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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知津▪P34

  ..续本文上一页的问题,不是太虚大师的思想不配我 接受。

  正因如此,我对太虚大师的思想,总是未能认清;我也相信,今日的佛教 界中,真能认清太虚思想的人,不会多。即使一些时常运用太虚论证,来发表 他们自己意见的人,也少有真对太虚思想下过深入的工夫。

  今天,最能明白太虚思想的人,要推印顺法师,他是太虚大师的门下,也 是太虚全书的主编人,但其思想,却与太虚大师有所不同;一些太虚语句的习 用者,却又不是太虚思想的真正了解者,更说不上是太虚思想的继承者或发扬 者。太虚大师出现于人间,在人间发光发热,人间对于太虚大师,竟是如此的 冷漠!

  我不算是了解太虚大师的人,但是,当我读完“太虚大师年谱”之后,总 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并且萦回脑际,久久不去。所以,这篇文字,实也只是其 “年谱”的读后感而已。

  “太虚大师年谱”,是由印顺法师编述的,故从年谱之中,不但看到了太 虚大师的崇高伟大,同时也看到了印顺法师的治学精神。这使我感到,太虚大 师长于恢宏广博,印顺法师优于缜密专精。他们二人的性格不同,所以思想意 趣,也互有异。

  最先,当我看过太虚大师的自传以后,总以为年谱与自传出入无几,同时我 也知道,印顺法师与太虚大师的思想,互有出入,以印顺法师编述太虚年谱, 可能难保持平客观的态度,所以一直没有看它。想不到当我看完年谱,除对太 虚大师更加了解与更加崇仰之外,对于印顺法师竟也肃然起敬了。在年谱之中 ,虽也加入了编述者的意见与评断,但那只有增加年谱的光彩,并无损于大师 的崇高伟大。尤其是对年月日期的考核,以及年谱素材的取舍抉择,精审缜密 ,大有史家的风骨。不夸、不褒、不隐、不贬,纯以平实的手法,介绍太虚大 师的一生,字字有根据,事事有出处。我读了很多年谱,这一部年谱的写作法, 最能使我心折。

  这是一部行谊年谱,也是一部学术年谱,其中介绍太虚大师的一生行踪, 但也扼要而有条理地介绍了太虚大师的思想。故我现在要介绍太虚大师,就得 略介这部年谱的内容。

  大师的一生

  纵观太虚大师的一生,正如李白的诗境:“黄河之水天上来”, 但又“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像是天纵的圣贤,不假造作,便能救人救世;又 像是香象渡河,迅速地度过了他伟大的一生,又去得无影无踪了。

  出世未久,父丧母嫁,等如孤儿,而与外祖母相依为命。自五岁开始,随 其次舅读书,九岁之后,便随其外祖母到处游散,即在九岁以前,也因体弱多 病,而致时学时辍,到十三岁便去当百货店的学徒,十四岁时,竟然已有文思,而学着 作文了。十五岁时又因体弱而离开了百货店,由于外祖母有虔诚的宗教信仰, 引使他在十六岁的那年,因为慕习神通而出了家。十八岁时便在天童寺得到圆 瑛法师的器识,订盟为兄弟,当时的圆瑛法师,已是二十九岁的人了。十九岁 由圆瑛法师介绍至慈溪汶溪的西方寺阅大藏经,当其将大般若经快要读完的时 候,有一天竟在看经之际:“忽然失却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灵光湛湛, 无数尘刹焕然炳现,如凌虚影像,明照无边。座经数小时,如弹指顷;历好多 日,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他是得到悟境了。自此以后,文思活跃,所学的佛 学与世学,也均能随心活用了。

  二十一岁至南京杨仁山居士所办的祗洹精舍求学,故与仁山、智光、梅光 羲、欧阳竟无等,均有同学之谊;二十二岁又从西方寺去广州参加了革命运动 、并主张佛教应该要变,非变不足以通其时代。是年,又在广州的双溪寺初任 住持;二十三岁时,因逢广州革命失败,而作“吊黄花岗”的诗篇。同年五月 ,因避清廷捕捉党人之风险,回到浙江,又至普陀山度夏,印光大师阅其诗文 ,即深为赞许。二十四岁,因受革命思潮的影响,在镇江金山寺,开佛教协进 会成立会,而遭旧派反对,致有“大闹金山”的事件发生,但那完全失败了。

  二十五岁,太虚大师的戒和尚寄禅长老入寂了,寄老是其唯一心折敬仰的 大德,寄老对于太虚大师,也寄望甚殷。故此对于太虚大师,是一大哀痛!当 年,担任佛教月报总编辑,是其从事佛教文化工作之始。首先提倡中国佛教教 产的法派传承与剃度传承的改革,而主张寺产为僧众公有。对于僧装,也首次 提出改良的意见:“除袈裟直裰之礼服外,他项似不妨随俗。”

  二十六岁时,由于他的抱负未能实现,自大闹金山之后,对于佛教,颇抱 悲观,故藉泛览新旧文学,以自消遣,多与文人往返,习近文人。但至此时, 竟又卷于尘俗生活而回俗趣真了。故至此年十月,即在普陀山掩关了,是由印 光大师为其封关的。是年冬,有“一夜,在闻前寺开大静的一声钟下,忽然心 断。再觉,则见光明无际。从泯无内外能所中,渐现能所内外,远近久暂,回 复根身座舍的原状。……心空际断,心再觉渐现,符起信、楞严所说。”这是 又一次的悟境,同时,也就从此而宗于起信论与楞严经了。二十七岁,在关中 著作“佛法导论”,是其有系统的著作之始。由其所读经论的影响,故主张: “整僧之在律,而摄化学者世间需以法相。”这是他后来整僧及化世思想的基 本观念。同时见到革命建国的形势及需要之后,编著了一部“整理僧伽制度论” ,期能健全中国的佛教,但他失败了!但对僧装问题,又主张“袍衫如旧”, 而倾向于保守了。

  二十八岁,作成“首楞严经摄论”,本楞严经义,以总持大乘,得中国佛 学的纲要,这也是他当时佛学思想的结晶。同时就在这年,对于唯识义,又有 所悟,他说:“曾于阅述记至释“假智诠不得自相”一章,朗然玄语,冥会诸 法离言自相,真觉无量情器一一尘根识法,皆别别彻见始终条理,精微严密, 森然秩然,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这是第三次悟境,而且比前二次 更胜了。由于悟境的关系,他的一生,论理境时,皆不出起信、楞严、唯识的应 合与开发了。但其所讲唯识乃以起信论和会,与专宗唯识者有所不同。

  二十九岁二月间出关了,十月间即代圆瑛法师应台湾基隆灵泉寺之请,到 了台湾,参加法会,讲“真常的人生”及“佛法两大要素”。十二月二日即由 灵泉寺住持善慧法师陪游日本。十二月十五日即离开日本,这是太虚大师初次 出国。

  三十岁,集东游的诗文、游记,编成“东瀛采真录”,转交台湾灵泉寺印 行。当时的他,“曾有拨一代之乱而致全世界于治的雄图,期以人的菩萨心行 ——无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间净土。”这是多么豪壮的志气。

  三十一岁,那是民国八年,北京大学发动了“五四运动”。曾与出佛入儒 的梁漱溟以及北京的几位名学者晤谈,并告知胡适之,宋明儒家的语录体,是 创自唐之禅宗。十一月,应南通张季直请,讲普门品于狼山观音院。十二月, 改“觉书”季刊为“海潮音”月刊。卓锡西湖,专心编辑。

  三十二岁,与欧阳竟无的支那内学院,始有法义之诤。海潮音创刊出版。 此期间,多作评论世学的文字,旨皆在于破摄世学而引归佛法,同时也开了参 用演讲方式来讲经的佛门新例。又鉴于俄国革命成功,共产思想日见流行,故 其极力发扬中国禅的风格:“务人工以安色身”“修佛学以严法身”,这是针 对“僧众分利”的世诟而发。对佛学的态度,则极端反对以进化论的历史考证 法来研究佛书,比如大乘起信论及楞严经,被日本学者考为伪典,这是虚大师 最最不忍的事了。而支那内学院即持相反的意见。

  三十三岁,鉴于僧寺内腐外摧,而唱“僧自治说”:“须摈绝挠乱之他力 ——官府之摧残,地方痞劣之欺;尤应去除本身腐败之点,力自整顿而振兴之 !”同时倡导“佛之因行”:“尽吾人的能力,专从事利益人群,便是修习佛 的因行。”“以敬信三宝,报酬四恩为本,随时代方国之不同而有种种差别。 ”时有“佛法大系”之作,为其大乘三宗论(法性空慧宗、法相 唯识宗、法界圆觉宗)的雏型。那时讲说不倦,而谤毁诬控也来了。

  三十四岁,出圆觉经随顺释科目,又作“对辨大乘一乘”,“对辨唯识圆 觉宗”,三重法界观。唱道大乘平等,而宗本天台、禅宗、得学要于楞严经、 起信论。欧阳竟无主张法相与唯识分宗,太虚大师则主张法相必宗唯识,这又 是与内院诤论之点。时有人将虚大师与谛闲长老,分为新旧两派,而其二人, 的确是始终走着相反的路线。那年游庐山,认识梁启超,并由武汉佛教会请其 与梁启超等作佛学演讲。武昌佛学院成立,僧俗兼收,法尊与法舫,就是那时 的学僧;课程参取日本佛教大学,管理参取禅林规制,早晚禅诵,唯念弥勒。 回向兜率净土为异。为驳欧阳竟无的“唯识抉择谈”而作“佛法总抉择谈”, 为起信论辩护。

  三十五岁,作“评大乘起信论考证”,而对梁启超采用日本考证的论点, 加以反对,而说:“日本于今日,所以真正佛学者无一人也!”在那年旧历新 年,由武院学生张宗载、宁达蕴发起的新佛教青年会编行“佛化新青年”出版 ,这是大师佛教运动中的“急进派”,以“农禅工禅”,“自食其力”,“和 尚下山”等为口号。那年夏天去庐山,主持暑期讲习会,并于大林寺发起世界 佛教联合会。复对佛学院的僧教育提出计划:小学、中学、学戒、大学、研究 院,共分五级,以二十四年学程,养成行解相应的僧才。又以大师终是以泛承 中国本位旧传诸宗为本,支那内学院则特宗深密瑜伽一系,故其双方常有法义 之诤的文字。

  三十六岁,编成“慈宗三要”,于其特弘弥勒净土,至此乃确然有所树立 ,同时又作“志行自述”,确定了“志在整兴僧(住持僧)会(正信会),行在瑜伽菩萨戒本。”他是主张僧 众与俗众分头并兴的。又提出职业与志业之说:“故学佛之道即完成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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