的动机,加强我的修行之愿?我坚信修行是必要的,但懒惰和心理障碍总是阻挠我。
仁波切:我想重要的是时时尽力而为,不要等自己成了完人再做。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即使犯错,也能从错误中学习,而且由于有了过失,你更能学得如何照顾自己。量力助人,以帮助需要帮助者为你的修行之基,这比到处空言:“我想帮助你,但我实在还没准备好。”要好得多。
问:疗法与禅修有何不同,有何关联?
仁波切:疗法与禅修无大差异。我曾说过,疗法旨在治疗。如果手指割伤,则在伤处点上蕴膏,即是疗法,同时你也学到以后如何避免再犯同样错误。身体的疗法有益于身,而任何与心理有关的疗法都是一种禅修。
问:这么说来,任何善修禅观的人,事实上也是在从事治疗?
仁波切:不错。非但禅修是疗法,食、睡、穿衣、憩息——只要是人之所需,无一不是疗法。
问:什么是悲心的真义?
仁波切:我对悲心的看法是,让众生都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有悲心的人,晓得众生都像自己一样想要快乐,无一众生想要愁苦。问题是由于无明,我们不知如何得乐,以致常有许多不愉快乐的经验。悲心意谓以平等心协助一切众生,无论他们对自己是否有用,是否发怒或施暴,甚至当他们在某事上冤枉自己时,也是如此。他们对我们无礼,只能令我们更想帮助他们,但我们不应期望回报。因此,假若你为了帮助他们某人而受牢狱之灾,你便应学习生起感谢之心,因为你能将那人的烦恼拿走,而把自己的快乐给他。这是纯正的悲心——施不望众。
问:您在行脚当中,最常见到不同文化的问题为何?
仁波切:各国人所面临的问题的确有很大的差异,但最常见的是一种对实修过程的不耐。很少有人肯坚持到令其努力有所成就。
对西方人或出自欧洲背景的人来说,持续地努力很难。大多西方文化的流行态度是期望速效,因而投入心力与获得成果之间的那段时期越来越短。不愿为自己深远之利益下工夫的人太多了,他们只想要那些能令他们当下觉得舒服的东西,这是实修过程中的一大障碍。
问:您说在某一阶段修行这些实修法时,我们可以确信自己是在朝正确的方向走。您的意思究竟为何?我是说,我们该寻求什么真正进步的徵候?
仁波切:我想在修行这些实修法时,你若发现日常的生活情况较前容易处理。那就表示有进步了。
只要如法去修,你就不太可能滋生事端,或那么容易陷入逆境。相反地,修行会带来好处——让你做一个正正当当的人。
《伏虎—无明烦恼对治法·实修法 绪言》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