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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立文字”是中华文明的最高境界▪P2

  ..续本文上一页树菩萨对于根本说一切有部所采取的大政方针,历史上的禅门,一再提倡“十地顿超无难事”及“毗卢顶上行”,呵责十地,甚至呵责等觉、妙觉菩萨,而直接与释迦牟尼佛同筹,这就是其中的原因。

  

菩提道次第中,静虑无色及九次第定等教授,是道次第中至为核心的内容,其中,昏沉与掉举成为重要的修行难题。禅门采取了决然不同的处理手段:不研究而直接摸索。假如昏沉掉举不能有效对治,二十年、三十年的禅修工夫是难以为续的,禅宗多用大死大活“逼拶”的硬办法,昏沉再重能昏到哪里去?掉举再重也天天还是在修。事实上,无论多好的修行方便,在没有转换为自己的阅历和经验之前,也都只是难以确定其价值的知识而已。而如果在“逼拶”过程中已经具备对治沉掉的阅历和经验,即便并非来源于道次第的系统教授,也仍然是有价值和实效的。

  

所以,禅宗起步,就在看“昏沉掉举的极致”。例如:一个人三十年都在禅修,他有可能一直在昏沉掉举中打混吗?昏沉与掉举的对治,其根本性的需要,还是精进精神和长远时间上的努力。真能三十年还在道上行持,早已不是被昏沉掉举驾驭的先前的“他”了。昏沉与掉举并不是核心的修道困难,过分专注,难免会将对治过程直接作为对治结论而长久执着,淡化本心而因小失大。昏沉与掉举,不会容许一个人三十年沉溺其中而道心不退,换言之,大众之心以般若为本性,三十年道心不退的人,久久闻修,实执不合于本性的缘故,其心自回,当然会有实在的受用,修行中所解决的,早已不仅是昏沉与掉举的困难了。

  

近来,汉传佛教的禅宗,时常受到“无次第、断传承”的评议,作为此一宗派的受恩者及继承人,虽然自觉愧对师长栽培,修行没有成就难于进步,而在由豪不理解而产生的“禅宗无修行方便”、以及盲目的“禅门无成就”的、近似诽谤的讥议面前,作为禅门的一员,深感含蓄过头必引讥谤之虞的不安。我认为,有很多的信仰及文化主体间都需要对话,对于禅门,需要以更为客观的态度去学习并了解之。如上的评议者太不了解禅宗,太不了解中华文化。其人不能断言存在于一个古今近2500年宗教文明史中的禅宗无“修行方便”;更不能断言存在于全球六十多亿人口之中的禅门“没有成就者”;甚至也并没有办法确定本宗师长已经具备起越他宗的成就。如若不能确定,那么单提“禅门无成就者”又有什么意义?个人而言,十分欣赏在藏民族人群中大力发展藏文化、传扬振兴藏传佛法,藏语系佛法的壮美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也愿南方佛教如此相应发展。但并不主张,“自赞”而又不理解地“非他”。其实,各宗都很薄弱,都需要向着曾经的辉煌大步努力。经济与国家实力一直决定着宗教与文化的“心里优势方”,早年西方社会视野中的“中国无禅宗”或“禅宗无传承”的说法,必将在中国经济与国际地位不断提高的过程中,被彻底改变。事实上,世界的格局已经发生改变,还停留在以“具足道次第”而“批评超次第”的境界,这显然是早已过时和很不明智的。

  

六祖大师应世以来,禅宗严格遵循《般若经》“法尚应舍、何况非法”的佛教。当时中国宗教与文化的满盘皆活,妙就妙在其“上善若水”,荡涤一切形式,滋养一切、助长一切、生发一切、成就一切,给予最为切实的受用与帮助,而又不与物争,立足于“不立文字”的低处,提携一切文字到妙处,深符中国文化的“道、非常道”的立言之本,虽然不重逻辑思辨,却以“非有为”的自然方式,重构了“先道后德再仁义礼智”之道德伦理的社会秩序,不尚逻辑思辨却深知道德伦理之秩序。这是中华文明的灵魂与特质所在,拉开超越逻辑思辨的大格局,最终,提奨逻辑思辨进入超逻辑思辨的“不立文字”境界。

  

所以,“不立文字”,为中国禅宗坚持传承代代不绝,实为中华文明的最高境界。不该被轻易忽略、误解、诽谤、甚至破坏!而对于六祖大师及禅宗“不立文字”的再重视,则是中华文明复兴的重要标志!

  

[1] 注:钱穆先生在《六祖坛经大义》一文中说:“……学术思想有两大趋向互相循环,一曰积,一日消。孟子曰:“所存者神,所过者化。”存是积,化是消。学术思想之前进,往往由积存到消化,再由消化到积存。正犹人之饮食,一积一消,始能营养身躯。同样,思想积久,要经过消化工作,才能使之融会贯通。观察思想史的过程,便是一积一消之循环。”

  

[2] 注:《楞伽经》云“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

  

[3] 注:《楞伽经》云“愚夫妄想生,如为翳所翳,于无始生死,计着摄受性,如逆楔出楔,舍离贪摄受。”

  

[4] 注:宋赞宁著《宋高僧传》之《含光传》云:有一位中国僧人体解空宗,向当时来华传教的梵僧问及智者大师的教法,梵僧回答说:“曾闻此教定邪正,晓偏圆,明止观,功推第一。”很显然,当时智者大师的空宗教法,已然影响到了印度。印度僧人再三叮嘱含光一定要将智顗大师的著作译成梵文传到印度。最后,梵僧屡屡握手反复叮咛说:“翻唐为梵复来,某愿受持!”可见,当时的梵僧甚至认为,东土智者大师对于中观般若的研究功推第一,其水平超过了印度的龙树菩萨。……在梁武帝时,吐谷浑的夸吕可汗派使臣来,求经论佛像。梁武帝将自作的《涅槃》、《般若》、《金光明》等经的注疏一百三十卷送给他们。他们将其译成胡语,从青海西达葱岭北诸国,不久便“均行五竺”,直至远达印度。……当时,永嘉大师著《证道歌》一篇,“梵僧(赍)归天竺,彼皆亲仰,目为东土大乘经……并盛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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