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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佛法研究佛法 三、「法」之研究▪P2

  ..续本文上一页,奘译作「是真是实是谛是如,非妄非虚非倒非异」,也就是说明法──缘起是真实而非虚妄的,审谛而非颠倒的,如如而非变异的。这样的甚深缘起(及缘起寂灭),非变非异,法尔自然,当然是「法」了。 [P112]

  

  从道的实践,而达解脱的证知(五分法身),是从能证边说。从圣道的如实知见,悟入缘起与涅槃,是从所证边说。这是释尊开示正法的两大方便!其实,修圣道而能悟见缘起与寂灭,当下就是离系解脱的证知了。法是以圣道的实践为核心的,所以佛的开示,或称为「示涅槃道的胜法」(经集二三三)。此外,如实知见的,还有四谛。佛在波罗奈初转*轮,就以四谛为法的纲要。四谛──苦、苦集、苦集灭、苦灭道,这也就是法,所以『杂阿含经』(卷一六)说:「如如,不离如,不异如,真实审谛不颠倒,是圣所谛」。在这四谛的开示中,也有两方面的叙述。一、经中一致说到,「如实知四谛」,四谛是应思惟,应如实知,应现证的:这是从所边说。二、如『杂阿含经』 (卷一五)『转*轮经』说:四谛是应了知,应现证的。但又说:「知苦」,「断集」,「证灭」,「修道」。这是说,在修道的实践中,知苦,断集而证于寂灭,可见这是从能边说。苦与集──苦由集起,由集起苦,就是纯大苦聚集,为缘而起的缘起法。苦集灭,就是纯大苦聚灭,也就是「爱尽、无欲」的寂灭涅槃。在圣道的实践中,不但悟见 [P113] 苦集灭,而也是知苦(缘起故无常、苦、无我我所),断集(离爱),证入于寂灭。知断证修的四谛说,是以圣道的修习,而叙述其断证的。这二类不同的方便叙说,实为后代部派中,渐悟四谛,与顿悟灭谛的异义的根源。

  

  法是我们的归依处,佛弟子应「念法」,「于法证净」无疑的。法随念与法证净的法,『杂阿含经』(卷二0)这样说:「世尊现法律,离诸热恼,非时,通达,即于现法,缘自觉悟」。玄奘于『法蕴足论』(卷二)译为:「佛正法善说,现见,无热,应时,引导,近观,智者内证」。这可以略为解说:佛的正法,是善巧宣说,说得恰如其分的──善说。佛的正法,能在现生中悟见,而不是非要等到来生的──现见。八正道与烦恼不相应,是清凉安隐的──无热。应时,或译不时,佛法不受时间的限制,什么时候都可以契入的。八正道有引向通达的能力──引导;能随顺于如实知见──近观。是佛及佛弟子所自觉自证的,称为智者内证。所以,「法」不是别的,是从圣道的修习中,现见缘起与寂灭而得自觉自证。方便的开示中,这就是法,就是我们的归依处。这一切是本于佛的现 [P114] 正等觉而来。

  

  

  

  三 法与义‧法与律的对立

  佛开示的正法,虽方便的说为圣道,圣道所觉悟的如实,由圣道而实现的解脱,而实就是佛陀自觉自证的内容。但在佛法的流传中,法与义,法与律,却分化而对立起来。法与义artha并举,阿含经中到处可见。考察起来,也还有三类:一、如『杂阿含经』(卷二八)说:「何等为沙门法?谓八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何等为沙门义?谓贪欲永断,瞋恚痴永断,一切烦恼永断」。这是以八圣道为法,以圣道所得的利益效果为义。又如『杂阿含经』(卷一六)说:「非义饶益,非法饶益,非梵行饶益」。非义饶益,巴利藏作「不引义利」。可见义是从法而来的实效,也就是修法的真正义利。义是实际的义利,所以空虚的议论,迷妄的宗教行仪(如苦行等),是没有实际效果的,都称之为「无义」,而为佛所呵弃。二、法是圣道所现见的,义是法所含的内容,如『杂阿含经』( [P115] 卷一二)说:「法说,义说」。法是如实知见的缘起支,义是缘起支的别别解说。与此相当的『相应部』(一二‧一──二),虽作「法说、分别说」,然据四无碍解的法无碍解、义无碍解;及四依的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而说,法为圣道所现见的,义是所含内容的分别,是非常恰当的。法与义的这一对说,是重于开示解说的(教法)。三、重于教法而更进一步的,如『中阿含经』(卷一)『善法经」说:「云何比丘知法耶?谓比丘知正经、歌咏、记说、偈!2恲、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云何比丘知义耶,谓比丘知彼彼说义,是彼义,是此义」。这是以十二分教(巴利藏见增支部七集,作九分教)为法,以十二分教的意义为义。这样,法是佛所说的一切教法(本生、譬喻等都在内),而不是专指圣道现见的法了。从『杂阿含经』所见的法与义,到『中阿含经』(或增支部)所见的法与义,看出了佛教界从重于证法,而倾向于教法的历程。

  

  法与律的并举,是僧伽发展所引起的。佛的成正觉,转*轮,一贯是法的现 [P116] 觉,法的开示。由于随佛出家的多了,所以「依法摄僧」而有僧伽的成立。一方面,因学众的违犯而有学处s/iks!a^pada的制立;半月半月说,名为波罗提木叉。一方面,规定了出家,受戒等僧伽的制度。出家中心的僧伽,日渐广大,这些被称为律的,也日渐重要,达到与法对立并举的地位。说到律,梵语vinaya ,音译为毗奈耶,毗尼;义译为律,调伏。经律中常见法与律并举,如「法律」;「法毘奈耶」;「是法是毘尼,非法非毘尼」等。法与律的对举,起初是与「法义」并举一样,表示法与法的效用。正法的现见,是如实知而得解脱的;由法而得这样的义利,所以称为义。同样的,法──圣道的修证,一定是离罪恶,离颠倒,离缚着而身心调伏的,所以称为毗尼。我曾比喻为:法如光明的显发,毗尼如阴暗的消除:法与毗尼,是同一内容的两面。但在僧伽的发展中,和乐清净,为僧伽的特质。在僧伽中,无论是个人的身心活动,或是僧伽的自他相处。如有不和乐清净的,就与法不相顺而有碍于法的进修。反之,如消除不和乐清净的因素,自能「法随法行」而向于正法。这样,犯罪而行忏悔,奉行僧伽的规制, [P117] 就称为毗尼,与法有同等的重要性。『毗尼母论』(卷七)说:「毗尼者,凡有五义:一、忏悔,二、随顺,三、灭,四、断,五、舍」。「忏悔」是犯或轻或重的过失,作如法的忏除,约波罗提木叉说。「随顺」是遵照僧伽的规制──受戒、安居等,如法而作。这二类,又称为「犯毗尼」。「灭」是对僧伽引起的纠纷,如法灭除,就是现前毗尼等七毗尼。这又称为「灭斗诤言讼毗尼」。「断」是对烦恼的对治伏灭,又称为「断烦恼毗尼」。「舍」是对治僧残的「不作舍」与「见舍」。从古代的解说来看,都是有个人的思想或行为错误的调伏;不遵从僧伽规制或自他斗诤的调伏。「断烦恼毗尼」,可说是毗尼的本义;因为见法必断烦恼,断烦恼就能见法。但在僧伽制度的开展中,毗尼成为波罗提木叉与犍度的总称。其后,着重于教法,所以结集的文句,也就内容不同,而分为法(经)与毗尼。法与毗尼,由于教典各别,渐被看作不同的二事。这不但局限了法的内容,律师们还高唱「毗尼至上」,想与法一论短长! [P118]

  

  

  

  四 传承中的无比法与妙法

  法是圣道,圣道的证知与解脱。这一根本意义,在佛法的宏传中,上座说一切有部,是坚定地受持的,所以『大毗婆沙论』(卷一八二)说:「云何*轮?谓八支圣道」。法以圣道为本,在佛教的部派发展中,可说都在探求最根本的,最主要的圣道。赤铜鍱部的『分别论』(一一‧二),并列八支圣道与五支圣道。化地部就说:「正道唯五」(论事二0‧五)。这与譬喻师所说:「奢摩他毗钵舍那是道谛」(大毗婆沙论卷七七),意见相合。这是说:在圣道的体证中,是没有正语、正业、正命的。这是以戒为助道的资具,定慧才是道的主体。大众部更进一步,如『异部宗轮论』说:「慧为加行,能灭众苦」。这是以慧(般若) prajn~a^为道体,圣道的修证,就是般若的修证。

  

  以圣道,圣道的主体──般若为「法」的,上座说一切有部,及初期大乘经 [P119] ,都正确的传承下来。说一切有部中,重于阿毗达磨的论师,虽也以八圣道为法,而特重于慧。法──达磨,佛教界偏重于「一切法」,法的根本义,不免晦昧不明。所以,阿毗达磨abhidharma──大法,无比法,究竟法,在一切法中被举扬出来。甚深无比的法──阿毗达磨,据『大毗婆沙论』(卷一)说:「阿毗达磨自性云何?答:无漏慧根以为自性」。无漏慧是胜义阿毗达磨,也就是真实的阿毗达磨。能引发无漏慧的有漏修慧、思慧、闻慧、生处得慧,诠表阿毗达磨的论典(教),是阿毗达磨的资粮,依此能得阿毗达磨(无漏慧),所以也名阿毗达磨;这都是世俗(假名)阿毗达磨。依『大毗婆沙论』所说,依论典而引生有漏慧,依有漏修慧而得无漏慧,该摄了圣道修学的历程。

  

  关于初期的大乘经,且举『般若经』与『法华经』为例。『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小品卷五)说:「诸佛依止于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于法。所谓法者,则是般若波罗蜜」。法为佛所尊敬,为佛所依住,是『阿含经』所说的。所依所敬的法,不是别的,就是般若。据『阿含经』及律,由于佛说八圣道,名为转*轮。现在广说圣道的主体──般若,所以诸天于空中说:「我于阎浮提,再见*轮 [P120] 转」(小品卷四)。这一开示,显明了佛陀证法与教法的本义。于般若特有深究的龙树,在『大智度论』(卷八)说;「诸法实相,即是般若波罗蜜」。「知诸法实相慧,即是般若」。又(卷五六)说:「因语言经卷,能得此般若波罗蜜,是故名字经卷(亦)名般若波罗蜜」。对般若的分别解说,就是实相般若、观照般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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