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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观禅修·第三部分 “止”与“观”之融合

  我们无法仅依“止”的禅修而达到开悟,我们也无法仅依“观”的禅修而达到开悟。没有人仅依“观”的禅修而达到佛果的智慧。我们必须先单独学习“止”,然后再单独学习“观”,然后修持“止”与“观”之融合而达到最终的开悟。原来的教本把这一章分为三部分:“止”与“观”融合之修持、融合之时机及不同种类的“止”与“观”。

  融合的修持

  心之定静(止)与内证(观)之融合,发生于心安住及静止时,但此时的心安住于法界(梵文dharmadhatu)的智慧之中,而不是寻常的安住。在经典的传统中,如何做此修持的教法共有四种不同的系统,分别由四位印度大师所传授。这些教法有所差异,但是,它们都同意行者应该修持“止”与“观”的融合。这四位大师是:清辨(Bhavaviveka)、寂天、莲花戒及月称。他们全都是致力于彻底了解空性的中观哲学(Madhyamaka)大师。中观哲学有两个大学派:中观自续派(Svatantrika,又称为自依论证派)及中观应成派(Prasangika,又称为归谬论证派)。简单地说,中观自续派认为:在胜义谛或究竟真理的层次上,没有任何事物具有真正的存在性,虽然在世俗谛或相对真理的层次上,事物是存在的。所以,中观自续派注重存在性与非存在的观念。中观应成派则认为:事物没有真实的本质,现象只是显相而已,除了这些显相之外,它们没有任何真正的本质,一切事物都只是显相而已。所以,中观应成派不太注重存在性与非存在性的观念。

  第一个系统是中观自续派的清辨大师所建立的。他用以开展“止”、“观”融合的方法,是首先做愉悦、慈心……等的禅修。这种初步的禅修方法,叙述对于治负面习性的部分,例如,对治瞋怒的方法是做慈心或爱心的禅修。行者依此开展“止”的禅修。然后,行者开始分析现象。藉由外在现象的分析,行者开展了对显相与空性合一不二的了解;藉由内在现象的分析,行者得获了空性与觉知者之觉性合一不二的了解。

  第二个系统是寂天所建立的。寂天在《入菩萨行》中说:要开展“止”,行者必须先开展菩提心(梵文bodhichitta)。菩提心可分为相对菩提心及究竟菩提心。在这个修持方法中,行者藉由祈愿一切众生都离苦得乐的相对菩提心。而开展“止”。但是,由于众生不知道造成痛苦的原因,所以他们继续生活于痛苦之中,因此,行者必须开展帮助一切众生自痛苦中解脱的动机。然而,由于行者没有这种能力,他必须维持佛法,因为佛法将会教导他如何做到这一点。行者认为他将能达到帮助一切众生皆证得佛果的目标。这就是以相对菩提心开展“止”。在达到全然驯服的“止”境之后,行者开始做“观”的禅修。藉由“观”的开展,对空性的了悟于是升起。这类似于清辨之藉由分析外在现象及内在现象,而分别开展对空性与显相不二及空性与觉性不二的了解。

  第三个系统是莲花戒的系统,广泛地被修持,记载于《禅定习次第的第二册。行者藉由将心安住于一外在对象(例如,一尊佛像),然后安住于一内在对象(例如,呼吸)……等,而开展“止”。这种修持使心安止及平静。依此开展“止”之后,行者接着藉由审察及分析安住于“止”境中的心,而开展“观”。行者开始了知没有可认别的心,并开展觉性与空性合一不二的了解。他觉悟到当加以审察时,心没有任何可被认别的实质。如同在讨论阿底峡传统中“止”的那一节所叙述的,行者藉由分析六种根本心毒而开展“观”的禅修。

  月称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中观哲学大师。他撰写了《入中论》的教本,介绍许多种空性的推论与逻辑分析。他不仅给予理由,并写了铲除弟子对现象的执着,而做了一个实际的示范,大多数寺庙门口都有一幅“六道轮回图”(注1)。在过去,阿罗汉会去六道探访,返回之后,向其他人叙述所见的一切,所以一般的众生可以知悉六道的情形并听闻轮回的法教。佛陀因而说:寺庙的门口应该有一幅六道轮回图,供众生观看。总之,在六道轮回图中,畜生道的部分画有几只牛,有一天,月称走到六道轮回图前面,并开始在图中的一只牛身上挤牛奶,他挤出足够的牛奶供每一个人饮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示现:无论是一只牛的画像或是一只实际的牛,两者都不具有真实性。所以,月称不但是一位大学者,他也具有极高的证悟。

  月称的方法和其他的不同。在这个方法中,行者首先听闻法教,然后思惟法教,以得获对事物真正本质的了解。藉由听闻及思惟法教,行者开展了对一切现象之真正本质的“般若”或了解,也开展了自事物之真如本性的分析中升起的知见。首先,行者开展对现象之真正本质的完美或全然了解;得获此种了解之后,他才开展“止”与“观”的禅修。因此,他在知见——对心之本质的真实了解——的基础上修持“止”与“观”。

  这四个系统在如何发展“止”与“观”的教法上,有些许的不同,但是这些差异并不大。它们都同意:我们必须先使心稳定、平静,然后才能开展“观”的内证;而且,这两种修持不是分离的,而是融合的。它们也都同意:“止”的修持是产生“观”的因,且我们要修持这二者的融合。这表示心必须是专一的、不为念头所分散;这也表示我们把心做为禅修的对象,不思考其他的对象。这种专注一趣是在我们安住于禅修中时升起的,而不是当我们在分析现象时产生的。

  有一位名为缅东喇嘛谢(上曰下阿)(Mendong Lama Sherab)的喇嘛,来自拉奇(Lachi)——密勒日巴禅修过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非常偏僻,接近尼泊尔和西藏的边界。当中国入侵时,边界都封锁起来,没有路经过那儿,所以它变成一个几科与世隔绝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烟。喇嘛谢(上曰下阿)在那里的一个洞穴中禅修了三年。当我和喇嘛谢(上曰下阿)谈到他的经验时,我说:“你在那儿必定有许多了悟及觉受,因为那儿没有任何让你分心的事,”喇嘛谢(上曰下阿)回答道:“即使你独自坐在一个洞穴中,你的心仍然会涣散。”如果你不控制你的心,你的心将会变涣散。在禅修时控制心是很重要的,如此,它才不会变涣散。因此,禅修必须有坚稳的控制,以保护它不落入升起之念头的影响。

  这个教本描述了各种不同的“止”和“观”,因为它是聚集了一切知识的“知识宝藏”。上述的修持是经续传统中所教导的。金刚乘传统修持的是莲花戒的系统,利用外在对象,然后内在对象——等。“止”,一般是由专注于呼吸的修持而开展的。

  “观”的修持通常是利用外在对象与空性、内在对象与觉性的分析,使用前面所叙述的许多不同方法,但是,在金刚乘传统,行者遵循的是空性与觉性不二的修持方式。当禅修变稳定时,心安住在它本有的定静之中。有时候,念头升起了,于是心就在活动之中。行者于是观照活动中的心,以了解心的活动本质。这并没有利用分析推论及逻辑,而是直接体验安住中及活动中心的本质。这是开展“观”时常用的方法。

  行者不须要以逻辑方式分析心而发现它没有存在性,他可以直接观照自心而明白并不存在,存在的是知道的过程或觉性。在藏文里,“心”是“森(木)(sem)”或“谢帕(shepa)”,意思是“知道者”(注2)。所以,这个“知道”存在,但是,如果我们试图发现“是什么在知道”,我们什么也找不到。知道的活动永不止息,但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在知道的本体,这就是“无我”。心不在那儿,在那儿的是无我,在那儿的是空性,所以,我们可以称此为明性与空性不二。这个“无我”是我们自无始以来于轮回中未曾真正思考过的,因为我们的注意力一直转向于外。但是,将注意力内转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无我的及明性与空性不二。然而,这个空性并不是空无一物的空,因为现象的相互依存性、对经验或感受的觉性、所见到的形相、所听到的声音……等,都存于其中。

  如果我们不约束或控制我们的心,那么所有的障碍都可能在心中升起。所以,这一切事物都出现了,而且这种经验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电影,没有任何事物真正出现在电影院中,然而,这所有的影像、声间及情绪都出现在我们心中。所以,有显相在我们心中升起,但是当我们较严密地去探究时,会发现它没有真正的存在性,它只是现象(例如,电影放映机、影片、银幕、音响设备……等)的相互依存。

  第三世Gmb让炯多杰叙述了金刚乘传统中“止”与“观”的本质。在“止”当中有显著及微妙的念头之波浪,但它们自然会平息下来。他说:这些显著及微妙的念头会静止下来——这有如海洋。海上有时有大波浪,有时有小波浪,当这些波浪平息时,海洋就变得全然平静、没有任何动态。同样的,我们有时有显著的念头,有时有微妙的念头,如果这些念头完全平息了,心就会变成如同无波的海洋般,全然安止、平静及不动。纵使海洋是全然静止的,它可能含有一些污染,所以,我们须要让非常纯净、清澈的水流入海洋中,使它变得全然清净。同样的,纵使心已经静止了,它可能仍然有昏钝的缺陷或过患。所以,当昏钝的缺陷净除之后,正确的“止”才会开展,平静及稳定的状态才会产生,清明的状态才会升起。

  让炯多杰也将“观”叙述为一再观看无法被看见的某件事物,所以,心的本性无法被审察或分析。他说:我们一再地观看心的本性,但找不到任何具有真实存在的事物。藉由观照这个事实及观见心的真实本性,我们对“心像什么”变得完全没有任何怀疑及不确定。而且,藉由观照心的本性,我们开展了一种“确信”,这就是“观”的禅修。

  要开展“止”与“观”,你必须有精进力,以选定的方法持续地禅修,不要时时更换方法。然而,只有精进力并不足够,你仍然必须拥有诸如上师瑜伽或上师相应法等重要法门的实修指导。在上师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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