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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那他评传

  多罗那他评传

  索南才让

  帕竹政权时期,西藏文化,与西藏社会经济发展同辏历史的高峰。在文化的诸多领域英才涌现,学术畅明,各种著作纷纷问世。在着名的僧侣知识分子中,多罗那他深邃绵密,力行证道,成绩卓着,独占鳌头,他不仅光大了觉囊一宗,而且对整个藏传佛教做出了巨大贡献。随着岁月的流逝,许多与他并世的高僧大德有些渐被人们所淡忘,有些则得到人们的怀念。而对于多罗那他这位一代哲人、史学家,只有当人们看到《印度佛教史》,或提及哲布尊丹巴活佛时才想起他。也曾有人着文纪念,评其为人,赞其学识,然总觉缺乏全面客观,留有疑问。十几年前,笔者偶于北京阅读藏文《多罗那他自传》,后又于川青藏区的觉囊派寺院得谒大师塑像。而今,遥思先哲,不胜感念。闲来爰成此篇,以志纪念,也略表拙见,并求教于同仁方家。

  一、选为灵童 勤修佛典

  多罗那他(1757—1635,救度怙主),乳名班玛斯觉多杰(莲花伏魔金刚),法号贡噶娘布(庆喜藏),西藏卡热琼增人。[1]关于多罗那他一名,据传他8岁时梦见印度学者舍罗那他,醒后按梦中所示自取“多罗那他”。他幼而聪慧,一岁时语言表达流利,自称是贡噶周却(庆喜胜解1507—1566之转身。3岁时,按照宗教仪轨被确认为灵童,翌年经浪卡子第巴丹增米居旺杰同意,由拉堆绛首领扎西道结和觉囊寺堪布隆热嘉措负责从江孜迎接到贡噶周却所建的曲隆绛孜寺坐床,为该活佛系统的第十三辈。实际上觉囊派在西藏实行活佛转世制度是从多罗那他开始的,前十几辈都是追认的,不仅有宁玛派高僧,而且也有噶举派、格鲁派高僧。研,淬砺奋发,未及终倦。不仅领悟中观“他空”宗见,且博通布顿派法、道果法、大手印法、妮格六法、那饶六法等密法。经过十多年的深刻熏陶和一番锤炼,思想渐趋成熟。20岁,依贡噶坚参、强巴伦珠、贡噶巴桑等上师受比丘戒,再得诸师付法。翌年,受命住持觉囊寺,总理觉囊派一切事务。

  多罗那他经常受病痛折磨。39岁那年,父亲去世,他伤心过度,积劳成疾,口吐鲜血,头及全身关节疼痛不已,胃痛头晕,身体极度虚弱。晚年,旧病复发,双腿肿痛,满身黄水痘疹。即使这样,他仍坚持习经,钻研语言、文学、历史、地理、算学等知识。他虽宗觉囊,却不抱门户偏见,在热振寺参学时,坐在当年宗喀巴大师讲经坐过的宝座宣讲《菩提道次第广论》,用梵藏两种语言讲解《阎摩德迦黑续》,“翻译迅速准确,使众人大为惊奇,对他备加赞扬。”他勤学好问,曾从师在藏的南印度佛密怙主等几位学者求教显密教法;从孟加拉(藩伽罗)班智达普尼难陀(智金刚)听讲《摩河婆罗多》和《罗摩衍那》,并翻译了其中的部分章节;依东印度阿舍黎苏尼跋那室利(觉藏)学习西藏未曾传过的密法,请教疑难。1680年,他根据来藏印度学者的口述,结合自己所掌握的资料,完成了《印度佛教史》一书。该书问世后,南印度邦陀梨地区毗达地方首领婆婆陀罗来信称赞他的学识,称他是西藏隐姓埋名的唯一大成就者。

  多罗那他广播法雨,门庭高广,饮誉藏区及印度、蒙古地区,成为帕竹政权末期西藏最杰出的学者。在他的关心支持下,川青藏区的觉囊派寺院得到了迅速发展,形成了以中壤塘寺为中心的集团势力。

  二、继承法嗣 举扬宗风

  多罗那他是觉囊派第二十八代法嗣,他生活的时代,正是前藏格鲁派势力逐渐向后藏扩展,后藏噶玛噶举派则极力与之抗衡,各地方势力争夺混战的时代。事局多变,佛法不兴,觉囊派处于垂危之际。面对如此复杂而严峻的形势,多罗那他潜心钻研佛法,勤于着书立说,阐述觉囊派了义大中观“他空”思想,释说六支瑜伽体验。并得第斯藏巴等地方古上层人士的信奉。在数十年内,觉囊派从弱变强,达丹丹曲林寺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强烈魅力,吸引着众多信徒。

  1、德才高深,为缁素推崇

  多罗那他才识精湛,德行谨严。他精参佛学,又不囿于佛学,同时广泛涉猎其他学问。他一贯严以律己,率先垂范。虽宗觉囊,却杜绝门户之见。在《自传》中,他这样写道:“以自己宗派之见为至高无上,视其他佛教派别为仇敌,连外道之名也不屑一顾,如此心胸狭窄,却想成博学之士,岂不怪哉。”正因为,他学识广博,人格高尚,为人祥和,待人平等,谦虚有礼,奠定了弘扬佛法、振兴觉囊派的基础。也正依于此,为结交地方权贵和其他宗派高僧大德提供了方便,也使喀尔喀蒙古尊他为师,醉心佛法。

  《觉囊派教法史》和《多罗那他自传》记载,他住持觉囊寺期间,羊卓(浪卡子)万户长丹增米居旺杰、拉堆绛首领仁增阿格旺布、藏巴第斯噶玛丹迥旺布和格章哇图多南杰等人为施主,提供财物,支持觉囊派发展,尤得第斯平措南杰的尽力相助。土观·善慧法日说:他“与仁邦巴迦玛护教王结供施之缘,若教若政显赫一时。”[2]值遇战乱,当时后藏地区许多寺院遭到破坏,僧人散失严重,多罗那他却“政教逢缘,上下和睦。”觉囊寺佛事兴隆,香火旺盛。“他空”学说也得以恢复和弘扬,觉囊派获得了很大发展。因此说,多罗那他依靠自己的才智,得藏巴汗等人的信任和礼遇,使觉囊派的发展进入笃补巴·喜饶坚参时代之后的第二次辉煌。

  2、修建寺院,完善管理

  多罗那他从21岁开始住持觉囊寺,在位期间修缮了曲隆绛孜、吉普德丹、觉囊等一批寺院和笃补巴时期所建的“通卓钦摩十万大佛塔。”1651年,始建达丹丹曲林寺。

  达丹丹曲林寺,全名“达丹丹曲林了义欢喜园。”五世达赖喇嘛时期,逼迫改宗,更名甘丹彭错林,又称噶丹彭错林,清朝官书写作“噶尔靼朋苏克岭”,或“噶尔靼盆苏克灵,”位于拉孜县东北,“多雄藏布江进入雅鲁藏布江处。”《觉囊派教法史》记载: 41岁,木兔年二月十一日,举行盛大奠基仪式;三月八日,建立作坊,修建经堂二十余间、僧舍一百间及围墙,用金铜铸造了内供三所依、大型七世佛像及用各种珠宝镶嵌的无量寿佛像、度母像、大佛母像、布禄金刚像等。钦则旺布说达丹丹曲林寺是多罗那他在已毁的向敦·却帕大师的原驻锡地向巴塘丁寺的废迹上修建起来的。如说:“往北走依次可到向敦·却帕大师的驻锡地名向巴塘丁寺,但现在这里除留有一点遗迹外再无所有了。后来吉准·多罗那他在此重新修建了觉朗寺,现已改名为甘丹彭错岭,成为格鲁派寺庙了。……所修寺庙构造宏丽,庙内像塔雕塑精良,真是了不起。”[3]觉朗寺,即觉囊寺的异译,此处非指觉囊第十五法嗣贡钦托结尊哲(1243—1313)所建的觉囊寺,应该看成是觉囊派寺,指达丹丹曲林寺。又说:“在河谷深处有衮勤·笃补巴的驻锡地名觉摩朗山居,内有以通卓钦摩大宝塔为首的三依像塔具灵应者为数甚多。”[4]“觉囊朗山居,”即是觉摩囊寺,简称觉囊寺,说明觉囊寺与达丹丹曲林相距不远,前寺在觉摩囊河谷内,后寺在谷口,即多雄藏布江进入雅鲁藏布江处。

  关于建寺的目的,意大利藏学家费拉丽解释“此地的寺庙是多罗那他在后藏和绛昂仁诸小王的帮助下重建或翻修的。后藏王将从事这项工作,当作17世纪 20和30年代,因蒙古入侵而引起的惊恐之后直接反对格鲁派的一项措施。”[5]对于这个问题应该作客观分析,从藏巴汗来说:为多罗那他提供寺院庄园和寺属百姓等顺缘,请求负责修建寺院,是从其政治利益考虑的;多罗那他依靠他的支持建寺绝对不是抗衡格鲁派,而是为了弘扬佛法,发展觉囊派。

  《多罗那他自传》说,在修建过程中,藏巴汗从财力、人力各方面给予支持,全部工程持续了十几年。佛像、佛塔多以金、铜、珠宝镶嵌,造型庄严,工艺精湛。特别是无量光佛和弥勒佛像其造型之美堪称西藏佛像之精品,弥勒佛像被视作西藏四大佛像之一。

  达丹丹曲林寺建成后不久,慕名前来参观和学经的人络绎不绝。短时间内,住寺僧人猛增到一千多人,取代了觉囊寺的主寺地位。针对日渐增多的僧人,多罗那他在管理、学经、法事活动等各方面作了整治和规范。在寺院管理和组织方面,他大胆启用人才,把一批学识渊博、品德高尚和具有管理才能的僧人安排到寺院领导岗位上,并派到中壤塘等寺指导工作,实行教主领导下的堪布负责制,充分调动每个人的积极性。加强了对学经院(性相院)和修行院的管理,重定教材,因材施教,严格学经制度。创立了时轮施食仪轨法会,重点讲授《时轮根本略续》、《时轮根本略续无垢光疏》及六支瑜伽法;调整了各次法会的内容,购置了法会用法器、服饰、面具、乐器等,宗教活动正常化。另外,从拉萨请回多部有价值的经典,召集一百八十名缮写者抄写《丹珠尔》,共计二百函,每函三百六十叶,每函抄资为青稞一百克,为学经僧提供方便。多罗那他的做法不仅提高了觉囊派僧侣的素质,而且纯洁了僧侣队伍,使觉囊派在佛法不景气、教派不兴、寺院颓废的时代获得了大发展。

  3、博通诸法,着述丰富

  多罗那他为觉囊派一代宗师,藏族着名学者。他博通诸宗,博采众长,着述宏富,研究成果汇集成函,函数因刻板不同而有别。达丹丹曲林寺版共十九函,为多罗那他在世时所刻印,布达拉宫、罗布林卡、西藏图书馆都有收藏,热色·贡却嘉措说哲蚌寺大经堂顶层的十地拉康也有珍藏,刻板后来被格鲁派焚毁。库伦版共十七函,四十余种,塔尔寺有收藏;民族文化宫馆藏本二十四函;四川壤塘寺版十四函。内容涉及教法教派史、寺志、人物传记、经典论疏、宗见、诗歌、语言、书信、密法实践等。史志类有《印度佛教史》、《续部王阎摩德迦法源奇异信解》(即《大威德教法史》)、《后藏志》、《圣地指南》(包括《觉囊寺胜迹广说》、《修行处吉普德丹寺广说》、《甘丹彭错林胜迹广说》);传记类有《多罗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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