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徒欢迎二千禧年
最重要的一个字——活!
——细读潘教授「心经与生活智慧」后有感而写
仁俊
本年十一月中旬初,我在香港行脚,承潘宗光教授赠其近着「心经与生活智慧」,注意地细细阅读,感觉到「生活智慧」四字,给现代高级智识分子启示与提拨的理路着实够力。读后,也沛然地奋兴得决定写一篇佛教徒欢迎二千禧年最重要的一个字——活!
这个世界的活力与生机之源,依佛法说,完全操控在人类心手中。人类的心与手,可创造、也可毁灭这个世界。因此,佛法本质虽不强调唯心,但由于心为三业的前导者,具有推展染净(善恶)的强大力势;所以,诸佛通戒中的「自净其意」,特别显示出「净意」的重要性。净智,乃是净意的惟一导因;净智,成为净意的内在光力,细意(识)中深潜而蠢动的丛杂惑业,受到净智光力的洞照、严治,生活中的活力就不再泛浮荡摇,真人生就这样迈入簇新的前途的。佛法所说的学,总括一句:练磨、发达而完成最极的新人生(观行)。新人生的完成,完全奠基于现实的「人间」。人,尤其是六根健全的人,其活力用在而增发在净智中,则必然地活得永恒上进;从上进中无始无终地握紧着智活的四个原则:
一、看得穿、透得过、回得来。人,具有明显的时空观,时间上看得极远,空间上察得极广;智观中洞照得不着有始无始,深通得透脱断常一异,净智中净能积储、启示的足实,生活与生命,则能改变、彻变得迥异往常。决定性不退堕的新生命——慧命,就这么有自己的分的。人类永而真的活力,不是神赐的,也非佛给的,全凭从健化与净化中,彻底革创六根而沛发的。修学由自依与法依,进而自觉、自脱的契入,显示出不共世间的一切特质。一般人所说的生活——「自性执」盖覆着理性之知,为自我封闭得内不知己,外不知人(及境),尽从人我境相中,处处划界域、筑城池,而共相争取与渴求的,都不外乎物资与欲情。佛经中说:「人与动物三事共:饮食、男女、战斗」;从此三共中所酿发、构成的祸患相观互比:人类的权势(焰)与霸王(欲)扩张到漫无制限,吞并无餍,其为害于人间世的,较诸一般动物三事的相占(夺)、相掠(爱)、相吞(杀),其剧烈、酷惨、骇怖的场面,真不知严重到几多倍哩!像这样的竞生谋活,人欲比兽欲的横发、纵肆,更可怕可虑了!这就是佛陀说众生流转生死海的苦因啊!佛陀所唱演的智慧之活,全为着对治、堵绝这样的贪痴之活。因此,智慧生活的特征:对现实中的一切,了知其都由因缘幻现,面对现实的一切,一一都会归到因缘上而看而为。这样持续地深观遍察,视角与识度都集中因缘,从因缘中打开了心扉旷观一切,就有最宽阔的眼界心量,突破一切「细故」和「小器」了。佛法中的净智之能(量),摧破了内在「独我」的顽执,沟通了外在群体的融洽,举目所见与举心所知的,则无一人是自己的敌体,也无一法是自己的瓶颈,就这样看穿了无尽的「人」与「法」,无量之量的胸襟与气宇,从此就流活、流洽得永没底止、边限。学佛者的大动活、大进趣、大作用,也就增续得不计时空,于无始无边的时空中展身手、献身心,展献得不肯休停、不敢待等;这两个不——不得尽绝凡外情(窟)见(网),猛然顿决得翻身豁眼,撇手(不粘)换心(能了——放下身心),看的、触的、说的与做的,就一概直直快快地迈得不走回头路了。
此种不回头的真决心,决得不染虚诳之缘,不背如实之见——正见,正见透过了(真)如实(际),抵达了一切(惑业)皆休,一切(善净)皆得(相应)的境地,真人生的理想从此便可说实现了。但是,从无上究极圆满的佛道看这样的人生,所欠缺的还很多,所以,大乘经说这等人抵达的境地,乃是佛陀防止他们半途退却,不得已暂且示现的方便「化城」,让他们安乐地休息一下,再打起精神进向「宝所」。所以,一定要透出这样的化城,菩萨的深观(不住真空)与弘誓(不舍幻行),才会配应得均衡、整平,镇镇沉沉壮壮阔阔地直赴前程,直作(众生)后卫,直践中道;从中道中导前顾后,心头意底所现所触的是佛陀,明触中的佛法启提得不邪不倒、必持必印,则能雄(不屈)能厚(不刻),必也如是,为人才为得不负诸佛,学佛才学得不忘众生;活在众生中不增自我惑业,智警得能灭众生惑业。自心净化、正化得不让贤圣,踏实得倾向贤圣气志、品概;从贤圣气志、品概中,更进而高瞻深观佛陀。凡俗的身心中,不离贤圣的气志与品概;直学佛陀因地的智悲与福德,人性(与无我)佛性相互融通,佛性提撕着人性上进、上求;上求得兴昂意奋,喜乐溢洋,远离了一般的恼害惧缩,将人看得与佛一般平等,平等观平实得一心一味,遣除了独一与别异的对立、隔阂,诸佛无限的净满意境与意象,我们意念中揣摩、体效的,体效得入神透脑,佛境佛象则渐渐化为我们的意境与印象。久而久之,此种印象则熏习成为我们三业上的风格;此种风格流露得愈久愈真,我们的三业则类似诸佛的化身了。学佛,代佛行道的吾侪凡夫(概括僧俗),以此自期、自策而直下承当,我们才谈得上生生世世见佛,心心念念为人;从为人中永远见佛,从见佛中决定为人;为人为得足,见佛才见得彻,这是发大乘心者,务必认定、把着的惟一宗趣!菩萨于生死中苦行(坚卓砺淬不败退)学佛,大(难)行中(行得极镇极耐),镇耐得不动声色,不暴气意,对死不愁为众愁,受生不畏解世畏,才毕毕真真地肯回到这个(五浊)世界来;把这个世界看作佛法策源地,佛法才会播扬到十方世界中去!
于此,更须一提的,融融默默无所著——智光灼破了我见,性空中净豁地抬得起头;络络通通无所(厌)弃——悲潮濯涤了我爱,缘起中平遍遍地伸得出手。这样,相上不外逐——广涉诸境(行化)不倦慵;性上不内执(独常),深通一(实)相(无相)恒勤察;察幻知幻有不执有,观真知本空不堕(断灭)空,到此,「有与有性,无与无性」则截然厘清了,则能以智发悲超二乘,以悲运智纠凡外。具备了这般本领,就没一个回不来了。请注意:这是菩萨行者的义命与天职!
二、发得彻、做得决、注得切。释迦佛从初发心、久修学,终至圆证佛道,自始迄终,都是以娑婆世界为据点。这,我们首须觑紧着。照大乘论中说,释尊是钝根菩萨。所以,他是循次渐修渐悟,而久久才成佛的。这!更值得吾人细细考研、深深察思:因为一般凡夫从无始来,妄见、妄作所积累的惑业既多且重,这些,受到正法闻熏的对治,对治得不为困陷,不受作践,才有能力发心修为、进趣。这样看,从起信、解理,从解理而持践事行,行得正见不离当下念头、当前缘头;念头上的因缘观能伏自性执,缘头上的正念力能契法性空,这般的智悟与造诣,都得于无量诸佛所深植善根、广摄善力,始足以有真开展、大作为。理解了这,才知道释尊以钝根自居,以渐修渐悟为准则的所以然。因此,大乘行者的发心,一开头,便策提着无尽之心、无上之誓、无量之德与无畏之智;以无畏智导伴着无尽之心,强化着无上之誓,广化着无量之德,藉无量之德而培智、积智、运智,智运得不着身心,激振骨劲,心头上思忆诸佛的嘱累,思忆得响震耳际意域,苦难众生的血泪呼号,目怵心惊得忘身尽心的呼吁抢救,整个心念体现的尽是菩萨智悲,兑现的除了物财了无悭惜,即便生命的奉献也准备得现现成成。真实而恒永的活力、通德,都从敢于、乐于奉献生命开始的;惟有肯得这样的开始,才会突破无始来业(识之)命的贪恋与缠盘。因此,发大乘心的特征:不忽视生命大用,亦不为生命的酷恋而起慌惊;大乘行者的气貌与志怀,便这样鲜明朗泰得面对一切(众生),于一切中周旋而肆应得巧善足实;足实得内不差脱而充沛,外无虚饰而坦豁,全然地向佛法上会;从佛法的根源——「缘起正法」——着眼措心,心眼中的缘起观行体思得熟悉了、详明了,无往都不离缘起互为证应,从缘起幻观中消融了实(我)执,智悟得体达性空,性空中修学得不高谈空理,着重于正事实理(「无常无我」)的践履,则不再与任何玄秘神奇混为一谈,撇绝了「神奇」和「神我」的倒玩与悖谬,严严明明地降伏三毒,淳淳正正地培修三善(根),语默动静中三善从事行上成为见佛见人的标示,见佛见得不隔不忘,见人见得不怨不避,待佛之心成为待人之心,大处尽为人想周到了,大得化尽了一切(顽恶)者给予自己的种种折挫,谤讥、击刺等全都忘却了,一味地恳慰笑迎,这样,才算得上彻发菩提心!学佛要真的见佛见人,惟有牢记实践这样的彻!
志誓彻发得振顿沛丰,展现于人际的一切活动、交往与系联,总是沟通洽融得无间无限。「不尽有为,不住无为」,从「无为」中体会(三)解脱门的「无作」——不为自我有所作为,从我空中发心入世,敛心观佛有形的仪态与应对,扩心效佛无形的德量与泽苏;这么种仪态与德量,化为也成为我们的心胸与范型,做人学佛的功力与德行,则必然地笃浑宽平。生死中来路宽去路大的人,端凭如此的浑平筑辟路基树立程标的。凡能把人领上这么种大路头的人,做人则做得能决定把握而发达人身,再度复再度的获得人身;将人身操提得直线向上,直心向道,藉人身而证得圆净佛身者,做人的毅力与卓性,总是做到极度的、无比的坚决得不惑不倒。最为优新的人种就这么从最净的佛种中培育出来的。人间世有了这么种最优新的人种出现示范,才真能从舍身舍心中激发、带起同行同愿者,积极而净昂地创建成庄严的人间乐土。
净佛种在智光悲潮的导照与润灌中,人性、人德、人义命的「介入之责」,历经「披星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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