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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岩录》十五则讲记 第九 第四则 德山挟複问之下▪P2

  ..续本文上一页看这杀人不眨眼,并不是说真的拿起刀,土匪一样的横冲直撞,胡乱杀人。不是那个意思,但不用这样的语言,显示不出禅宗别开生面的气概。这个气概,只有禅宗的大自在、大解脱的精神,才能把它释放出来。

  所以“立地成佛的人,自然杀人不眨眼,方有自由自在分。”学佛学什么呢?学智慧解脱嘛,得智慧解脱嘛!学成佛呆子就没有用了,至少是你学佛的方法不对,并不是佛法有问题。所以,我们在学佛以后,一定要经常检查自己,自己身语意三业处有没有力量。面对烦恼来了,你有没有力量?面对工作,你有没有力量?面对麻烦,你有没有力量解决?如果我们对这些都有力量,那么就说你学佛学的上路。如果学了佛, 你还高明不起来,没智慧、没力量、不自在,那么你学佛就学出问题了,要找善知识给你料理料理。

  “如今人有底问著,头上一似衲僧气概,轻轻拶著,便腰做断、股做截,七支八离,浑无些子相续处。所以古人道,“相续也大难””。当然,有的人,你问着什么是禅?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他也能说会道,口若悬河,的确有一个真正的道人的气概。但是,被明眼人轻轻拶他一下——有很多人到云门寺来,还不说老和尚这一关,就说我们有些法师、常住上有些师父弄他一下,他也受不了。我上次带了广州的一个居士来,他向性国师请问:“如何是禅?”性国瞪着他不吭声,然后说:“了不得,不得了。”转身就走了。这问话的自己一肚皮禅,被性国师这么一弄就弄傻了。所以说,云门寺的师父,只要在云门寺呆上几年,对外面这些学禅的、来弄的人,一巴掌就解决问题,还不用三巴掌。

  所以我们看有的人好象是很有气概,有一肚皮的学问,一肚皮的禅,但被明眼人拶他一下,他的腰就断作两截,大腿也断着几截,弄得自己“七支八离,浑无些子相续处。”为什么呢?你对佛法的知见还不能打成一片。有人悟的时候呢,也象是悟了,觉得对祖师的公案、经书里面的道理,通了,真的是通了。暂且承认他通了,但是这个通,仅是第六意识上的通,最高的可称为解悟。但后来烦恼来了,以前悟了的东西,就跟太阳下山一样,黑了,满脑子的黑,满眼的黑。

  为什么烦恼来了,他的聪明智慧就没了呢?聪明智慧是第六识的,第七识的烦恼一现形,就把他的聪明智慧打到阴山下去了。所以修行修行,未必是修第六识,主要是修第七识。我们常说人无我,法无我,都是针对七识而言,并不是在六识上。如果我们把七识的烦恼去掉,第六识的光明自然就会出来。我们再看下面的,学唯识学的人都知道,第七识是“恒审思量,胜余识故”——它是永远不睡觉,永远不间断的。第六识是“审而不恒”——它有分辨能力,但是它要睡觉,它要休息。第八识是“恒而不审”——它永远都存在,但是它没有分别的功能。只有第七识才是“恒审思量”,它不用修就自然能打成一片,所以是烦恼坚固,难以断除。每个人的烦恼永远都是打成一片的,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家,我的功名,我的富贵,我的事业,我的知识,乃至我的世界。我的名誉,我的圈子,谁也不能去冒犯它,一冒犯就蹦三丈高,蹦八丈高,这时候的我是处处打成一片。但第六识里面的一点智慧、一点聪明就很难打成一片。如果我们真正在第七识上破了参,把这个“我”空掉,把烦恼识转成平等性智,那么才能真正谈到“相续”——从而打成一片。

  “所以古人道,“相续也大难””。有人问洞山祖师:“如何是主中主?”洞山祖师就说:“当今的人啊,认得个驴前马后的,也认为是主中主。那么说也容易,但相续也大难。”这个是洞山祖师的原话。所以,圆悟祖师把这个话引出来以后说:“看他德山、沩山如此,岂是灭灭挈挈底见解?”哪里是拖泥带水的见解呢?

  ““再得完全能几个,急走过”。德山喝,便出去,一似李广被捉后,设计一箭射杀一个番将,得出虏庭相似。雪窦颂到此,大有工夫。”说的是什么呢?说的是颂古不容易,用飞将军这个故事颂德山,的确恰如真分。我们这里的法师也翻几则公案试着颂一颂,找找感觉。经常这样弄,可以练禅,可以演禅,也可以使自己的禅意、禅味得到提升。且不说开悟,的确是大有益处。

  “德山背却法堂,著草鞋出去——道得便宜,殊不知,这老汉依旧不放他出头在。”沩山有沩山的功夫,德山有德山的功夫。德山的确在沩山处出入无碍,来去自在。但是,沩山老和尚的厉害在什么地方呢?你来去自在,但是,没有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雪窦道:“不放过,急走过。”是德山不放过沩山?是沩山不放过德山?为什么沩山不放过德山呢?

  “沩山至晚间问首座:“适来新到在什么处?””首座云:“当时背却法堂,著草鞋出去也。”沩山云:“此子他日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几曾是“放过”来?不妨奇特。”沩山最后这个回马枪、拖刀计实际上也是成功的。当然,这个故事就象现在电脑里面虚拟的打斗一样。祖师的箭锋相触,机锋往来,是共同演禅的这么一台戏,好让后代参禅的人通过这样的公案,使我们参禅寻得一个入头之处。所以,这一场戏“不妨奇特”——德山也奇特,沩山也奇特。

  “到这里,雪窦为什么道“孤峰顶上草里坐””?孤峰顶上草里坐,什么叫草?当年,洞山祖师在一次结夏的时候,对参加坐夏的僧众们说:“哎呀,三个月以来,你们辛苦了。今天结夏了,不论东去西去,但是要向万里无寸草处去——请下一转语”。当时结夏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答洞山祖师这么一个问题,万里无寸草的地方,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没有烦恼的地方啊!当时,大家都不会祖师意。

  后来有一位到了石霜和尚那里,当时石霜还没有出世,还在住茅蓬。石霜就问:“你从哪里来啊?”“我从洞山来”。“洞山老和尚最近有什么话啊?”他就把前面的这句话说了,洞山老和尚说:“直须向万里无寸草中去。”石霜就问:“有没人答话。”“哎呀,没人敢答话,这话怎么敢随便答啊,没人能答的。”石霜和尚就说:“你回去,你给洞山和尚说“出门便是草”。”这个人回去,给洞山汇报。洞山一听,“哦,了不起,这可是五百人善知识语!应该把他请出来坐山,广度众生啊!”

  那么,“孤峰顶上草里坐”,他是坐在菩提上,还是坐在烦恼里?当然,大家也可以去参一参。“又下一喝,且道落在什么处?更参三十年。”雪窦祖师在颂的最后,下了一个“咄!”字,圆悟祖师就此设问:“且道落在什么处?”如果能当下明白,立地成佛;若不明白,则继续用功,需要再参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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