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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喝截流 四、自家宝藏——顿悟成佛的依据

  四、自家宝藏——顿悟成佛的依据

   正法眼藏和自性菩提

   《五灯会元》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一则资料,说: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诃迦叶分座,令坐;以僧伽梨围之,遂告曰:“吾以正法眼藏密付于汝,汝当护持,传付将来。”世尊临入涅槃,文殊大士请佛再转*轮。世尊咄曰:“文殊,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说一字,汝请吾再转*轮,是吾曾转*轮邪

  ”世尊于涅槃会上,以手摩胸告众日:“汝等善观吾紫磨金色之身,瞻仰取足,勿今后悔。若谓吾灭度,非吾弟子;若谓吾不灭度,亦非吾弟子。”时百万亿众,悉皆契悟。

   (《五灯会元·卷一》)

   在这里,佛祖释迦牟尼是以超级禅师面目亮相的,其语言风格和方法。也成了中国的禅帅。当然是以佛的气派演示的,力量也大得多,不然怎么会有“百万亿众,悉皆契悟”这样伟大的效果呢

  

   对于这个故事,无须论其虚实。总之中国禅宗。中国禅师是认定了这条路走的。问题的关键是佛的这个“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到底是什么

  世尊拈花,迦叶微笑,这么一种简单的心灵传感形式就包容了无穷尽的佛法吗

  就可以把佛“四十九年”辛辛苦苦建立的一整套“教、理、行、果”置之不顾,而别安立什么“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不知所云的东西吗

  

   佛教内的其它宗派,几乎全都不以为然,认为这是禅宗胡捏乱造出来的,所以不予承认;但佛教内的其它宗派.至少是中国佛教内的许多宗派,也不自觉地受到了禅宗的吸引和感染,其中许多僧人也投身到这一“禅化”的潮流中来.使自己也成为了“禅师”。这是事实,一切都是事实。在这些事实中,禅宗的确有其自己的依据,这些依据一摆设出来。往往使人哑口无言,也往往使人哑然失笑。

   《六祖坛经》是禅宗的镇山之宝,作为禅宗真正意义上的祖师,《坛经》无疑在禅宗内具有无上的权威性,中国佛教内的许多宗派,后来也不得不承认其权威性。在《坛经》中,六祖说:

   ……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导示见性。当知愚人智人,佛性本无差别,只缘迷悟不同,所以有愚有智。

   ……一切修多罗(佛经)及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部经,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无世人,一切万法本不自有,故知万法本自人兴……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故知万法尽在心中,何不从自心中顿见真如本性。《菩萨戒经》云:我本元自性洁净,若识自心见性,皆成佛道……

   无须多举,六祖在这里把一切都说透了,既然佛的一切法都因人而建立,既然佛的真如本性就是每一个人的自心,哪么何须外求,用孟夫子的话说;“反身而诚”就行了,用《维摩经》的话说:“即时豁然,还得本心。”这么现成,无怪法眼文益大师在罗汉桂琛禅师那里多番参究不成时,罗汉桂琛不耐烦地说:“明白给你说,若论佛法,一切现成”,就这一句话,使法眼大师大悟,并成了一代祖师。

   其实,在大乘佛教的许多经典里,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的道理是说透了的,在这里也无须引用,这里主要是看禅宗在其中说了些什么。马祖的弟子大珠慧海禅师就是其中的受益者,以后又成了积极的宣传者。

   师(慧海)初至江西,参马祖,祖问:“从何处来

  ”曰:“越州大云寺来。”祖曰:“来此须拟何事

  ”

   曰:“来求佛法。”祖曰:”目录宝藏不顾,抛家散走作什么

  我这里一物也无,求什么佛法。”师遂礼拜,问曰:“阿哪个是慧海自家宝藏

  ”祖曰:“即今问我者,是汝宝藏,一切具足;更无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向外求觅

  ”师于言下大悟,识自本心不由知觉,踊跃礼拜。

   (《大珠禅师语录》)

   马祖的意思是明白无疑的,佛法、佛性、一切一切,全都是“自家宝藏”,并且“一切具足,更无欠少”而且可以“使用自在”,所以无须在外面去“求觅”。所以慧海在得法——开悟后写了《顿悟入道要门论》;卷,发挥了禅宗顿悟的思想,并深得马祖的赞赏。在这篇文章中有如下的介绍:

   问:“欲修何法,印得解脱

  ”答:“唯有顿悟一门,即得解脱。”云:“何为顿悟

  ”答:“顿者顿除妄念,悟者悟无所得。”问:“从何而修

  ”答:“从根本修。”云:“何从根本修

  ”答:“心为根本。”云:“何知心为根本

  ”答:《楞伽经》云:心生即种种法生,心灭即种种法灭、《维摩经》云;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遗教经》云:但制心一处,无事不办。经云: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

   在慧海这里,心是万法之源,只要悟得了这个“无所得”的心,就大事了毕,所以“求心不求佛,只有愚人才是“求佛不求心”。这个心是“自家宝藏”,并且“一切具足”,所以“求心”也只是手段,最后顿悟的结果只是一个“无所得”,所以禅宗后来认为顿悟都是多余的事了。对这个向题,禅宗是一脉相承的,马祖的法孙,百丈的弟子黄檗禅师在其《传法心要》中,说得更为直截明白:

   诸佛与一切众心,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此心无始以来,不曾生、不曾灭,不青不黄,无形无相……超过一切限量名言,踪迹对待,当体便是,动念则乖,犹如虚空,无有边际,不可测度。唯此一心即是佛,佛与众生更无别异。但是众生著相外求,求之转失。使佛觅佛,将心捉心,穷劫尽形终不能得。不知息念忘虑,佛自现前。此心即佛,佛即众生,为众生时此心不减,为诸佛时此心不添……而欲著相修行以求功用,皆是妄想。

   黄檗禅师在这里,已把一切全都说透了。第一,佛与众生平等于一心,毫无差别;第二,众生著相外求,反而是南辕北辙,求而反失;第三,使佛觅佛,将心捉心,犹如骑驴觅驴一样愚蠢可笑;所以第四应该当体即是,动念则乖。在自己的心中,佛的那个正法眼藏就是自己的自性,这个自性就是菩提,原本都是一码子事,明白这点,心念一转之时就是顿悟。所以黄檗禅师在这个((传法心要》中一再说:“如今学道人,不悟此心体,便于心上生心,向外求佛,著相修行,皆是恶法,非菩提道。”为什么呢

  那些学道人感觉到的是自己的烦恼心、生灭心,认为在这个烦恼心、生灭心之外有个可以求,可以修的清净心、真如心。所以黄檗禅师又反复解说:“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菩提”,烦恼与菩提平等不二,生灭与真如平等不二,“此法即心,心外无法;此心即法,法外无心。”在方法上。黄檗禅师认为方法必须与本体相一致。相统一;“唯直下顿了自心本来是佛,无一法可得,无一行可修……念念无相,念念大为即是佛。学道人欲得成佛,一切佛法总不用学,唯学无求无著。”在黄檗禅师的这一系列论说中,禅宗的那种种作为,还有介么不可以“理直气壮”的呢

  道理无须再继续说了。再说就是“理障、“见魔”。反而是求解脱反成束缚,若能如马祖所说的“著衣吃饭,长养圣胎。任运过时;更有何事”这样不修而修地过日子,就会领略到其中的风光。但是,对一般的人来讲,对一般求佛、求法、求道的人来讲,这一切要深信不疑,并当下付之于生活和实践之中,真是太艰难了,所以“明心见性,顿悟成佛”之一过程虽说是多余的,却又是万万不可少的。

   “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佛教的法,不论中观唯识。大多说理严密细致。只要不带世俗偏见,都是有路径可以通达的。禅宗以无法为法,但禅师们有上堂的开示、小参、晚参、机锋、棒喝、转语、公案、参话头等种种作略。其中许多仍然是有理路可寻,可以使人理解,如六祖的《坛经》、黄檗的《传法心要》及许多禅师的《语录》等;难解或不可理解的大多为棒喝、机锋和转语,但若经说破,也不是不可理解。问题难就难在这里,禅宗的法,一但成了可以理解的,便立即成了“著相”,成了“知解宗徒”而非“本分道人”,要在自己“本分”上““顿悟”就极为艰难,甚至不可能了。

   人们的这个心真是说不清楚,对常人而言是烦恼生灭心,对佛菩萨而言是菩提真如心,差别那么大,怎么会是“无差别”的呢

  怎么会是“一”呢

  禅宗三祖僧璨大师在点化牛头法融禅师时说;“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何处起

  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法融受到三祖的点化,成了初唐禅宗的一代大师,以后的“法语”也极其精采特别,对后来的禅宗,特别是石头——曹洞一系影响很大,如“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曲谈名心劳,直说无繁重。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这里真是与人们的常识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若用心的时候、恰恰失去了心的功用,不去用心的时候,心的那个功用反而发挥得恰到好处,但是用心和不用心两者又是毫无差别的。但就是这些,正是禅宗大机大用、大开大合、大杀大夺的基点,不明白其中的“机枢”,不明白“万花筒”结构的秘奥,面对禅宗的机锋棒喝,自然就会不知所措了。还有,许多禅师自豪地、真切地感受到:“佛说一切法,为除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站在这个“妙高峰”上,还有什么“浮云”能够遮挡其望眼了。;所以能够“随缘任性。触处皆真”。正因其“不拘一法”,才可演出机锋棒喝等幕幕闹剧、喜剧和哑剧,为中华民族思想文化注入了难以限量的活力。

   自己就是一切,就是成佛的依据,这个力量是如此之大,对被局限在狭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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