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各教派寺庙共1807座,僧人97538人,其中黄教寺庙534座,僧人35087人,四十年后,即1737年,仅黄教寺庙就增至3477座,僧人达到316231人。
固始汗受清廷册封,表明中央王朝正式承认了固始汗在西藏的政权,他是清廷的属臣,是藏地的最高行政首领。五世达赖则仅为宗教首领,虽掌握全藏的经济权,但行政上必须通过固始汗政权的第巴才能执行。这就势必造成以达赖为首的黄教寺庙集团和以固始汗为首的蒙古汗王之间的矛盾。1654年固始汗死后,矛盾逐渐尖锐起来。到西元1679年(清·康熙十八年)桑结嘉错(1653~1705)任第巴时,勾结新疆準噶尔部的噶尔丹汗,出兵青海,威胁固始汗的厄鲁特部,及其孙达赖汗在藏的统治,以加强自己的权位。西元1682年(清·康熙二十一年)五世达赖死,桑结嘉错秘不发丧,独揽全藏大权,不仅不按康熙帝之命,规劝噶尔丹,反唆使其内犯,直至1696年康熙亲征,消灭了噶尔丹汗,严厉斥责桑结嘉错秘不发丧和唆使噶尔丹叛乱之罪,桑结嘉错才被迫退位,以避锋芒。1703年达赖汗子拉藏汗继承汗位后,双方争权斗争更加剧烈。黄教寺庙集团大权实际仍由桑结嘉错幕后掌握。西元1705年(清·康熙四十四年)桑结嘉错企图毒死拉藏汗未遂,欲以兵逐之,导致了双方武力交战,结果桑结嘉错兵败被杀。拉藏汗向康熙帝奏报经过,请求废黜六世达赖仓央嘉错(1683~1706)。康熙帝派侍郎赫寿等进藏处理,封拉藏汗为“翊法恭顺汗”,仓央嘉错被械送北京。1707年拉藏汗立益希嘉错为六世达赖,但藏人不予承认,康熙帝为安定西藏局势,于西元1713年(清·康熙五十二年)册封五世班禅罗桑益希(1663~1737)为“班禅额尔德尼”(此为班禅封号之始,从此这一封号固定下来),令其协助拉藏汗管理西藏事务。但不久,準噶尔部的策旺阿拉布坦(噶尔丹之侄)进兵西藏,1717年围攻拉萨,杀死拉藏汗,囚禁六世达赖益希嘉错,派达仔巴拉杰饶丹为第巴,管理全藏政务。至此,控制西藏七十五年之久的固始汗政权宣告结束。
準噶尔军占领西藏后,大肆焚掠,西藏陷于混乱,川、滇、青等省安全亦受到威胁。1720年清朝调大军入藏,平定了準噶尔之乱,清除了寺庙的準噶尔喇嘛,使西藏局势稳定下来。康熙帝加封七世达赖格桑嘉错(1708~1757)“宏法觉正”封号,废除了第巴职位,任命拉藏汗旧臣达钦巴都(康济鼐)为藏王,管理全藏事务,另设四噶伦,首席噶伦为阿尔布巴,隆布鼐、颇罗鼐、扎尔鼐协助,初步确定了西藏地方职官制度。不久,西藏地方执政贵族之间又爆发了变乱。西元1727年(清·雍正五年),以噶伦阿尔布巴为首的贵族谋害了藏王康济鼐,并企图勾结準噶尔为外援反对中央王朝。在平叛清军尚未到达时,颇罗鼐率军从后藏赶到拉萨,平定了叛乱,因功被封为藏王,赏“贝子”衔,总理全藏事务。清雍正鑒于西藏上层迭次变乱,乃改革了西藏地区的行政区划,并设置了驻藏大臣二人,派驻了重兵。
颇罗鼐死后,其子珠尔默特那木扎勒承袭郡王爵,继任藏王。他怀有野心,阴谋叛乱,被驻藏大臣发觉,诛杀于拉萨驻藏大臣衙门内,驻藏大臣亦因之为珠尔默特那木扎勒部下所杀,七世达赖随即消灭了叛乱余党,平息了这场未遂的动乱。事后,乾隆帝除下令将藏北三十九族和达木蒙古八旗,划归驻藏大臣直接管辖,以削弱统治集团势力之外,为防止贵族擅权,废除了藏王制,取消封授郡王制,建立噶厦,直接受达赖和驻藏大臣领导。噶厦设噶伦四人,办理日常事务,一僧三俗,由僧噶伦领衔,地位平等,僧俗互相牵制,事权不能专于一人,并规定西藏官员任免赏罚等章程,其中噶伦、代本等重要官职,须奏请中央任命。又在达赖下成立译仓,内设四大仲译,均为僧官,噶厦之一切政务公文,非经译仓审核,不得上行下达,以牵制噶厦之权力。又在布达拉设立僧官学校,训练各寺僧人充任宗本和噶厦各勒空(机关)中的官职,这些措施目的在于提高黄教寺庙上层喇嘛的地位,削弱贵族的实力,建立僧俗统治者之间的均势,不能为乱,同时加强驻藏大臣的权力,以利中央王朝对西藏地方的权力的实施。
乾隆帝对西藏政治的改革,表明这时中央王朝已正式授权达赖管理西藏行政事务,确立了黄教寺庙集团对西藏的统治,使宗教和政治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形成典型的僧俗领主联合专政的“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
西元十六世纪中叶,格鲁派寺院集团的形成是藏族历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大约从这个时候起,藏传佛教也就从上升发展,开始进入迟滞衰落的阶段。数百年来,格鲁派在藏区和蒙古等地有着广泛的信仰基础,它给这些少数民族社会的影响是极为明显而深刻的。
格鲁派教义浅释
藏传佛教发展到格鲁派,在宗喀巴一代宗师的开创及其影响下,在明、清两朝的扶掖和政教合一制度的推动下,不论是佛学思想理论的发展、佛教学者的辈出、寺院僧人的增加、经法教育和修持实践的制度化等等方面,都达到了历史发展的最高峰。
格鲁派属于大乘晚期中观宗应成派。所谓应成,是源于印度佛学家佛护、月称的一种佛教辩论方式,“这种方法概括起来就是︰如果按照你的论法,则“应”如何如何。”“是采用“应战”的方法,即随着对方的论法加以破斥,所以被称为“随应破派”。”在破斥中,只要指摘出敌论的过失,就算成理,达到了目的。格鲁派大乘中观见认为僧人应按经、律、论三藏教法见、行、修,随顺戒、定、慧三学证法行持,具方便智慧双运之道和空性大悲之心,止修(禅定)和观修(智慧、对对象观察思维)并重,离断见和常见而持中道。所以它规定要闻思经藏,以抉择大、小乘三学;闻思律藏,以修习戒、定二学;闻思论藏,以修习慧学,亲证无我的空性认识,尤其注重要发大菩提心,修十地,行六度,守菩萨戒,由显入密,以显为因,以密为果,依此法门,达到成佛境地。
黄教教义是以噶当派阿底峡的《菩提道灯论》为宗,衍释为《菩提道次第广论》,作为中心教法,创显教修行次第,立三士道,注重出离心、菩提心、空性见三要,最后以密宗为究竟,理论以中观见为主,即宗奉缘起性空的理论,比其他教派教义更为严密系统化了。
宗喀巴在他的〈缘起赞〉中说,人世间一切烦恼皆由无明而起,懂得了“缘起性空”的道理,就能从无明到明。并说“缘起性空”为佛家之“心要”。这就说明“缘起性空”的见地是格鲁派的认识论,是他们对宇宙一切事物的根本看法。
格鲁巴把“缘起”与“性空”作为观察事物的两个相互依存、互有联系的范畴。它的主要论点是︰一切事物的产生都是因缘而起,和合所成的,也就是由若干部分(条件)或因素合成的。若不从缘而生,任何事物均为无有。如人为父母因缘配合而生,树为树种、日光、水、土等诸因缘和合而成,房子为泥、瓦、草、木而成。但把这些分解开来,或没有这些因缘,就不成其为人、树、房子了。可见,“缘起论”是黄教观察和解释世界的方法论。黄教所说的“性空”即“自性空”(待缘而生的均为无自性,不待缘而生的则有自性),认为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是无自性的。这就是说一切事物均无实体,都不是实有的,是非有非无,空不可得。二者联系起来,意思是说一切事物都是待缘而起,凡由缘而生,由缘而灭的一切事物都是无实体,不存在的。从相对意义上说,在时间的一段之内,空间的一点上,事物是存在的;但是从终极意义上看,事物之有,不过是虚有,因为一切事物无时无刻地不在变化,故不能看成实有、永恒的东西。当事物的诸缘没有齐备,或是分散了,事物就不存在,就是“无”。所以事物本身不能说成实有,而是性空。这就是格鲁巴“缘起性空”的基本释义。这种唯心主义的宗教哲学,认为一切事物不过是由于众多的关系(因缘)凑合在一起而产生的,虽然它承认事物的联系,但把关系扩大化、绝对化,置于存在之上,是关系第一,而不是存在第一。
[参考资料]《西藏佛教》(一)、(二)、《西藏佛教教义论集》(一)、(二)(《现代佛教学术丛刊》{75}~{78});班班多杰《藏传佛教思想史纲》;王森《西藏佛教发展史略》;吕澄《西藏佛学原论》;杨贵明、马吉祥编译《藏传佛教高僧传略》。
《格鲁派》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