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放下来!」他说:「我要洗脸。」我说:「还要放下来!」他到弄得没有口开。这许多话,你们听了并不是教你们学的,莫要弄错了!是说给你们听听,要你们知道这件事是有口开,并不是老不开口的,大家要听清。那么,我当时并非要与他争胜负,总想教活句子丢掉;今世人不可用,是这个用意。他仍是不改,又一天,到他寮房里契茶,他把一个桂圆擘开,肉子给我吃,壳子□在手里说:「尽十方虚空都在这一个壳子里。道一句!」我讲:「尽十方虚空都在这壳子里,你在甚么地方?请道一句!」他又弄得不能下台。大家都是道人,还有甚么人、我?你们想想:那里会没有口开的呢?所以我逼你们一下子:在堂里不去寮房,是不行;道不出来,又不行;逼到你们首先这身没有处放;放到无可放的时候,心也没处安;直至逼到你身、心放到无可放的时候,还要逼到你山穷、水尽。到了那个时候,你不能开口,我当然还要你的命!各人留心记好!──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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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七日开示(六七第七日)
有道、无道,自己知道。再说:有道、无道,人家知道。现在要你们天天到寮房去道这个念佛是甚么人,你自己的工夫用到了甚么地方,能道不能道,道出来是的、不是的,自己岂有不知道的道理?果真不知道,还是你的工夫没有用到。假使你工夫还没有用到,要假面子,东卜、西度,古人的言句找一、二句,□来以为自己的;人家听你一开口,是的、不是的,人家还不知道吗?为甚么知道呢?任你怎么道,不出乎四种,就是:意到、句不到,句到、意不到,意、句俱到,意、句俱不到。大概任你卜度再好,一点也没有用,终归不出这四种言说;还要机锋相扣,函盖相投。就算你所说是的,与我的问处不扣,或者少许停思一下子,都不是的。这是甚么道理?古人不是有的?高□寺中兴第一代天慧彻祖见雍正,同是一样话,有是、有不是。这一个公案说与你们听听,但是,说他打了四个七,又给一把上方剑,那许多,都是传说,没有典章可考,我是不说的。何以呢?你问我在那个典章上,我找不出,所以我不讲。光说有典可考的:前清雍正皇帝,治政十年后,专看内典,想起世祖的事,拜了一个出家人为师,这个出家人有甚么特长?能为帝师?他就找玉琳国师语录看,看过之后,才知玉琳国师足可为国之师。那么,有其师必有其徒,即派钦差大臣四方寻找,后来在磬山找到天慧彻祖,天祖那时在这里当书记。虽然工夫有得用,口头禅也学到一点,但脚跟还未点地;当时不敢去,后经诸山的劝导,乃同钦差进京。当时雍正皇帝要会出家人,特起一所花园名曰「圆明园」。他见皇帝后问答的意义,你们听好!皇帝问:「父母未生前,如何是你本来面目?」天祖当时似乎稍为思索,随即把拳头一竖。你们还领会吗?我今天照这样问你们,你们还有人答我吗?也把拳头一竖,这么一竖,不对!你们还知道吗?恐怕不知道。皇帝见他少许有点思索即不许;亦知天祖脚跟未点地,所以不许。何以呢?「少一停迟,白云万里。」就是说,停一下子,白云就障蔽了万里的天。要怎么才是的?问你的话将了,你就把拳头竖起来,就是的;少一停,就不是的。雍正见天祖是个法器,有心成就他,便说:「你来问我,我答。」天祖就问:「请问万岁,父母未生前,如何是你本来面目?」雍正把拳一竖,天祖就悟了。雍正回过头来又问天祖:「父母未生前,如何是你本来面目?」天祖说了四句偈:「拳头不唤作拳头,唤作拳头眼内眸;一切圣贤如电拂,大千沙界海中沤。」雍正当下就说:「这回如意!这回如意!」说了两句,当时就赐了两把如意;诏令奉旨回山,赐衣、钵、锡杖等物。你们想想:答出来一句话,稍迟一点就未悟;同是一样话,不迟就是的。你们今天能可以答出一句来,虽没有奉旨那么荣耀,声望总是有的。这一句话多么贵重!答不出来,任你工夫再好,也是枉然!这一句话道出来,知道你的工夫是的、非的,可以说「言前见道」;一句话一出口,你就悟了,这就是「句下承当」。故此要你们把一句「念佛是谁」认真参究,行、住、坐、卧;吃饭、睡觉,都不离这一句;有此一句,就是有工夫;没此一句,就是没有工夫。你现在用的是这一句,将来明的也是这一句,悟也是悟这一句,了也是了这一句。终归生死未了,这一句未了;心地不明,这一句不明。要得明,要得悟,要得了,必须以这一句「念佛是谁」参究去。──参!
十二月初一日开示(七七第三日)
宗门下的悟处有二种:一种大疑大悟,一种小疑小悟;不疑不能说悟。这二种大、小的悟处,必先借个譬喻说一下子,你们就会明了大悟是怎样,小悟是怎样,大、小悟的程序,都要明白一点。小悟比如老鼠钻牛角,大悟就如狗子爬墙头。你们知道吗?再说个譬喻:犹如从前读书一样,小悟如读书三年进了学;大悟如读书三十年才进学,就是这么个道理。读了三年书能够进学,他因一种精进力;但他的书实在没有读完,虽然进了学,还有书他不懂的。那个读了三十年的人,五经、四书、诸子、百家,甚么都晓得。这二个人虽然同是一个秀才,学问当然不同,读三十年书的人,他肚里甚么也有;就算没有进学,也要超过他。这么一比较,更显明大悟、小悟的程序。我比小悟如老鼠钻牛角,告诉你们是怎么钻法的呢?你看!那牛角是很大的,老鼠初初进去的地方是大的,角里有一层一层的肉;那些老鼠啃了一层又一层,啃得很有味道,大、小一齐进去,一层一层的啃;虽很有味道,但,再啃的地方小了!小是小了,越啃越有味道;虽然地方小,很有味道的,不肯舍去。再则,大、小老鼠都要吃,不能不啃,地方越小,越要啃,啃到临末,要转身也转不来;再啃,又啃不动了。大的、小的还要吃,心急如焚的不得了,忘起命来啃。你看角的壳又厚又硬,啃又啃不动;不啃,又不得过,非啃不可。前先,嘴啃;次则,前脚爬;再则,用后脚爬;忽然把地方啃大了一点,转过身来,它以为啃通了,大大的路好走了,好了,通了!开小悟就是这样的。「念佛是谁」?不晓得;又追,到底是谁?还不明白究竟是谁,似乎有点味道;再追,又有点味道;既然尝着点味道,当然不把它放手。又追,到底是谁?抖擞精神,不追通不放松,老是这么样用下来,三天、五天;一月、半载下来,当然有个回头处。古人不是讲过的:「用到山穷、水尽时,自然有个转身处」?这一个身转过来,就不同了!虽然走也是走这条路,现在回头来,还是这条路;路虽是这一条,路上的行处不同;可以说是本来面目找到了。这一种小悟开了,有一种人以为无事:「这个地方很好的,歇下来罢!在这个地方住住罢!」这就是小悟的程序。他以为路已经走了,任是山路、水路都走尽了;世界上不是山路就是水路,走得山路穷了,水路尽了,还有甚么路走?他不是当然要歇下来吗?以为:「本来面目我也找到了,还有甚么事?」是的罢!他这种悟,是由他的身、心精进,一种奋勇力而悟的;就如那个读了三年书,并不是读得多进学的,是他精进力进学的一样。他这一种工夫,是粗、细俱有。何以呢?他由身体的勇猛,心里工夫上的精微;心上工夫精微就是细,身上勇猛即是粗,他是粗、细兼用而悟。这一种悟还对吗?不对!没有到家。何以并不是对呢?在教下说「得少为足」,宗下就是「认贼作子」,这两句话比较,很对的。何以呢?因为他这种悟,本来没有到家,他以为这个面目就是的。这种小悟,是方便权巧;彻底说,就是得少为足。宗下为甚么说这是认贼作子呢?虽然是小悟,不能说是贼罢!因为,他才有少份受用,就歇下来;这一个少份,虽然是的,就在这里住下来,以为自己无苦处,以此少份为他的快乐。所以佛诃曰:「焦芽、败种」。这样的谷芽,将来还有甚么收获?你要以此小悟就歇下来,孤凋解脱,上不求佛道可成,下不思众生要度,认此为是,岂不是认贼作子?小悟既不好,还要悟不要悟呢?当然要悟!何以呢?大悟、小悟其理则一,其事有别。大悟、小悟体没有两个,小悟悟了与大悟的体同,事上则不同。大悟的事,以众生的苦为己苦,众生的颠倒邪见,是招苦之根,要替他拔掉;逐类随形,同尘接物,这就是大悟的事。小悟的事,厌恶生死,怕诸污染,所以深山修道,远离生死世间;视生死如冤家,观世界如牢狱,这是小悟的事。大、小悟的体既同,为甚么事上有这一种分别?因未悟以前,工夫上的功行不同;就如那个人读三十年书方进学,这个人读三年书也进学,此二人同是秀才,对于做事,心量当然不同。何以呢?读书多,任你怎么问他,天南、地北他都知道;读书少,就不能如他问答周到;秀才是同,作事不同。大、小悟的事有别,就是这个道理。为甚么说小悟还要悟呢?因为小悟以后的事行虽比未悟的人好得多,比如:行路,未悟的人,跑起路来,一脚高也不知道,一脚低也不知道;狗屎里一脚,粪坑里一脚,全是不晓得的;横冲、直撞,就如瞎子那样走。开小悟的人不同,因他眼睛睁开,虽没有大明,路的影子总看得到,狗屎、粪坑也不会践着,行起路来,比未悟的加几倍快。但比起大悟的人就不同,犹如一个人在平地看山河、大地,一个人在须弥山顶看山河、大地;这两个人所见,当然不同;故此小悟的人还要悟。开大悟的人,为甚么叫狗子爬墙头的呢?那个狗子关在一个院子里,四面是墙,很高的,狗子不会爬得出的;你把它关在里头,它当然要吃,老不给它吃,不是要饿死了吗?它当然要爬,爬不出也要爬,出去才有命;爬不出去就无命;老爬,老爬,不是也可以爬出去吗?但是,大悟的人未悟以前用功的行是怎么行?他是「念佛是谁」提起来也是疑情,不提也是疑情,当然在疑情上用;不用,歇下来,还歇在疑情上。他的知识晓得要这一种纯一不杂的大疑,从这个大疑疑下去,久久的会尘尽、光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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