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云:“若作是念,瑜伽平凡二者面前共同显现之此等诸法,有何辩论耶?答曰:并非是辩论此等显现法之有无,因为无有任何破现相之中观派。见法时诸世间者,执为真实或胜义中成立见法,而不许现而无实如幻之性,故彼二者互为辩论也。”故于上述二者分别取了根本慧的果中观与后得妙慧的道中观,以及粗中观、细中观、大中观、小中观等不同名称。如是善加分析了知后,在抉择前者时,非但胜义中不存在堪忍的实有法,且于眼等面前所假立的显现法亦彻底破除,因为圣者无漏智慧的所境即是大平等的法界本性,在此了义的本性中本来不存在毫许属于业障所现前之色等诸法故。如果认为即使法界中不存在现法,仍然遮破不了世俗显现的色等诸法,则极不应理。因为此说显然是分开二谛的观点,在抉择根本慧定的胜义境界时,一体异体等诸边戏论皆一味地融入法界本性,从这一反体而言,诸法连极微尘许亦不成立故。
当知初学者必有的一种想法,那就是分别心面前现有的瓶等色法,以胜义理论观察时,虽能认知为无有堪忍的自体,但假立的缘起现法如同云雾消融于虚空般的真实境界在心相续中却难以现起。其不能现起的主要原因是行者相续中二取实执的习气甚为浓厚,尚未超出习气的范围。故应认知二取分别心的迷乱显现犹如梦境,一旦梦醒之时,梦境刹那消失无余,如是一旦开明了本然智慧,其能知、所知、一体、异体、形色、男女等相非但无有自体,且连名相亦不存在,如是安住者乃为圣者瑜伽士所修的境界。本论云:“此中犹如已觉位,乃至未觉三皆有,如已觉后三非有,痴睡尽后亦如是。”是故若能对应成派解说的般若大空性生起决定信解者,则于分别心的一切迷乱显现非但当即能产生极大的厌离心,且于胜义理论遮破不了色法等念执亦能彻底遣除。
广说:在以理论辨析时,凡是缘起假立的一切现法必定是胜义理论的所破法,只因众生的无明习气对缘起假立的世俗现法颠倒妄执为实有而障蔽了通达胜义本性的智慧,故无法真实了认,但只要以胜义理论观察抉择,诸法本体毕竟是空性,应当宣说诸法不成立。若谓不破显现,唯破堪忍法的自体就能抉择显现法是空性亦不应理。试问:破堪忍法者,是破显现法或不破显现法呢?若许破显现者,则与汝许不破现法的观点成直接相违。若许不破显现者,虽其堪忍的自体本来空性,但显现的本身却未能以理抉择为空性,这样从显现的角度则无法安立现空是一味无别的大双运。《定解宝灯论》云:“空与不空于无二,不得犹如搓紧线。”另外,显现诸法的自体是否无遮(自空),若不是无遮,则与《显句论》等中所说相违。若是无遮,则不破显现又怎么能抉择其为无遮自空呢?设若又继续说:虽破现法亦是指胜义中破,非于名言中破,此言岂非指应成派与自续派仅于说法上有差别、意义上根本无别。并且以上所述月称论师抉择根本慧定的境界时不分二谛,彼之《显句论》与清辨论师的《般若灯论》中关于是否破现法这一问题曾经有过较大的辩论,这难道不是亦成了文句上的诤论吗?自宗全知麦彭仁波切说:应成派不共的所破法即是分别二谛各执之境。若于现量见闻之法不破,却偏于寻找如兔角般堪忍自体之法来空,此绝对不是无生般若佛母的本性,亦无法真实了悟现空无二的大平等性。总而言之,如果不破现法的本身,虽破余法或如何地抉择为空性等,则于应成派为他宗所发的三大过失仍然是在所难免。可以通过上述破他宗时所引用的教证以及自他共许的了义经论来了知,欲系统了解者,请详阅全知麦彭仁波切与沙格西的辩论书及《遣除单秋疑惑论》以及《众论难题释》等论典。
如是一切所知法,以胜义理论观察时犹如芭蕉树空无实体,因此所谓的不空或不能遮破之法,在一切所知的范围内,连极微尘许亦不存在,一切诸法应抉择为如兔角、龟毛、石女儿般本空离根。本论云:“设若观察此诸法,离真实性不可得。”又云:“如石女儿自性生,真实世间俱非有。”《定解宝灯论》亦云:“由思唯一空性理,若问可答即无遮。”又云:“柱子本来清净后,其余不空无少许。”是故当知一切诸法虽然自性本空、远离一切戏论,但因缘聚合时仍有林立众多的种种显现。如本论云:“如是一切法虽空,从空性中亦得生。”《定解宝灯论》亦云:“观察水月水月性,少许不得正无有,水月显现现量时,虽是无遮能显现。”又云:“无彼无相正未舍,自现不灭而显现。”诸法本体空性故可以显现、缘起显现故当体即空,如是现空圆融无碍、毫不相违。对此真实生起坚固不移的定解,即后得位中诸法如梦幻般无实的见解。在入定时离一切垢染,无论是现与否、空与否等分门别类的一切执著皆已远离,犹如深秋午时的蔚蓝晴空,无有丝毫云翳所染。
如是抉择法界本性的圣教理论以及如何运用的方法等,在承许自空、他空时都是极其重要的。相对于初学者来说,介绍胜义实相的本性时,唯依二谛的正量理论来观察以致彻底抉择后,方能了知现空双运,此亦是依靠胜义量着重抉择的空分与净见量着重抉择的明分而如实通达的现空双运义。在以胜义理论真实抉择时,一般不可能留有现分的存在,诸法本性离一切戏论故,假设留有少许未破之法,亦应成不空堪忍自体法的过失。由是当知,虽能如是抉择本体空性,但未舍空体仍能显现,乃为究竟的缘起法。《中论》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所破的一切色等现法皆由分别心造作,亦依分别心而存在,又依分别心的动念及诸业因而迁变。由于众生内在的业力不同,故于一法亦会见为各种不同的现相,如人见水为水,饿鬼见水为脓血,天人见水为甘露,鱼见水为住处等都是随着内在业力的不同而转变。唯于获得究竟佛果之时,心与心所皆已寂灭,尔时依分别心所产生的一切现法悉皆消融于法界的本性中,连名称亦不会存在,此乃究竟实相的本来面目。
摄义而结尾:应成派抉择究竟实相的本性时,不作任何承认,是最极相应实相的抉择。若不遮破色等现法,则无法相应法界的实相本性,故初学者抉择入根本慧定的境界时,必须要破除一切显现的戏论法。为此再一次申明,虽然应成派在抉择胜义谛的法界本性时没有任何承认,但彼诸论师为随顺有分别心的众生而宣说出定位的道中观时,建立胜义为空性、世俗中有缘起显现法的观点,对此亦有很多教证说明。如龙树菩萨在《名言成立论》中云:“虽然胜义中诸法远离戏论,但在后得名言中,二谛法仍然存在。”圣天菩萨在《中观四百论》中云:“以世间少有,于胜义都无。”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论·智慧品》中云:“于见闻觉知,此处非都遮,是处应遮者,苦因执谛实。”即世俗中眼识所见、耳识所闻、意识觉知等诸法都不是所破的真实对境,此处主要应破的是苦谛之因,即众生相续的实有执著。又如本论中所云“真实不生世间生”一句表明,胜义本性中诸法是无生本来清净的,在世间众生的分别心面前,由缘起力而生,如依外在的种子可以产生出芽果,依内在的无明可以产生出行等,如是外内因缘聚合时皆能生果。可见应成派的大论师们在随顺众生时分开了二谛。如《澄清宝珠论》云:“在胜义谛中虽无二谛的所立法,但名言中有二谛,因为必定有实相、现相二者故。”总而言之,中观二派建立理所破“相”的差别,仅在于有否分开二谛加有胜义鉴别。亦就是在以胜义理论抉择现空二谛时,应成派不承认自他共同所境的现法,对此自续派却有所承认。若能善知此理就容易理解二派之间承许所破法的差别相。在藏地雪域弘扬般若大中观的过程中,宁玛派自宗等与格鲁派曾经有过极大的暂时辩论,具智善缘信士应该对此等问题善加分析了知甚为重要。
第二、宣说能破胜义理论及以此理如何遮遣所破法树立中观正见:
一般来说,抉择空性时最为重要的就是理论,如果对理论尚未详细理解,则对《中论》、《中观四百论》、《入中论》等在破斥外道、内道有部派(有实宗)等见解时的所说义,会生起有些能破除、有些根本破不了等不必要的疑念。当知生起般若智慧的主要途径是抉择空性的殊胜理论。全知麦彭仁波切亦说:在以胜义理论抉择万法本性时,无论是本来清净的如来藏或不清净的世俗法都是平等一如的,因为法界本体本无分别、取舍、远近等差别故。
确实掌握理论十分重要,否则,若心无正见的寻章摘句,或如鹦鹉学舌般的说,佛的般若经典与龙树菩萨的中观论典中宣说有诸法空性,然于调伏心相续、破除实有执著等则根本无济于事。《六祖坛经》云:“吾为汝说,善知识,世人终日口念般若,不识自性般若,犹如说食不饱,口但念空,万劫不得见性,终无有益。”法王如意宝在《忠言心之明点》中亦云:“讲诸圣教大论师,未调自续如鹦鹉。”是故唯有依靠这些系统而准确可靠的理论脚踏实地的闻思修行,才能彻底通达胜义空性,在心相续中决定生起现空大双运的殊胜定解。体悟到空性的真实利用,由此就能逐渐调伏自续以致破除实有执著的种子。由于末法时期的世间有邪道遍布,若不依随正理,则难以遣除无边邪道,并与彼等施展辩论亦如与疯狂人辩论一样毫无意义,可见理论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
其能破理论分三:共同五大因(自续派与应成派共许之理论);不共四大因(应成派的不共理论);彼二差别。
一者.共同五大因:即金刚屑因,破有无生因,离一多因,破四句生因,大缘起因。此五大因在《如意宝
藏论》等注释中如是所说。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者入门论》中云:“若分别而言,有共同五因,若归纳而言,破四句生因可以归摄在金刚屑因中,如是则为共同四因。”何故称为共同理论呢?从中观二派共同应用的这一角度所说是共同理论。虽然自续派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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