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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不同版本论

  《心经》不同版本论

  韩廷杰

  一、《心经》的形成

  《心经》,全称《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用二百六十个字表达六百卷巨着《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的核心理论--空论,所以受到佛教徒的普遍欢迎。

  《心经》应当是产生于印度的《般若经》的“别生经”,是古印度某人根据《般若经》着作的概要性论典,很像是《般若经》的内容提要。梵本《心经》开头有这样一句话n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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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Dya,向知一切者(佛)致敬。论典开头往往有向佛或向三宝致敬的《归敬颂》,巴利文的七部论典开头,都有向佛、罗汉致敬之类的话。表明本论作者对佛是非常崇拜的,所作之论只是为了弘扬佛法,绝无违佛之意。经是佛说的,不应当有这样的话。佛不可能是向自己致敬,佛是很谦虚的,也不会号召其他人向自己致敬。所以,《心经》所有的汉译本都没有翻译这句话。

  梵本《心经》为什么会有这句话呢?这显然是《心经》着作者加的,用以表明他对佛的崇拜心态,表明他着作的《心经》,只是弘扬《般若经》理论,绝无违逆之意。作者为什么不署自己的名字呢?如果署上作者姓名,就没有权威性了。好像一位画家画了一张佛像或菩萨像,并不写上自己的名字。因为教徒常常对之礼拜,人家是拜佛或菩萨,并不是拜画家。

  前文谈到,《心经》是古印度某公根据《般若经》所写的概要性论典,一般佛教徒难以接受,因为他们对“经是佛说”深信不疑。实则不然。为了加大着作的影响力,某些印度人假托佛陀之名进行创作。这不是什么新观点,很多佛学研究工作者都发表过类似意见。如《佛光大辞典》在解释“疑伪经”的时候,明确指出:“盖自印度即有不少假托佛说之经典,蓄意混乱佛陀所说之教理。”《心经》正是此类经典。

  玄奘赴印途中,有位得病的老比丘曾经送给他一本《心经》,让他随身携带,可以保护他一路平安。有人认为这本《心经》是“罗什译本”,不见得,很可能是梵本《心经》,玄奘赴印前,在国内是否学过梵文?其传记没有明文记载。他到印度那烂陀寺向一百零六岁的戒贤老法师学习《瑜伽师地论》,绝非易事。这部论是唯识学中最大的一部论典,一百卷。没有深厚的梵文功底,是无法学习的。由此推测,玄奘赴印前,曾经学习过梵文,其水平应当是很高的,足以阅读梵本《心经》。如果玄奘没有充分的语言准备,他在印度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学习成就,这是显而易见的真理。玄奘所处的唐代,常有印僧来华,渴望求知的玄奘,要想学习梵文并不困难。

  二、《心经》为中国的观音信仰奠定理论基础

  中国僧人每天都要背诵《心经》,《心经》影响之深远,可想而知。《心经》之所以影响深远,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这部经为中国的观音信仰奠定理论基础。一般来说,经是佛说的,论是菩萨造的。但《心经》并非如此,按照佛教徒的说法,这部经是观世音菩萨得到佛的允许,为舍利弗讲的禅定心得。观世音菩萨可以代佛说法,把观世音菩萨提高到佛的地位。

  法月译《心经》的《序分》是这样说的:“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大城灵鹫山中,与大比丘众满百千人,菩萨摩诃萨七万七千人俱,其名曰观世音菩萨、文殊师利菩萨、弥勒菩萨等,以为上首,皆得三昧总持,住不思议解脱。尔时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在彼敷座,于其众中,即从座起,诣世尊所,面向合掌,曲躬恭敬,瞻仰尊颜,而白佛言:“世尊!我欲于此会中,说诸菩萨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唯世尊听我所说,为诸菩萨宣秘法要。”尔时世尊以妙梵音告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具大悲者,听汝所说,与诸众生作大光明。”于是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蒙佛听许,佛所护念,入于慧光三昧正受。入此定已,以三昧力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自性皆空。彼了知五蕴自性皆空,从彼三昧安祥而起,即告慧命舍利弗言:“善男子!菩萨有般若波罗蜜多心,名普遍智藏,汝今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分别解说。”作是语已,慧命舍利弗白观自在菩萨言:“唯大净者愿为说之。今正是时。””[1]由此可见,《心经》是观世音菩萨说的。

  观世音菩萨讲完以后,佛极力赞颂,唐代般若和利言译《心经》的《流通分》是这样说的:“如是说已,即时世尊,从广大甚深三摩地起,赞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如是如是,如汝所说,甚深般若波罗蜜多行,应如是行。如是行时,一切如来皆悉随喜。”尔时世尊说是语已,具寿舍利弗,大喜充满。观自在菩萨摩诃萨,亦大欢喜。尔时众会天、人、阿修罗、乾达婆等,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2]

  此中佛说过一段话后,才有“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说明观世音菩萨说的《心经》得到佛的批准以后,大家才付诸实践。法月译本则不然,观世音菩萨说完《心经》以后,其《流通分》如下:“佛说是经已,诸比丘及菩萨众,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乾达婆等,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3]这里把观世音说的话,和佛说的话完全等同起来。

  三、罗什译本可疑

  正因为《心经》影响深远,所以版本繁多。一般认为共有八译:第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一卷,姚秦鸠摩罗什译;第二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唐玄奘译;第三译《般若波罗蜜多那经》一卷,唐菩提流支译,已佚;第四译《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唐法月译;第五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唐般若共利言等译;第六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唐智慧轮译;第七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唐法藏译;第八译《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经》一卷,赵宋施护译。除此之外,还有日本《大藏经》本《梵语心经》和敦煌石室本《唐梵翻对字音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都是音译。

  近现代以来,还有由藏译汉的《心经》,如由日僧能海宽由藏文译为日文,周止庵又由日文译为汉文的《般若心经》。由藏文直接译为汉文的有王尧译本、孙慧风译本、楚禅译本、慧清译本、超一译本等。还有很多手抄本《心经》,敦煌文献中,抄自玄奘译本的有四十四种,抄自法成译本的有六种。[4]

  本文拟对几个主要版本进行评论。第一个汉译本相传是鸠摩罗什译本,经名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有些学者对此提出疑问,吕澂着《新编汉文大藏经目录》指出,僧佑着《出三藏记集》卷四所列的失译经中,有一本《摩诃般若波罗蜜神咒》一卷,“后误鸠摩罗什译,智昇着《开元释教录》改题为《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5]中国佛教协会编《中国佛教》第三辑载有吕澂高足游侠写的关于《心经》的文章,又重复了这种观点,认为罗什译有《心经》,“实不可信”。《出三藏记集》卷二把罗什所译的三十五部经一一列出,唯独没有《心经》。由此可见,罗什确实没有译过《心经》。众所周知,《金刚经》、《阿弥陀经》等都是罗什译本和玄奘译本共存,流行本都是罗什译本,唯独《心经》不同,流行本是玄奘译本。这种现象值得深思。罗什译笈向来以“句偈清润,令人乐闻”[6]而着称,但“什译”《心经》并非如此。罗什明知“秦人好简”[7],但所译《心经》并不简略,玄奘译本二百六十个字,“罗什译本”却多达三百零三个字。“罗什译本”与玄奘译本的主要区别在前半段。后半段基本相同。玄奘译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对“即色空”表达得干净利落,可以朗朗上口,深受喜爱。“罗什译文”如下:“色空故,无恼坏相;受空故,无受相;想空故,无知相;行空故,无作相;识空故,无觉相。舍利弗!非色异空,非空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两相比较,玄奘译本比“罗什译本”简略很多。

  本段梵文原文如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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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成现代汉语应为:色即是空性,空性即是色。空性不异于色,色不异于空性。凡是色,都是空性;凡是空性,都是色。

  由此可见,玄奘译本是简化意译,与原文基本一致。“罗什译本”却增加了很多内容。“罗什译本”的本段前部分梵本无,为译者妄加。这就使译文显得啰嗦,这与罗什的一贯作风不符。

  罗什译笈以意译为主,简明扼要是其主要特征,如他翻译的《大智度论》、《中论》、《百论》等,都具此明显特征,如他翻译的《大智度论》,“论之略本有十万偈,偈有三十二字,并三百二十万言,胡夏既乖,又有烦简之异,三分除二,得此百卷。”[8]“若尽出之,将十倍于此。”[9]罗什翻译的《大智度论》一百卷,如果把梵本原文都翻译出来,会有一千卷。就是说,罗什译本只是原文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九十被他删掉了。他翻译的《百论》,原文共二十品,他只翻译了前十品,后十品被略去不翻。他翻译的《金刚经》、《阿弥陀经》、《妙法莲华经》等,也被大量删减,如他翻译的《阿弥陀经》,其字数还不到玄奘译本的二分之一,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唯独《心经》,他不仅不删,反而增加了很多内容,这不能不使人怀疑是否出自罗什之手?

  如前所述,《心经》古代译本共八种,义净译本与玄奘译本大同小异,义净译本的咒后有这样一段话:“诵此经破十恶、五逆、九十五种恶道,若欲供养十方诸佛,报十方佛恩,当诵观世音般若,百遍千遍,无间昼夜,常诵此经,无愿不果。”除此之外,其余部分与玄奘译本完全相同。所以一般认为《心经》译本只有七种。义净译本在此把《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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